元德帝想起了沈若塵的話,何苦喫這一口,讓燕子沒了家呢?牛馬可以找山洞、棚子、燕子們可去哪啊?沈若塵還說這是燕子口水形成的,腦補一下就噁心得很。
所以以前在儲秀宮,根本看不見這東西。
現在倒是……
元德帝皺眉道:“拿走,朕不喫這種東西!”
蕊常在的手一顫,這是討厭自己還是怎麼的,怎麼喫個飯……
元德帝不再給蕊常在機會了,直接拿起筷子就着眼前的喫食,吃了兩口就放下了,“朕喫好了,你慢慢用。”
說罷就起身坐回了窗邊的羅漢牀上。
“皇上,您就進了這麼點,還是在……”
“朕飽了,今個沒胃口,你喫吧。”元德帝拿起一本書看了起來。
蕊常在想了想道:“那嬪妾陪您下棋吧,皇上可還記得,以前小時候咱們就一起下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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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你還沒用膳呢,快喫吧。”
“嬪妾也不餓。”
元德帝有些不耐煩了,讓喫你就喫唄,這推來推去的,要是沈若塵早就坐在那大快朵頤了,自己看着都舒服。
可畢竟是打小一起長大打的,又是剛進宮,元德帝耐着性子道:“你剛纔剛暈過去,還是要喫一些的,不用管朕,你喫你的。”
“還是不吃了,皇上不喫,嬪妾也喫不下,陪着皇上嬪妾高興着呢。”
得!元德帝聽了心裏更鬧心了,不由地道:“不喫就不喫吧。”
“是,那嬪妾陪着皇上下會棋,還是陪您……”
“不必,什麼都不用,朕就想看會書,”元德帝又往窗外看了一眼,有些生氣地道,“你自己隨便吧。”
蕊常在實在弄不明白爲什麼元德帝就生氣了呢,老實的坐在一旁也不敢輕易說什麼了,沒多久,就看見對面主殿的燈滅了,元德帝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嚇了蕊常在一跳。“皇……皇上?”
元德帝衝門外的陳元道:“主殿怎麼了?怎麼熄燈了?”
“許是宸妃娘娘睡着了吧。”
“睡着了?這麼早就睡着了?”元德帝生氣地甩掉了手裏的書,“她還能喫能睡的哈!”
蕊常在眼睛閃動,心裏一跳,難道皇上在自己屋裏還在想着那宸妃?皇上坐在窗邊,就爲了能看向窗外,看向宸妃的宮殿?
蕊常在感覺全身一冷,不會吧?
只聽元德帝語氣不好地罵着:“沒心沒肺的東西!一個個的每一個好東西!沒個讓朕順心的時候!”
蕊常在不敢再讓皇上想下去、說下去了,擠出一個笑容上前來,“皇上,時辰也不早了,要不嬪妾也伺候您更衣,咱們就寢了吧。”
“不必,朕前朝還有事,你自己睡吧。”元德帝躲開蕊常在的手,自己披上外套。
“皇上!皇上!”蕊常在着急了,怎麼好端端的皇上還要走呢?“皇上您去哪啊?”
“養心殿!”元德帝喊進來了陳元。
這真是要走的意思啊,蕊常在忙道:“可是皇上,您今晚翻的是……”
“朕說了,朕前朝還有事,國事重要,你好好歇着吧,哪天朕再來看你。”說罷,元德帝真的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空留下蕊常在呆呆的站在門口,看着元德帝越走越遠。
這是怎麼回事啊?以前在家的時候,爹爹的那些姨娘不都是……不行,得好好捋捋!
蕊常在十分落魄的回到了牀上,這回怎麼真的……
“小主,您怎麼了?”
“我暈,我好暈。”蕊常在勉強說了一句話,就真的暈了過去。
“小主!小主!快傳太醫!小主又暈了!”丫頭着急地喊了起來……
養心殿。
元德帝回到養心殿,又是一頓發脾氣,衝陳元罵道:“你說她心怎麼那麼大呢?看見朕生氣了,也不知道說句軟乎話,朕還沒喫飯呢,她可好,那麼早就睡了,晚上喫的什麼,是不是一定心肝都沒有!”
“宸妃娘娘熄燈了,可能也麼沒睡着,可能……”
“可能個屁!你沒看見今天她那樣子,好像比朕還生氣呢,她生個什麼氣!”
“其實可能也不怪宸妃娘娘,”陳元有些猶豫地說道,“剛纔奴才聽小德子說……”
“說什麼?”元德帝沒好氣地道。
“那天您本來答應去宸妃娘娘那地,據說宸妃娘娘親自下廚,還等了一晚上,結果您沒來,第二天還……還去說要往儲秀宮送去了蕊常在,這宸妃娘娘才生氣的。”陳元試探地道:“這也不怪娘娘生氣,這……”
“什麼不怪!就是朕忘了,就是朕沒去又怎麼樣!”元德帝生氣地道:“那她不會說麼?非得弄這出!”
“這可能……”
“可能個屁!”元德帝拿起桌旁的毛筆就衝陳元丟了過去,“朕不記得了,你不記得?朕看你現在是老了,朕這要換人了!”
唬得陳元忙跪下請罪,被元德帝罵了一頓攆了出去。
陳元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心道:“宸妃娘娘哦,老奴可是壯着膽子幫您了啊,您可得記着老奴這個心啊!”
“陳元!滾進來!”沒多久,元德帝就又把陳元叫了進去,“你去給宸妃送點東西。”
“嗻。不知皇上讓奴才送什麼去?”
元德帝沒好氣地甩給陳元連個隨身的帕子,“這個給她,啥也不用說。”
陳元疑惑地點點頭。
元德帝囑咐道:“你親自送去!親自交給她!她要是問什麼,你都不用說!”
“嗻。”這又是啥要注意啊?陳元心想着,便要退下。
元德帝又喊道:“回來!那個……你再去御膳房看看,有什麼野味,你也送去,以後……都緊着儲秀宮!”
一直不都是這樣呢麼!陳元恭敬地道:“嗻!老奴這就去辦!”
“等等!”陳元沒等出去呢,又一次被叫了回來,元德帝瞪着陳元道:“你幹什麼去啊?”
“老奴去送東西啊!”
“你是不是真的有病!宸妃那燈都熄了,你要把她弄醒啊,還得謝恩,涼着了怎麼辦,”元德帝生氣地拍着桌子,“你就不會明天去?”
“啊?”陳元無語,這說去的也是您,不去的也是您,果然最難的就是伺候人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