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就以白羽的真實身份來說,也或許,他自生下來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了他不能像尋常人一般生活得肆意、灑脫,很多東西,都必須捨棄。
“世人都說,風雪城的城主,一身紅衣,獨攬芳華。超然世俗之外,從不過問任何三國之事。如今看來,其實也不盡其然吧!”
冷月晨清冷無波的聲音,在整個大殿之中,激起了一陣細微的迴音,空氣之中飄揚而起的細小塵埃都爲之一蕩,仿若凝固住了一般。
“哈哈!只怪本城主素來喜歡獨來獨往慣了,不甚喜歡讓其他人知了我的行蹤,這才讓那麼多人有此誤解吧!真是罪過、罪過!”
白羽一張豔若桃李的絕色面容突然就笑了起來,妖妹的桃花眼更是染上了一層魅惑的氣息,再加上他一貫的鮮紅外袍,整個人都散發出來一股妖孽一般、讓尋常人無法抵抗的蠱惑力量來。
是的,冷月晨自那次在安安的海棠居里面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已經認出了他,自然也對他的身份瞭然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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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三國之外,北國境地,自成一城——風雪城的城主,白羽。
事實上,那次,冷月晨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是在漆黑的夜裏,但是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的強大氣場和那種只在風雪城裏那種特殊的環境裏面,才能自然養成的那種肆意、張揚的氣質,是整個大陸上其他三個國家任何一個國家裏面的任何人都無法比擬、無法模仿得出來的。
風雪城位置是在整個大陸的極北之地,是
獨立於月國、紫宸國和藍空國之外的一個大城,傳言,那裏是一個獨特的冰雪天地,常年累月,整個風雪城的上空都飄揚着晶瑩的雪花,根本察覺不到四季的輪迴……
或許是常年累月生活在這樣一個極端的環境之中的緣故吧,傳言,風雪城裏面的所有人,都生得一副冰冷無情的性子,甚至還立了一條“非風雪城中人,不得入城”的規矩。
甚至還有一條傳言,曾經有一位至孝之人爲了救回生命垂危的母親,特地去風雪城求取只有那裏才能找到的,可以讓人起死回生的千年雪蓮花,可惜,直到那人跪在風雪城城外整整三天三夜,奄奄一息之際,也沒有求來……
也是因爲這樣,三國之中,基本上再也沒有任何人跟風雪城城裏面的任何人有所往來了,這也使得風雪城在整個大陸之上更是自成一方天地。
獨霸一方。
而風雪城的現任城主——白羽,由於除了風雪城裏面的人,再無多少人見過,便使得他越發神祕了起來。
大家都說,他常年喜愛穿着一身鮮紅又妖嬈的紅色錦袍。
大家都說,他有着無法言說的天人之姿,尤其是那雙魅惑人心的桃花眼。
大家都說,他性格清冷,不理任何凡塵事……
也不知道如此傳言到底是從何而來,卻被大家爭相流傳來開,沒有人對此過多質疑過。
“不知道城主,此趟來我月國,究竟是有何貴幹?”
若是僅僅因爲無聊,就跋山涉水來到月國,冷月晨自然是不信的,只怕是,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相信這樣明顯就是糊弄人的說法吧?!
“剛剛不是說了?實在是太過無聊罷了,最近風雪城也很是太平,太過太平了,就很是無趣。無趣到本城主被逼得跑出來四處瞎晃悠了,這不,晃悠着就來到了月國。”
白羽一臉的雲淡風輕,說出來的話也是隨意至極,卻讓冷月晨一時之間找不出漏洞來。
看樣子,他是不肯如實以告了。
冷月晨清冷的俊臉微微一凜,雖然心中有所計較,但是礙於對方風雪城一城之主的身份,冷月晨卻不好再過多追究下去了。
“就算是無聊,城主沒有知會本王一聲,就把本王的王妃悄無聲息地帶走,恐怕也不是很妥當吧?這種事情,若是傳揚了出去,你風雪城城主的威嚴,只怕就會大打折扣了吧?”
“呵,冷王爺何出此言?本城主確實看到冷王妃一個人無聊得緊,感同身受之下,便答應帶她出來散心罷了。一時之間忘了知會冷王爺你一句,是本城主的疏忽,但是若是冷王爺想要拿這件事情大作文章,只怕會讓冷王爺你失望了。”
畢竟,就算是這件事情在月國之內傳揚了出去,若是輪起丟臉來,首當其衝的就要屬冷月晨了。
不得不說,白羽這廝真的是打得一手的好算盤。
“是嗎?城主別忘了,這裏是月國。”
不是你管轄的風雪城,換句話來說,這裏不是什麼事情他都可以爲所欲爲的地方。
“呵呵,本城主讓你的王妃恢復了好心情,怎麼說冷王爺你都要感激我一番纔是,何必對我如此防備?”
白羽笑着說道,三言兩語之間就衝散了此刻
兩個人之間逐漸蔓延開來的那股劍拔弩張的危險氣氛。
冷月晨的神情卻是一片淡然,想起這趟意外的“收穫”,聲音清冷之中卻明顯地帶上了一絲緩和,回答着說道:“對於這一點,本王確實是要好好感激城主一番的,不如改日,城主去我冷王府小聚一次如何?”
其實,之所以邀請白羽去冷王府一趟,當然不是簡單地爲了感謝他什麼的,而是冷月晨想要確認一件事情……
“冷王爺的好意,本城主看來只能是心領了,因爲只怕是到了那個時候,本城主已經迴風雪城了。”
白羽開口拒絕道。
他的拒絕,冷月晨一點都不會覺得意外,相反地,若是他一口答應了,他可能就要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和猜測了。
“若是這樣,那倒是真的可惜了。”
冷月晨深邃的眼眸頗有深意地看了白羽一眼,語帶惋惜之意。
……
安安匆匆忙忙地趕到了白羽所在的那個院落的時候,卻被告知他早就已經前往大殿那裏去了。
心下一個咯噔,安安的腦海之中只閃過幾個大字——好吧,這下完蛋了!
然後還沒等小沙彌再多說什麼,提起裙襬,拔腿就要再次匆匆忙忙地往言楓寺的大殿那裏趕過去……
“女施主!住在這裏的那位施主說了,若是你來這裏尋他,讓我務必要把這個親手交給你。”
掃地的小沙彌阻止了安安的動作,拉回了安安即將要飛奔而去的腳步。
“什麼?”
安安差點沒有收住急欲飛奔的兩條腿,回頭目露差異地看着小沙彌,滿滿的疑惑和不可思議……
“出家人不打誑語,請看,這就是那位施主叮囑小僧,要我交給你的。”
一邊說着,安安就看到小沙彌從衣袖之中掏出了一張薄薄的,雪白、雪白的小紙片,輕飄飄的樣子,卻很是賞心悅目。
沒辦法,好像整個月國的書籍,包括冷王府裏面的那些珍貴書籍,好像所用的紙卷都是那種泛黃的紙張,用安安的原話來說:都是屎黃、屎黃一樣兒的顏色,看着就讓人很是倒胃口了,哪裏還有繼續看下去的欲望?
若非必要,就是打死她,她都不願意再多看一眼了,因爲實在是太倒胃口了啊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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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一次書籍,就要飽受一番眼睛和心靈的雙重摺磨的安安,乍一看到這種令她懷念的雪白、雪白的紙張顏色,自然是由衷地覺得異常地親切,異常的賞心悅目啊有木有?!
安安撲了過去,一把搶走了小沙彌手中捏着的那張雪白的小紙片。
兇猛的動作嚇得小沙彌的差點直接當場就給她暈倒過去!
元空大師說了,世間的女人很是兇猛,他之前還有所懷疑,但是現在他相信了!這哪裏是兇猛啊?這簡直就是兇猛至極好嗎?!
元空大師果然沒有騙他!
小沙彌在安安奪過了他手裏的那張字條之後,默默地後退了好幾步,拉開了與安安之間的距離。
奪過了那張紙條的安安此刻自然也是沒有心思注意小沙彌的這番小動作的,她不知道白羽爲什麼要在這個時候給她留字條?他想說什麼?
迫不及待地打開了摺疊齊整的紙條,安安看着那張紙條上面的內容,一張嬌俏的小臉漸漸地露出了很是震驚的神情……
彼時,言楓寺的大殿之中。
“城主。”
一道身形很是矯健的身穿白色衣裳的男子突然闖了進來,單膝跪在了白羽的面前。
“白立,你怎麼來了?”
白羽那張原本微笑着的傾城臉龐有絲詫異之色浮現,收斂起了一些隨性,多了幾分慎重的色彩。
“回城主,我此來,是特地來通知城主,那件事情,已經有線索了。”
“什麼?!有線索了是嗎?!在哪裏?!”
白羽臉上掛着的最後一抹淺笑也徹底消失不見,失控一般地衝到了那身穿白色衣裳的男子面前,情緒很是激動地說道。
一旁站着的冷月晨見此番情景,心下也不免有幾分訝異,暗暗猜測着,會是什麼事情,能讓一貫雲淡風輕、喜怒不現於色的風雪城城主變了臉色,變得如此失控?
只怕這件事情,也跟他此趟特意來月國,脫不了干係吧?!
冷月晨看着白羽以及跪在他面前的那個男子,眸光微掃,突然發現了他身上某一處很是不自然的地方……
不對?!
這個人,分明就不是風雪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