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等人此時都粉墨着裝,壓根就看不出些許不對勁的地方,讓王秀芝看起來,倒是覺得儼然就是一戲子罷了。
就在王秀芝正在端詳着她眼前的這四人之時,焰等人也同樣在看着她罷了。
遵守着敵不動,我便不動的四人,就在這裏靜靜的站立着,渾身的殺氣雖然是斂下了許多,可還是被王秀芝看出點來,閱人無數的她,自然明白什麼是殺氣。
卻還是多此一舉的朝着自己的心腹小聲的開口詢問道:“這些人便是你所找尋來的會幾句黃梁夢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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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知自家夫人這麼問的深意,遂也低下了頭也沒忘記畢恭畢敬的回答道:“回稟夫人,確實是如此,奴婢按着你所吩咐的話去做,絕對不會讓您失望的。”
揚了揚眉毛的王秀芝也露出了抹笑意來,朝着距離她身旁不遠的心腹撫了撫手道:“真不愧是我的心腹,我也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
經過了一番詢視之後,王秀芝也沒有多懷疑那般多,畢竟在以往之時,自己的心腹所辦的事情還是玻爲靠譜。
於是乎,她也放下了心來,殊不知這次卻是截然不同的局面在等待着她。
不過有一點,王秀芝還是自家吩咐那四人。
邁着沉穩的步伐,朝着那四人緩緩的走了過去的王秀芝,在一處距離他們四人不遠的地方停下了腳步。
似乎是想到了何事的王秀芝,面色可謂是陰鬱得很,眼神中的陰霾滿布,隨即轉身朝着這四人開口吩咐道:“你等四人都好生做事,聽從她的安排,待到功成那天,本夫人自當厚待爾等。”
並不知道這四人是何等背景的王秀芝,自以爲是的吩咐道,也沒有留意到焰眼眸中的鄙夷之色。
只顧自的開口朝着衆人吩咐後,王秀芝這才和自己的心腹擦肩而過,在經過之時卻不忘記低聲道:“按着我之前所說過的計劃行事便是,若是有什麼事情,再告知我一聲就好。”
王秀芝的心腹聞言之後,手緊緊的攥着,卻不忘記回稟道:“是。”
旋即凝視着自家夫人那離開的背影,許久之後這才緩過神來。
反手從自己衣襟中取出來了那一紙方案書,掃了幾眼後,焰知道這今晚的事情也差不多該完事了。
這上面所寫的和林夢心所帶來的丫鬟會面,隨即跟在那丫鬟的身後再去見丞相府的二夫人。
若是焰沒猜錯的話,這剛剛纔轉身離開之人,便是丞相府的二夫人。
思量着該繼續留下還是該停下一會,看看究竟還有沒有別的事情,畢竟這林夢心所說的似乎包括這丫鬟。
就在焰思量的時候,那丫鬟已經邁着小碎步來到了他們四人的面前,轉身告知了下這四人下,自家夫人所吩咐過她的安排。
眼眸的驚訝微微閃爍着,但也很快被焰斂了下去。
沉默瀰漫在幾人的身旁,墨挑了挑眉毛,朝着那丫鬟回答了句道:“嗯,我們知道了,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的話,我們幾個就先行離開了。”
那丫鬟倒是沒有反駁,只是微微頷了頷首,也不忘記今夜的事情,都歸功於三夫人。
心中滿是感激的丫鬟,思緒飄忽。
而焰在墨的拉攏之下,也帶着其他的三人轉身離開了這嵐亭。
心中的一塊大石塊終究還是落下了,王秀芝的心腹對於三夫人可謂是感恩戴德,時刻都記着這林夢心的好,但對於自家夫人,也算是徹底失了心。
焰等人離開了嵐亭後,森也不忘記開口朝着焰提出自己的疑惑道:“焰,現在是何等情況呢?我們接下來該如何?”
森顯然是已經被這林夢心,那丫鬟以及剛剛的那個婦人,這三人給搞亂了,一時間也不知道他們四人究竟是該聽從何人的言語。
烈看到森如此模樣,倒是被逗笑了,嘴角噙着一抹淺淺的笑意,隨即開口朝着森解釋道:“森,你可真是笨得可以,這次任務的主要之人,雖說看起來好像捲進來的人有三個,可實際上,也就一個人的策謀我們需要聽從罷了。"
烈的短短几句,就把森給說得頓悟起來,隨即才見森摸了摸自己頭,倒是有些不太好意思。
焰在一旁也沒有搭上話,而是在看着那上頭所給自己的那張有標註着林夢心的名字的方案書,蒐羅着這接下來該如何行動。
這也能從裏面看出了林夢心的城府確實是深似海,幾乎是把該想到的事情都給考慮到了。
娟秀的字跡上寫着這樣的一句:若是那丫鬟的吩咐和方案書上的有矛盾,便依照這方案書上做即可。
原本還以爲沒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了,卻是看到了下面的一句話後,焰的整個臉色直接黑了起來。
因爲那上面寫的是:最後還得見一個人,便是和他們合作之人。
其實也不是林夢心沒有吩咐那丫鬟告知下他們四人,而是早在一開始之時,她就已經寫在方案書裏頭了,遂纔會沒有提及到。
卻忘記了一點,那便是事情一經過多,那麼便會漸漸的被遺忘,而此時便是如此。
好在焰還是老謀深算,怕漏掉了何等事情,遂拿出來一看。
當他知道還有一項任務還沒有完成之時,也沒有忘記回眸朝着其他三人開口說道:“墨,烈,還有森,我們還不能離開這裏,還得再去見一個人罷了。”
被點到名的三人都疑惑的看着焰,似乎在等待着他的解釋。
在衆目睽睽之下,焰也耐着xin子朝着其他三人說了下這件事情。
雖然他也玻爲無奈,上頭所安排下來的事情,還是得去做,遂說完之後,焰便轉身朝着那邊而去。
覺得沒有差別的墨,倒是很快就跟了上去,森和烈也沒有落後,很快便又重新回到了這嵐亭中。
此時那魏老婆子的兒子還沒有到達這裏。
回到了嵐亭子中的四人,環顧了下這周遭,依舊沒有看到何人。
眼眸中帶着絲絲戲謔的神色的墨,緩緩的靠近焰的身旁,隨即朝着焰問道:“焰,這今夜最後需要見的那人究竟是何人呢?可有無辨別之暗語呢?”
墨的考慮也並不是沒有道理,若是沒有暗語的話,這究竟是否他們需要見到之人,也很難說,所以這點甚爲重要。
時間旋即到過去。
已經安排好了一切之後,林夢心也開始沉思着自己的謀劃中有何等細節不太妥當。
院子內,薰香嫋嫋,不重不淺,可謂是好聞得很,遂不知乎,林夢心的心思卻沒有在這享受上面。
妹眼流轉,纖眉微軒,手中的那盞熱茶始終都沒有品茗上幾口。
當她的心腹察覺到自家夫人一副心事重重的時候,到底還是沒有明白爲何這夫人還有煩心事呢。
畢竟她所得知到的,便是自家夫人近日所謀劃的事情,似乎都還進行得蠻順利的,一時間也不明白自家夫人在煩心何事。
她的眼眸觸及到了這林夢心手中的那盞茶之後,直接接了過來,轉身去換了杯比較溫熱的。
幾絲縷風調皮的從門縫中鑽了進來,吹散了林夢心眉宇前的劉海,冷意喚醒了正在沉思的她。
凡事她都不喜半途而廢,更是不喜因爲半點差錯,就導致了結果不渝,這可不是林夢心所願意看到的。
遂纔會如此的反覆掂量,也不過是爲了自己的謀算能夠安穩的實施罷了。
只是她在這安排魏老婆子之子的謀算上,總是覺得欠缺了點什麼,但又一時間說不上來。
考慮了許久之後,林夢心纔在這安排魏老婆子之子的會面之上發覺到了有一個地方不太好,那便是這雙方都沒有見過面,若是將她的對手之人,誤以爲是她所派遣而去之人,就不太好了。
有了這點思慮之後,便開始尋思着該如何解決。
靜謐的院子內,除了偶爾聽聞到點滴的水徐徐流淌之音,倒是沒有其他。
見此處無人,再者她自個平時有個特點,那便是喜歡把身旁的小廝和丫鬟都派遣出去幹別的活計,除了個別的丫鬟會被安排在這內院中打掃之外,還是沒有其他人能夠輕易進來的。
憑藉着這幾點,若是有心之人,還是能夠發覺到這三夫人也不全然是毫無野心的,看起來無害得很之人,也不是不會在背後捅刀子。
然而這除了林夢心的心腹,其他之人但凡想進來這院子內,都得經由過林夢心的同意,否則的話,擅自闖入之人,無非也就一個下場,那便是死。
該狠戾之處,這林夢心做的是不比王秀芝差,可是該柔情之處,王秀芝卻是沒有她做得好,這收買人心,其實是在乎偶爾的一個關懷之意。
獎罰有理,偶爾還會給予自己院子裏丫鬟或是小廝些許安撫的林夢心顯然在丞相府中更爲得人心。
而林夢心手下之人,也沒有敢忤逆她的意思,這凡是林夢心特意傳召大夥前來告知的通告,所有人都紛紛遵循。
蟄伏着的她,自然也明白該如何保護自己以及女兒蓮葉,這丞相府,在一定的意義上,也着實是一趟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