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的近距離貼近同樣是一拳對準了那個假山後面的人,讓人驚訝的是對方卻是一個女人,乾淨利落的短髮,穿着一身寬鬆的絲質白衣,很醒目動作極其的乾淨利落,甚至身體柔軟的程度出乎任何人的想象。
然而在陸行毫不留情的一拳擦着對方的脖頸而過的時候,卻散開五指掠過了她的耳朵,在轉身的一霎間,陸續那雙幾乎黑沉的眼睛卻閃過了一絲詫異,卻很快回歸了平靜,右腳抵着假山,單手攬着徐啓妍直接穩穩的落在了對面的位置。
“你沒事吧!”
安夏和徐啓俊都走了過來,看着徐啓妍擔憂的問着。
剛剛打在她左肩上的一拳,顯然讓她吃不住,畢竟是經過了一番搏擊,難免有疲累,速度和身體的反應很難達到統一。
“還好……”
平淡的兩個字卻似乎是從牙齒裏面擠出來的!
然而那個穿着白衣服的女人很從容的站在了阿貝的身邊,兩個人的身高有五公分左右的差距,白衣服的女人更顯得嬌小一些,臉上還有尚未完全褪去的戾氣,可是目光卻是單純清澈,有些依賴的看着阿貝。
“姐姐,他們是誰呢?”
聽到這個稱呼,衆人都看了過去,阿貝是這個白衣女人的姐姐?!
安夏打量了一下,這個白衣服的女人年紀的確要小一些,而且沒有阿貝那麼清俊的容貌,反而顯得有點嬰兒肥,可是卻因爲剛剛的淺笑,隱隱能夠看到嘴角左側的梨渦,反而是有幾分調皮可愛。
“小月,他們是姐姐請來的客人,不過你剛剛有些失禮了,居然打傷了蘇哥哥的女朋友!”
顯然這個白衣女人就是阿貝呼喚的‘小月’,而且‘蘇哥哥’自然是指蘇悅生。
那個小月有些愕然,甚至不顧及姐姐阿貝的阻撓,一味的朝着徐啓妍的方向走了過來,很有耐心的打量着她,伴隨着冬季的冷風,她身上的真絲絹紗被風掀起,更顯的這個女子的眉眼有些清雋綿長几分。
“你是蘇哥哥的女朋友?!”她說着有幾分難以置信,“糟糕我真的惹禍了,你爲什麼朝着我衝過來呢?”
小月伸手想要看看徐啓妍的傷口,卻被陸行反手鉗制,“別碰她?”
“別誤會我之前只是躲在假山後面,看到她身手很好,只是好奇而已,”她微微皺着鼻子,“誰讓她直接朝着我跑過來,我只是正當防衛。”
聽她這麼說好像委屈的人是她一樣。
“再說的,她精疲力盡不是理由,功夫不好,何必要強出頭呢?”
“是嗎?那你的功夫未必見的有多好!”陸行說着將掌心裏面的珍珠耳釘扔給了小月,“如果我在剛剛用點力,恐怕拿走的不止是你的珍珠耳釘了。”
顯然因爲這句話,安夏有些淺笑的看了陸行一眼,知道這是他一貫玩世不恭的語氣,標準的雅痞樣子。
徐啓妍也笑着白了陸行一眼,“笑着你知道爲什麼我會突然撲過去了吧,這個小月妹妹可不是個善茬!”
被這麼一說,阿貝臉上都是陰冷的神色,小月從未試過手,這次恐怕是要情緒低迷幾天了,果然這個單純的姑娘瞥了一眼陸行,卻淡
淡的說着,“好了,看在蘇哥哥的面子上,小月也不和你們計較了,”她說着轉身看了一眼阿貝的方向,“姐姐,蘇哥哥已經醒過來了,找你過去呢,你打算繼續看着他們打下去嗎?”
“不必了,我已經看到我想見的人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正在安夏猶豫的時候,徐啓妍卻和善的笑了笑,“別擔心,嫂子,我沒什麼大事,休息兩天就可以了。”
剛剛的小意外卻讓陸行和徐啓妍出現在了身邊,唯獨少了陸沿,可是等他們再次回到房間的時候,陸沿已經坐在裏面等着他們了。
“一週的時間,才見到面,沒想到還是見到了這一幕。”陸沿說着將手裏的藥箱遞給了安夏,“你帶着阿妍進去看看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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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夏點了點頭,看着陸沿比想象中的要清瘦了很多,卻牽着徐啓妍一起走到了房間裏面,在反手關上門的時候,也同時將外面的交談聲音關在了外面,在她幫徐啓妍的外套和衣袖解開之後,看到了左肩上面的淤青,真是毫不留情的一拳,她伸手摩挲了一下,低聲問着,“一定很疼吧!”
“還好,這個叫小月的女人不簡單啊,看她的年紀不過是二十幾歲出頭,能夠有這身功夫相比小時候吃了很多苦,”徐啓妍說着看了看安夏,“要知道我是身體底子好,尤其是在上次做過手術之後,更是將工作之外的時間都用在了健身和鍛鍊上,如果不是當時感應的快,說不定肩胛骨都有可能被她的一拳震碎掉!”
安夏卻有些難以置信,“怎麼可能會隔着皮肉將骨頭打碎呢?”
其實在徐啓妍看來生活在邊境的地方,這對姐妹肯定也是經歷了顛沛的兒童時代,尤其是在邁扎央這個賭城,看身份和地位都能判斷出阿貝沒有那麼簡單,更何況她的妹妹小月不論是力量的把握還是速度都是一流的,要知道隔着皮肉能夠將骨頭打碎這是存在的。“
在看着徐啓妍說這些的時候,安夏能夠感覺到那雙眼睛裏面的平靜,有些不太真實,那是她從未了解過的世界,徐啓妍經歷的兒童時代,自然也是徐啓俊經歷過的,相比剛剛的那番話,那些苦楚卻又有些震撼的事情,徐啓俊也親身經歷過,想到這裏心底都是慢慢的隱痛。
後來在安夏給她上藥的時候,徐啓俊講了一段過去的往事,那個時候徐啓俊還只有十五歲,在一起作爲樂團的交流生去表演的時候,遇到了金髮的男人,北歐的孩子原本就要比東方的人健碩很多,當時在表演之後,自由活動的時候曾在天橋的下面遇到了搶劫。
說道這裏的時候徐啓妍還笑着看安夏,“要理解我的想法,我一直以爲國外是很太平的地方,卻不曾想到居然有人將壞心思放在了我和哥哥身上,那個時候我們兄妹自然是不會懼怕這樣的場面,可是畢竟同行的還有北歐樂團的人。”
於是爲了避免讓同齡人誤會徐啓俊兄妹是個奇葩,於是在交出了身上的現金以及手錶的時候,對方卻還是不依不饒,甚至想要藉機佔徐啓妍的便宜,畢竟東方女人的魅力是特別吸引北歐人的佑惑所在,徐啓俊自然是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於是單手抵住了劫匪拿槍的手,可是劫匪的同伴卻拿着到直接朝着徐啓俊的身後刺過來
,要知道銳利的刀鋒直接對準了徐啓俊的後頸。
可是就在那一秒,徐啓俊卻側身後仰着,將身體翻轉,一前一後兩個劫匪卻通一瞬間被哥哥的手指捏住了脖頸,而白皙的手指原本應該是在黑白棋按鍵上跳躍的手法卻很輕易的嵌入了他們的咽喉處,不聲不響的,而當時那柄刀就在距離徐啓俊眉心一寸的位置上停了下來。
“他有你形容的那麼厲害嗎?”安夏嗤之以鼻,“剛剛眼看着你受傷,他都沒有出手。”
徐啓妍卻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那是因爲他要保護的人已經變成了你,有阿貝在,他對你是寸步不離的。”看出安夏微微泛紅的臉,他繼續說道,“你是懂中醫的,也瞭解人體的構造,咽喉如果被人拿捏在手裏,想要讓一個人瞬間仔細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相信我,哥哥他只要在你身邊,就絕對不會讓別人傷害你分毫,”他說着伸手貼上了安夏的小腹,“更何況這裏還有我們徐家的血脈。”
因爲這番話,安夏的眼睛忽然閃過了一道光,她笑着伸出手將藥箱重新收拾好,然後將那些中藥酒放在了衣服的袋子裏面,重新將徐啓妍的衣袖拉上,呢喃了一句,“我知道,所以我和他在一起很安心。”
等再一次和徐啓妍一起出來的時候,安夏發現徐啓俊他們換了一身衣服似乎在等着她們出現,磅礴按還有幾個穿着黑色長袖連衫長裙的女人。
“我們是要去哪裏嗎?”安夏輕聲詢問,“爲什麼你們幾個都換了衣服。”
的確如此陸沿和陸行,甚至連有些潔癖的徐啓俊都換上了一套休閒的衣服,只是顏色卻都是肅穆的黑色,似乎是要去參加什麼隆重的儀式。
“夏夏,一會兒我再給你解釋,我們要先去個地方。”
徐啓俊走進了幾步,對着徐啓妍點了點頭,她就立刻走到了陸行的身邊,會心一笑,“嫂子記得我剛剛給你說的那些話。”
安夏看了看她微微點頭,“那我需要換衣服嗎?”
於是十幾分鍾之後,安夏和徐啓妍也換上了一套衣服是那幾個穿着連衫長裙的女子送來的衣服,最外面是白色的絹紗,裏面是貼身的輕質防寒的絲絨,和之前小月的衣服差不多的樣式,等再次出現的時候,不得不承認衣服的質量很是考究,純手工的樣子,貼身穿着很舒服而且也防寒,最外面的那層絹紗也顯得很是飄逸。
在那幾個穿着黑色連衫長裙的女子帶領下,他們很快被帶到了一個看上去很是肅然的場地,其實在安夏的印象裏面,緬甸一直都是個極度貧瘠的地方,而且也無時無刻都懸在着家族之間的內亂或者是黨派的糾紛,然而眼前這個肅然的地方,卻有着低眉善目的菩薩佛像,這裏的人信佛,可是卻在阿貝和她的妹妹小月出現在正中心的佛像下面時候,安夏覺得眼前的畫面像極了拿着屠刀的佛珠,還有怒目的金剛。
“我們又見面了……”
阿貝的話音很低,視線卻是將安夏他們衆人一一掠過,最終落在了陸行的身上,露出了淺淺的一笑……
伴隨着這句話,原本引領者他們的女子都朝着阿貝的方向走去,步履輕盈的站在了她們姐妹的身後,還是保持着兩米的距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