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和冷月晨陪着那位尊貴的老太太嘮嗑了好久,終於告別了她,告別了慈寧宮,告別了月國皇宮,開始啓程回冷王府了。
就這樣,回去了?
安安有點恍如隔夢的感覺,進宮一趟,她能感覺到,冷月晨對待她的態度和進宮之前不一樣了,她和冷月晨之間的關係也變得微妙了,這樣的變化,讓安安感覺到非常的不適應。
注意到距離她只有一點點距離的冷月晨,安安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可是偏偏身體像是被人施了法,一點都動彈不得。
“王爺,沒想到,皇祖母這麼慈祥啊,呵呵。”
安安邊說着,邊往外面挪動了一點點,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皇祖母一直都是這麼慈祥的。”
言外之意就是——你說的不是廢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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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彷彿沒有發現冷月晨話語裏面的取笑一般,依然說道:“皇祖母好像挺喜歡你的,呵呵。”
這個女人,怎麼那麼笨,沒發現,再挪就要摔倒了麼。
看不過眼的冷月晨伸手一拉,就將安安拉到了自己的懷抱裏,讓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避免了安安摔倒在地、屁股被摔成兩瓣兒的悲慘命運。
不自在地坐在冷月晨的腿上,安安的一把老臉忍不住地紅了又紅,想掙脫吧,又深知自己不是冷月晨的對手,再怎麼掙扎也是徒勞而已。
“晨。”
冷不丁地,冷月晨突然開口道。
“啊?”
腦子亂成一鍋粥的安安聽到冷月晨突如其來的話,沒有思考,呆呆地應了一聲。
“我說,叫我‘晨’。”
看着眼神迷濛地看着自己的安安,冷月晨湊過去,伸手捻起了安安耳邊的一縷秀髮,輕輕地親了一下,然後在她的耳邊低語道。
男子低沉、沙啞的性感聲音在安安的耳邊乍響,他身上特有的青草香味也被安安吸敏感的鼻孔裏,安安現在連後耳根那裏都紅成一片了。
上一輩子,安安都沒有跟哪個異性這麼親密接觸過,這種新奇的體驗讓她覺得整顆心都是顫抖着的,纖細的身體也忍不住輕顫。
“嗯。”
尷尬地低頭,聲音低如蚊子哼叫似得回答,安安實在不想將自己這麼軟弱、羞怯的小女人形象給冷月晨看到了,唔,他以後肯定會拿這個事兒可勁兒地笑話自己的!
冷月晨看着自己懷裏的這個女人異常溫順的模樣,鬼使神差地低下了頭,性感的薄脣緩緩地靠過去……
低垂着頭的安安只感覺到一股熱氣緩緩地朝着自己的臉撲過來,眼睛一擡,眼角的餘光就看到了冷月晨距離自己的脣越來越近的臉,心中一個咯噔,下意識地就用力地一伸手推了過去……
“唔!”
一個悶哼聲響起來,安安驚魂未定地看過去,只見冷月晨咬着性感的薄脣,左手按住了右胳膊,臉色有點微微的扭曲。
他用手按住的右胳膊上面,有一點點刺眼的紅色漸漸浮現,暈染了他淺藍色的錦衣上袖。
那個地方,應該就是不久之前跟那些黑影刺客們交戰的時候傷到的位置吧。
安安的心裏面有一點點的愧疚開始浮現,關切的話語脫口而出:“你,你不要緊吧?快給我看看……”
然後她小心翼翼地抱起來冷月晨的那只受傷的手臂,動作異常輕柔地掀開了染上了一點紅色血漬的錦衣袖子,看着那裂開了的劍傷,安安的眼眸裏飛快地閃過一絲懊惱。
都怪自己剛剛反應太過激烈了,不然也不會好死不死地恰好按到這個位置,這個快要結疤、癒合的劍傷也不會裂開了。
“現在覺得心疼了?那剛剛乾嘛還要用那麼大的力道。”
冷月晨故意地說道,他知道只有這樣說,安安纔會直面自己,不會因爲愧疚而逃避自己。
“我不是故意的嘛!”
安安小小聲地爲自己剛剛的舉動辯駁道,聲音裏面有着一絲心虛。
“下不爲例,不然我可要採取必要措施了。”
冷月晨說得意味深長道,安安當然明白他是什麼意思,沒好氣地瞪了他一記眼刀子,都這樣了,還有心情開玩笑,活該疼死你算了!
“你現在還是擔心一下你自己吧!”
安安從衣服腰間的荷包裏面掏出來一個精緻小巧的瓷白瓶子,倒出來一些細細白白如面粉一樣的藥粉,然後輕輕地均勻撒在冷月晨裂開來的劍傷周圍,眼神裏面的
認真和小心讓冷月晨頗爲受用,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冷月晨突然就覺得裂開的傷口也不痛了。
寂靜無聲,半晌,終於搞定,安安將那個瓷白瓶子重新塞回腰間掛着的荷包裏面,再將冷月晨挽起來的衣袖輕輕地拉好。
冷月晨卻看着安安腰間掛着的那個荷包默默出神,他是在好奇,一個女人,怎麼會想到隨身帶着外傷藥這種東西,而且,她剛剛給自己敷在傷口上面的外傷藥似乎和平日裏見到的那些有點不一樣。
她的那個瓷白藥瓶是從哪裏來的?
冷月晨發現,每當他覺得對自己的這位王妃有了一點點的瞭解的時候,她總會展現出來一些別的什麼,然後他又有一種自己其實還是不瞭解她的感覺。
注意到了冷月晨一直默默盯着自己的腰間猛瞧,安安的嘴角不自然地抽動了一下下,不要告訴她這個冷冰塊還是一個好色的主兒啊!
他可是堂堂月國的冷王爺呢,若是他想,要收多少個美人姬妾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需要這樣活像一個市井登徒子一樣,對着她一個勁兒地猛瞧麼?!
“咳、咳!王爺,你在看哪兒呢?”
安安覺得她實在不能繼續忍下去了,果斷出聲阻止冷月晨繼續盯着自己腰間的視線。
“不是剛剛纔跟你說了嗎,以後要叫我‘晨’。”
冷月晨難得執着地再次強調了一遍,安安就不明白了,這個冷冰塊怎麼對一個稱謂那麼在意,在她看來,名字只是一個人的代碼而已,叫什麼不是叫啊,有必要那麼在意麼!
呃,雖然,事實上,從叫他“王爺”,到轉換成叫他“晨”,是有那麼一點點的璦昧啦,但是一向大咧咧的性子慣了,安安也並沒有覺得有哪裏不妥的地方。
“好吧,晨,你不覺得,盯着一個女孩子的腰部猛看,似乎有那麼一點兒不太合適嗎?”
安安的眼神裏面帶了一點點的刻意表現出來的鄙夷,看着冷月晨,那意思很明顯——王爺,別懷疑了,你剛剛的那番舉動和眼神完全就跟月國市井之上的那些無所事事、以欺負普通小娘子的登徒子沒啥區別了。
冷月晨不以爲意地挑了挑俊挺的眉毛,然後朗聲說道:“若是別人,本王這樣做的確有失妥當,但若是本王盯着的對象是王妃你,本王就覺得沒啥多大的問題,你我本就是夫妻,看看又怎麼了。”
一番話說得理直氣壯,堵得安安半句辯駁的字詞都蹦不出來。
“況且,比起愛妃的腰部,本王更加好奇的是愛妃那個荷包裏的瓷白瓶子,是哪裏來的?”
糟糕,剛剛一時之間情急,居然不小心暴露了。
其實,那個瓷白瓶子裏面裝着的專治外傷的藥粉是她自己偷偷拿了一些月國皇宮裏面的藥材,然後偷偷配製而成的,考慮到方便攜帶的問題,她還特意只配制了一點點,再用一個異常小巧、精緻的瓷白瓶子給裝好,掛在了她的腰間。
安安當然清楚地知道冷月晨此時是在奇怪些什麼,月國的醫術現在還停留在比較淺顯的階段,很多傷藥啊解藥啊什麼的都配製地比較粗糙,基本上都是將採摘來的草藥製成藥丸的形式然後口服的那種,就連將那些珍稀草藥研磨成粉末,接着外敷的方法都沒有人去嘗試和使用過,冷月晨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治傷藥和敷藥的方式,會奇怪和迷惑也很正常。
“呃,這個啊,是,是我之前在經過皇宮裏面的藥房的時候,一位老御醫交給我的。”
安安隨口胡謅着說辭,希望這個冷冰塊不要再繼續再追問了。
冷月晨當然知道安安說的解釋,真實性不高,畢竟,有腦子的人都知道,撇開安安第一次進月國皇宮,御醫和她彼此都不認識不說,再者,皇宮裏面的老御醫有事沒事地給他的王妃一個治外傷的藥瓶幹什麼?
這個女人,笨到連撒謊都不會。
冷月晨心裏輕笑着,但是他也不急着拆穿她,因爲他相信,很快他就能自己找到原因了,與其逼迫她絞盡腦汁地想辦法、找理由搪塞自己,他還倒不如自己去找答案。
“是嗎。沒想到,本王的愛妃親和力這麼強。”
簡單地評論了一番,冷月晨便不再追問安安腰間掛着的瓷白藥瓶的來源了,穩穩當當地坐回到正中央的軟塌上面,閉着眼睛,養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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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安安悄悄地深深呼出一口氣,撫了撫胸腔裏面砰砰跳動的心臟,定了定神,一點一點地恢復了鎮定。
幸好、幸好,總算是勉勉強強的給她糊弄過去了,都怪自己剛剛實在是太大意了啊,就算要幫他敷藥,也應該先來個鋪墊,先跟他解釋好了,再拿出來也不遲啊,這樣就沒有那麼多的麻煩事了。
安安不知道,敏銳如冷月晨,就算她提前解釋了,結果依然不會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