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沒有說話,只是低着頭,看着自己瑩潤又纖細白皙的手指指尖看,好像是在研究着什麼一般。
見安安不回答,白羽默默地伸手,將安安的右手抓進了自己的大手掌心之中,開口用一副勸慰般的語氣說道:“過去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現在和將來。”
就在白羽的話語剛剛落下的瞬間,安安感覺到一雙帶滿了溫柔的雙脣輕輕地印上了她的額頭……
“相信我,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
這句話脫口而出,就連白羽自己都感覺到了詫異,這真的是他說出口的話嗎?原來,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之中改變了啊,爲了眼前的人而改變,再也不是當初那個隨心所欲,狂放不羈的白羽了……
是因爲心中有了“情”吧,因爲安安總是能讓他感覺到安心和責任,爲了她,他願意拋棄曾經的那個自己,變成一個新的白羽。
而其實,這已經是白羽說過好多次的話了,但是,不管哪一次,都會安安帶來不一樣的感動啊。
“羽……”
安安一臉驚喜的看着白羽,將頭深深的埋進他結實的胸膛裏。
“相信你,我當然是相信你的啊……”
安安,感覺自己心中滿滿的幸福。就好像玉樽之中盛滿的美酒一樣溢了出來。
當安安的耳朵輕輕地貼在白羽那具溫暖的胸膛上的時候,聽到了白羽那一聲接着一聲強有力的心跳聲,她突然就覺得,一切都不再重要了。
在她面前的這個男子,她的夫君,是如此地愛着自己啊,而且自己的心中,早就已經是滿滿的滿足感和幸福感,她還有什麼好矯情的呢?!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安安的心底深處好像有一塊地方是空的,她的腦海裏經常會出現一個模糊的身影,那個人是誰呢?!
安安真的很想知道,很想看清楚,可是每次當她想要細細地看清楚,仔細想想的時候,她的腦海就好像快要炸開了一樣,心跳也好像漏了一個節拍……
心中總是會感覺到一種隱隱約約的痛苦感覺,安安自己也解釋不清楚這到底是爲什麼……
紫宸國的一個城池之中。
“冷王爺,不好了、不好了,據探子回報,皇上他……皇上他……”
一個小士兵低着頭,整個身體都微微顫抖着,一句話說了好半天都沒有說清楚,到底是太着急,亦或是太害怕了呢?!
“繼續說。”
坐在房間之中那張木桌前面的男人銳利的眼眸瞬間射到了小士兵的頭頂上,帶着一股異常凌厲和冷冽的氣息!
“皇上他下旨說,冷王爺不回月國,他便不再派發糧草!”
說完了這句話,那個小士兵便將頭壓得更低了,根本不敢再擡頭看一眼。
“太過分了!你看,我就說他能做到這般絕情的地步吧?!”
一旁的連城鈺氣憤地用力拍了拍桌面,讓整個房間之中的詭異氣氛變得更加冷凝了幾分!
“鈺,坐下說話。”
冷月晨向着連城鈺的方向飄了一道眼神,連城鈺只得坐了回去。
“端木將軍,你也聽到了,我們的糧草估計會供應不上了,你可有想到什麼應對之策?”
冷月晨再看向了一直靜靜坐在那裏,沒有開口說話的端木睿一眼,緩緩開口問道。
“這兩軍交戰,糧草的供給自然是必不可少的東西,冷王爺也應該清楚這一點。有的時候,爲了使自己這邊的糧草及時供應上,會選擇一些特殊手段……”
端木睿的眼眸之中閃過了一道不一樣的光彩,提醒般說道。
“端木將軍的意思是……搶劫對方糧草?”
“沒錯,我認爲,他們之所以這次能跟我們對抗這麼長時間,絕對有糧草的供給,而我們只要派人偷偷潛入對方的陣營,然後將糧草給替換過來,這個問題就能解決了。”
端木睿的一張臉佈滿了嚴肅的神情,開口表明了自己的看法。
若是在以前,端木睿對於這種做法自然是不屑且非常鄙視的,但是人到了一個困境的時候,自然會想方設法地思索出一條簡單、可行的計策來,而他剛剛思來想去,還是覺得目前他們只能用這一條計策最爲保險,且能迅速地解決糧草問題……
只有親自帶兵打仗過的人才真的清楚,糧草這個東西對於那些士兵們的重要性!也只有他們最清楚,若一方將士們連最起碼的溫飽問題都沒有得到解決的話,那麼再去戰場,是一件多麼可怕和殘忍的事情!
“冷王爺,我覺得這樣……”
“這個主意甚好,那就這麼辦吧。”
連城鈺的臉色瞬間變了幾變,卡在喉嚨裏面的不贊同突然就再也說不出口了……
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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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快就這麼簡單、粗暴地答應了?!
那可是打劫糧草啊!他們這樣做,就跟霸山爲王的土匪和強盜有什麼區別呢?!
他倒是真的不擔心自己“戰神”的威名受到影響嗎?也不擔心,他一貫以來的英明形象在三國百姓們的心底轟然倒塌嗎?!
或許曾經的冷月晨真的會顧慮幾分,但是現在的他,早就已經將這些身外之物全都拋到了一旁了,別人對他的看法,與他何干?他現在一心只想要殺進紫宸國的皇城之中,然後給安安報仇,親自手刃那個罪魁禍首而已!
宇文靖,本王一定要你爲你做的事情,付出代價,安安所承受的所有痛苦,我都會讓你血債血償!
“黑影。”
下一刻,冷月晨對着外面叫了一聲,只是一眨眼的時間,一身黑色衣服打扮的黑影就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王爺。”
黑影抱拳,單膝跪在地上,等着冷月晨發佈指令。
“剛剛你也聽到了,這劫糧草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是。”
沒有一點猶豫,黑影立刻答應了下來。
哪怕這裏即將爆發一場戰亂了,但是在遙遠的風雪城裏面,哪裏的所有人都毫無所覺地安詳生活着……
風雪之都。
“城主。”
青亦的臉上閃着一抹猶豫之色,心中糾結着要不要說出口。
“什麼事情?”
端坐在書案後面的白羽擡起了頭,淡淡地看了青亦一眼,開口問道。
目光狀似不經意地輕輕掃過了青亦的那張臉,心中有一些預料到了他想要說什麼話。
“城主,屬下覺得,您就這樣將她帶進皇宮之中,着實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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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亦還是忍不住開口說出了自己心底深處的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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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裏不妥?”
白羽放下了手中拿着的那個奏摺,看着眼前站着的青亦,眼神之中閃着一抹意味不明還有一點危險的神情。
“朝廷裏面的大臣們私底下都在議論,她只是城主您一時興起帶回來的玩物,等新鮮時期過了,便一切都將恢復原樣。所以……”
“所以什麼?!”
白羽一臉危險地眯了眯那雙魅惑的桃花眼,打斷了青亦的話語,開口追問道。
他不知道,原來那些人都是這樣私底下議論他和安安的!他們……好大的膽子!
“所以,好多大臣都在悄悄地爲城主您物色着妾室……”
“啪!”
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白羽手中的一支上好材質的毛筆就這樣“壽終就寢”了,伴隨着一道冷冷的堪比冰霜的話語聲:“妾室?!他們好大的膽子?!”
“城主,他們這樣做也是爲了您好。現在的城主夫人,暫且不說她是月國的人,本來就沒有資格成爲風雪城的城主夫人,就算是城主您刻意對所有人隱瞞了她的身份,可是她畢竟來路不明,那些朝廷裏面的大臣們又怎麼可能會站出來表示他們的贊同和支持呢?!”
青亦的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一針見血地指出了關鍵的衝突之處……
“那你的意思是什麼?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白羽的臉色也跟着冷冽了好幾分,看着青亦的時候眼神之中的冷光足夠可以凍死一個人了。
“屬下覺得,城主應該廢除現在的‘城主夫人’,然後再另外尋覓一個新的‘城主夫人’人選,一個更加具有說服力和勢力的風雪城女人,才能真正地勝任‘城主夫人’這個位子。”
青亦說得一臉凜然,好像真的只有這樣,才能真的對白羽有利一般。
“青亦,你一定不懂愛上一個人的感覺吧?”
好半天,白羽才幽幽地開口說道,那股嘆息瞬間便消散在空氣之中,恍若一個幻覺……
“……確實。”
青亦一愣,確實,他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一個人,更別說“愛”了。
“所以說啊,你不懂本城主的執着。”
說到了這裏,白羽站起身來,將身後椅子上面的毛絨披風順手搭到了身上,然後也不管青亦臉上的精彩表情,打開房間的門就走了出去。
正是去往安安所住的宮殿而去……
“**……”
房間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芙渠和翠蘭都聽從安安的吩咐,前去風雪城的市集之中採購一些加厚布料了,因爲安安覺得自己閒着也是閒着,還不如趁着時間,趕製一些抵禦寒冬的衣服來,她也要給自己沒有出世的孩子做幾件小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