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離英俊的五官,微微蹙了蹙,再看那只白色的鴿子早已經不知所蹤。
第二天,天色剛亮,葉傾顏便帶着靈犀來到了湖心小亭。雖是三伏天氣,早上的湖心小亭還是十分涼的。
靈犀替葉傾顏披了件外衫,看着空無一人的湖面,有些隱隱的擔心,“小姐,您說太子殿下他會來麼”
“一定會的,若他想坐上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就算真的有危險他也會來的。”葉傾顏胸有成竹的道。
“可我門都來了半個時辰了,也沒看到太子的蹤影。”
“不妨,再等等。”葉傾顏伸手在湖裏採了個蓮蓬,一邊剝蓮子一邊打發時間。
眼看着卯時就快過去的時候,遠處的湖面終於來了一艘小舟。
一個身着錦衣藍袍,玉樹臨風的男子站在舟上,直直的看向湖心小亭這邊的方向。
葉傾顏嘴角揚起一絲微笑,將剝了一半的蓮子放到一旁。
南宮離看清亭子中是誰的時候,心終於放回了肚子裏。這一路上,他多少有些顧忌邀他來的人不懷好意。
眼下看見葉傾顏,他便再無半分疑慮了。
“好久未見,葉大小姐。”南宮離風度翩翩走上湖心小亭。
“太子殿下請坐。”葉傾顏並沒有行禮,擡手請南宮離坐下。
南宮離亦是見慣了葉傾顏的態度,也不覺得有什麼失禮,直接坐下,還隨手喫起了葉傾顏剛剝好的蓮子。
“太子殿下喜歡喫蓮子”
“對,蓮心雖苦,喫起來卻別有一番風味。”南宮離又吃了兩顆,纔看向葉傾顏,“葉大小姐不是應在攝政王府麼,爲何邀我來此”
“太子殿下不是心知肚明麼”葉傾顏微微一笑,也丟了顆蓮子進嘴裏,卻被蓮心苦的皺起了眉頭。
“還請姑娘細細告知。”南宮離被葉傾顏的樣子逗笑,連帶着幾日的鬱悶都一掃而盡。
葉傾顏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了出來。
南宮離聽完,神情震驚不已,他警惕的看着葉傾顏,道:“葉姑娘說的可是真的”
他雖然跟南宮歡不合,但也不相信自己的兄弟會構陷大臣,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句句屬實,還有人證。”葉傾顏看着南宮離變幻莫測的神情,平靜的將蓮子中的蓮心剔除。
“誰是人證”南宮離緊緊追問。
葉傾顏笑了,“殿下不必如此着急,人證如今已經被我保護起來了。”
南宮離也覺得自己有些失態,淡淡的笑了,條理清晰的道,“僅憑一面之詞,這個案子是翻不過來的。”
“太子殿下英明,所以我們還需要物證。”葉傾顏身子微微前傾,明亮的眸子閃爍着自信般的光芒。
“你想僞造物證”南宮離遲疑的看清葉傾顏。
不是他有幻想症,而是這葉傾顏一向就不按常理出牌。
葉傾顏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難道她的人品就這麼值得懷疑雖然她是神盜沒錯,但她也是有自己的職業操守的啊。
“物證便是那枚玉璽,這就需要太子殿下幫忙了。只要太子殿下查明那枚玉璽最近都被誰接觸過,自然能夠順藤摸瓜連根拔起。”
雖然她小小的鄙視了下南宮離的腦回路,但還是不敢出言諷刺的。
現在的南宮離是葉府唯一的希望了。
南宮離意味深長的看了葉傾顏一眼,道:“葉傾顏,你看來你不僅聰明,還很懂謀略。”
“太子殿下謬讚了,我只不過是想葉府沉冤昭雪,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葉傾顏站起來,看着湖面上望不見盡頭的湖面,長長的嘆了口氣。
南宮離看着的葉傾顏眼底那層淡淡的愁霧,心似微微觸動了下。
這個小小女子,他與她見了不過寥寥幾面,但每一次見面,他都似乎看到的都是另外的一個她。
她就像是一個迷,令人怎麼也看不透,怎麼也看不懂。
“你放心,本宮一定會還葉府一個公道的。”南宮離看着葉傾顏,鄭重的道。
話說出口後,他自己都疑惑了,他這是在給她一個承諾麼
葉傾顏眼裏忽然帶起了笑意,嘴角向上揚起。
“我知道,整個北月國只有太子殿下,能夠幫到我。”
南宮離雖知道葉傾顏說的不過是些客套話,臉還是不禁微微一熱。
“時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葉傾顏向南宮離行了個禮,帶着靈犀上了自己的小舟。
南宮離也站了起來,道:“正好,我也要離開,一起同往吧。”
“好。”葉傾顏拿起手中的槳,在水裏劃拉幾下,氣勢滿滿的道:“既如此,那我們不妨比比,誰的小船最先靠岸。”
“奉陪到底。”南宮離說着也拿起了木槳。
“我們可是兩個人,太子輸了可
不要耍賴。靈犀,快劃。”葉傾顏說罷,與靈犀一起,飛快的往前面劃去。
南宮離看着那輕靈如燕的小船飛快的向前劃去,也不由的飛快的划起了船。
一個小小女子竟敢小瞧他,他南宮離可不是個那麼容易認輸的人。
湖面上的蓮葉,因爲這兩葉飛快的小舟,快速的分開又合上,把湖面揚起了一片漣漪。
終於到了岸邊,葉傾顏飛身而上,豪氣的槳插在水上,單手撐着,道:“太子,你輸了。”
南宮離緩緩的將船停在岸邊,才步履從容走上岸,道:“本宮願賭服輸,說吧,你想要什麼”
葉傾顏搖了搖頭,“什麼也不需要,靈犀,回家。”
“是該回家了。”
一個性感低沉卻不失威嚴的聲音傳了出來,接着,身着青玉常服的司徒墨從岸邊的柳樹走了出來。
葉傾顏脊背一僵,看着來人,黑白分明的眸子,立即涌上了一層恨意。
她看向南宮離,道:“是你讓他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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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離一頭霧水,連連搖頭。
他看到司徒墨的時候也是嚇了一跳。
司徒墨還是那般的絕豔天下,只是眼下有一層淡淡的青色,他就這麼站在原地,看着葉傾顏。
“鬧夠了,也該回來了。”
葉傾顏不知爲何,看到他這個理所當然的樣子,便又恨又氣。
難道在司徒墨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只以爲她是在鬧小孩子脾氣
“我是不回攝政王府的。”她鏗鏘有力的道。
“好,不回王府,本王帶你去行宮。”司徒墨溫柔的說着,宛若在佑哄一個鬧彆扭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