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久的沉默，讓趕了一天路的莫言睏意襲來，整個人都站不穩。
“不進來嗎。”
安靜了一瞬後，不想和身體過不去，她太累了，需要休息。
於是推着行李箱進門。
再說了，這是她自己家。
沒理身後的人，簡單的收拾下就去洗澡。
洗完澡也沒去看那人在做什麼，或者有什麼反應。
躺下後直接進入夢鄉。
林景程看着對方行如流水，一氣呵成的動作。
也默默躺下，正打算開口，旁邊傳來了呼吸聲。
對方睡着了。
心裏想說的話也暫時擱淺。
第二天莫言睡到很晚才醒來，讓她驚訝的是旁邊的人也沒醒。
手機顯示時間是早上十一點。
她是餓醒的。
也是被身體裏的水分憋醒的。
弄好一切，打開冰箱，意料之中的，啥也沒有。
隨便套了個外套和帽子下樓去買喫的。
順便想想，待會兒怎麼面對家裏的那個人。
這幾天喫多了大理的各種特色小喫，突然回到南城，卻不知道喫什麼了。
沒胃口就想喫點辣的，點了一碗麻辣香鍋。
結果就是，更沒胃口了。
吃了幾口就付款走人，去另一家店點了一碗湯，讓腸胃舒適了些。
喝完湯，在考慮要不要給林景程打包喫的。
回到家裏，對方還沒起牀。
真是神奇了。
好久沒刷綜藝了，喫飽喝足，莫言坐在客廳看節目。
正看到好看的地方，她眼笑眉飛時候，察覺到身邊有陰影，轉頭一看，林景程起牀了。
莫言臉上的笑意淡了下來，沒同他打招呼，轉頭繼續看自己的節目。
對方盯着她看了一會才離開。
等他走開，莫言看節目的心思也沒了。
眼睛看着電視機，思緒已經不知道跑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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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很多，這幾天看似拋開一切，忘乎所以的沉醉在旅途中。
可夜裏一旦想起她生日那天的心情和在機場見到的那一幕。
心裏就難受的睡不着。
一直在想自己這樣堅持下去是不是對的，是不是她對對方的要求太過於苛刻，所以在沒有達到自己理想的狀態時，她纔會這麼難受。
昨晚是她放假以來這幾天中唯一一晚一覺睡到天亮的。
不是因爲他在旁邊。
而是她好幾天沒有好好休息了，是真的很累。
心裏也冒出過放棄這段關係的想法。
可是她捨不得。
反覆思考，糾結都沒有結論，昨晚在見到他的時候已經沒有之前激動的情緒了。
姜妍問她打算怎麼辦。
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等他洗漱完出來，莫言還在發呆，綜藝節目已經結束，電視上播的是廣告。
回了趟臥室，林景程拿着什麼袋子出來，遞給她。
“什麼？”
沒伸手去接，這是她昨晚回來後說的第一句話。
“生日禮物。”
一句話觸碰了莫言最不想提及的話題，以及讓她瞬間回到生日當天晚上的心理狀態。
她低着頭，沒去接。
那天和唐韋琪聊完之後，林景程大概知道問題出在哪。
他是一個對各種節日都不敏感的人，包括生日，不管是自己，還是身邊親近的人，他都不會刻意去記。
是他的問題。
只是他認爲這不是什麼大問題。
“節前剛好有工作需要處理，忘記了。”
聽到最後三個字，莫言擡頭看向他，臉上帶着自嘲的笑容。
“你知道那天我打電話給你，是想說什麼嗎？”
沒想讓他回答，莫言自問自答的說道：
“當時我想說的是，我明天生日。”
沒奢望對方會記得她生日，自己也不是那種活在童話故事裏的女生。
很多機會是需要自己爭取的，就像她去年過生日一樣。
可是。
今年對方因爲工作沒給她機會。
主動表達訴求的機會都沒給她。
也沒有兌現去年許諾她的生日願望。
如果生日當天對方能記得，發個信息什麼的，莫言想，她都會釋然的。
會理解對方的工作特殊性。
結果就是生日的第二天才收到電話和信息。
信息內容跟她生日沒有一點相關。
這就是不上心吧。
遞出去的袋子她沒接，林景程收回。
“我很抱歉。”
是他的疏忽，因爲工作的事情，沒有及時回電話問她當時是不是有什麼事。
說完之後沒了下文，莫言等了很久沒有聽到後續。
林景程的態度，讓她的心情再一次沉入谷底。
她以爲對方出現在這裏，至少是有話想對她說。
沒有期待就不會有失望。
果然。
“桌上有喫的，你先喫點東西吧，我約了朋友，要出去一趟。”
起身準備收拾下出門。
路過林景程身邊的時候，手臂被拉住。
“莫言！”
莫言停下，等他下文。
半響才聽到他說，
“在一起之前我就跟你說過，我很忙，沒什麼時間陪你，你當時說的是能接受。”
這次去意大利確實是因爲工作，不懂她爲什麼會有情緒。
聽明白他潛意識想表達的意思，爲了讓眼眶裏的眼淚不流下來，莫言朝天花板看了一眼後再轉頭看着他。
“對，我是說過。我從來沒有怪過你沒有時間陪我，也沒有這個要求，你忙我能理解，上次是因爲——”
說到這眼眶再也承受不住眼淚的重量，從眼角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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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爲你去年答應過我今年要陪我過生日的，你記得嗎？我都沒奢望過你能記得我生日，纔會提前一天打電話給你，在飛機上我可以理解，下飛機之後呢，你忙到連發一條信息的時間都沒有嗎？”
因爲哽咽，莫言說的斷斷續續的，
“如果我有急事呢？”
“你不能因爲我喜歡你，就覺得一切都理所應當。”
“理所當然的認爲我應該體諒你，理解你，站在我的立場這和你忙不忙沒有關係，只是因爲不在乎。”
在她說話的時候林景程拉她的動作改成半擁抱，安撫着她的情緒。
不想莫言越說越激動，掙脫了他的手。
“我的問題，當時一心都在工作上，沒考慮到你。”
彎腰抽紙巾替她擦眼淚，被莫言躲開了。
“我後面給你發了信息。”
她看到了，信息裏有說明他去意大利的做什麼。
只能說時間不對。
發信息的時間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