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正在裏面梳妝,她手中的眉黛驀然一鬆,差點便掉在地上,只是她反應極快,立即就用另一隻手接住了。
果然,這幾個早就已經串通好了!
“你說什麼?”慕容沛驚慌失措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明月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這才從裏面打了簾子出來。
“發生了什麼事情?”明月故意裝成錯愕的樣子出來,全然不像剛剛的樣子。
慕容沛在見到明月的時候,眼中明顯劃過一抹子驚豔,他立即將自己剛纔驚慌失措的樣子收了起來,裝作十分鎮定的樣子道:“沒事,一點小事而已,本宮會處理的。”
明月將慕容沛剛纔的動作盡收眼底,故意裝作什麼都沒有看看到一樣,將手中的絹子絞緊了道:“明月方纔似乎聽到小太監回稟說誰逃走了?”
慕容沛沒有料到明月會聽見,臉上略微閃過一點尷尬,他急忙清清嗓子道:“明月你不用擔心,本宮會處理好的。”
明月這才佯做稍稍放心的樣子,蓮步輕移來到慕容沛的面前道:“有殿下在明月還放心一點。”
慕容沛聽到明月這樣的奉承,心中實在是樂開了花,面上卻裝作十分溫潤謙謙的樣子道:“沒事了,你昨日受了驚嚇,今日可好些了?”
明月頷首一下,才道:“好多了,殿下不必擔心了,只是剛纔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慕容沛原本以爲岔開話題明月便不會注意了,不想明月卻一直十分在乎這個問題,他便也不好推辭道:“左右不過是件不打緊的事情。”他說着,便用眼神示意那小太監重新說,那小太監雖然年輕,但是好歹在康福手下面做事的人,這點眼色還是明白的,加上康福一直在暗示自己,他便急忙正了正自己的神色道:“回稟太子殿下,方纔是奴才驚慌了,驚嚇着太子妃了,還請太子妃恕罪。”
明月聞言,眼底不自覺地劃過一抹嗤嘲笑意,但是反應在臉上的卻是清麗的端莊道:“無妨,你有事便說。”
那小太監連忙點首道:“多謝太子妃。”
他拱手的瞬間看向一邊飛康福,便見到康福滿意地點頭,他才繼續說道:“回稟太子妃,今日一早,奴才前去刑房,發現昨日那個殺手不見了,眼下奴才已經奉命派人前去捉拿了,太子妃儘管放心就是。”
話音未落,明月便倒吸一口冷氣,她十分驚慌地用絹子捂住自己的嘴巴,有些害怕地躲嚮慕容沛的身後,慕容沛見狀立即流露出一股子憐香惜玉的模樣,心中卻因爲自己能夠在明月面前一展雄風而竊喜不以。
一邊的康福是什麼人,一向油滑慣了的,他見狀立即眼神示意一邊的小太監,那小太監立即識趣地推了下去。
“沒事了,你不用擔心。”慕容沛順勢用手摟住明月的肩頭,裝作十分有氣概地樣子道:“本宮已經下令前去捉拿了,任這人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出本宮的手掌心。”
明月的身體因爲害怕而有些瑟瑟發抖地蜷縮在一起,她盡力地將自己的聲音控制在顫抖和驚恐之間道:“殿下說話可算話?明月十分擔心,萬一那人記仇回來了怎麼辦?”
慕容沛見到明月這一個樣子,不由得的心中生出疼惜的一絲,摟着她的手更加的緊了緊道:“明月你且放心本宮必然幫你做主!”
明月見慕容沛一派正氣凜然的樣子,便頷首一下,顯得略微有些放心的樣子道:“?殿下這句話,明月就放心多了。”
慕容沛聽聞更是得意,但是面上依舊是堅毅的樣子,康福便識相地退了下去。
慕容沛你儂我儂地說了幾句話,還不等他進一步有什麼動作,便見到外面的康福急急忙忙地衝了進來到:“不好了殿下,丞相請您快些過去!”
慕容沛臉上的癡迷顏色還未褪去,轉首見到康福不由得有些生氣,但是卻沒有辦法,上官豐請自己過去,必然是很大的事情,自己怎麼能因爲一點點男女的軟玉香溫失了太子的氣度?
這樣向着,慕容沛便立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道:“本宮這就去。”
頓了頓,慕容沛纔想起什麼似的看向身邊的明月道:“不如你在這裏等着本宮?”
明月心知山關鳳急忙叫慕容沛過去,必然是因爲昨夜上官秀兒出逃的事情,但是面上卻不能表露出來半分自己已經知道了的樣子,便輕輕搖了搖頭道:“正好明月今早還沒有向父親請安,那麼便請殿下一同帶着明月前去吧!”
慕容沛並沒有多想,只是覺得明月亦只是一副知書達理的樣子,便點頭答應下來道:“也好,你便隨着本宮一起過去吧,有些事情也好商量。”
這樣說着,兩人便一前一後地走出了褚秀閣。
不遠處,一雙眼睛正緊緊地盯着兩人離去的背影,怨毒在眼底蔓延。
明月和慕容沛不多時便到了上官豐的正堂之中,只見上官豐正穿了一身八寶褐色的朝服眼下正心煩意亂地踱步,不時地嘆氣一聲,他正在晃神地功夫便見到明月和慕容沛前來,他急忙轉過身來躬身準備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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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上官豐供着的手還未放下,兩隻正欲行禮的手臂便被慕容沛伸手虛扶地拖住了道:“丞相大人不必多禮,本宮也不是外人。”
這樣一說,倒是讓上官風一直糾結地心中輕快了不少,畢竟從慕容沛的口中說出這樣的話,還是能夠讓上官豐的虛榮心滿足的,換句話說,他欣慰了不少。
明月將上官豐這樣的小動作盡收眼底,可面上依舊是不動聲色地,裝作有些慌亂地樣子道:“爹爹這樣着急可是有什麼事情?”
上官豐剛剛執起身子,便見到明月滿眼地關懷看向自己,他不由得將自己的神思迴歸正題道:“一早便將殿下和明月請過來實在是有些失儀了”
明月一聽,這話不就是在說上官豐覺得有些不合時宜,意思是還能留出一些自己和慕容沛單獨相處的時間,是他打攪了,她明眸看向身邊的慕容沛,就見到他一直有些隱忍地眼神輕快了許多,他頷首一下道:“丞相說的哪裏的話,實在是見外了。”
上官豐連聲說了幾句謝謝殿下,這才行禮道:“這麼早請殿下過來,實在是因爲府中出了一件大事,只怕是要中斷昨日的線索了。”
“什麼?”慕容沛有些驚訝地開口,就見到上官豐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道:“今早老陳想要到牢房當中去看一下,不想今早起來便不見了自家的管家,便出門找人去尋找,不料卻聽獄卒的侍衛說,老夫的二夫人,那罪婦已經畏罪自戕了,就連老夫的管家也不知去向。”
慕容沛聞言大驚,他立即倒退了兩步,身後的康福十分有眼色地上前,將慕容沛扶住,他才意識到自己的樣子十分地失態道:“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明明昨夜還好好的?”
上官豐也有些震驚地不知所措地搖首道:“這件事情老臣也沒有料到,但是殿下請放心老臣已經派人前去搜查了,不僅僅是那殺手,就連秀兒也一併不見了,老臣定然會叫人全力去搜尋的!”
慕容沛似是很不相信地睨視了一眼山關鳳,那眼神看到上官豐也有些心虛地低了了頭。
-任誰這個時候也不會再相信上官豐了,自己的母親過壽辰的當天,卻發現自己的二房居然買兇想要行刺自己的母親,不僅如此,甚至還差點傷到了未來的女婿–太子殿下,這樣匪夷所思地事情實在是讓人不能理解,隔天卻發現二房早就已經畏罪自戕,女兒也出逃了,就連那殺手都跟着不見了,這樣的事情實在是讓人覺得不能理解。
明月聞言也是不由得有些驚訝,王秀芝居然死了?這怎麼可能?
她柔荑悄悄地縮進了袖子當中,對着身後的苑竹輕輕地揮了揮手,苑竹從剛纔聽到上官豐的話的時候,便早就覺得蹊蹺了,眼下見到明月正在示意自己,便立即明白過來,她悄無聲息地在幾個人說話的時候便退了下去。
明月是怎麼也不會相信王秀芝居然會畏罪自戕的,畢竟王秀芝在上官府中稱霸多年,就憑着這一點,她便不會輕易地去死,因爲她實在是捨不得眼前的一切榮華富貴,哪怕是昨夜自己和陳越一同前去,王秀芝表現的都不像是一個將死之人應該表現出來的。
明月的秀眉漸漸地褶皺了起來,形成一個深思地形狀。
不管怎麼說,明月都不能相信王秀芝居然會畏罪自戕,昨夜那一幕幕依舊在眼前,她心下當即便有了判斷。
王秀芝不能畏罪自戕,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
那便是,她已經被人殺掉了,那人還將她僞裝成了畏罪自戕的樣子!
明月的手逐漸地攥緊,這個人實在是不必多想便知道是誰,雖然明月因爲剛纔的事情十分的震驚,但是心中卻升騰起來了一絲絲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