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節節敗退(四)

發佈時間: 2023-05-19 07:1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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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反應及時,倒是讓李管家撲了一個空,,他不甘心的i叫了一聲,立即爬了起來,不料這邊的陳越早就已經將準備好的匕首拿了出來,冰冷的利刃便一瞬間逼向了李管家。

 李管家原本還打算撲向明月的動作停滯下來,明月後退兩步,陳越便已經走上前去,李管家忌憚着陳越手中的匕首,卻不敢叫喊出聲。

 “這樣不識趣,果然是王秀芝忠實的走狗。”陳越一向說話沉穩,但是今日卻說出這等話來,着實是讓明月等人驚了一下,苑竹和他同時看向身邊的人,便見到陳越的眼睛已然變得通紅,在他身後的男人也身子瑟縮了一下。

 眼前的男人身上的殺氣凜然,這邊被刀鋒抵着的李管家早就已經嚇得魂飛魄散了,他的眼珠子突出了半截,緊緊地盯着眼前的刀刃,那刀鋒僅僅與他的脖頸有半寸的距離,只要他輕舉妄動,那麼陳越便會毫不留情地將他的喉管給割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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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也沒有料到陳越會突然出招,但是想來剛纔若是讓李管家抓住自己的把柄,實在是不好處理了,她擔憂地看向自己的舅舅,便見他已經冷冷地開口道:“說,你剛纔在這裏鬼鬼祟祟地做些什麼?”

 李管家聚在半空當中的手有些顫抖,他吞了一口口水,才道:“陳、陳將軍,你這是幹什麼……”

 冷笑一聲,陳越不禁將手中的匕首捏的更緊了一些,他喉結滾動,一把子寒冷的聲音便道:“幹什麼?怎麼,李管家方纔不是已經注意到跟在後面的人便是我了麼?怎麼現在揣着明白裝糊塗了?”

 李管家聽到陳越的笑聲,身上便是一陣冷汗涔涔,他艱難地看了一眼旁邊的明月,忍不住顫抖着道:“是太子妃要見二夫人嗎?那您大可以直接去,何必爲難我們這些做奴才的?”

 這次輪到明月冷冷地提起脣角了,她蓮步輕移,將頭上的斗篷摘掉道:“李管家這是不清楚了?那麼你方纔怎的突然向我撲來?難不成,我身後有什麼東西?”

 明月的嗓音不緊不慢,卻不怒自威,李管家不禁打了一個寒噤,他的眼睛一刻也不敢離開陳越的手,那匕首在昏暗的燭光下面閃爍着尖銳地威脅,他一向是一個老油子,這時候自然懂得什麼叫退而求其次。

 見到李管家的眼珠子一直在轉着,陳越便知道他是滿心的鬼心眼子,眼見着他這個樣子,陳越不由得想起當年李管家是如何給自己妹妹臉色看的,這人乃是王秀芝的爪牙,只怕是平日裏也沒少給明月和自己的妹妹使絆子,眼下竟然還想着去幫着那女人還謀害自己的外甥女麼?

 這樣想着,陳越便將手中的寒鋒更加逼近了一步,那李管家登時嚇得後退兩步,臉色慘白如白紙一般,陳越眼神凌厲地盯着他的眼睛道:“若是再不說,本帥這柄匕首可是不長眼睛的。”

 李管家一聽,登時腳下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其實他剛纔早已經忍耐到極限,陳越的本事在整個雪國當或者陪你過也是口口相傳的,如今自己惹上了他,若是他想殺了自己,當真也是見血封喉,只怕是眨一下眼睛都不會的。

 李管家是一個最會權衡的人,什麼時候都是自己的命最重要的,什麼東西也比不上活命重要啊!

 他慌忙地跪下砰砰便是磕了兩個響頭,求饒的道:“還請陳將軍饒命,小的剛纔多有冒犯,還請您大人有大量,放小人一條生路!”

 “小人?”陳越不易察覺地冷哼一聲,他將手中的匕首換了一個方向,旋及反手搭在李管家的脖子上道:“你說讓我放了你,又說自己是小人,你說我該不該放了你?”

 李管家一愣,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回答陳越這句話,小人確實是自己說的,求饒也是真的,只是不想一向不善言語的陳越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身後傳來一聲輕笑,只見陳越的身後閃出一個人影,他出現在李管家的面前道:“李管家,你可還記得我?”

 微微閃動的燈光之下,是一張蒼白而瘦得不成樣子的臉。

 “你……”李管家的嘴脣哆嗦了一下,陳越也是皺起眉心,只見魏老婆子的兒子正站了出來,冷笑着看向跪在地上的李管家。

 魏老婆子的兒子彎下腰來,只見李管家的臉色在羊角風燈的照射下變得更加的面如的死灰一般地灰白,他很是得意洋洋地欣賞着李管家的神色,心中自然是歡快不已–這麼多年了,終於見到了當年那個仇人跪在自己的面前,還帶着這樣驚懼的神色,實在是大快人心。

 陳越倒是沒有說多說什麼,只是李管家已經害怕的顫抖了起來,他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人。

 這個人當年不是被自己和那些家丁打了嗎?怎麼還會出現在這裏?

 他心下一陣恐懼在蔓延,當年自己和那些家丁奉了王秀芝的命去處理魏老媽子和她的兒子,只知道這個魏老媽子身子不好,打了幾下就斷氣兒了,不想她的兒子還能活着,實在是讓李管家十分的擔心。

 究竟是怎麼回事?

 李管家的眼睛因爲恐懼而劇烈的收縮,魏老媽子的兒子見狀卻是十分地開心,他獰笑幾分才道:“怎麼,你是沒想到我還活着是嗎?你們當年不是搜山了嗎?沒有找到我便以爲我已經死了嗎?”

 這樣說着,他便重新執起身子道:“你既然能幹出這樣是事情,就應該能猜到今日我還能來找你。”

 明月見到李管家渾身止不住地顫抖着,也不出言阻止,男人便伸手抓起李管家的衣領,李管家登時就嚇得不敢動彈了,急忙連聲叫道:“好漢饒命!”

 那男人冷笑一聲,這次將手下的力氣放鬆了幾分道:“饒你可以啊,你先帶着我去見那個娘們,不然我就在這裏殺了你!”

 李管家一聽,哪裏有不敢答應的道理,急忙點頭彷彿小雞啄米一般地道:“只要你能放我一條生路,怎麼樣都行。”

 男人仰仗着自己身後有明月和陳越撐腰,這時候更加的趾高氣昂,只是將那手一鬆,李管家便滾到了地上,這時候也顧不得什麼形象了,摸爬滾打起來急忙在前面帶路。

 明月輕笑一下,帶着些許嘲諷地意味。

 果然對付這樣的人,自己手段還是輕了一些,總就是針尖對麥芒纔會有用,不然要是一直用掙了八經二的手段,只怕還會讓李管家鑽了空子,果然帶着魏老媽子的兒子的舉動是正確的–他常年混跡在那些賭徒混混當中,手段倒是有的是,實在不怕對付這樣的人。

 明月不聲不響地將頭上的頭蓬戴上,幾個人跟着李管家輕車熟路地便進到牢房之中,這其中昏暗不已,常年散發着一股子發黴的味道。

 這樣黑漆漆地長廊走了能有半盞茶的時間,明月便見到前面的牢房當中,王秀芝正抱着上官秀兒所在一個牆角,睡的有些驚悸。

 李管家見狀,不由得咳嗽了一聲,王秀芝立馬便被驚醒,可見她睡的並不踏實,另一邊的上官秀兒似乎是因爲今日受傷的原因,一直在牆角昏睡着。

 “李管家?”王秀見到李管家彷彿見到一顆救命稻草一般,撲上前去,不料她卻撲了個空,只見李管家被有人扯到一邊抓住,陳越和明月的樣子便落到了王秀芝的面前。

 王秀芝陡然一驚,她急忙後退兩步,這才穩住身形,驚恐地看着眼前的兩人。

 “你你……你們來做什麼?”王秀芝驚訝地喊道,身子卻不住地往後推着,直到退到一處發黴的牆壁邊兒上,才止住不動。

 陳越見到王秀芝的樣子,冷冷地道:“來幹什麼你應該十分清楚,怎麼,許久不見故人,二夫人就是這樣對待我的嗎?”

 王秀芝見陳越氣勢逼人,便緊緊地咬住自己的嘴脣,半晌,她驀然看向陳越身邊的明月道:“你們都知道了?”

 “不僅僅是知道了,還是我告訴他們的。”這時候,一直隱藏在陰影當中的魏老媽子的兒子站了出來,他正了正身上終於像樣的衣裳,將李管家的肩膀拿捏地結結實實地道:“二夫人,好久不見?”

 王秀芝的反應比剛纔李管家見到他的樣子還要震驚,她面色登時一片發青,眼底是一片血紅地不可置信,喘着氣道:“你、你……!”

 “我還沒死。”男人得意地笑着道:“二夫人當年做的那些事情,我也如實地向太子妃交代了,只是不知道您現在是會這樣被貶黜,還是會再加上一條罪過……”

 他頓了頓,便好似忽然想起什麼似的道:“哦,對了,你這樣的人,再多加一條實在是不算什麼了吧?”

 “你……”王秀芝被男人這句話說的啞口無言,她極力地摳着身後的牆皮纔不至於讓自己倒下,眼前這三人,彷彿都變成妖魔鬼怪一般,虎視眈眈地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