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狗球球搖著尾巴,走過去,親昵地蹭了路霈一下。
他卻煩躁地一腳將它踢出去。
小狗痛苦地驚叫了一聲, 一瘸一拐地跑開了。
顯然, 路霈情緒非常糟糕。
路安純也不敢多說什麽,走到牆邊, 蹲下身安撫著球球。
路霈手機響了起來,他轉身去了書房。
路安純吃過早餐之後便去了學校。
今天有區校之間的籃球聯賽, 校籃隊在魏封的帶領之下, 勢如破竹地殺入了總決賽,在決賽上和實驗中學選出來的球隊打比賽。
魏封明年四月份要參加航校的體測考試, 每天早上雷打不動地運動兩小時,堅持了很多年,各項體育成績比他的數理競賽成績更讓校隊老師驚喜。
籃球館坐滿了高一到高三各年級的同學,南嘉一中的校隊成員和實驗中學的籃球隊都入場了,在各自的籃板之下進行著熱身訓練。
絕大多數女孩的視線都在四處逡巡著,尋找魏封的身影,但他遲遲沒有出現。
路安純也還沒有來,她在空寂無人的教學樓裡跟柳如嫣打電話。
“球球情況好像不太對勁,一整天精神懨懨,也不吃東西,平時最喜歡的雞肉干,剛剛也只是聞一下,不吃。”柳如嫣擔憂地說,“會不會是生病了啊?”
路安純想著,可能是早上被路霈一腳給踹傷了,她沉聲說:“柳姐姐,要麻煩你幫忙帶球球去寵物醫院做一個全面檢查。”
“行,我現在就帶它去,你別擔心。”
“謝謝你。”
路安純掛掉電話轉過身,看到魏封站在樓道轉角處,左手抱著一顆深紅色籃球,懶散地倚在扶手邊,身上穿了件紅色的籃球衫,宛如驕陽般熾熱,張揚又蓬勃。
她鮮少看他穿除黑色以外的衣服,尤其是這般鮮豔的紅,彷彿他的生命本該如此熾熱,被夏日的驕陽和溫暖的風寵愛著。
他的生命絕不僅僅只有單調的黑。
她笑著問:“你在這裡做什麽啊,比賽不是快開始了。”
魏封將籃球擱腳邊,正面迎向她。
完美的五官在天窗透入的陽光照耀下,越發現的立體,漂亮的眸子藏匿在挺拔的眉骨陰影中——
“你不在,找你。”
“找我幹什麽呀。”
“你不在我打給誰看。”他語氣囂張又理直氣壯。
“籃球館那麽多女生來看你比賽啊,我聽寧諾說,她周圍坐的都是你的支持者,叫著你的名字,歡呼聲快把籃球館的屋頂掀翻了。”
魏封三兩步跨上樓,來到她身邊:“我隻想聽你叫我的名字。”
女孩下意識地後仰,背靠在樓梯扶手邊,迎著男人強勢的氣場。
她早就習慣他直來直去的相處模式了,昨晚之後,魏封更加肆無忌憚,握著她身後的扶手,將她整個圈入他的臂彎狹窄的空間裡。
他身上有很淡的薄荷味,路安純不確定是來自於洗衣粉,還是香煙的味道,但她蠻喜歡這種清甘凜冽的氣息。
“少來。”
她試圖推開他。
魏封沒有讓她走成,把她兜回來按在扶手邊,黑沉沉的眸子筆直地勾著她:“鼻音很重,感冒了?”
“有點鼻塞,你們這邊很潮濕。”
魏封從包裡摸出一顆薄荷糖,拆了包裝,喂到她嘴裡。
味道涼絲絲的,呼吸倒也順暢了些。
“魏封,你很喜歡薄荷味嗎,身上都是這個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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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封自己也拆了一顆薄荷糖,低頭嚼了:“你喜歡嗎?”
“還行啊。”
“還行的話,要不要跟我接個薄荷味的吻?”
“走開啊你。”
路安純簡直不知道說他什麽好了。
魏封和她靠著扶手站在一起,比她矮了兩個階梯,這樣站著兩人身高倒也差不多。
“剛剛給誰打電話?”
“柳姐姐,說球球好像生病了,帶她去寵物醫院,我等會兒放學也過去看看。”
“一起?”
“到時候再說吧,你快去打比賽啊,都要開始了!”
“想我贏嗎?”
“你肯定贏啊。”
聽著她這般信誓旦旦、堅信不疑的語氣,魏封笑了下,從她馬尾上摘下了橡皮筋,順勢戴在了自己瘦削的腕上,然後揉了揉她散落蓬松的長發:“借點好運給我,等會兒還你。”
路安純低頭看著他腕上的黑色皮筋,皮筋後面是那枚木珠串,他一直戴著,從來沒有摘過。
“我把最大的好運都給你了啊。”
……
路安純一邊整理著頭髮,匆匆來到寧諾身邊,她佔了籃球館觀眾席最前排視野絕佳的位置——
“剛剛許初茉想坐過來,我沒讓,這位置多好啊。”寧諾努了努眼,“諾,她直接坐到下面休息區了。”
路安純知道,許初茉對魏封一直有感覺,沒表白,但表現得很明顯,他路過時,會拿手機哢嚓拍照那種。
魏封懶得跟女生計較過,所以選擇視而不見。
“你要不要也坐下去啊?”寧諾提醒路安純。
“我為什麽要坐下去,休息區是隊員們的位置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