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低矮的院牆走過小巷,進了破舊的農家村舍,看着煙囪冒着炊煙。
微微駝背的女人緩步進了院子,咳嗽了兩聲,花白的頭髮被微風吹拂。
“孫璇!”
年長的婦女在外邊喊了一聲,屋裏的人頓了一下,連忙跑出來。
在圍裙上摸幹了手上的水,孫璇才喊了一聲,“老師!”
“人已經查過來了,重新換個樣子,趕緊走,去千陽湖會合。”
孫璇也想不到自己聽從上頭的安排,在荔城潛伏,這麼些年都走的穩穩當當,竟然有一日會被黎奕修給識破,還一路追到這裏。
她有些自責,卻只能聽從了老師的安排。
再出來,她已經成爲時髦女郎,戴着墨鏡騎着機車飛馳而去。
老師則是繼續在廚房忙活,手上的皺紋被水濺到,看着有些不自然,於是老師撫平了一下。
院子外很快有人敲了門。
文雋沒想到這女人這麼能逃,跑到了這麼窮鄉僻壤的地方。
可到底還是被追到了,總算可以交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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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進門看到那年長的婦人,他心裏多了警惕。
“文助理,這人不會又是易容的吧!”
“那就什麼也別問,抓人。”
文雋沒多想,打算讓大家抓住婦人,可是那婦人身手矯健,隨手抄過一根木柴就和幾個人打起來。
到了最後,文雋也沒有得到什麼好,眼看着婦人要翻出圍牆,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此時他看到她臉側的皮膚有些開裂,隱約可見耳後有兩顆並排的痣,下一刻就感覺人被猛地一推。
他摔倒在地,院牆上的人影早已消失。
而他手裏,有一張皺紋皮膚,看的人發毛。
回到了公司,皺紋皮膚被簡單直接的放在了黎奕修的桌子上。
好看的手指握着鋼筆,挑起那皮膚,“所以還是跑了。”
“是跑了,但是,那個人好像不是孫璇。”
黎奕修挑眉,“易容了你還看得出來?”
“因爲第一次抓孫璇的時候,我沒看到她耳後有痣,這次我看到了痣,還是兩顆並排的。”
黎奕修點頭,看樣子這是孫璇的上線?
他心裏猜測,又聽着文雋道:“有個事情,我有點奇怪,那個易容的人,和月落小姐偶爾的招數有點像。”
作爲黎奕修的助理,無論是時音反手押着黎政緒,還是在劇組餐桌上以一敵十的視頻,或者人在劇組展現的一些武打動作,他都有接觸到。
所以對於那個易容的婦人,他總感覺能看到一些熟悉的影子。
“所以你有什麼想法?”
對於這個發現,黎奕修倒是聯想到了向白依的視頻,一個女藝人跟着一個男人,身手不凡且鬼鬼祟祟,會不會她真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祕密?
文雋咳嗽,搖搖頭。
他可不敢亂想。
這個時間人肯定在拍戲,不可能出現在破爛小屋子,還跟他們周旋的。
黎奕修揚揚手示意他出去,然後自己仔細的回憶着時音耳後的模樣,卻沒有絲毫記憶。
打開圖片去搜索了一圈,也什麼也沒有發現。
人們都只會在意正面看到的美好,怎麼可能去注意耳後呢?
被惦記着的時音,此時正坐在酒店沙發,撩撥了一下耳後的發,只見一片雪白。
小喬拿着電腦過來,有些好奇她要幹什麼。
U盤插入,提示音響起,她很快的打開了視頻。
終於能有個空閒的時間來好好了解向白依給的這個東西了。
看到了視頻中的自己,不對,應該是月落,時音也是有些疑惑。
小喬端了一杯水過來給她,“月落姐,這是你拍的哪部劇啊?爲什麼你會跟着個男人,小偷似的?”
時音搖頭,“這不是電視劇,是現實中監控拍到的!”
“啊?那你這是幹什麼啊?”
“我不知道,我沒有印象。”畢竟沒有經歷過這些事情,時音自然記不得。
“不過,看着這個地方有點眼熟。”小喬看的認真。
時音也跟着仔細辨別,跟着很遠之後,鏡頭不能繼續往前跟進,但是可以看到前邊有一個類似學校的地方,側面能看到掛着的牌子,可看不清上邊的字。
小喬猛地拍手,“月落姐,這不就是錢榆小學嘛!”
錢榆小學?
她重生後收到第一筆工資,小喬問她是否進行公益捐贈的那個小學?
這月落還真是處處留着東西等着她去發現啊!
“不是都已經拆了嘛,你這是什麼時候去過的啊?”
小喬還天真的問,時音繼續搖頭。
“好吧,不過這是誰給你的呀?給你這個東西是什麼意思啊?”
小喬那意思大有“如果你被黑粉威脅了,你就大聲說出來,我們幫你主持公道”的味道。
時音淡漠,“朋友給的,沒什麼意思,你不用擔心。”
小喬撅嘴,但是看她好像很篤定不需要幫忙,也不敢繼續問了。
時音只在心中細想,等到這裏拍完了,有必要去錢榆小學好好了解一下了。
這劇對於時音而言,到底不是主角,所以沒過兩週,她的戲份就殺青了。
蘇妍因爲捨不得她,跟她拍了個合照,一發出來,就被人迅速頂上熱搜。
霍寅昶因爲向白依的事情弄得有些頹靡,本來看到自家藝人上了熱搜開心着呢,一看竟然是因爲和時音的cp感出圈,心裏一陣鈍痛。
好傢伙,他的人是跟她過不去了還是咋的。
甚至兩人的CP還引起了官配的不滿,胡曉作爲男主角,也忍不住在微博互動,說自己是被拋棄的人。
一時間微博倒是歡樂無限。
時音本想着趕緊回去休整一下,然後起身去錢榆一趟,結果人還在酒店收拾東西,文雋就已經出現了。
倒是忘記黎家這個大麻煩,也是她要調查的主要對象了。
東西全交由其他人拿着,她已經知道了約會地址,本以爲直接過去就好,沒想到一上車,就看到黎奕修已經等着了。
夏天已經過去了,初秋的涼意讓她不得不在碎花裙外添了一件薄針織開衫。
爲了不讓人拍到,她又戴了一頂鏤空針織低檐帽。
素面朝天,長髮披肩,把耳後的位置遮了個嚴實。
他想要看看她的耳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