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我還聽他們說了,這次秋獵的第一名有特殊的獎賞哦!至於那個獎賞具體是什麼,就沒有人知道了……”
藍玉還在一旁喋喋不休地說着自己在別處打聽來的消息,一邊說着,一邊忍不住地嘆惋。
獎賞是什麼,安安根本就不在意,相信冷月晨那廝也不會太在意纔對。
畢竟,尊貴如冷月晨,需要什麼樣的稀世珍寶自己搜尋不來啊?至於稀罕冷月慕口中所說的那啥獎賞嗎?!
安安在意的是,若是在大家都拿出了自己打獵獲得的獵物,而唯獨冷月晨那廝兩手空空,這樣對於一位尊貴無比的月國王爺來說,該是怎麼樣一種恥辱啊?!
不對,其實,冷月晨並非是一無所獲的,那只小火狐……
“藍玉,你知道從圍場林子裏面帶回來的那只小火狐嗎?它現在可還在?”
安安開口問道,清澈見底的眼神微微閃爍着。
“那只小火狐?我知道啊,不是被王爺下令關在籠子裏面了嗎?王妃怎麼想到了問起它的?!”
藍玉想了想,終於想起了那只通體血紅皮毛的小狐狸,點頭回答道。
“它現在,可還在籠子裏面?”
安安再次緊緊地盯着藍雨的眼神,一臉嚴肅問着。
“應該在吧?”
藍玉其實也不確定,話語開口的時候,語氣就明顯地有些底氣不足了。
“藍玉,你現在去看看那只小火狐可還在籠子裏面,這個答案現在很重要!”
“是,王妃,我現在就去瞧瞧。”
見安安露出了這種慎重的神情和態度,藍玉也好似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只得下意識地猛點頭,然後就退了出去,去查看那只被關在籠子裏面的小火狐去了。
安安卻陷入了沉思,如果冷月晨不傻的話,應該會沒有忘記將那只小火狐一同帶過去吧?!
畢竟,說起來,這只小火狐的價值,可遠遠地勝過了冷月慕他們所有人打到的獵物了!
“王妃,王妃!”
沒有一會兒的功夫,藍玉的聲音就在房間外面響了起來,安安擡眸望去,一抹如火焰一般的火紅色率先闖入了她的視線之中……
“它……”
安安不敢置信地開口,清亮如水的瀲灩眼眸也跟着微微瞪大了幾分!
“王妃,我剛剛去偏房看了,一眼就看到了這只籠子呢!你剛剛說的,是不是就是它啊?!”
就在安安一個閃神兒的片刻,藍玉已經將那只關着小火狐的籠子拿到了安安的眼前,小火狐那雙如晶瑩的水葡萄一般溼漉漉的眼神跟安安錯愕到不敢置信的眼神對視着,閃着委屈的意思……
“藍玉,你是不是想去圍場看看熱鬧啊?”
安安將眼神收了回來,突然開口道。
“嗯,對啊!可惜,王妃你現在身體不舒服,我們也去不了了……”
藍玉還是覺得很可惜,就連手裏拎着,不知道什麼品種的,極其罕見的小狐狸都拯救不了她異常惋惜的情緒了……
“不,藍玉,我們現在就去。”
安安說完就掀開了蓋在自己身上,那牀柔軟、舒適的被褥,眸子裏面閃着堅定的光芒。
“王妃你說真的嗎?!”
驚喜啊!沒想到王妃居然臨時決定去了?!
藍玉一臉的驚喜,若不是手裏面還拎着一只籠子,她都恨不得衝到安安的身上,拉她的手了!
艾瑪!
這驚喜來得好突然!
“嗯,真的。藍雨,快將它放下,來幫我簡單地梳妝打扮一下吧!”
“好!我這就來!”
……
此刻,圍場上面,午時並不炙熱的陽光撒射在茂密的樹木上,風聲吹過,傳來了嘩嘩的稀疏響聲。
“衆愛卿們,你們昨日的獵物都放到了這圍場臨時搭建的‘倉庫’之中,現在朕就要命人將你們的獵物拿出來清點了。衆愛卿們,可有異議?”
冷月慕帶着溫和淺笑的俊眸掃射了一圈兒底下的人們,雖說是一副異常親切的態度,卻讓底下的大臣以及他們所帶來的家眷們感受到了一股無形之中的巨大壓力,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王者之氣”吧!
異議?!
就算是誰有異議,除非是不要命了,否則,誰也沒有那個膽子說出來啊!
這明顯就是在自尋死路好嗎?!
是以,大家紛紛搖頭,表示自己什麼異議都沒有,一切都聽從冷月慕的吩咐。
冷月慕滿意地點頭,雙手伸出,在半空之中拍了拍,立刻就有一位稍有地位一些的侍衛走了出來,單膝跪地,恭恭敬敬地看着冷月慕,面
癱着一張大衆臉,說道:“皇上,有什麼吩咐?”
“去將昨兒個大家打獵到的那些獵物通通擡出來,包括朕的。”
冷月慕用了“擡”字,可以想象,昨日大家在圍場林子裏面的豐富收穫了。
站在一旁的冷月晨卻只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就像是一位旁觀者的架勢,甚至連俊挺的劍眉都沒有挑動半分!
冷月晨不着急,但是不代表某人也同樣地不着急。
站在另外一個位置,跟冷月晨隔了差不多五個人左右的連城鈺,皺了皺眉,眉心突突地跳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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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忍不住地飄了幾眼到了冷月晨這個方向,每看一次,額頭上面的青筋就跟着歡快地跳動了一下!
這等下可就要清點獵物數目了啊!他怎麼還能這麼淡定地站在那裏?!
連城鈺記得很清楚,昨兒個找到了冷月晨的時候,除了他自己和冷王妃,還有那位不知道打從哪裏冒出來的慕容姑娘以外,可再也沒瞧見別的東西了!
至於獵物?!
算了吧!別說是獵物了,就是一根多餘的毛都沒有看見!
哦,這樣說好像也不對,還有慘死了一地的野狼羣屍體。
那麼問題又來了,那些野狼他們當時又沒有考慮那麼多,若是將它們的屍體帶出來也就罷了,關鍵是一只都沒有帶出來!
現在若是說出來,怕也不會有人相信的吧?!
說不定還會有人在心底質疑冷月晨這樣說,只怕是爲了挽回一點自己身爲月國冷王爺的那點兒威嚴罷了!相信的人,註定多不了。
更糟糕的是,若是冷月晨開口讓皇上派人再次進去圍場林子裏面看看那些野狼的屍體,以辨明真假的話……
那就更加糟糕了!
一夜過去了,什麼野狼羣屍體啊!現在恐怕就連野狼骨頭都已經沒有了吧?!
畢竟,圍場林子裏面可是放養了很多品種的獵物,而且大多數還都是嗜血的!
想到這裏,連城鈺更是爲冷月晨捏了一把冷汗……
他感覺自己這還真的是那句話——皇上不急,太監急啊!
看看那邊冷月晨那樣一副淡定到不行的模樣,再瞧瞧自己這邊急得額頭冒冷汗的模樣……
許是連城鈺那道目光太過於火熱,讓冷月晨感受到了他“格外深沉、格外火熱”的注視吧,他終於轉過頭來,一眼就捕捉到了連城鈺焦急的目光。
連城鈺原本以爲,冷月晨會有所表示吧,最起碼感受到了他的焦灼,最起碼也得想個什麼樣的應對之策吧?
結果!
只見冷月晨只是對他搖搖頭,然後又若無其事地將那雙一貫冷冽的深邃眼神給收了回去……
冷月晨的反應,讓連城鈺差點沒能忍住當場一口老血給他噴出來!
他這是神馬意思?!
感情他是破罐子破摔了嗎?面子什麼的,都乾脆不要了嗎?!
連城鈺突然覺得焦急到像是一只躺在熱鍋上面的螞蟻的自己,是多麼的愚蠢加傻缺啊!
好吧,既然你都這般淡定如斯了,他特麼的也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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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城鈺一臉鬱悶地將自己的目光也從冷月晨的身上撤了回來,有些鬱卒地雙手環胸,乾脆不去看冷月晨了。
畢竟是冷月晨他自己的事情,既然是自己種下的果子,那就由他自己去品嚐吧!
不遠處的安明,一直觀察着連城鈺的安明,那雙銳利之中帶着算計的眼眸卻將這邊所發生的一幕收入了眼底,心底下新生一計。
老謀深算的臉上閃過了一抹森寒的神情,卻轉瞬即逝,快得就連站在他身側的安冉都沒有來得及捕捉到……
“皇上,獵物都在這裏了,請您過目。”
侍衛的聲音再次響起,伴隨着一大堆或死或傷的動物被並排着放置到了地上的沉悶聲響。
冷月晨一貫清冷的眸子沒有一點波瀾,只是定定地看着不遠處的一朵梨花,那朵梨花在入目所見的綠色之中是那麼顯眼,脫穎而出的美麗,潔白如雪的顏色,白得肆意,白得張揚,白得……耀眼!
冷月晨看着、看着,腦海裏面就閃過了一張嬌俏的小臉……
她也同這朵肆意生長的梨花一樣,活得肆意又張揚,卻又是那樣的耀眼,耀眼到讓人想要忽視她的存在都無法辦到呢!
當所有人都緊張地等待着冷月慕宣佈秋獵結果的時候,唯獨冷月晨卻在看着不遠處的一樹梨花發呆……
“好!你們都退下吧!”
冷月慕一揮手,衆侍衛們紛紛恭恭敬敬地一拱手,井然有序地退下了。
“衆愛卿們,你們來仔細辨認一下,自己昨日所捕捉到的獵物,可有任何缺少?若是確定沒有問題的話,朕可就要宣佈此次秋獵的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