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閉嘴！讓開！”曹嬤嬤沒好氣地道。
不一會，曹海就黑着臉，帶着自己媳婦來到了曹嬤嬤的福壽居。
“給娘請安，娘萬福！”
“萬福，萬福着呢，起來吧，”曹嬤嬤臉色看不出情緒來，等曹海兩人坐下後，直截了當的問道，“叫你來，是怎麼回事，你媳婦和你說了吧？”
曹海瞪了自己媳婦一眼，道：“再說了，都是兒子疏忽，險些釀成大禍，兒子剛纔已經訓斥過了，以後她再也不敢擅作主張了。”
說罷看了自己媳婦一眼，曹大夫人忙跟着應和、認錯。
“這麼快你們幹了這麼多事呢？不容易啊！”曹嬤嬤根本不信，自己這兒媳婦是個蠢的，這兒子也不是聰明的，別的也就罷了，向來是個怕媳婦的，總是護着媳婦，要不然也不能孩子都這麼大了，還能做出這麼蠢的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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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嬤嬤也不說破，就問道：“老身就想問問，這主意應該不是你能想出來的，是誰告訴你的啊？”
曹大夫人連忙道：“沒，沒什麼人，是兒媳一時鬼迷心竅了。”
“不可能！你媳婦沒說實話啊！”曹嬤嬤對上曹海的眼睛，“要是嫌老身事多，不想實話實說，那老身也就不問了。你們以後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曹嬤嬤閉上了眼睛，手指撥弄起了手上的佛珠，面無表情地坐着。
曹海生氣地呵斥身邊的媳婦，“你還不快說！娘這是要救你呢，你不知道好賴！”
“我……我，我說！”曹大夫人小心翼翼地開口，“是我前幾日出去，張夫人給我出的主意，她說着兒媳婦就怕娶這高地，一進門就能壓着婆婆一頭，那日子就沒過了，所以我就……”
“張夫人？哪個張夫人？”曹海皺眉，“怎麼以前沒聽你說過？”
“就是……”曹大夫人小聲地說道：“是皇貴妃的孃家人，親姐姐。”
“皇貴妃？”不僅曹海喫驚，曹嬤嬤也睜開了眼睛，盯着曹大夫人看。
曹大夫人嘟囔道：“真的是皇貴妃的姐姐，我想着皇貴妃的寵，就跟着親近了機會，沒想到真入了這張夫人的眼，所以就……”
曹大夫人急忙道：“我真的沒想那麼多，我真的是爲了這個家好，我想着這又能省錢，又省得以後孩子受這媳婦的氣，所以我才這麼做的，真的不是要害咱們家，我怎麼可能害咱們家呢！”
說着曹大夫人就委屈的抹起了眼淚。
“娘在這呢，你哭什麼？晦氣！”曹海罵了一句，轉頭衝曹嬤嬤道：“娘，您說這皇貴妃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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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姐姐！”曹嬤嬤沒好氣地道：“不過是庶出的姐姐罷了，據老身所知，皇貴妃和上面的幾個姐姐，在孃家關係就不怎麼好，除了那嫡出的哥哥外，其他人根本就沒來往了。還提什麼姐姐，不過是自己往自己臉上貼金，扯虎皮拉大旗罷了！你也信！”
曹大夫人慚愧得低下了頭。小聲辯解着：“我也想着是巴結巴結皇貴妃，萬一以後能幫上海哥呢。”
“你還要幫忙？你不添亂就不錯了！”曹嬤嬤不客氣地道：“皇上是寵着皇貴妃，可是咱們家要做什麼，要忠於皇上，而不是要參與這后妃家族裏面，這要是參與了，一個弄不好就是殺頭的罪過啊！你不知道？那前朝不就是……”
曹嬤嬤越說越激動，咳嗦了起來。
“娘，您別生氣，都是孩子的錯，孩兒最近有些忙，所以沒照顧到家裏，以後定然……”
“不用你在這遮遮掩掩的，這麼多年了你媳婦什麼樣我不知道？還是我這個做婆婆的苛待你媳婦了？”曹嬤嬤直接打斷了曹海的話，“不過今這事可大可小，往小了說是自己家裏的事，往大了說可就不是小事了，有可能是誰看你不順眼，要咱們倒黴呢！”
“娘您的意思是，有人故意的？”曹海皺眉，“可是她能得到什麼好處呢？”
“那可就說不好了，可能把你拉下馬就是好處！也可能順道碰上皇貴妃一腳泥，也是好處，咱們不能不小心啊！”曹嬤嬤看向自己兒子，“聽說皇上又給你好差事了？”
“嗯，算是油水挺多的，皇上還吩咐了點別的，兒子年後就啓程去關外，可能要好一些日子才能回來。”曹海道。
“嗯，皇上的差事要緊，你不用惦記家裏，家裏有我呢，出不了什麼亂子！”
“兒子不孝，讓娘跟着受累了。”
“行了，別說沒用的了，你也是要當公公的人了。記着今個這事誰也別說出去了，要不不好，還有，”曹嬤嬤看向自己兒子，“不是我這老婆子多事，你這媳婦還是不行，等孫媳婦進門了，直接讓孫媳婦接手當家吧！”
“什麼？”曹海還沒說話，曹大夫人忍不住高呼了一聲，急得都站了起來，“娘，您這是要搶了我的中饋之權？”
“你聽聽，你聽聽！”曹嬤嬤氣又上來了，生氣地道：“什麼叫做搶？我這個老婆子搶你的中饋幹什麼！你說這話，傳出去丟人不丟人！”
“你別胡說！”曹海忙呵斥自己媳婦，曹大夫人這才憤憤不平地坐回了椅子上，可還是不滿，“娘，這可不行啊！這新媳婦什麼樣還不知道呢，再說了，年紀輕輕的，哪裏能就一進門就執掌中饋呢！”
“有何不能？咱們滿人的規矩，媳婦進門了，老子娘就得頤養天年了，誰家不是這樣？再說了，不會可以學，可以問，有何不可？”曹嬤嬤生氣地道：“那孫媳婦我也是聽說過的，很是能耐，料想這話應該沒問題。”
“可是……”曹大夫人還是不願意，不滿地小聲嘟囔道：“可是兒媳剛進門的時候，您也沒……沒讓兒媳當家啊！您這不是偏心麼，讓我這個大夫人的臉往哪放啊！”
這回就是曹海想攔着也攔不住了，曹嬤嬤氣得直接呵斥道：“你給我閉嘴！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