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這樣的愛情叫人好生羨慕呀!”安夏故意跟着起鬨,將氣氛往上推,又見安芷若一臉嬌羞地縮在李偉傑的懷裏,打心裏替她感到高興。
一旁的徐啓俊聽安夏說這話,忍不住插話:“怎麼光羨慕別人的愛情,難道我們倆的相愛經歷讓你不滿足,是不是對我還有別的要求?”
“切,別鬧,我現在在說芷若的事兒呢,一碼歸一碼,該不會你又打翻醋罈子了?”安夏回過頭去,一直看着徐啓俊,兩個人相視而笑,對方的心意早已明確所以一個眼神就可以閃瞎衆人,而小兩口雙雙沉浸在這樣的氛圍當中。
對於這種當衆秀恩愛的行爲,大家都展現了強大的睜眼瞎的功力,畢竟秀着秀着自己也就習慣了。人家兩個也是新婚燕爾,濃情蜜意是自然的,這樣一想,大家也就繼續將注意力放在安芷若身上了,接着剛纔的話題,氣氛越來越好。
一羣人在頗爲認真的聽了安芷若和李偉傑的愛情經歷之後,各自發表意見,陸沿本不願跟着摻和,但無意間瞥到徐啓俊用指尖輕刮安夏鼻尖的動作,縱然他已經看透生死,自認爲對這段感情已經放下,也忍不住心裏爲之一顫,說話也心不在焉起來。
在場的人都沒有注意到陸沿的異常神色,紛紛沉浸於對安芷若的祝福當中,不想這個時候,常遠忽然冒出來說了一句話,叫在場所有人都停下了手裏的動作,剛纔熱絡起來的氣氛再次冰凍住。
只見常遠將手一翻,眼神在安夏和安芷若身上來回飄動,笑着說:“恭喜安小姐能夠尋得真愛,見你們二人如此恩愛甜蜜,我作爲長輩也是看在眼裏,甜在心裏呀。就是不知道兩個安小姐,我該如何在稱呼上分辨呢,難不成一個是安氏集團的千金,我該喚一聲安千金,而另一個還是叫安小姐好了。你們說這樣區分如何?”
說完,常遠露出得意的笑容,尤其是看向安夏的眼神充滿了挑釁,見安夏的動作也頓住,常遠更爲誇張地笑了起來:“啊,安千金怎麼忽然不說話了,難道是我這個稱呼不好聽?您高高在上的,隨便說一句話我照辦便是,別沉默着呀。”
安夏死死地等着常遠,心裏憋着一口氣就是哦出不來,恨不得上前去甩他一巴掌,偏偏要在這個時候提起往事,常遠的居心叵測她算是見識到了。沒臉沒皮到這個境地也是沒別的人了,安夏這樣想,剛要發作,便感受到手背上增添了一股力道,是徐啓俊抓住了她的手。
“你鬆開,我又不會真動手打人。”安夏想要把手抽出來,卻抵不過對方力氣,只能低聲跟他交流。
徐啓俊將她的芊芊細手握在自己掌心,微微搖頭,示意她不要衝動,這個時候要以不變應萬變,對付常遠這種小人,犯不着跟他置氣傷了自己。
收到徐啓俊的暗示,安夏才稍微冷靜一點,再看安芷若一張臉都憋紅了又由紅轉爲慘淡,叫人心疼不已
忍不住在心裏不痛快,想着常遠這個純粹的老狐狸,從一開始來就不懷好意,並且三番四次聊到了她和安芷若的身份懸殊。這讓安夏渾身不舒服,她內心覺得有愧於安芷若,便捨不得安芷若這個時候受氣,自然要站出來
說話。
所以,安夏輕輕拍了拍徐啓俊的手,示意他放心之後才轉過頭回應常遠:“您說的這是什麼意思,我和芷若都是一家人,哪裏要這樣分辨身份,我比她大上一點,自然還是她的姐姐,如果你不介意的話,還是和以前一樣,叫我一聲大小姐,叫芷若一聲‘安二小姐’也是可以的。”
一時間,常遠被梗住,隨即附和道:“是我疏忽了,是我疏忽了,看我這記xin,怎麼就忘記了你們也還是姐妹這碼事兒了呀。”
在場的人都看得出來常遠根本就是故意提起這件事情,叫大家都不痛快,現在又說是自己疏忽,那番做作的模樣,叫安夏心裏不舒服到了極致。
只是平日裏的素養不允許她同長輩鬧不愉快,所以儘管心裏看不慣常遠,明面兒上也還是微笑着跟他寒暄,在一眼一語之中悄悄把氣氛熱了起來,讓安芷若不至於那麼尷尬。
但是關於安夏和安芷若的身份,安夏還是心知肚明的,她也知道,在場的人幾乎都對那一段往事有所瞭解,只是礙於她和安芷若的姐妹感情一直沒有拿到檯面上說而已。
經過常遠的這次挑釁,安夏忍不住又回憶起這件往事,雖然沒有親身經歷,但安夏還是覺得充滿了複雜感情。
二十幾年前年前因爲安氏集團深陷逃稅大案,安夏的父親安天海和安芷若的親生父親程勇兩個人做了一個協議。
那時候程勇已經患了癌症,活不長了,他的妻子正懷着孩子,也就是現在的安芷若,爲了給自己的女兒留一條最好的後路,程勇毅然決然地答應了安天海的協定,願意爲安氏集團頂罪。
當時兩人商量好的前提是要將程勇的女兒當做親生的養在安家,所以安芷若自出生就和安天海的親生女兒掉包。而現在,安夏回到自己家中,擁有萬人之上的地位和財富,而且連愛情也處於豐收階段,成爲名正言順的安大小姐,安芷若卻失去了安氏集團繼承者的身份。
這巨大的落差,只要是個人,心裏都會產生一定的陰影,常遠就是想要利用這一點造成安夏和安芷若之間的隔閡,故意挑撥兩人關係。
只是他把所有人都想成了小孩子,低估了其他人的情商,纔沒有得逞,而且安夏還很巧妙的迴避了常遠的挑撥,叫常遠在這些人之間尷尬了一小會兒。
常遠不願放過安家姐妹,但是不代表安夏也是不饒人的xin格,相反的,安夏給了一個臺階給常遠下。
她說:“這也是情有可原嘛,大家都沒介意,咱們繼續繼續。”
但常遠態度沒有放軟,反而默默甩了一記白眼,他以爲除了自己知道沒有人注意到,不想這些小動作都被徐啓俊看在眼裏。
安夏的xin子當不來惡人,那麼他就來試試,反正他也剛好看不慣常遠那副嘴臉所以徐啓俊對常遠說:“想要挑撥她們之間的姐妹感情恐怕您是做不到了,還記得我和安夏結婚舉辦婚禮的時候,她們姐妹倆在化妝間談了許多體己話,親密得很,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造成隔閡的。我勸你還是省點心,別動這些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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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徐啓俊說得滿臉尷尬,常遠繼續裝糊塗,對安芷若說:
“哎呀,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不管是有沒有隔閡是不是姐妹情深,這還得當事人自己感受,芷若你說是吧?”
被問到的安芷若愣了一會兒,往理李偉傑的方向又靠近了一點,似乎不太想搭理常遠,見狀,徐啓俊接過話題,說:“再加上之前芷若親手送安夏上婚車,又搶到了新娘捧花,這樣的感情就算是巧合也讓人忍不住相信吧。安夏對芷若也是掏心掏肺,纔剛剛度蜜月回來就想着要找個人幫忙照顧芷若,只是不想芷若已經找到了男友,安夏便十分乾脆地將自己手裏安氏集團的股份的一半給了安芷若。對於這樣的姐妹情深,您還想做什麼來挑撥離間呢?”
“你……”被徐啓俊的話給梗了半天,常遠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感受到所有人都齊刷刷盯着自己,常遠居然感到絲絲慌亂。
“好了,我也不跟你廢話,實話給你攤開說算了,即使你現在要把多年前的祕密協議公諸於世對我們來說也沒有關係,父當年的兩個當事人都已經去世,說出來也沒證據證明這個協議的存在。再者,你作爲一個外人,有什麼資格過問這些事情,就算是追究責任也應該是芷若的權力,她現在是程勇唯一的女兒,她纔有這個資格。而你,向來居心叵測,有意爲難安氏集團,試問你這樣的人說出來的對安氏集團不利的話誰會相信?”
“就是,我們還是奉勸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到時候要是把事情翻出來講一遍,也不知道吃虧的是誰。”李偉傑感受到安芷若的氣憤,對常遠也沒什麼好態度,便順着徐啓俊的話往下說,給常遠來一個下馬威。
別的不說,徐啓俊質問人的時候那氣勢特別特別的足,叫陸沿也忍不住集中注意力認真聽他說話並且在聽完之後發自內心地覺得他這人還不賴。
這也讓陸沿心裏鬆了一口氣,他現在已是將死之人,看着徐啓俊和安夏兩人恩愛不已,男方又有足夠的能力保護安夏他也就安心了。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常遠沒有想到,自己想要嘲諷安夏二人不想卻自己惹禍上身,招來所有人的攻擊,並且整個氛圍一下變得白熱化,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常遠的身上。
就連向來溫和的安夏,在看向常遠的時候,都忍不住皺起眉頭,她原本還對常遠抱有一絲期待,希望他能夠及時回頭,不想常遠立馬接着說:“你們這羣人現在是要幹什麼,你們的教養就是教你們這樣含血噴人的嗎?”
“是不是含血噴人,你自己心裏最清楚。”至始至終沒有開口的陸沿終於在這個時候開口,實在是因爲對常遠的忍耐到了極限。
順着這嚴肅的氛圍,陸沿乾脆厲聲質問常遠之前派人在路口襲擊他和徐啓俊的妹妹徐啓妍的事情,目光緊盯着常遠說:“其他的事情我無所謂,但是之前在路口襲擊徐啓妍的人,是不是你派來的?”
不等其他人感到詫異,陸沿又繼續說:“就算你不說,我也大致知道了整間事情跟你脫不了干係,所以不要急着否認。”
他現在雖然沒有證據,可是總會有常遠漏出馬腳的時候,所以陸沿直接當面質問,就是爲了觀察觀察常遠的臉色變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