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她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所有動作,根本沒有逃過不遠處那凌厲肅殺的目光。
這時候,一個衣裝整潔的侍者走過來,手裏的托盤上放着一杯新鮮的橙汁。
侍者恭敬的俯下身,看着了夏水月。用阿拉伯語客氣的問道:“請問是夏水月小姐嗎?”
“我是,有事嗎?”夏水月這才轉過頭,但心思還停在藍艾羽的身上。
侍者微微一笑,把那杯橙汁放在桌子上,解釋道:“夏小姐,剛剛藍艾羽小姐打來電話,她有點事耽擱了行程,請您稍等,這是她爲您叫的鮮橙。”
夏水月眉頭一動,深深的嘆了口氣,看着面前那個高高的水晶杯,細緻的脣角揚起一個有些苦澀的笑容,和藍艾羽爭吵這麼多年,還難得她會記得自己喜歡橙汁。
“謝謝你,我知道了。”
侍者再一次客氣的微笑一下,目光掃過她那美麗的小臉,然後退了下去。
夏水月趁機回頭看了下貴賓區之外的兩個保鏢,只見那兩個人正坐在圓臺旁,因爲有裝飾的遮擋,這個角度他們是很難看見自己的,靈動水盈的大眼睛露出滿意的笑容,這樣最好,等一下和藍艾羽說事情的時候,也會安全一些。
既來之,則安之。現在的辦法,只能是慢慢等了。
玉筍般的小手拿起那個精緻的杯子,送到脣邊,粉嫩如花的脣瓣輕輕碰觸着剔透的水晶,無論從那個角度看去,都是一道極爲佑人的風景。
純白色的鋼琴把一首《tears》反覆彈奏了好幾遍,如水的旋律靜靜流淌入心底一般。
夏水月沉靜的靠在座椅上,體味着眼淚凝結的憂傷。不知不覺,竟然想起昨夜沐君乾落在自己臉頰的那個輕吻,小手擡起,輕輕撫上自己的臉際,似乎還有他殘留下來的味道。
緊接着,那張大理石雕出來一樣的俊臉,和那種入人心魂的蠱惑,頃刻間清楚的展現在腦海裏,似乎一呼一吸之間,都帶着他獨有的麝香味,接着,就是一種從未有過的心痛。
狠狠的搖搖頭,意圖趕走那種迷茫和眩惑,現在才不要再想起他。
隨着一陣睏意襲來,夏水月轉頭看了看身後的落地時鐘,藍艾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伸手拿起電話,剛剛按下兩個按鍵,一陣眩暈的感覺襲來,讓她的視線頓時模糊起來。
好奇怪啊,明明喝的是橙汁,怎麼會這麼暈呢?!
一隻手支着額頭,另一手用力揉揉眼睛,好像是比剛剛清晰多了。
繼續撥着藍艾羽的電話,最後一個按鍵還沒按下,電話啪的一聲掉在木桌上,發出一記悶悶的響聲。
接着,夏水月只覺得眼前的一切變得虛無縹緲起來,那鋼琴的聲音也越來越小,自己想站起來,卻一點都用不上力氣,剛剛擡起的手瞬間不聽話的沉了下去,潛意識裏唯一的想法就是——自己喝醉了!可是,那分明不是酒……..
緊接着,眼前一黑,整個身體不受控制的靠在椅背上。
下一刻,兩個侍者衣裝的人迅速走過來,輕聲叫道:“夏小姐,您沒事吧?”
見夏水月毫無反應,兩人相互看了一眼,目光裏的凌厲和肅殺頃刻間展露無疑。
隨後,兩人扶起夏水月,高大寬厚的身型,完全將嬌小的夏水月遮擋了起來,成功的避過了貴賓區以外的目光。
兩人帶着夏水月迅速的向另個方向的安全通道走去。優雅而悠揚的鋼琴聲仍在繼續着,在所有人的目光裏,儼然是兩個盡職的waiter攙扶着一個醉酒的小女孩蹣跚而去。
Brdiges這條長長的安全通道直接通向的是Fairmont主樓後面的專屬停車場。
一輛全黑色的商務車,正在停車場處靜靜的等待着,裏面的人一身的黑色裝束,雖然是在亮如白晝的地方,但車裏昏暗的光線加上大大的眼睛,讓人根本看不清面目。
當兩個waiter扶着走出安全通道時,其中一個人拿起電話撥下一串號碼。
對方在電話響起的那一刻迅速接通了電話。
“順利嗎?人呢?”
“人已經到手了。正準備離開。”穿着waiter服飾的人迅速的回答着。
“很好,一定要拿到可靠的證據。不要節外生枝。”電話對面的人威嚴的吩咐着。
“明白。”
說罷,那人掛掉電話,機警的掃視周圍一圈,然後伸手環起夏水月的腰,宛如凌厲而危險的豹子擷着獵物,迅速的走向黑色的商務車。而車子裏的人早已經將車門打開。從那迅猛的動作上,就可以看出這些人有着非同一般的身手,而這絕對是出自於專業的訓練。
就在這時,一輛銀色的車子在旁邊的專屬車位上戛然而止,保鏢將車門打開,一個挺拔利落的身影走出車子,一身深色的西裝,微長的髮絲擋在額前,那雙黑眸靜如平湖,卻也隱藏着睿智的光。
就在夏水月即將被帶上商務車的那一刻,那張美麗如洋娃娃一般的小臉瞬間落在了這雙黑眸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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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明泓原本只是來迪拜分公司視察工作,因爲約了合作方來這裏商談有關事宜,沒想到,竟然見到了這張魂牽夢縈的臉。
“夏水月?”這雙原本平靜的黑眸瞬間因爲這張臉蕩起一陣漣漪。高大帥氣的身體也不由自主的像那個方向移動。
“少爺,怎麼了?”跟在身邊的保鏢迅速警覺的走過來。
黑色商務車上的人,自然察覺到有人在迅速的接近,動作也變得更爲凌厲而迅速。上面有交代,不允許發生意外,再說,這個地方,一旦起了紛爭,的確是件麻煩事。唯一的好辦法,就是儘快揚長而去。
竣“等一下。”左明泓在車門關上的剎那,沉聲叫道。
爲首的人帶着黑色的眼睛,扶着車門的手微微頓了一下,但即刻就恢復了之前的凌厲。
左明泓在那一瞬間有種異樣的感覺,因爲他已經感受到了那個男人身上的冷鶩之氣正迎面而來。
溯隨着他一揚手,身後的保鏢立刻將商務車的車門擋住了。
“請問這位先生,有事嗎?”爲首的黑衣人低沉的問道。方正的臉上,看不出一點情緒。
左明泓上前一步,看向投進車子的後座,眸光再次落在夏水月那張沉睡的俏臉上,揚聲問道:“這位小姐怎麼了?”
黑衣人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夏小姐喝醉了,我們送她回去。”
他的餘光已經將周圍的形式看的很清楚了,他是絕對不允許在這裏發生衝突。
“你們是……..?”左明泓警覺的目光滿是疑問的看向這些人。
他的直覺裏,這些人應該不是沐君乾的保鏢,他多少知道一些,沐家的保鏢都來自東
南亞,而這些人分明是歐洲人。
“請問閣下是誰?”黑衣人冰冷的反問道。
左明泓有意無意的靠近夏水月,因爲他奇怪的是,這個小丫頭喝了多少酒,怎麼會睡得這麼沉。
“我是她的朋友。”在事情不明朗之前,他也不想過早透露自己的身份。
“對不起,我們要送夏小姐回去,請您讓開。”黑衣人說着,扶着車門的大手開始用力了。
“我送她回去好了。”左明泓一把擋在車門前,帥氣俊逸的臉上,同樣多了一份冰冷。同時,長臂伸向夏水月。
因爲剛剛在他靠近夏水月的一瞬間,他絲毫沒發現她有一絲酒氣。更奇怪的是,他們之間的對話聲音已經很大了,可是夏水月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周圍的保鏢們似乎也看出了事情的異樣,一個個臉上也多了份凝重。
黑衣人目光一緊,隨後擡起手擋在左明泓面前,沉聲道:“這位先生,我們無法證實您的身份。所以,請讓開。”
“很遺憾,我同樣無法證實你們的身份。”冷冽而自信的聲音源自左明泓寬闊的胸膛。
就在兩方僵持不下時,FairmontBrdiges裏已經一陣動亂了。
因爲,等在貴賓區以外的兩個保鏢驚愕的發現——夏水月不見了。
他們很清楚,弄丟了夏水月是多麼大的失職。
接着,Fairmont大乾和Brdiges所有的保安都開始行動了起來,因爲他們知道,不見的這個人和沐氏財團有關係。
保鏢第一時間做的事,就是讓監控室的工作人員迅速調集所有的監控錄影,但是卻遺憾的發現,整個Brdiges的錄影系統的程序被破壞掉了,電腦屏幕上之前所顯示的影響,根本無法保存。
“該死的。”其中一個保鏢憤恨的揚起大手,重重的打在監控室門上,發出一聲撼人的聲響。
很顯然,百分之九十九夏水月是被綁架的。而綁架夏水月的人,還一定是早有圖謀。
第二件需要做的事就是立刻撥通沐君乾的電話,雖然他們知道這件事讓總裁知道了意味着什麼,但是隱瞞不說,等待他們的將是更重的懲罰。
Brdiges的負責人也急匆匆的趕過來,他有幾個腦袋都不敢得罪沐氏財團的人。
緊接着,所有保安都在儘量不聲張情況下出動,不要說小小的Brdiges酒吧,整個Fairmont都不會放過,畢竟這麼短的時間,要離開這裏,幾乎是件不可能的事。
一向以靜謐安寧著稱的酒店,一瞬間變得格外緊張。
自然而然的,一部分人沿着安全通道一直搜索到了停車場。而此時,左明泓的人,正和黑衣人膠着着。
商務車上,其中一個waiter衣裝的人凌厲的發現正向這邊走過來的一羣保安。
隨即一個眼神,爲首的黑衣人立刻明白了。
“左先生,如果您不相信我們,可以隨我們一起離開。”
速戰速決才是他們的原則。臺灣EO集團他們也是瞭解的,目前得罪EO總裁,也不是什麼好事。
左明泓一記冷冷的勾笑,然後大手一揚,身邊的保鏢們立刻擋在車門前。
“除非讓她上我的車子。”他當然沒有傻到相信這些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