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跟我回家(4)

發佈時間: 2024-12-04 12: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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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爲何如此緊急地喚我過來?”

喧鬧的長安街,一間清淨、雅緻的包廂之中,一個面容英武的男子拿起了眼前桌子上面的精緻酒壺,一邊兒爲對面男子手邊兒的小酒杯中斟滿了酒香濃郁的烈酒,一邊兒語氣之中染上了一絲急切,問道:“可是發生了什麼意外的事情?”

對面的男子拿起了那只斟滿了烈酒的酒杯,輕輕地拿到了嘴邊,輕酌了一口,整套動作高貴又優雅,容貌也是妖妹非常,一雙勾魂攝魄的桃花眼之中閃着精光,與他那一身耀眼的鮮紅衣裳相得益彰,此人正是白羽。

“白立,此次找你過來,是想問問你,你來到這月國這麼久了,可曾遇到什麼可疑之人?可曾不小心暴露了你身爲風雪城中人的行蹤?”

白羽放下了湊到嘴邊的小酒杯,妖妹無比的桃花眼看着對面的英武男子,淡聲開口問道。

對面的英武男子一愣,看着白羽妖妹的容顏,眼神深處染上了幾分驚慌的神情。

白羽自然沒有錯過他眼神裏面的忐忑和驚慌,妖妹又魅惑的桃花眼微微眯起……

“怎麼?還不準備如實說來嗎?!白立,你還想要隱瞞到何時?!”

原本柔妹的嗓音突然一厲,就像是寒冬天氣裏面掛在房角屋檐底下的那根泛着森森寒意的冰凌,那股寒意,彷彿在下一秒就能真切地冷到別人的心底深處!

“城主恕罪!其實,屬下在前些日子,突然發現被一夥兒不明來歷的黑衣人給跟蹤了。但是爲了不在月國打草驚蛇,引起注意,暴露行蹤,屬下就特意選在了一個相當僻靜的地方,將那夥兒黑衣人給引了出來,就地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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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英武的男子見白羽明顯是要發怒的徵兆,“撲通”一聲響就半膝跪在了地上,額頭有冷汗微微冒出來,一五一十地將自己身上發生的蹊蹺事情如實招來。

“爲何不早點通知本城主,非要本城主親自來問才說?!”

白羽一掌拍在了身前的精緻木桌上面,使得木桌之上飄揚起了一層薄薄的細塵,木桌的桌角也在微微顫動着……

白立額角的冷汗更多了,極力壓抑着心間突然涌起的那麼驚慌,繼續如實交代着說道:“這件事情,起初屬下以爲可能只是一夥普通的街頭劫匪罷了。但是爲了保險起見,屬下還是偷偷跑去調查那些黑衣人的身份來歷了,這幾日剛剛有點眉目,本想着再多等幾天,徹底查清楚了那些黑衣人的身份來歷之後,屬下再纖細地通知城主……”

風雪城裏面的所有人都知道,白羽這個人,忍耐力本就不是很好,尤其是在他發怒的時候,若是這個時候,還學不會察言觀色,順着他的意思一五一十地將整件事情如實招來的話,白立很肯定自己的下場會是什麼,那絕對比直接死去了,還要來得痛苦一百倍不止啊!

很多的時候,越是美麗,可能就越是危險,外表看上去美麗、魅惑又妖嬈的東西,危險程度很可能就是同樣如此!

“白立,你跟在本城主身邊,算起來,也差不多已經有五、六年了吧?”

白羽將投放在單膝跪在他面前的男子身上的目光收回來,右手再次拿起了方纔放回小木桌上面的那只小酒杯,放在手中漫不經心地把玩着,說出來的話語似乎變得同樣的漫不經心起來。

雖然他這句話以後沒有了之前那句迸發出來的凌厲和尖銳,還有危險,但是白立聽着卻一點兒都沒有那種放鬆的感覺,還是一樣的、止不住的心慌和忐忑。

“回城主,是的。屬下的確已經跟在城主身邊五年半了。”

小心翼翼地回答着,白立看着此刻顯得一派悠閒姿態的白羽,心下不解他爲何要如此一問?

“這麼長時間了,以你對本城主這麼多年的瞭解來看,你說說——不服從本城主的指令,隱瞞重要情報,本城主應該對你做出何等的處分才合適呢?”

妖妹又魅惑的桃花眼流連在手指之間的小酒杯上面,柔情似水的眼神宛若是在看着他最愛戀的情人一般,姿態慵懶,卻充滿了危險的氣息。

“城主饒命啊,屬下知罪,不管城主對屬下何等處分,只求城主不要將屬下趕出風雪城,驅逐出去就可以!屬下……屬下可以將功折罪的!”

白立的心顫抖着聽完了白羽所說的話,英武的臉上最後勉強維持的淡定終於徹底消失不見了,砰砰地磕着涼冰冰的地板,對一派悠悠然,端坐着的白羽求饒道。

“白立,你應該清楚,就在你決定隱瞞情報的那一刻開始,等着你的只有這樣的結局。可你卻還是要選擇去明知故犯,你覺得,違背了“忠誠”二字的你,本城主還可以繼續選擇相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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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風雪城,最是注重“忠誠”二字,不論是誰,所做下任何舉動,若是違背了這兩個字,等待着他的只能是被驅逐出風雪城,永生不可踏入風雪城這樣一個結局。

雖然殘酷了些,卻是風雪城裏面的所有人都共同信守的宛若鋼鐵一般的法則。

“若是這樣呢?城主可否原諒屬下一次,給屬下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

突然,白立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了一只尖銳的飛鏢,一把將那泛着森冷寒光的飛鏢鏢頭狠狠化開了自己的左手小指位置,他的小指之處立刻有鮮紅的血液流出,那節小指竟是被活生生地斬斷了,掉落到了地上,斷口處瞬間就一滴接着一滴地滴落到了地板之上。

整間包廂裏面,空氣之中,飄散着一股濃濃的血腥之氣……

白羽妖妹的桃花眼再次眯了眯,看着他的動作,幽深的眼眸沒有任何波瀾,也沒有開口說話。

這間小包廂裏的空氣都彷彿已經僵凝住了一般,只有一滴接着一滴的聲音響着,傳入兩個人的耳膜之中。

斷指之痛,是風雪城獨有的代表忠誠的方式。

當一個人當着另外一個人的面兒,親自斬斷了自己的左手小指的時候,那個瞬間,其實就等同於跟另外那個人簽訂了生死契約,不論是什麼原因,那個人都不可以違抗另外那個人的任何命令,哪怕是要他去死,他也必須服從。

否則,若是他不服從任何一條命令,他不止要被整個發現城裏面的百姓們唾罵,連同他在風雪城裏面的家人,親戚,甚至是好友,都會遭受跟他相同的命運——被唾罵,被處以極其殘酷的刑法,直到……生命的消亡。

良久,白羽纔開口道:“這是一次教訓,若是還有下次,就算是你這樣做,本城主也不會再手軟。”

白立終於鬆了一口氣,顧不得自己那還在滴答着新鮮血液的左手,連忙道謝道:“謝城主能饒過屬下這一次!”

“你方纔說,要將功折罪,那麼本城主就給你一個機會。既然你說已經查出了些許眉目,那就繼續追查下去,直到找到幕後主使之人。三日爲限。”

“是,屬下明白了。”

白立哪裏還敢有任何推辭,白羽肯饒恕了他這一次,已經是格外開恩,顧念昔日的情分了,畢竟,這件事情,本就是他的疏忽,他犯下的錯。

“出去將你的左手處理一番吧,順便叫小二進來打掃一下。”

白羽淡淡地瞥了一眼白立那繼續流淌着血液的左手,淡淡開口道。

“是。”

白立點頭應道,然後就站起了身,轉身推門出去了。

……

彼時,就在這間包廂的對面,另外一座酒樓裏面,二樓的一間同樣被裝扮地清新、雅緻的包廂裏面。

“王爺,你說飯菜怎麼還不上來啊?!這家酒樓的服務效率也忒差勁兒了點,這是要餓死客人的節奏嗎?!”

速度這麼慢,簡直就是跟蝸牛爬行的速度有得一拼了好嗎?逼得她只能果斷給差評了好嗎?!

安安一邊對淡定自若地端坐在她身體右側的冷月晨喋喋不休地抱怨着,一邊無聊地隨手拿起了一只精緻的小酒杯,放到在了眼前木桌的桌面之上,纖細的小手撥弄着,看着手下的小酒杯滾過來,然後又滾回去……

看得出來,她也真的是夠無聊的了!

一旁的冷月晨看着一身男裝打扮的安安此刻這副一臉急切卻又無奈,更是無聊的樣子,搖頭笑着放下了手指之間拿着的那只酒杯,剛剛想要說話,忽然門外就響起了一陣輕輕的敲門聲音來。

“進來。”

冷月晨對着門外說道。

房門應聲而開,幾個衣着打扮一致的店小二排着整齊的一小列,手裏都端着托盤,魚貫而入,手腳麻利地將托盤裏面擺放着的各色精緻菜餚一一擺放到他們面前的那張木桌上面,然後對他們說了一句:“請客官們慢慢享用。”

然後就齊齊地轉身,退了出去。

還沒等安安好好坐下來,享用這滿滿一桌子的酒菜呢,這個時候,卻又進來了兩個女子,一個懷抱琵琶,另外一個,則是纖細的素手裏面握着一只玉笛。

看起來,兩人的妝容倒是婉約、精緻,纖細的腰身也是不盈一握的那種養眼類型。

兩人對他們微微一拜,行着禮,聲音也是清脆如鶯鳴:“兩位公子若是不嫌棄,請容許我姐妹二人在此爲你們添點兒雅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