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許文森的腦子裏閃過很多念頭。
許振珩見許墨沉還在逞強,拄着手杖三步並作兩部地衝了過去,一把拿起桌上的文件。
他倒要看看已經黔驢技窮的許墨沉還能玩什麼把戲!
但看完一頁後,他就臉色大變。
“不可能!安盛公司的負責人是一個叫迪森的外國人!而且他一直負責對接許氏所有的工作,你根本沒出現過,不可能是你!”
許墨沉接下來的話,卻擊碎了他的自欺欺人。
“那是因爲我確實委託他全權處理公司的所有事。”
其他許家人也是知道安盛公司的,聽到他這麼說,一個個都驚到了。
顧不得走,趕緊去求證。
當看到安盛的執行董事那一欄,赫然寫着許墨沉的這三個字。
一個個都呆若木雞。
“安盛竟然是墨沉的!我沒看錯吧?”
“文森,你之前不是說安盛是衝着許氏這塊金字招牌來的嗎?”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許墨沉輕輕一笑。
如鬼斧神工雕刻的俊臉上滿是諷刺。
“你們真以爲許氏的金字招牌這麼好用?自從爺爺去世後,許氏的發展早就進入了瓶頸,如果不是我答應爺爺不能看到許氏解體,你們以爲我會在意它的生死?
你們不是想把我除名嗎?
那就抓緊點,別耽誤我的時間。”
衆人又不是傻子。
現在誰都知道,是他在許氏損失慘重的時候幫許氏度過了難關,保住了他們最在意的顏面。
這個時候,誰還敢提除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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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反對許墨沉最厲害的長輩立刻出聲緩和。
“墨沉,這都是誤會,大家都是一家人,就不要提這件事了。”
“對啊,整件事我們到現在才明白過來。之前我們都以爲是文森的功勞,沒想到幫助許氏的人竟然是你。”
“墨沉,既然誤會都解釋清楚了,那這件事就不提了。你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我們還是好好喫個飯吧?”
許文森眼看着之前支持自己的人,如今都在討好許墨沉,臉色十分難看。
但安盛的事,是他掉以輕心。
如果早知道背後的人是許墨沉,他寧可毀了許氏,也不會接受安盛的合作。
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他冷戾地掃了許振珩一眼。
許振珩心頭震驚連連,明明是自己勝券在握的事,怎麼最後還是敗給了他!
他不甘心。
注意到許文森的眼神後,他心頭一抖。
很快,又急中生智。
“墨沉,你別把我們都當傻子!既然你早就知道那些公司都有問題,爲什麼不提前告訴爸爸,讓爸爸規避風險,非要等許氏都栽進去了,才肯站出來力挽狂瀾?
你難道就沒想過,萬一你的算計落空,那許氏和我們這些家人將面臨重的打擊?
在你眼中,除了利益,還有我們這些家人的存在嗎?”
見許墨沉沒反駁,他隨手拿起放在茶几上的一部女士手機。
眉目得意地補充了一句。
“許墨沉,你不覺得自己有些自私?”
秦臻臻看到那部手機,臉色猛地一變,那是她的。
而且是剛纔進這間房時,被保鏢收走的。
她之前以爲是豪門的正常操作,但沒想到卻是許振珩的別有用心。
他,會認出來嗎?
“秦,那不是你的手機嗎?怎麼會被送到隔壁去了?”
費蒙一眼認出,驚訝地發出了疑問。
秦臻臻心頭一沉,費蒙都認出來了,那許墨沉能認不出來。
下一瞬,本就冷如冰霜的許墨沉,周身的氣勢一變。
像是染血的利刃出鞘般凌厲。
深邃的狹眸彷彿也沾染上了血氣,戾色逼人。
“許振珩,你在自找死路。”
他突然變了氣勢,在場的人都有些心驚。
即使有人認同許振珩的話,此刻也不敢出聲。
許振珩自己也是呼吸一滯。
那種被他痛揍到渾身都動不了的恐懼感彷彿又回來了。
但他不信,許墨沉敢當着許家衆多長輩對他做什麼。
於是,冷笑道:“墨沉,我知道你接受不了我的話,但我說的都是事實。要是你能早點說出來,那許氏——啊!”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一道快如閃電的黑影朝自己撲來。
胸口立刻傳來了劇痛。
他不受力地發出慘叫,狼狽地摔回了座位。
“阿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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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文森和周雯都嚇了一跳。
周雯趕緊上前查看許振珩的傷勢。
其他人沒想到許墨沉會動手,正要出聲。
就看到許墨沉狹眸泛紅,周身戾氣翻涌。
猶如一樽嗜血的殺神。
“許振珩,你知道我這次爲什麼來京都,卻還敢找死,那我成全你!”
原本還在忍耐的秦臻臻看到許墨沉赤紅的眼睛,眼神微變。
不好。
他又毒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