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鋒芒畢露的陸行了,似乎已經很久了,以前在‘JET’賽車大賽的時候,總是能夠看到這樣的他,如今時隔這麼多年,再次看到這個樣子卻莫名有種滄桑感……
三局兩勝,陸行贏的格外輕鬆。
可惜的是他似乎玩的很不盡興,“我以爲遇到了本座級別的對手,沒想到是個吹牛皮的,這兩天你就好好呆在這裏,當我們的使喚小弟好聊”
“差不多就行了,”安夏伸出手拍了拍陸行的肩膀,“被爲難他了。”
“切,大丈夫一言九鼎,這還是他贏的,換做是我贏了,也會毫不猶豫的帶你去見我大哥!”
他說完還笑笑,似乎這纔算是認真打量着陸行,眼神裏也多了一份敬重的神態。
“不錯嘛,看來你比我厲害多了,”阿貝從果盤裏面拿出了一個蘋果,直接扔向了程言的方向,“小弟弟,給我們削個蘋果,記得切成小塊,別嫌麻煩喲!”
原本安夏以爲這個程家的小少爺會橫眉冷對,或者至少會彆扭一下,可是沒想到他居然那麼坦然的接住了蘋果,然後從短褲的口袋裏面拿出了摺疊的軍刀開始削蘋果,還在切水果的時候,打了酒店的客服電話,讓人將餐車帶走,順便點了一份豪華晚餐。
看着瓷盤上切好的蘋果塊,都被紮上了牙籤,而且還是這個程家的少爺親自端到他們的面前,安夏是徹底的驚訝了,居然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所以當阿杰和陸沿先後拿着門卡進來的時候,看到了程言,拎着一大袋零食的陸沿疑惑的看着安夏,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有看了一眼陸行,很輕易的就判斷出了什麼情況。
“喏,阿杰回來了,小少爺,你可以親自和他聊了。”阿貝揮手示意阿杰坐下,“不需要我介紹了吧,程言,這位就是陸行同父異母的哥哥陸沿!”
兩個人對視了一下,程言微笑打招呼,而陸沿這個面癱的男人只是微微抿了抿嘴角,算是迴應。
“先吃晚飯吧,這可是豪華套餐,任何事情放在飯後聊。”阿貝如此說着,直接繼續着手裏的動作。
很多時候,人與人之間或許第一印象很糟糕,可是在相處了一段時間之後,反而會覺得眼前的人呢,並沒有那麼討厭,安夏在這兩天發現這個程家的小兒子,還算是不錯,至少是能夠做到不卑不亢,既不會違背和陸行之間的賭注,卻也不是完全卑躬屈膝,反而是很落落大方,看上去倒是像個很懂事的弟弟,而在這兩天裏面,也沒有見到三胞胎裏的那對姐妹花西西和北北出現!
阿杰倒是真的回到了程家,從那晚之後,安夏在沒有見過他出現在酒店。
“安夏,你發什麼呆啊,該你出牌了。”一直都在觀戰的阿貝提醒她,“既然玩了就要專心點啊!”
被提醒的安夏微微怔了一下,纔打量着手裏的牌面,這兩天晚上陸沿兄弟還有程言都會和她玩升級,至於阿貝被他們拋棄在外,沒有人想要和她玩,於是她就成了安夏的軍師。
所以在這個軍師絞盡腦汁的幫助下,也算是贏了幾把。
和往常一樣在結束了第八局的時候,安夏從座位上起身,從購物袋裏面
拿出了兩瓶果汁,遞給了阿貝一瓶,自己也擰開了手裏的那瓶,“明天程言就會回去了吧!”
阿貝接過果汁,喝了幾口,才掃了一眼正在收拾桌子的程言,“他啊,這小子動機不純啊,還好阿杰回到了程家,幫我看着小月,否則豈不是要羊入虎口。”
聽到她這麼說,安夏也擰上了瓶蓋,“你覺得小月是羊嗎?”
雖然是被困在程家,可是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小月反而是所謂的狼,而且收斂了全身的鋒芒,蟄伏在程家,否則怎麼可能連簡單的食物中毒都分辨不出來呢?雖然安夏並不瞭解這其中究竟是什麼緣故,即使這個程家的小少爺對小月是真心,可是爲什麼不說服自己的父親放了小月,還給她自由呢……
“別想那麼多了,程家的關係很複雜的,”阿貝的話一針見血,“四大家族裏面每個家都有紛繁複雜的關係,並不是所有的同父異母的兄弟都能夠像蘇哥哥和悅生那麼幸運,在成年之後才重逢,自然不會計較以前的過往,要知道程言和程晨可是從小都生活在一起的人,裏面的是非曲直我都不是很清楚。”
“這樣嗎?”被看穿心思的安夏放下了手裏的果汁,再次看着程言的身影。
明天這個人就會回到程家了吧,算起來也來這裏四天了,想必程家的當家人也之後他們這羣人到訪了吧!
拿着撲克牌的程言走了過來,對着陸沿和陸行揮了揮手,“沒有別的指示,我就離開了,”他看着陸沿和陸行點頭,於是轉身要離開,卻在右手拉開的時候,開口說道:“兩天的時間挺短暫的,不管相處的如何,離開了這個房間,我們就是兩個立場的人了,所以期待下次見面。”
陸行呵呵的笑着,沒有迴應。
倒是阿貝恩了一聲,揮手和他說着‘再見’!
“能和我聊聊當初你和他們三胞胎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事情嗎?”安夏看到門關上之後,才輕聲詢問。
結果還是一如既往的毫無所獲,每次她問道這個問題,阿貝就會隨意搪塞幾句,打太極一般將問題丟回來,然後離開她的視線。今晚也是一樣,直接丟下她回到了臥室。
等安夏回到房間的時候,已經洗過澡的阿貝正在用藍牙耳機進行電話會議,依舊是她聽不懂的緬甸語,她脫掉腳下的帆布鞋和襪子,直接光着腳走進了浴室,在水汽尚未散盡的玻璃房間裏,落地鏡上已經是霧氣環繞。
花灑的水沿着臉頰的輪廓流淌下來,安夏很少會一個人獨處,因爲阿杰的離開,陸沿叮囑她儘量和阿貝呆在一起,所以她鮮少會想起蘇悅辰這個人,算起來從離開蘇家的帝國集團,到現在已經剛剛好有一週的時間,不知道他過得好不好,會不會也會想起她呢?
今晚的她比平時洗澡多用了半個小時,所以在穿着睡衣走出浴室的時候,阿貝已經窩在被子裏面睡着了,她將房間的大燈關掉,又將壁燈打開,動作很輕的將帆布鞋還有換下的衣服拿到浴室去洗,做這些事情,只是想要讓她緩和一下情緒,只有在這樣的時候,纔會靜下心去想一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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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憶着最後和蘇悅辰的情景,站在機場的男人絲毫沒有袒露情緒,也沒有告訴她這次和
陸沿他們來程家究竟是要做什麼,這一切都像是蒙着氤氳的謎團,即使此時她已經近距離接觸了程家的小兒子,可是卻依舊是一頭霧水,究竟是要拿誰來換回小月呢?此次除了她之外就是陸沿兄弟,難道是他們中的一個嗎?
“大半夜的,你不睡覺在幹嘛!”阿貝睡意朦朧的看着她,掃視了一下她滿手的泡沫,又嘆氣着,“有客房服務,你何必親自洗呢?趕緊睡覺去!”
在兩天後,阿貝拿着程家送來的請帖,帶着安夏和陸沿兄弟直接站在了程家別墅,這一天比想象中的要早了一天,安夏看着面前誇張的有些過度的別墅,簡直和蘇家是兩個完全不同的風格,沒有民國的氣息更不是那種歐美風格的住宅,非要用什麼形容的話,就像是個獨立於世外的天地,綠蔭環繞,絲毫看不到具體的圍牆和大門,全部是綠樹環繞的‘牆壁’!
“這裏就是程家了,我是第三次來而已!”阿貝做着最簡單的敘述。
安夏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貼近自然的地方,看到陽光隔着枝枝蔓蔓投射在大地上的斑駁光影,忽然就有了感慨,“能夠在這樣的環境生活,真是夠愜意的,我倒是很想畫畫,把美景永恆的保留下來。”
這是實話實說,她的確是被震撼到了!
幾個人剛剛打算跟着阿貝一起走進去,還沒有走幾步,就有個人影朝着他們走過來,安夏全神貫注的看着,以爲會是阿杰或者是程家的四兄弟之一,可是卻未料到這個人和他們直接測肩而過,甚至完全忽略了他們幾個人,在好奇心作祟下,安夏還回頭打量了一下,雖然不是熟悉的人,可是卻想要記住,畢竟能夠如此出入程家,肯定不是一般人。
在她側頭看過去的時候,那人的目光絲毫沒有偏差的對上了她的視線,猝不及防的對視,讓她有些意外,不由自主的攥緊了五指,可那個男人卻淺笑着迴應她的震驚,直到陸行提醒她,才收回了視線。
“怎麼了?你認識那個人?”
安夏搖了搖頭,沒有回答。
等走了十幾分鍾之後,纔再次看到人影,是個白色頭髮的男人,穿着筆挺考究的襯衫和長褲,連阿杰也站在這個男人的身後,安夏潛意識覺得這個白頭髮的男人有些與衆不同,在悄無聲息的打量中,看到阿貝已經晃了晃手裏的請帖,走近了一些,對着白頭髮的男人笑着,“阿叔,好久不見啊,沒想到請帖是你親自寫的,還那麼體恤我,特地寫了緬文!”
“應該的嘛,帶你的朋友一起進去坐坐吧!”
阿貝答應着,跟着男人走進去,視線至始至終都沒有看阿杰一眼,這個反常的動作讓安夏覺得有些意外,卻還是緊跟着走了過去。
“會不會覺得意外呢?”陸行湊近她說着,“你最好也注意一點,畢竟在程家人的眼裏,阿杰是直接導致徐啓俊自殺的人,你應該恨他,明白嗎?”
看着安夏沒有回答,陸行無奈,“算了,隨你吧,反正程家的人沒有那麼容易糊弄,你就做你自己好了!”
在安夏看來,雖然她沒有想這個細節,但是卻還是在心裏琢磨着陸行的那番話,要讓她做自己嗎?那是不是也應該逃避那些過去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