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軒,你等等我啊!”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即使已經是即將入了夜,也依舊如此歡鬧不已,這也處處都顯示了這座城市的豪華奢靡。
一位身着月華袍服,手執一柄月白清扇的少年郎,一步一步緩緩前行着。
明明在你看起來,他的步伐並不怎麼快,而且給人一種十足的慵懶意味兒。
但是……衆位看官,你們可是看到了在這少年郎的身後,遠遠墜着的,可是一個跟少年郎差不多歲數的少年啊。
只見少年那一張隱隱顯露出來的英氣的年輕臉龐上,竟是佈滿了細密的汗水,順着頷角緩緩流下。
“呼呼呼……鳴軒,你沒事走這麼快乾嘛?!”許維輕輕地呼了一口氣,終於趕上了鳳鳴軒的腳步。
“這還叫沒事?”鳳鳴軒搖搖手中月白清扇,斜睨了許維一眼。
“咳咳……你這不是讓我難堪麼……”許維輕輕地咳嗽了一下,以視自己的些微尷尬。可不是嘛?鳴軒自己一個人雲淡風輕地踩着移幻步伐,走的那叫一個瀟灑!
而他呢,這一路走來,他走的可是最爲狼狽了!可憐他留給別人眼裏的形象,永遠都是一副趕死鬼的模樣……哎,他明明長的如此帥氣逼人,爲什麼到了最後,卻是這麼一副狼狽相?
想到這裏,許維有些恨恨地瞟了鳳鳴軒一眼,都是這個傢伙,不就是幾個月沒有見到王爺和王妃嗎?至於這樣急着趕回去?不就是欺負他武藝不精!?
“阿維!平時師父叫你勤加練習功夫,是你自己不好好練習。”鳳鳴軒像是感受到了來自許維的怨念,但也沒有因此停下腳步。
他只是側過頭來,淡淡地瞥了許維一眼,他的臉上帶着一絲好笑,一雙遺傳了他父親的桃花眼微微上揚,讓許維莫名地打了一個寒戰。
而瞬間就讓本來圍在他們周圍的姑娘們紅了臉。
這真真是一個俊俏的少年郎!衆姑娘心裏都浮現這麼一句話來。
許維看着周圍圍着的姑娘越來越多,不由得伸手默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順便撫平自己心中的鬱悶,因爲,每當鳴軒這麼斜着他那雙眼睛的時候,他還不知道鳳鳴軒的意思?不就是嘲笑他不思進取嗎?
不過,許維悄悄看了鳳鳴軒一眼。不得不悲哀地承認,他和這個傢伙認識這麼多年,也做了這麼多年的師兄弟,鳳鳴軒這個傢伙,還不是讓他摸出了幾點來?
他這是典型的外表謙遜有禮,實則最是腹黑悶騷的……衆姑娘,還不得被他這幅無害的模樣欺騙得毫無負罪感?!
“快點走吧,天都要黑了,再不走,我們可就趕不到時間了!”鳳鳴軒看着許維這一副吃癟的模樣,心裏原本就被自己那兩個不大負責任的雙親弄得有些許鬱悶的他,也不得暢快了起來,果然,將快樂建立在別人的身上的感覺,簡直好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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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鳳鳴軒腳底步法一變,這一次,不在像原來那樣讓人有跡可循,僅僅只是一眨眼的瞬間,他的身影就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鳴軒!”看着已經不見了身影的地方,許維瞬間瞪大了雙眼,他那細長的丹鳳眼,也不由得有些抽搐地上挑了起來。他這是,又被這個可惡的傢伙拋棄了吧?
這是第幾次了?許維頓住了腳步,擡頭看看已經西斜的落日,心裏算計了一下,以他那並不怎麼精湛的步法,肯定是趕不上鳴軒的!
“你就算歸心急切,也不應該拋棄同伴吧?哎!可憐我啊,沒人理會!”許維故作憂傷地已經看不見蹤影的模樣,看來他今天就要留在這裏了。
果斷地停下腳步,掉頭,轉身,他剛剛好像有留意到一家不錯的客棧!聽說是這裏最好的客棧呢。
……
話說這兩個少年郎系誰?一個正是月國位極人臣的宰相之子許維,另一個更爲出衆的少年郎,恰是打小就被送出去跟隨世外高人學習武藝的月國權傾朝野的鳳邪王爺之子鳳鳴軒!
這兩人自從前些日子接到來自月國鳳邪王爺夫婦倆的消息後,就一路朝着月國趕回來。
不過,鳳邪王爺向來都是寵妻的人,這一次將消息放出來,也不過是先斬後奏地,想讓自己的孩子回來。
只要孩子回來,孩子面臨地就是承擔他所有的一切,而不是直接面對他們夫妻二人,因爲,孩子回來的時候,他老早就帶着妻子明月周遊列國去了。
所以,可憐的孩子鳳鳴軒,還不知道,等他緊趕慢趕地趕回家了之後,纔會知道,他又被他那王爺爹爹擺了一道!
果然,這姜啊,還是老的辣!
“小二,將你們最好的酒菜,給爺端幾個來!”許維走進這福州城裏最好的客棧,一進門就特別豪邁地將手中之劍往桌上一放,張口就吆喝着。
“誒,來了來了!請問客官,除了吃酒以外,可是還要打尖?”小二哈着身子,聲音裏充滿了諂妹,這位客官在他眼裏一看,就是很有錢的樣子。
渾身上下,雖然衣服的樣式簡單,但是,向來跟各位達官貴人都有點兒接觸的他,眼尖地一眼就看出了這衣服料子可是很少有人穿得起的。
“嗯,順便幫爺準備一間上好的客房,爺今晚要在這裏歇下!”許維滿意的看了這小二一眼,是個伶俐的。
“好嘞,那爺隨小的來,這就帶着爺上樓!”小二揚起笑臉,諂妹地示意許維跟着自己,一路帶着許維上了三樓裏最好的天字一號房。
將人領到之後,小二恭敬地退出了房,就開始準備這位身份一看就知道十分顯貴的客官飯食了。
“這房子到是不錯!”許維伸手打開窗戶,入眼的恰是一條蜿蜒前進的小河,直達遠方,零零散散的浮游飄散在水面上……這環境到是寧靜雅緻不少。這房間的佈置,也是恰到好處。
多一分,顯得粗俗。少一分,就顯得寡淡。
終於酒足飯飽之後,許維心情良好的打賞了小二銀兩,那小二頓時樂的眉開眼笑的。
就在這時,一陣吵雜之聲從樓下傳了過來,聲音之大,讓本是習武的許維聽的更是一清二楚。
連忙起身,就要下樓來。不過。他還沒有走上幾步,就被人給攔了下來。
“爺!你還是別下去了吧,下去了,也是無濟於事的。”小二的聲音裏充滿了急切,但同時也流露出了有些許的害怕。
許維看着這小二臉上露出明顯的害怕神色來,心裏想着下面肯定發生什麼事。看來,他還是得下樓一趟。
“這樓下可是發生了什麼?我看你這樣子,肯定是知道些什麼?而且,怎的爺還聽到了女人的哭聲?”許維聽着下面越來越鬧的歡的聲音,其中還夾雜着男人們的調笑與起鬨的聲音,難不成,他今兒個還遇上了霸男欺女的事情?
正巧,這許維還是想對了。這樓下啊,可不正是發生着嗎。
原來,這段時日,從外省來了一對落魄的年輕的夫妻,兩個人原本是打算去京城投靠親人的。
可恰巧在這途中,遇到了一批亡命土匪,這些土匪專幹一些殺人越貨之事。你說,他們兩個人,一個是滿腹經綸的書生,一個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碰上這麼一堆不講道理的土匪,難不成,你還想真要這書生跟人家禮義廉恥的道理?
不僅如此,這些土匪看上了他們身上的錢財不說,還將心思放在了他那貌美如花的嬌嫩妻子的身上!!
哎呦!你搶我錢財,我也就認栽了!可是,搶我妻子,就算我是一個百無一用的書生,我也堅決不幹這事!
土匪們說這書生不識好歹,哪裏還等這書生在多說一句,只不過,他們也不想就這麼的痛快讓書生就死了
就在這書生被人揍的快要找不到北的時候,恰逢又有一路人從這裏經過。
這不,好不容易脫離了土匪們的夫妻兩人,接受了那一路人對他們治療之恩,最後又帶着他們贈送的銀子,又開始踏上了他們的尋親旅途。
只不過,贈送的銀子也就這麼多,途中妻子因土匪之事受了驚,心中落下了陰影,在離開那一路人不久之後,就生病了。因此,花費在給妻子治病的銀子,也用了不少。
這一路來,兩人沒了銀子。行走更是不便,這不書生就開始以賣字畫賺取一些路費,他的妻子也是一個手巧的,彈得一手的好琴,因不想讓自己的丈夫太過於勞累,也在丈夫外出替人家作畫時,偷偷出來,在各大客棧裏給客官們彈彈曲子,賺取一些小錢,好爲自家丈夫分擔一點。
“你今兒個,要是不跟本少爺走,那正在替人家作畫的男人,我可就派人抓了來,到時候……”一個滿臉橫肉的男人,長得肥頭大耳的,一雙綠豆般大小的眼睛,死死的盯在了懷抱琵琶的女子。
這男人身邊,還跟着七八個人,也都起鬨着,“鬆哥,你跟她還將這麼多幹嘛?直接擄了去,豈不是更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