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墨顏傾的目光之中閃着極其驚訝的色彩,看着安安,聲音微揚,詢問道。
“這是陷阱。”
安安見“巨坑陷阱”已經成功地暴露出來了,清亮的眼神之中,並不見有多訝異。
當然了,前不久,在安安想起來的某些事情之中,這皇家圍場裏面的很多陷阱和分佈的位置,恰好也在其中。
所以,這密林裏面的陷阱分佈,以及陷阱的種類和佈置方式,她大概也是清楚的了。
“這裏,怎麼會有這樣的陷阱?這麼大的範圍,根本不可能是動物乾的吧?”
墨顏傾走了過去,站在巨坑的上方,望了下去。
果不其然,巨坑的下面也是自有乾坤的——密林裏面雖然光線極其陰暗,但是這巨坑陷阱的下方,卻閃着陰森森的寒芒!
若是仔細看的話,就不難辨認出那些閃着寒芒的東西,分明就是一排排倒豎起的暗劍!
而且還密密麻麻地被鋪成了一個方形的陣,看起來特別滲人……
不難想象得出,若是有人騎着馬,不小心路過了這裏,一馬加上一人的重量,剛剛移開的那扇作爲掩飾用途的木製門板根本承受不了這樣的重量。
那麼,後果就可想而知了,勢必那個倒黴的人,被這些暗劍給刺成一個馬蜂窩了!
好歹毒的心思!
想到剛剛自己就要踩上去了,墨顏傾的心還是有一些心悸。
沒想到,只是出來圍場打獵而已,也能遇到這種陰謀味兒極重的事情。
墨顏傾貌似不經意地將目光放在了身後的安安那張清麗而又讓人驚豔的小臉上,心下閃着一陣欽佩。
就算是這樣的環境,她還能這樣面色淡然,沒有一點慌亂和怯意,着實是讓人欽佩。
“嗯,的確不是動物乾的。我們繼續走吧,要找到冷月晨他們纔行。”
安安點頭,算是贊同墨顏傾的猜測。
其實,世界上,除了她父親——月國的丞相,安明之外,就再也沒有任何一個人比安安更加清楚,這處密林裏面,究竟埋下了多少陷阱了!
爲什麼?
因爲,這些陷阱都是出自她的手,不,應該說是原來的安安,在安明的要求之下,一點點設計出來的……
哪怕原來的安安拒絕過,這種害人性命的事情,心地善良的原主當然是不情願去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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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安明卻以父親的身份,直接命令她的女兒,也就是原來的安安,務必要設計出來,否則的話……
總之,後來,原主還是答應了,答應了設計出這麼多種類的陷阱在這處密林之中。
只爲了安明的野心。
只爲了,他籌劃多年的計劃。
只爲了,她要保護她想要保護的人。
“爲什麼一定要找到他們?這麼好的機會,我們自己在這裏四處逛逛,等着他們過來豈不是更好?”
墨顏傾有些不解,安安爲什麼非要這麼着急地趕過去。
“不好,天色很快就黑了,若是我們再不找到他們的話,萬一天黑了,遇到了什麼難對付的獵物,我們再想要脫身的話,就很麻煩了。”
安安挑眉,越過了隨意靠在一棵粗壯樹木枝幹上面上墨顏傾,繼續擡步向前走,回答着墨顏傾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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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安安纔不擔心遇到什麼難纏的獵物呢!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學會的那些野外求生技巧裏面,就有很多詳細又實用的方法,可以很輕鬆地就能擺脫遇到兇猛獵物的困境。
所以,她關心的並不是這一點。
在安安的印象中,貌似,到了夜色黑沉下來以後,她的父親——安明,就要對冷月晨動手了。
她一定要在那之前找到冷月晨!
安安清澈的眼眸深處閃過了一絲堅定的神情,回頭對墨顏傾說道:“好了,趁着還能看清楚路面,我們快點走吧!”
“來了。”
墨顏傾看着安安那道纖細的背影一點點走遠,應了一聲,立刻跟了上去。
說真的,她還挺喜歡這位冷王妃的性子,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嬌氣和架子,反而跟她似得,隨意、灑脫地很。
就憑這一點,她也會盡全力保護好她的。
想起剛剛那個巨坑陷阱,再聯繫安安方纔一臉淡然的神情,墨顏傾無聲地搖頭。
好吧,或許事實上她根本就不需要自己的保護。
不過,她想要跟這位冷王妃交朋友的心意卻是真的。
畢竟,多說時候,能在這茫茫人海之中,找到一個這麼對自己脾氣和眼緣的人,不是說遇見就能遇見的。
兩道同樣纖細的身影,就這樣一點點地往密林深處走去,也不知道不久之後,等待着她們兩個的,會是什麼?
……
另外一邊,密林的深處。
月國皇家的這處圍場密林,佔地足足有幾千公里,密林之中,數不清的粗壯樹木都緊密連在一起,使得整座深林都顯得格外神祕、陰森而又危險!
因爲,誰也不清楚,這麼多年過去了,這處密林裏面生長着的奇珍走獸、飛禽猛獸有多少?
因爲不確定,所以大家心中都有着忐忑,有着驚奇,還有着躍躍欲試的決心!
往年的這個時候,皇家圍場除了皇室中人,任何臣子都是不得踏入半步的!
而這次不一樣的是,冷月慕早已經發了聖旨公開宣佈了,此次秋獵的比試,大家都可以自行決定要不要參與,而且,比賽結果統計完了以後,他們打獵到的獵物都可以佔爲己有。
面對着這麼大的佑惑,自然使得很多大臣都不約而同地請了聖旨,求得冷月慕的許可,讓自己的兒子或者孫子有機會得以參與。
冷月慕也是出奇地大方,對於這一類的請求,紛紛大筆一揮,應允了下來。
在他看來,此次的打獵很不一般,因爲重點在於他要跟冷月晨分出一個勝負來,至於其他人,參與進來也好,顯得熱鬧些。
高傲、自信如冷月慕,除了冷月晨之外,自然是沒有把其他任何一個人放入眼中的。
一大羣的馬進入了密林之後,就各自選了一個方向,各自散開了。
冷月晨卻騎着身下的馬匹,慢悠悠地踱着步子,看上去更像是來遊玩的,而不是來打獵的。
與冷月晨恰好相反的是,大多數的人,騎馬衝進密林之後,便着急地在樹木枝椏裏面,樹木空隙之間,忙碌地穿梭着,一旦發現了什麼獵物就紛紛射箭,沒有多久,他們的馬上就三三兩兩地掛了幾樣小動物的屍體,也就是他們的戰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