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越聽到明月這樣說,手不禁鬆了半分,他睨視一眼王秀芝,終究是鬆開的自己的手道:“惡有惡報,我今日不殺你,也是爲了給明月積一些陰德。”
王秀芝聽到陳越這樣說,終於是鬆了一口氣,陳越的手逐漸地鬆開,睥睨了一眼蜷縮在牆的上官秀兒,便幾欲轉身離去,然而身後的難惹卻忽然叫了出聲道:"小心!他要跑了!"
明月陡然一驚,立即旋身去尋找,卻發現李管家跌跌撞撞地想要逃走的身形,明月暗叫一身,身邊的陳越便已經衝了出去.
"站住!"陳越快速地跟了出去,明月在他們身後,臉上的神色凝重不已,彷彿烏雲密佈的天空.
這時候明月彷彿想起什麼似的,驀然旋身,瞬間只見到王秀芝已經退回到陰影當中,,明月只覺得一股奇異的感覺襲來,她突然衝上前去,只見王秀芝早已經緊緊地抱着上官秀兒不肯出聲了,她搶過身邊苑竹手中的鑰匙,打開牢門的同時迅速地衝了進去,王秀芝沒有料到安明月會突然衝了進來,也是有些措手不及,她慌亂地抱着自己懷中的上官秀兒,卻不肯將她的臉露出分毫.
"讓開!"明月的語氣突然變得凌厲起來,王秀芝卻蜷縮地更緊了,她緊緊地抱着上官秀兒,彷彿是護着什麼十分珍惜地東西一般,明月回身看了一眼苑竹,苑竹便立即會意,即刻便上前,一把便抓住王秀芝的衣裳.
王秀芝一怔,根本就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更沒有料到苑竹竟然力氣這樣大,竟是被苑竹生生地拽到了一邊,王秀芝尖叫一聲,一邊一直蜷縮着的上官秀兒便看準機會想要逃跑,不料明月早就已經有所準備,將門口堵得嚴嚴實實,只見上官秀兒急得團團轉,卻不肯出聲,明月只覺得心中一股子怒氣直上心頭,她上毫不客氣地將“上官秀兒”的僞裝撕扯了下來只見那是一個桃面的小丫鬟,根本不是上官秀兒!
明月狠狠地將手中的面上摜到地上,她立即尖銳地揚聲道:“上官秀兒呢?”
“我、我……不知道……”那婢子受了一驚,立即便跪在地上道:“奴、奴婢什麼也不知道,還請太子妃恕罪!”
“你不知道?”明月揚聲地重複一邊遍,不知道會在這裏裝成上官秀兒的替身嗎?難怪從剛纔她便一直覺得不對勁,哪怕是上官秀兒早就已經暈了過去,那麼他們爭吵的聲音這麼大,上官秀兒又怎麼會無動於衷!除非……她根本就不是上官秀兒!
明月十分慍怒地甩了一下雲袖,自己早就應該發現的,但是全被王秀芝吸引去了注意力!直到李管家逃走她才驀然反應過來!
對面的王秀芝見到明月將她的陰謀拆穿,卻是放聲大笑道:“哈哈哈哈,上官明月,你怎麼都沒有想到吧?只怕是等你出去尋找的時候,秀兒早就已經逃到天涯海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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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秀芝得意的放肆狂笑,彷彿癲狂了一般地叫道:“上官明月!你怎麼也沒有想到你居然也有失算的時候吧?!你活該!你和你那個短命的娘一樣自以爲是!你一定也不得好死!”
明月的耳邊炸響起來這樣一句話,卻是讓明月頭皮一痛,她不由分說地上前,揚起手狠狠地一巴掌抽在王秀芝的臉上,王秀芝被明月這一巴掌打得不輕,嘴角立即就滲出了一縷鮮血。
明月這一巴掌幾乎是用進了全身的力氣,她放下手的瞬間,還能感到自己的手在顫抖着發麻,已經完全失去了知覺,她心中翻涌着的劇痛伴着手上傳來的火辣辣的訊息提醒着自己的腦海時刻要保持着清醒。
“王秀芝,你活着的時候便已經是我的手下敗將,你實在是不必得意於一時,只怕是你女兒的下場會更加的慘淡,你便等着明日上斷頭臺吧,我決計不會再手下留情的,你,必死無疑!”
明月朱脣輕啓,這句話說的十分狠戾,讓王秀芝還在嗡鳴的耳朵發出一陣陣空靈的恐懼絃音。
王秀芝的眼中閃爍着不可置信地恐懼,甚至比剛纔陳越要直接殺她還要害怕的眼神,她見到明月滿身的殺戾,全然不似平時的樣子,她知道自己是觸及了明月的底線,但是她沒有想到明月會反應的這麼激烈,甚至已經給上官秀兒下了必死的通牒。
“不、不,上官明月,你不能……你不能!”
王秀芝恐懼地瞪大眼睛,她瘋狂地朝着明月撲過去,口中不住地叫嚷到:“上官明月!你怎麼敢!你不能!”
明月向後退了一步,眼中是無盡地恨意蔓延,彷彿火苗在舔舐;着她的眼底一般,她冷而膩煩地看了一眼王秀芝,彷彿在看一直垂死掙扎的獵物一般地道:“我不能?我不能的事情太多了,但是我這輩子全都做到了!”
王秀芝的身體還未直接撲過去,就被苑竹抓了個正着,她將王秀芝扣在一邊,見到明月已經旋身出去,身只留下了一道冷冷地決絕道:“將王秀芝關好,不要讓她輕易地死了,我一定要讓她體會一下生不如死的感覺!”
這樣一句話雖然輕描淡寫,卻讓王秀芝覺得比死還要害怕!
身邊的侍婢還跪在地上哭泣着,明月側首看了她一眼,便冷冰冰地道:“將她帶走!”
苑竹應聲一下,這纔將王秀芝的神思出扯了回來,她因爲懼怕而放大的瞳孔映照着明月逐漸遠去的一道身影,緊跟着,苑竹便將她扔到地上,“砰”地一聲將牢門關上。
王秀芝聽見那一聲的關門聲音,直直的眼神變得十分的恍惚起來,她一下子便癱軟在地上,身體抑制不住,彷彿被冰冷的河水浸泡的太久似的,渾身都是徹骨的寒涼。
她低低地啜泣着,身上的顫抖伴着冰冷的冷汗在身上蔓延着,牢房當中寂靜無比,似乎只是迴盪王秀芝的哭聲,她難以自制地控制着自己身體上的顫抖,卻被一陣腳步聲打斷。
她驚慌失措地擡首,卻忽然接觸到一把冰冷的視線,那視線的當中蘊着無盡地寒冷和怨恨,她禁不住地顫抖着後退,那人更是前進了幾步,王秀芝倉皇地驚恐搖首道:“你……你要做什麼?”
“做什麼?”那人冷笑一段,卻是走的更近了,那牢門雖然鎖着,但是那人卻是輕而易舉地將牢門打開來,他高高的身形籠罩在王秀芝的身上,將一片陰影打在了她的臉上,彷彿帶着無盡地地獄一般地死亡氣息。
“你等下就會知道了。”那人伸出舌頭舔了一下自己的脣角,便將墨色的影子全部都籠罩在了王秀芝的身上。
牢房當中再次迴歸一片寂靜,只聽見滴滴答答的水聲有節奏地落到地面上,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歸結於黑暗當中。
次日,當慕容沛前來接明月進宮的時候,明月正在梳妝,慕容沛身邊的康福也走狗一樣地進來,諂妹地笑道:“太子妃準備好了嗎?殿下已經在外面等着了。”
明月不動聲色的將一朵珠花嵌在發間,便道:“有勞公公前來傳話了,我這就梳妝完畢,前去覲見殿下。”
康福聽到明月這話,自然是樂的高興地屁顛屁顛的行禮退了出去,明月透過面前的銅鏡見到了巧兒眼中的不屑和嘲諷,旋及有些皺眉道:“魏老媽子的兒子找到了嗎?”
巧兒一怔,旋及將手中的梳子停了下來道:“回主子的話,現在還沒有找到,是不是他趁着昨夜混亂的時候逃走了?”
明月眼中是一道化不開的濃重,她沉下聲音,才道:“那便是差不多了,只是我擔心,今日的事情不會有那麼輕易便處理好。”
明月張望了一下正在堂中等候的慕容沛,心中卻是沉甸甸的擔憂。
昨晚自己一個疏忽,讓上官秀兒逃走了,就連李管家也被跑了,陳越追出去的時候早就不見了李管家的影子,只怕是他早就準備好了暗道逃走,眼下魏老媽子的兒子也消失了,只怕這三個人之間有什麼聯繫呢……
明月的心中懊惱不已,但是也沒有辦法,今日慕容沛一早便前來,只怕是因着昨日的事情沒有安排好,正着急尋找自己商議,畢竟行刺太子和太子妃這樣的事情傳到皇上和皇后的耳中便已經是很大的事情了,更何況這件事情還發生在上官豐的家中。
簾子外面,只見慕容沛一身的華衣錦服,正坐在正堂當中等候,本事在百無聊賴之時,卻不料他派去的小太監正慌慌張張地從外面跑了進來,似乎很是震驚地跪倒在地,慕容沛見狀卻是皺緊了眉頭道:“慌慌張張的,像什麼樣子!”
那小太監似是已經被嚇得魂飛魄散,他驚慌失措地道:“殿下、出事了!”
慕容沛的眼神驀然一沉,卻是執起身子,面前的康福見狀登時有些擔憂,他立即上前一步道:“猴崽字你胡亂叫喚什麼!什麼叫殿下出事了?!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慢慢說!”
那太監還有些反應不過來,聽到康福這樣提醒,才慌忙醒神,急忙跪地磕頭道:“殿下恕罪,殿下恕罪!只是大事不好了!昨日抓起來的那個此刻逃跑了!”
“什麼?”慕容沛立即從座位上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