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北忱沉靜的躺在病牀上。
他雖然昏迷了近一個月了,但因爲被照顧的很好。所以,氣色還不錯,沒有昏迷很久的那種黯淡無光。
“你摸一摸,我肚子在動,孩子在踢我呢!”
韓喬說着,將他的手輕輕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讓他感受孩子的生命和活力。
其實,她現在懷孕也才三個來月,哪裏會有態胎動。她就是想多說些刺激他的話,好讓他趕緊醒過來。
“摸到了嗎?孩子是不是在動?孩子還跟你說,爹地快點醒過來吧!媽咪,哥哥,姐姐都需要你呢!”
夜北忱依然安靜的躺着,沒有一絲反應。
前幾天,他還會時不時的睜開眼睛,需要不停的給他滴眼藥水溼潤。而這幾天,連眼睛也不睜了。
韓喬又絮絮叨叨的說了十多分鐘。
看看時間,差不多改出去了。
“你好好的,我先出去了!”韓喬說完,輕輕的給他蓋了一下被子,離開了病房。
……
剛走出病房,達西就走了過來,“太太,鄭叔剛剛打電話給您。”
“哦哦,知道了。”
韓喬隨即拿起電話,給老鄭回了一個電話。
嘟嘟嘟!
老鄭很快就接聽了電話,“喂,太太。”
“喂,鄭叔,你剛剛打電話有什麼事?!”
“太太,小姐的入學事項,已經完全落實。兩個小少爺的入學資格,已經辦理妥當。等暑假過完,就可以入讀了。”
“嗯嗯,知道了!”
老鄭繼續彙報,“還有,夜家老宅的院子和地庫需要維修!”
“好的,交給你去辦就可以了。”
“嗯,還有,下個月就是老夫人的忌日。現在夜總成了這個樣子,怕是也沒辦法去祭拜了,太太是不是代替夜總去祭拜?”
韓喬想了想,她確實應該代替夜北忱去祭拜,但她現在懷了孕,還是不太適合去墓地。而且,她要照顧夜北忱,不能離開的太久。
“鄭叔,我就不去了,醫院這邊實在走不開。有勞你一併去祭拜吧!”
鄭叔猶豫幾秒,還是答應了,“……好的!”
“還有什麼事嗎?”
“呃……”老鄭欲言又止。
“鄭叔,怎麼了?有話就直說。”
“太太,聽說李總要將夜氏集團旗下的百麗大樓出售。”
“這棟大樓雖然是掛在他的名下,但實際的產權是夜氏集團。李總這麼做,明顯是想中飽私囊。”
“什麼?出售百麗大樓?”韓喬一臉驚愕。
老鄭凝重的說:“這一個多月時間,李總暫代總裁的職位,一直在想方設法的套現。”
“我覺得這樣下去,夜氏集團怕是要被他掏空了。還有,其他股東也都有樣學樣,都在想方設法的套現。”
“……”韓喬眉頭一皺,雙眸也陰沉了下來。
夜北忱現在出了事,生死未卜。
夜氏集團這些股東,簡直像造了反的老鼠,拼了命的各自撈好處。
尤其是幾個老間巨滑的股東,只怕更是沆瀣一氣,報團撈好處。
“……我知道了。”
“那好吧!就這樣,太太要想一想應對措施,不要一直沉浸在悲傷之中。”
“嗯嗯~”
掛完電話。
韓喬更是憂心忡忡,眉頭皺成了一個死疙瘩,臉色籠罩着一層陰雲。
想當初,她管理韓氏集團的時候。旗下只有王董和劉董兩個股東。就這,已經夠讓她頭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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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夜視集團有差不多20個股東。有好幾個都是夜北忱爺爺那一輩出來的。個個老間巨滑,倚老賣老。
他們這些人,除了夜北忱,可沒人能壓得住。
夜北忱脾氣火爆,專橫霸道,完全不講武德。而且手段狠辣果敢,報復心強。誰敢跟他對着幹,那就是純粹的找死。
用強硬的手腕,硬生生制服了這些老傢伙們。
從前,夜北忱父母早亡。又沒有兄弟姐妹,他不得不硬着頭皮繼承家族企業。剛擔任夜氏總裁的時候,他還不到二十歲。
這些老傢伙們自然各種不服,根本沒將他放在眼裏。
而夜北忱但凡退一步,就不會有今天的龍頭企業。只怕夜氏集團早就被瓜分殆盡了。
可讓人沒想到的是,就是這麼一個脾氣火爆,完全不講武德的傢伙。憑着明銳的投資眼光,一年就讓夜氏集團利潤翻倍。誰敢不聽話,立即踢出局。絕不多半句廢話,更不講任何的情面。
十多年下來,這些老傢伙們可算是被治的舒服貼貼。現在夜北忱一出事,他們個個都像失去了控制的老鼠,撒了歡兒的蹦噠。
韓喬深深嘆了一口氣,喃喃自語,“唉,夜北忱現在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就算他能醒過來,只怕也不能馬上投入到工作當中。”
“等他的身體完全恢復好,都不知是猴年馬月。到那個時候,夜氏集團只怕連渣都不剩了。
韓喬雖然不貪錢。
但夜氏集團可是夜北忱的資產,將來更會是她孩子們的資產。她不能任由別人將屬於她孩子的東西給奪走。
韓喬思來想去,還是去了醫生辦公室。
她要再確認一下,夜北忱恢復的情況。
“李醫生,現在夜北忱的恢復程度到什麼樣子了?”
李醫生聽了,臉色沒有之前那麼凝重,“哦,夜總目前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
“再觀察一個星期,如果沒有併發症或者其他的因素,就可以轉入普通病房。”
“這已經非常的難得,屬於醫學奇蹟。韓總不要太心急,看夜總的恢復情況,說不定真的能醒過來。”
“哦,那太好了,那他大概還要多久能醒過來?”
李醫生眉頭一皺,“呃~,現在只能說,夜總已經基本脫離生命危險。”
“至於能不能醒過來,以及什麼時候能醒過來。眼下還是未知數,我不能給你打包票。”
“不過,按照夜總目前的恢復情況。很有可能半年內就醒過來,也有可能三年,五年。”
“國外有相似的病例,有一個賽車手昏迷了六年。原本醫生建議家屬同意給病人實施安樂死,但他的妻子不願放棄治療。”
“一直堅守治療,病人終於在昏迷了六年之後,恢復了過來。”
李醫生說着,下意識的推了一下眼鏡,語重心長的說,“夜總現在的情況,和那個賽車手非常的相似。”
“……”韓喬聽了,心中又忍不住咯噔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