羈押戚晚珍的人，在許墨沉的試一下，鬆開了手。
秦臻臻居高臨下地看着戚晚珍。
“我的耐心有限，趕緊說。還有，你別想再拿其他理由搪塞我，否則我有的是辦法，讓馮雅芸活不下去！”
戚晚珍看着秦臻臻的眉目，沒了從前熟悉的溫和嬌軟。
只剩下一片疏冷清寒。
不敢再耍心機。
“我只是希望你能放過芸芸。她雖然也做過傷害你的事，但你都報復回去了，而且她沒有參與你媽和外公的事。只要你答應，我可以做任何你想讓我做的事。”
秦臻臻眸光淡漠地睨着她，“你先說你的籌碼，如果不值得，那我不會答應。”
馮雅芸雖然沒參與那兩件事，但她背地理的算計卻並不少。
許墨沉原本想阻止，但聽她沒一口答應，便沒出聲。
戚晚珍心裏有些不高興。
自己的姿態都放得那麼低了，她還是不答應。
但現在的秦臻臻已經有許墨沉撐腰，不是她能得罪的了。
只能如實以告。
“你媽去世的當天，我確實在病房，但你媽不是我殺的。真正動手的人是馮添，他生氣你媽到底都不肯把資產轉移給他，還非得把一切留給你，加上你媽提到了財產公證，說已經把一切交給了律師處理。你爸一氣之下，就搶走了你媽手裏的項鍊，勒住了她的脖子。”
這番話，猶如驚雷，重重劈在了秦臻臻心上。
她一直以爲媽媽是戚晚珍殺的。
從沒想過，真正的兇手竟然是她的親生父親。
許墨沉也有些意外。
發現她的臉色慘白，整個人有些搖搖欲墜。
他心疼不已，立刻將她護在了懷裏。
“她的話未必是真的，你不要輕易相信。”
戚晚珍見他們不信，嗤笑道：“秦臻臻，你不是去見了那個護士嗎？她親眼看到了這一幕，只是被我警告了，不敢說出真相，所以告訴你，是我進去後你媽才死的。其實你媽當時已經死了。你要是不信，可以錄下我這句話，再去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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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臻臻按住作痛的心臟，眼神恨極的望着她。
“既然不是你，那你爲什麼要找人傷害聶護士，還留着那條項鍊？”
否則馮添的下場絕對不會那麼簡單！
戚晚珍眼神黯淡了幾分，連帶着說話都帶了幾分澀意。
“因爲馮添是我丈夫，我不想失去好不容易得到的優渥生活。所以，我善後了所有事，把他的痕跡都擦掉。而他也會因爲這件事對我更好，讓我成爲所有人羨慕的馮太太。”
說到底，她對馮添也是有幾分真心的。
只是她沒想到，被自己穩穩拿捏的馮添從頭到尾都在演戲。
演技比她這個影后還精湛。
騙過了所有人。
可惜，這一點明白得太晚了。
“秦臻臻，今晚的事我跟秦武也只是某個人的棋子，這個人的身份我不能說，但她想要讓你嚐到失去的滋味，我想你應該能猜到她是誰。我所有知道的事，都告訴你了。我請求你，放過芸芸，哪怕只是保住她的命也行。”
秦臻臻沒應話。
直到戚晚珍被押走，她都沒說話。
低垂着頭。
整個人都打不起精神。
許墨沉知道這兩天發生的事，讓她心力交瘁。
傾身在她倦意的眉心吻了一下。
“如果太累，就不要硬撐。剩下的事，我來處理。”
秦臻臻確實疲倦得很。
從找到外公的腎源開始，她就像是一臺上了發條的機器，一直在運轉。
這會兒，疲倦已經滲透到了骨頭裏。
“等我確認外公沒事，再休息。”
“好。”
許墨沉動作輕柔地抱起她，往樓下走。
路過的警員們都紛紛讓行。
“秦臻臻，你憑什麼報警抓我媽！你詆譭爸爸還不夠，現在還要傷害我媽！
你這個踐人！
要不是你像個狗皮膏藥一樣，追着我們不放，我媽怎麼會被你逼得做這些事！都是你的錯，要是你早點離開北城，這些事都不會發生！
該被抓走的人是你！”
剛走下了一層，秦臻臻與許墨沉就聽到了馮雅芸的謾罵聲。
“你來處理吧。”
秦臻臻不想折騰，疲倦地閉上眼。
見到被人攔住的馮雅芸，許墨沉狹眸微眯。
一股致命的危險氣息充斥在了樓道。
正咒罵起勁的馮雅芸對上這雙毫無溫度的眼眸後，頓時喉嚨一緊。
再看被他抱在懷裏的秦臻臻，嫉妒瞬間充斥了整個心間。
“秦、臻、臻！”
許墨沉一記冷戾的眼風掃來。
“你媽剛求臻臻放過你，你要是再繼續得寸進尺，就怪不得我們了。”
“我媽求她？不可能！”馮雅芸不信。
許墨沉沒有爲她解答的義務。
逆天的大長腿拾階而下。
“讓開，別擋路。”
馮雅芸望着那張淡漠冷鷙的俊臉，畏懼地讓了路。
可心裏又忍不下這口氣。
藉着雙方擦身的機會，她不管不顧地撲上去，伸出長長的指甲去撓秦臻臻的臉。
都是她這張臉迷惑了許墨沉，才讓她們母女落得這麼悽慘的下場。
她要毀了這張臉！
許墨沉覺察到了她的動作，抱着秦臻臻往旁邊一退。
馮雅芸指甲落空，巨大的慣性讓她受不住勢。
“啊！”
她慘叫一聲。
整個人跟一個肉球一樣。
沿着臺階，咕嚕嚕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