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玉潔啊,這麼血腥的場面,你還是不要看了,快點回房間休息吧。”
安安開口說道,在她看來,這不諳世事的柔弱小姑娘一下子見到這麼血腥、殘暴的場面,想必震撼也不小吧不知道晚上會不會做噩夢
還是早點回去休息比較穩妥一些。
“小哥哥你都不去休息,我又怎麼能放心地去休息呢你放心,我爹經常去山上打獵,回來的時候,都會帶着鮮血淋漓的野獸獵物回來,這種場面也差不多見過很多次了,我也沒有你想象之中的那般柔弱。”
張玉潔盯着安安的眼睛,解釋道。
其實,她覺得,此刻她心愛的小哥哥好像受到驚嚇的程度比她還要嚴重,她當然不肯就這麼離開了啊,明日小哥哥就要走了,她還想多陪陪她呢
安安自然不曉得小姑娘此刻的心思,只淡淡點了點頭,所有的注意力便又回到了牀榻上面的某人身上去了。
有的時候,就是一個細節,導致了後面的無法挽回,如果時間可以倒流,安安一定會跑到這個時候,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訴眼前的這個小姑娘,告訴她,不要將感情放在她的身上,更不要做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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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世界上偏偏最不能實現的事情,就是預知未來,避免一切遺憾
“張大叔,他我大哥的傷勢穩定下來了嗎他真的沒事了嗎”
安安靜靜看着牀榻上面的那個男人,那個讓她又愛又恨的男人,微微紅着眼眶問道。
“嗯,好在被花瓶碎片砸到的傷口並不深,而且傷口處的血液也凝固住了,已經沒事了。只不過他的傷口處還比較脆弱,記得不要再讓他亂動傷口了,否則恢復的速度就會減慢。那你們明日一早可能就走不了了。”
張大叔站了起來,臉色微微有些嚴肅地告誡安安道。
“爹,既然這麼嚴重,不如我們多留他們幾天啊,幹嘛要急着趕走他們啊”
聽到自家爹爹這樣說,小姑娘的眼神閃了閃,站出來一步,開口說道。
一邊說着,一邊將一雙清澈的眸子轉向了安安,可惜,安安還在看着冷月晨,並沒有接收到她此刻的請求眼神。
張玉潔的眼神便再度不易察覺地閃了閃,有些不甘心地將目光給收了回去。
“玉潔,別胡鬧。他們有急事要辦,你不懂就不要隨便說話快點回去睡覺”
張大叔狠狠瞪了張玉潔一眼,警告的意味頗爲明顯。
“我”
張玉潔好像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一旁的張冰清給拉了出去,安安回頭正好看到了張玉潔不甘心的眼神。
她微微愣了愣,總覺得,其實看似淳樸的張大叔家裏,也藏了很多不爲人知的祕密呢
原本以爲啞巴的張冰清,也開口說話了,原來他並不是啞巴,那麼之前一直僞裝成一個啞巴的模樣又是爲何呢
原本以爲只是一個普通獵人的張大叔,敏銳程度和洞察力比之冷月晨來,都毫不遜色。特別是他處理傷口和包紮的手法,都是那樣的熟練,好像做過千百次一樣
突然,安安握在手裏的大掌動了動,立馬將她給喚醒了過來,難道是冷月晨現在醒了
然而轉過頭去,卻發現一切都沒有變化,冷月晨他還是靜靜躺在那裏,沒有一點要清醒過來的跡象
失望的神情瞬間佈滿了安安的整張小臉。
冷月晨,你什麼時候醒過來啊你可知道,你這樣我真的好害怕好擔心啊
這一夜,安安一直守在冷月晨的身旁,等着他醒來,但是安安也覺得好睏,一陣強烈的睏意襲來,她終於抵抗不住,靠在牀邊昏昏欲睡起來
忽然,安安看到了前面一片黑暗之中,她光着腳走在一片黑暗之中,沒有方向,也不知道應該走向哪裏,漸漸地,前面出現了一大塊光亮,她下意識地走了過去,原來那裏竟然是一處萬丈深淵
她慌張地後退着,可是後面已經沒有了退路
原本光滑地地面之上突然佈滿了一塊塊細碎的尖銳玻璃她繼續後退就要狠狠扎進她的腳心
而且,那些玻璃還在不斷向前蔓延之中
安安只能繼續向前走
“孃親不要難道您不要包子了嗎嗚嗚嗚”
一陣悲痛的哭聲從身後響起,安安一愣,這聲音好熟悉
“安安你要是再敢離開我,上窮碧落下黃泉,你信不信我一定會將你抓回來的不管你去了哪裏,我都會找到你,將你抓回來”
這道聲音更加熟悉,安安的頭突然很疼,她想回頭,可是腳心傳
來的尖銳感覺卻讓她無法忽視可是她的心卻因爲這道聲音,劇烈地跳動起來
“玥兒你真的就這樣離開嗎沒有一句道別,你就要離開了嗎”
一道佈滿了憂傷的聲音也跟着傳了過來,那聲音讓安安的心也跟着顫抖了一下,或許,是愧疚或許,是不安或許,是放不下
“我”
就在安安緩緩地、艱難地轉過身來的瞬間,一個人影撲了過來,抱着了她纖細的身體,飛快地向着萬丈懸崖之下墜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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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盛載了滿滿惡毒的眼睛
“啊”
失聲尖叫之中,安安清醒了過來。
只聽到耳邊不停地有人在喊:“安安,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安安”
原來是冷月晨在呼喚着她。
安安微微定了定神,伸手給冷月晨拉扯了一下被角,便站了起來,走到了房間正中央的木桌前面,倒了一杯清茶壓壓驚。
腦海裏面回想着方纔那莫名其妙的夢
可剛剛將茶水放到嘴邊,便再次聽到冷月晨在呼喚着她
下一刻,冷月晨竟然直接坐了起來
安安也被他這突然的動作給嚇了一大跳,連湊到嘴邊的茶水都沒有時間喝了,立馬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跑到了牀榻邊,握住了冷月晨的手。
但是冷月晨卻突然從牀榻上面下來,站了起來,可是安安哪裏管得了這麼多看着他動作自然,沒有一點大礙的模樣,原本忐忑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忍不住就一把摟住他,開心地喊道:“太好了你終於醒過來了你沒事了對不對”
奇怪的是,安安好像根本沒有感覺到冷月晨同樣的欣喜。
冷月晨將安安猛然推開,安安就順着他的巨大力道摔倒在牀上,纖細的腰肢被冷月晨這突然的動作給摔得撞在牀沿上,硌得生疼,安安大喊道:“冷月晨,你瘋了”
冷月晨彎腰抓住了安安纖細的手腕,一雙冷厲的眸子緊緊盯着她無措的眼睛:“沒錯我要被你給逼瘋了”
“你幹嘛你快點放開我你再這樣我要喊人了”
這樣的冷月晨,不知道爲什麼,突然讓安安感覺到了一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覺,熟悉,但害怕。
安安沒有想到,她的這句話反而讓冷月晨用一雙更加冷冽的眼神盯着她,帶着瘋狂,清冷的聲音像是冬天的風暴一般:“好啊你喊,正好將所有人都喊進來,然後我就告訴大家這個女人是我那逃走的冷王妃”
安安的眼睛瞪得大大了,冷月晨他剛剛說了什麼
不會的,他不可能這麼快就想起來的。
“你說什麼我不明白我是風雪城的城主夫人,不是什麼冷王妃”
安安裝傻一般地反駁道。
可是冷月晨緊緊抓住安安纖細手腕的那只大掌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放鬆:“你還在裝傻是嗎我已經全部都想起來了,安安”
最後的兩個字,當安安聽到自己的名字從冷月晨的嘴裏響起的時候,她就知道,他是真的什麼都已經想起來了
安安一邊掙扎,一邊喊着:“冷月晨,你放開我啊”
冷月晨聞言卻冷笑:“安安,你聽着,我再也不會放開你了這輩子都不會放開你就算是出去了,你也休想再回風雪城,回別人的身邊如果我沒有猜錯,那個孩子根本就不是白羽的孩子吧如果我沒有猜錯,他就是我的孩子對不對”
難怪,那個孩子的眉眼那麼像他
難怪,每當他看到那個孩子,心中都會產生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他一次次告訴自己那可能都只是錯覺,可那感覺卻一直都揮之不去
難怪,那天晚上,那個孩子會用那樣的一副語氣指責他,跟他談判
現在一切都明白了,那孩子根本就是他冷月晨的骨肉
安安騙得他好苦
“”
安安沉默了,爲什麼,爲什麼偏偏要在他們明日就要離開的時候想起來
爲什麼就是不能給她一些時間去好好處理這種種一切呢
“冷月晨,我們先回去好好商量好不好我跟白羽之間還有一些話沒有對他說,若是不跟他說明白,我一輩子都不會安心的”
“你休想難道你真的愛上他了嗎那我冷月晨在你心裏,又算是什麼呢”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再度響起,讓冷月晨看着安安的目光更加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