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臻沒有插話。
論博弈，她不及許墨沉。
“馮添，我的耐心有限，這些事也並不是只能從你嘴裏知道。”
許墨沉很懂得拿捏馮添的要害。
這句話後，原本還猶豫不決的馮添立刻倒戈。
趕緊出聲。
“我剛纔的話是真的，林氏的野心很大，我懷疑他最終的目的就是盛邦集團。因爲我之前私下約林琴思的父親林齊章，無意間就撞破了他跟一個面生的男人見面，對方說話是一口的京都口音，說只要林氏有辦法對付盛邦集團，其他的不是問題。”
現在的秦臻臻對說京都話的人十分敏感。
聽完後，立刻看向許墨沉。
會不會又是許家的人？
許墨沉注意到她的動作，眸光幽邃地安撫了她一眼。
即使是，也不足爲懼。
“你形容一下那個男人的長相。”
馮添仔細回憶了一下，“對方是短髮，長得不是很出彩，但眼神透着一個很老練的狠辣，不像是做生意的。對了，他的脖子上有一道黑色紋身，有點像縮小版的老虎。”
秦臻臻搜遍了記憶，也找不到符合的人物。
許墨沉也立刻鎖定了只露過一面就消失的林成。
之前高瑞查過他，憑着他的畫像，一路追蹤到了許家。
通過探聽許振珩的人，得到了肯定的答覆。
林成是許振珩的人。
之前他就懷疑過，林成之所以能藏在北城，除了周雯的掩護外，肯定還有其他人的幫助。
沒想到，竟然是林家。
林家與林成，又是什麼關係？
眨眼間，許墨沉思索了很多問題。
但面色上卻不露聲色。
“你的這個籌碼，對我沒太大的價值。”
馮添一聽，心臟幾乎驟停。
着急地辯解。
“怎麼會沒價值呢？對方躲在暗處，密謀對付盛邦集團，背後肯定還有其他依仗。就算你們許家家大業大，也禁不住被人這麼算計啊。而且你知道了這件事，肯定會提前做防範，說不定還能查到他們的依仗，清除對手。這些都是優勢啊！”
許墨沉掀眸，語氣戲虐道：“這也算優勢？你以爲，盛邦集團能擠掉所有老牌企業成爲行業龍首，靠的是運氣？”
馮添被噎住了。
是他小看了許墨沉。
能掌控那麼大個集團的人，果然是不好相與的。
於是，他果斷把視線對準了秦臻臻。
“臻臻，你幫幫爸爸吧？雖然我之前對你關心不夠，但血濃於水，我們纔是至親。而且你也不想你的名譽因爲我染上污點吧？”
秦臻臻聽了他的話，嘴角揚起了嘲笑。
“我跟你的血緣關係基本是名存實亡了，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是你不對，自然不會怪我。”
看馮添的臉色一下凝住，她又直截了當地問道：“你不是讓律師來轉告我，說有一個跟我媽媽有關的祕密要告訴我嗎？你現在可以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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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墨沉聞言，狹眸瞬間犀利。
馮添的話可信？
“可……”馮添有些忌憚許墨沉。
秦臻臻沒接話，就這麼看着他。
馮添沒了脾氣。
秦臻臻是他最後的機會了。
“我知道你一直懷疑你媽的死因跟我有關，但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你媽的死跟我沒有任何關係。當年你媽知道阿珍的存在後就不停地跟我鬧，我沒辦法只能避開她，後來她生病了，我也收了一些心鞍前馬後地照顧她。
但我沒想到阿珍會揹着我去找她，兩人在病房爆發了劇烈爭吵。醫院只好給我打電話，我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你媽媽已經被送進手術室搶救了，阿珍哭着跟我說，她一時不小心就抓住了你媽脖子上的項鍊，等發現的時候你媽已經窒息昏迷了。
我氣急打了她一巴掌，可看她哭得可憐，想着她不是故意的，一時鬼迷心竅，所以就沒追究。”
秦臻臻呼吸一滯。
原本已經淡忘的痛苦忽然間又捲土重來。
許墨沉看她臉色瞬間沒了血色，立刻握住她的手。
秦臻臻痛到渾身發冷。
她就知道媽媽的死，肯定跟戚晚珍有關。
“你信她只是失手？”
馮添聽後，有些迷茫，“對啊，你阿姨雖然有些時候功利，但她沒壞到會殺人吧？”
說到後面，他也有些不自信。
秦臻臻看他這副樣子，就想冷笑。
“馮添，我媽最錯的事，就是嫁給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