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安夏的話,倒是讓阿k有些不知所措了,他沒有想過眼前的人,在已經徹底康復之後會有着怎樣的心情去面對整件事情。
其實在陸沿告訴他,安夏真的完全清醒之後,他還是有些懷疑的,總覺得這個師姐總是在和他們開玩笑,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再次丟給他們一個難題,或者磨難,打垮他們的認知和好不容易維持的現狀。
“我甚至不清醒的時候,是不是總是讓你戒菸?”
安夏看着阿k有些沉默,再度開口詢問,猶豫着是不是應該換一種方式來讓眼前的人相信自己真的已經恢復了正常的思維。
如果只是普通的情況,比如她只是哪裏受傷,或許等傷口結痂了,也就意味着完全好起來了,可是精神疾病和心理問題卻往往最先瓦解人的意識,這樣的過程同時挑戰者一個人的心裏承受能力。
“安夏,你是不是很討厭我抽菸?”阿k下意識的反問,“要知道我在承受高度壓力的時候,纔會抽菸,可是這段時間,我真的快要變成了一個煙鬼了。”
顯然面對這樣坦誠的安夏,他心裏真的是高興的,至少可以肯定,眼前的人是真的緩和很多,他將手機塞回了褲子口袋裏面。
安夏擡起右手將耳朵上面的藍牙耳機取了下來,“昨晚讓你擔心了,想起這兩個月的過往,居然就莫名其妙的記起第一次腦部受傷,失去記憶的生活,”她說着忽然就蹙起眉,“那個時候我和程遠叔叔在法國生活,還有了一個新的身份叫‘程瑾’,這些你是知道的。”
阿k坐回到沙發上,拍了拍旁邊的位置,安夏很快就坐了下來,“其實我沒有想過因爲我的一個電話,會觸動你的記憶,居然就奇蹟的改變了現狀。”
後來在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話之後,甚至在蘇悅生和陸沿都昨晚檢查回來的時候,阿k還一度的和安夏聊着可有可無的話題。
等蘇悅辰成功的將阿k阻止了之後,安夏才萬分感激的對着他眨了眨眼睛,一副‘你終於拯救我’的表情,逗得幾個人都笑了起來。
中午吃飯的時候,徐啓俊對於昨晚發生的事情還不清楚,一如往常一樣,沒說一句話都還是謹慎小心,唯恐會讓安夏有什麼偏激的反應,可是在他察覺到有什麼不太對勁的時候,身邊的陸行才哈哈大笑了起來。
安夏倒是很配合的伸出手,有些強硬的摸了摸陸行的額頭,裝模作樣的說着,“陸行不會是吃壞獨自了吧,還是昨晚睡覺的時候,踢被子了呢?”
整個過程徐啓俊都有些莫不清楚頭緒,簡直比他之前見到安夏胡言亂語還要費解,臨到最後等徐啓俊整個人靠在沙發上,有些嘆氣的時候,大家才忽然笑起來,嚇得他差點沒有從沙發上掉下來。
等衆人將事情的真相告訴他的時候,整個人有些哭笑不得,尤其是知道策劃這個惡作劇的始作俑者是他自己的老婆安夏時,真是有些茫然失措了。
徐啓俊伸手揉着他的太陽穴,想要試着將剛剛的浮躁感從身體裏面剝離出去,安夏徹底康復起來是一件好事,他應該開心,即使在知道真相之前,他被眼前的一干人玩弄於鼓掌之中,可是那又如何呢?
他用餘光看着身邊的安夏,“我可以原諒你惡作劇,但是希望下次不要這樣拿你自己的健康開玩笑了,好嗎?”
安夏的雙手不自覺得揉搓着指尖,有些心虛的看着身邊的人,小糾結了一會兒,才輕輕的點了點頭,她沒有辦法讓徐啓俊徹底放心,只能夠順從的答應着,能夠看出來之前他每個眼神和動作裏面的難以置信還有擔憂,這些都是一度她賦予的結果。
結果那天下午,徐啓俊就真的沒有離開安夏的病房,一直陪在她的身邊,天氣很好,陽光燦爛,唯一不圓滿的是風有些大,吹得絹紗的窗簾飛舞起來,和往日裏的消遣一樣,大家還會玩升級,只是這次安夏和徐啓俊是搭檔,贏了陸沿和陸行兩兄弟,蘇悅辰整個過程都看在眼裏,他期待這個結果很久了,只是真正實現的時候,卻覺得是那麼的微妙,感覺幸福的有些不太真實。
日光從縫隙透進來照在安夏的身上,在陽光的背景下,她眯着眼睛看着手裏的撲克牌,因爲在思考着要怎麼出牌,不自覺的咬着嘴脣的位置,“我沒想到居然會贏了陸沿和陸行,阿俊,你覺得是不是應該適當的手下留情呢?”
還真是越來越囂張了啊!
她還沒有出牌,眼睜睜的看着徐啓俊被陸行眼神攻擊了好久,看着眼前的幾個人,能夠好好的守在這些人的身邊真好!
當天晚上,安夏自己送着徐啓俊回到了他的病房,並且和醫生詳細的聊到了他的病情,其實因爲內臟的損傷還沒有完全的治癒,所以暫時還不能夠徹底的出院,其實傷筋動骨一百天,徐啓俊只是住了兩個月而已,再加上平日都那麼辛苦,權當做是臨時放假,享受生活好了。
“別擔心我了,”徐啓俊輕聲打斷了安夏的擔憂,“身上的傷也好的七七八八了,沒有值得你擔心的。”
安夏倒是迴應着,“我知道,只是在考慮你不是身手很好嗎?沒想到居然也會被打的這麼慘!”她說着還抿起了嘴角,“不過好在你現在沒有什麼大事,我在想着阿妍會不會因爲蘇家長輩的態度,受到什麼打擊。畢竟……”
“夏夏。”徐啓俊再次打斷了她的話。
“阿妍的事情我會處理,好嗎?你能夠沒事就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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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徐啓俊的聲音感染到,那麼輕緩,低柔,彷彿一碰就會破碎一樣,忽然感覺到兩個人之間的氛圍變得有些微妙,她低頭想要避開他的視線,想着要怎麼開口和他說再見,她需要回到病房去,想到在呆下去或許會發生什麼超出控制的事情,這樣的情緒糾結在一起,讓她覺得心跳都變得可有可無起來了。
忽然就感覺到有手在輕輕撫摸着臉頰,動作很輕,像是在觸及過往的支離破碎的回憶,徐啓俊直接用行動證實了她的猜測和懷疑,在整個靠近的過程中輕輕貼上了她的脣,從最初的觸碰,演變成爲了脣舌之間的接觸,安夏一度覺得這樣的吻都有點陌生,舌尖在感覺到輕微的吮吸,在一點點的深入中,後背就仰靠在了牆壁上,因爲太過忽然的接觸,讓她一度雙腿發軟,好在徐啓俊及時環住了她的後腰,另一隻手從她的側臉弧度一路下移,不由自主的就放在了她的胸前。
停下來,該
停下來了……
跳躍的神經讓安夏睜開了眼睛,好在徐啓俊也意識到了他的動作有些過激,畢竟這裏還是病房呢!
忽然的離開,讓安夏有些恍惚,她伸出手掰開了徐啓俊環住的手臂,像是個犯錯的孩子一般落荒而逃,徐啓俊看着她離開的身影,忽然就笑了起來,他沒有想到她的反應會這麼大!
等他意識到剛剛經歷了劫後餘生的溫存時,居然伸出手撫摸了一下嘴脣,回想着剛剛柔軟的觸覺,剛剛的親密接觸讓他覺得迷幻,不真實,可是那的確是屬於他和安夏的吻,真正意義上和好的吻。
一瞬間而已,讓徐啓俊覺得世界上的一切忽然就變得美好了起來!
同一時間在安夏回到了病房之後,她努力表現的平靜,和蘇悅辰探究的視線不期而遇,“怎麼了?居然跑着回來?”安夏輕輕喘着氣,有些遲疑的揮了揮手,“沒事,想着應該鍛鍊一下,畢竟除了吃就是睡,已經變成一個大胖子了。”
她說完就低頭將帆布鞋解開,倒頭躺在牀上,她有些激動,尤其是感覺到胸口還有突突的震動,提醒着她剛剛經歷了什麼!
不知道是在怎樣的情緒下就昏睡了過去,這個結果就是直接導致了當天晚上她徹底的睡不着了,等洗了熱水澡之後,換上了寬鬆的棉質睡衣,是最簡單的藍色,領口下面還有三隻卡通的小綿羊,她穿着拖鞋,走回到了病牀旁邊。
而此時的蘇悅辰正在沙發牀上閉目養神,他能夠感覺到安夏的腳步聲,有些輕快,然後停在了距離他不遠的位置。他很平緩的告訴她,實在睡不着的話可以看電視,或者搜索喜歡的電影,這裏的電視信號都是智能的,應該可以滿足她的需求。
安夏沒有迴應他的話,只是看着眼前的人,他穿着黑色的套頭毛衣,後腦勺枕着右手的小臂,手腕的位置露出了裏面的皮膚,雙腿過於修長隨意的搭在矮凳上面,因爲安夏的沉默,讓他微微擡了擡眼皮,重新更換了一個姿勢去看眼前的人。
“你爲什麼不去套間的牀上睡覺呢?”安夏慢慢的說着,直接坐在了旁邊的矮凳上面。
蘇悅辰擔心他的雙腿會碰倒安夏,立刻挪動了一下,徹底的鬆開了拖鞋將雙腳放在了沙發上。
安夏看着他有些狼狽的動作,忽然就抿着嘴笑了起來。
她鮮少看到蘇悅辰這個樣子,尤其是在這樣的時候,能夠看着身邊的人平安真是意見最幸福的事情。
“因爲你還沒有睡着,我不放心。”他實話實說,“你已經挑戰了我的極限,有些患得患失。”
“……不至於吧,”安夏被他的形容搞得有些不好意思,“難道我之前讓你很爲難嗎?”
爲難嗎?或許不僅僅是爲難吧,他覺得應對蘇家的大小生意都要比照顧眼前的人容易很多,要知道即使是爾虞我詐,他依舊可以手起刀落,在最快的時間做出應有的反應,這是他以前做任何事情的態度,但是卻不包括面對安夏,他從來沒有如此害怕,害怕面對安夏的一切不好的事情,她的失控,她的鬱鬱寡歡,好在一切都沒有太過於糟糕。
他看了一眼安夏,“不爲難,我很榮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