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從天而降的消息,安夏簡直是難以理解,她沉浸在雙重矛盾之中,喜悅和無止境的憂傷中,這個孩子來的時機出乎意料,可是她終究還是欣慰的,也儘量保持好的心態。
阿k刻意將居住的條件進行了改善,他沒有再告訴安夏關於他們所處的地理位置,只是顯然要比原來居住的地方要好了很多,不清楚是他刻意還是有心,住的地方總是有很多花花草草,其實這個季節已經是深秋了,萬物凋零的季節,真是想不明白他究竟是花費了多少功夫在這個露臺上弄了一個玻璃花房。
“你放心好了,我現在沒有心情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除了和你聊聊天,我就喜歡和那些花花草草呆在一起……”安夏擡起手摩挲了一下掛在頭頂的吊蘭,想起了家裏那盆吊蘭。
一時之間臉上多了一絲悵然,她看了一眼身邊的阿k,他今天穿着純黑色的衝鋒衣,領口下還有一個銀白色的字母K,像是一個標識,屬於他特有的,她猛地想起了當初和徐啓俊的團隊一起在密西西比州的時候,他們的隊服上面也有一個銀色的標記。
阿k看出安夏遊離的思緒,猜測到他是在思念丈夫徐啓俊,於是也笑而不語,將手裏拿着的配餐放在了桌子上。
“記得好好吃飯,我出去一下。”
那語氣顯然有些無奈,在關上玻璃門的時候,還不忘記打量了一下安夏的神情,他突然頓了頓,想要說點什麼卻最終只是微微嘆了一口氣。
與此同時在徐啓妍的別墅中,對於那個在庫房裏面的黑衣男人來說正在經歷着新一輪的拷問。
站在他面前的正是徐啓俊,單手撥弄着掛在身邊的一條流蘇毯子,咳嗽了一身,“或許你應該知道,我不感興趣究竟是誰派你們做什麼……”他停頓的一下,看着地上的男人,眼神像是冒出了火焰,隨時可以將他燒的體無完膚。
“你應該瞭解,我們只是奉命行事,別說我不知道你感興趣的女人在哪裏,就算我知道,恐怕現在也被轉移地方了,我們的金主對於手下防範的心理很強烈的!!”
其實這種事情,徐啓俊是早料到的,可是卻在親自驗證了這個消息之後,還是覺得有些惋惜,他隨手扯下了那個掛在身子上的毯子,扔在了男人的身上,“你好好想想,希望能夠告訴我一點有意義的線索。”
等他離開了庫房之後,徐啓妍還沒有回來,他已經很累了,真正意義的身心俱疲,整個人慢慢的靠在了沙發上,閉上了眼睛,儘量緩和自己的心情……
早在幾個小時之前,他接到了徐啓妍的電話,並且告訴他KO已經平安回來,可是卻目前還沒有恢復意識,至於她是怎樣回到公寓的實在是悄無聲息,徐啓妍絞盡腦汁也不明白憑空一個人消失又再次出現,爲什麼能夠做的毫無痕跡呢?
“你難道忘記我們是怎樣將那個黑衣人從萬達廣場的頂樓帶回到你的別墅的嗎?”
當時面對徐啓妍的疑問,徐啓俊一句話就解開了她的困惑,電話那段立刻出現了短暫的沉默。
隨後徐啓俊叮囑她最好在KO清醒之後再聯繫,目前暫時就讓阿妍留在了KO的住處,也好在她第
一時間醒過來的時候,得到一些消息,在掛斷電話之後,徐啓俊只希望能夠得知關於安夏任何有關的消息。
只要與她有關的一切都已經成爲了一種奢望,他頹然的躺在了沙發上,渾渾噩噩的陷入了記憶的漩渦裏面,從最初在法國街頭的相遇到愛琴海的擁吻,那些和安夏之間的片段,在慢慢的放大,佔據了他的大腦,一直到最後幻化成爲了三個人的倒影,他有些匪夷所思,爲什麼除了他和安夏還有一個身影,在氤氳的畫面中他專注的打量着,卻看到了小小的影子像個……孩子一樣!
孩子這個念頭從腦海裏面閃過的時候,讓低迷情緒中的徐啓俊猛地睜開了眼睛。
他額頭上還有貼身的衣服都被冷冷的汗水浸透了,他在沙發上愣了幾秒鐘,才意識到剛剛的那些畫面都是夢幻泡影而已,他起身重新回到了庫房裏面。
那個半躺在地毯上的男人順着庫房開門的聲音看了一眼徐啓俊,那眼神是詼諧的夾着無所謂的樣子!
只不過是一段時間沒見而已,徐啓俊敏銳的洞察力感覺到有什麼微妙的改變,他潛意識的留意了一下週圍,發現那個原本丟在這個男人身上的流蘇毯子又被重新掛在了繩子上面,他疑惑不解掃了一眼男人四肢上的紮帶,立刻意識到了什麼,回望了一下庫房唯一一個窗口的位置,他從沒有思考過,那些人會找到徐啓妍這裏,不過正好迎合了他的想法,語氣像只無頭蒼蠅一樣亂撞,還不如等着他們主動找上門來。
在他仔細打量周圍的時候,立刻意識到了哪裏不對勁兒,於是猝不及防的伸手,用力將那個流蘇的毯子拉開,瞬間視線裏面多了一個黑影,沒等他反應過來,對方已經敏捷的調到了一旁,手裏不知道扔出了什麼東西,徐啓俊側身避開,聽到了細碎的碰撞聲音,類似於金屬刀具碰撞的聲音。
然而就在徐啓俊想要探究一下究竟是什麼東西的時候,原本躺在地板上的男人被紮帶束縛的四肢像是被瞬間釋放了一樣,只是一瞬間徐啓俊立刻想明白了,剛剛那些小小的金屬刀片是爲了給他的夥伴解除束縛。
此時在這個十平米的庫房裏面,徐啓俊看着眼前的兩個身影,那個剛剛闖入的男人高而削瘦,穿着意見純黑色的衣服,領口下面還有一個銀白色的字母K的標誌,伴隨着剛剛跳躍的動作,可以看到腰間露出的白色紗布……
這個衣服上有字母K的男人受傷了!!
想到這裏,徐啓俊立刻一個縱跳,表面上是朝着受傷的男人撲去,其實是對着另一個人攻擊,就在對方回頭想要避開的時候,他猛地雙手繞過直接鉗制住了那個受傷男人的喉骨,在他耳邊輕聲說着,“告訴我,我的妻子安夏究竟在哪裏?”
那口吻中有非常清晰而又淺薄的蔑視。
“你不要傷害我的同伴,他只是來救我的……”站在徐啓俊對面的男人有些激動的阿k原本對於徐啓俊的要挾並不在意,可是沒想到這個男人開口的第一句話是關心安心,於是沉默了幾秒鐘,纔對他的同伴揮了揮手,對方顯然是有些詫異,卻還是悄無聲息的後退了幾步。
徐啓俊看出他是在告訴對方不用擔心,也不要反抗
,於是輕聲說道:“我不爲難你們,只要你告訴我,關於安夏的消息,她……”徐啓俊停頓了一下,聲音變的格外的溫柔,“她還好嗎?”
面對這番話,阿k淺笑了一下,開口淡淡的說着,“安夏目前應該會很好,你應該清楚金主的目只是限制他的自由,恕我無能真的不知她限制究竟在哪裏,之前是在我們訓練的翠林山的荒地,”說道這裏,他苦笑了一下,“你那麼精明,應該早就察覺到了我受了傷,等我回去的時候,已經全部轉移了,我只是順藤摸瓜想要救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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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話虛虛實實,有真有假,阿k知道徐啓俊精明,自然也不會玩不都是假話。
看到徐啓俊鉗制他喉骨的雙手沒有加大力度,阿k繼續開口說道:“像我們這些受傷或者被你抓住的人,你覺得金主還會主動和我們聯繫嗎?不過我也不妨告訴你我們的聯繫方式……”
正說着阿k伸手想要從衣服的口袋裏面拿東西出來,卻被徐啓俊警惕的反手抵在了牆壁上,擡起膝蓋直接頂在阿k的腹部,徐啓俊早已經養成了警惕的習慣,自然不會單純的以爲眼前這個男人會主動的將聯繫方式告訴自己。
果然阿k被他甩到了地板上,他反而對着徐啓俊揚起了一抹隱隱的笑意。
“我沒有別的意思,”他輕輕的說着,“不如你去翠林山確認一下?”
看到徐啓俊沒有出聲,他很自然的靠着窗戶旁邊移動,右手的食指在來回的敲擊着,這是隻有他們這些同伴才能夠理解的溝通方式,另一個等着阿k的同伴,沿着身後的牆壁,也在儘量的配合着阿k,慢慢的用掌心對準右側的玻璃門。
這個期間,正巧徐啓俊的手機響了起來,不用看也知道會是徐啓妍打來的電話,或許是KO已經回覆了意識吧,在他低頭去拿手機的一瞬間,發出了金屬碰撞的聲音,徐啓俊條件反射的避開,只是一瞬間的事情,阿k和同伴藉着他轉身避開的間隙,直接用身體朝着窗戶撞去,每個動作都是乾脆果斷,顯然是之前已經計劃好的事情。
徐啓俊從未想過會有人從他的眼皮子底下逃走,更何況是弄得這麼大的動靜,他嘴角微微揚起,卻說不出什麼話來,即使這個時候追出去也沒有可能再抓到對方了,他甚至低聲的呢喃的了一句,“好在得到了一點點……關於她的消息。”
這句話輕的不能再輕,彷彿是從喉嚨裏面壓出來的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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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徐啓俊和阿妍通電話的時候,陸行也正在給徐啓妍打電話,在語音提示音下知道對方正在通話中,陸行徹底的意識到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打從昨晚看到silo反常警惕的樣子開始,他就覺得哪裏有點不對勁兒!
等電話掛斷之後,他側過身看了一眼正在閉目養神的silo,低聲喚了一句,“快到到機場了,醒醒……”
然而坐在旁邊的男人絲毫沒有恢復意識的跡象,陸行這才伸手拿起搭在座椅旁邊的外套,將silo的手機拿了出來,翻看了一下,很快找到了那個發給徐啓妍的語音信息,等他挺清楚了裏面的內容之後,立刻大驚失色,他的書呆子居然被人擄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