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姐妹吵架
祝老四的定親一直進展的十分順利,下了定禮之後,五月節、八月節兩個大節日,祝老四都早早地被楊氏打發去給丈人家送節禮,兩家也議定了秋收之後,趕在下雪前就把婚事辦了。
荷花也天天掐著日子盼秋收,倒不是為了祝老四的婚事,一來是養的小雞要到秋天才開始下蛋,二來是惦記著那些個苞谷種子,不過雖說盼著秋收,中間該乾的活兒也半點兒不能耽擱,荒地裡的土豆子長得還算不錯,雖說沒有齊老五家地裡那些長得個大量多,但是好在一來是地裡不用怎麽拾掇,二來荷花扒出來幾個看看,都長得差不多大小,表面光滑乾淨,倒是也很招人喜歡。去山裡采野果子的事兒也是一項不小的進項,而且今年添了一個生力軍,荷花沒想到齊翔平對這邊的山裡簡直是了如指掌,什麽時節有什麽果子,什麽地方的果子最多最好,跟著他跑山當真是輕松得多。
不過荷花也沒有白用人家做工,每天都給他按照去城裡做工的價格付工錢,反倒是弄得齊翔平十分的過意不去,覺得自己佔了別人的便宜,每次都手腳麻利地幫著摘果子,回去的路上也數他背的最多,恨不得把吃奶的力氣都用上幫著乾活。
荷花對他的印象倒當真是比以往改觀了不少,也許自己那種犯了錯就把人一竿子打死的想法也是應該有所改變了,所以兩家原本就很親厚的關系,因為荷花不再心有芥蒂而越發的親厚起來。
今年頭一批的甸棗子醃好之後,方氏特意裝了幾小罐,讓博榮和博寧給傅先生送了一罐過去,又去給齊家送了兩罐。
荷花這些天一直在山上摘甸棗子,這種東西都是季節性的,雖說能差不多持續個把月,但是多醃製一些就多一份的錢,所以她和茉莉放下家裡所有的活計,天天就跟著齊翔平上山去摘甸棗子。
這天三個人走得稍微往裡了一些,回來的時候看著天色漸晚,齊翔平就領著她倆走了一條比較窄的小路,沒有走平時村民進出的山路。
走了一大半的路程之後天色就已經漸漸的晚了,茉莉不斷地催促道:“快些走,等下就看不到路了,爹娘肯定要擔心了。”
“沒事,有我在呢,不會有危險的!”齊翔平打著保票道。
若是照著茉莉的性子,肯定直接就反唇相譏了,但是她卻只是輕輕地嗯了一聲,安靜地跟在齊翔平的身後,荷花越想越覺得這裡頭有問題,難不成茉莉喜歡的竟然是這個小子不成?
她滿腦子正胡亂地想著,忽然猛地就撞上茉莉身後的背筐,身後背著滿滿一筐的甸棗子,根本就刹不住腳,可是撞得結結實實,半點兒都沒有水分的壓扁了鼻子,隻覺得鼻子下頭兩股熱流直下,而且鼻子一酸眼淚也奔流而下,忙伸手捂住鼻子悶聲道:“你幹啥停下來。”
茉莉伸手過來捂住了荷花的嘴,噓了一聲輕輕地說:“有動靜。”
荷花仰著頭捂著鼻子,側耳去聽,果然是有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隨後就隱約地傳來兩個人的說話聲,其中一個道:“你別說這玩意酸酸甜甜的倒是挺好吃。”
“你少吃些吧,小心到時候拉肚子。”另一個的聲音似乎有些不耐煩,“夫人也真是的,不過就是丟兩罐子東西,非要咱們跑這沒人的山裡來扔,要我說直接丟到江裡豈不是乾淨。”
“其實要我說,還是那戶人家瞧不出個眉眼高低,那種鄉下山裡的賤物,夫人和少爺怎麽可能看得入眼,更不要說是吃了。”
緊接著傳來兩聲陶罐的摔打聲,然後兩個人的腳步就一路地下山去了。
荷花不知為什麽忽然覺得有些心裡不妙,但是又說不清楚到底是什麽感覺,把手裡的血抹在身旁的樹乾上,撥開灌木朝剛才發出聲音的方向走過去,借著傍晚昏暗的光線,還是能看到地上幾片破碎的陶罐,而那種野蜂蜜醃甸棗子的味道,她早就聞得不能再熟悉。
她緊咬著下唇,後退了兩步,鼻子又是一酸,眼淚不受控制地奔流直下,她用力地朝身旁的書上捶了一記,見茉莉也追了過來,趕緊快步迎上去埋怨道:“不過是兩個來丟東西的人,你幹嘛那麽膽小,停下來也不打個招呼,害得我撞到了鼻子,現在又流眼淚又流鼻血的,咱們趕緊回去吧!”
茉莉有些擔心地看了看荷花,又朝她身後的灌木叢中瞥了一眼,最後還是沒有過去看個究竟,拉著荷花的手往外走道:“又流眼淚又流鼻血你還有閑心去看人家扔了什麽東西,真是受不了你。”
“我這不是去看看,會不會有沒摔破的,拿回家許還能用呢!”荷花心裡酸鼻子也酸,借著撞了鼻子的由頭,眼淚流得更是肆無忌憚,一路就這麽哭著回了家。
幾個人一進家門,方氏就被荷花的大花臉嚇得不輕,見她滿臉又是淚痕又是血漬,還以為出了什麽大事兒,差點兒一屁股坐在地上,後來問清了原來只是撞了鼻子,這才稍稍放下心來,趕緊讓她進屋仰起頭坐著,一邊數落她走路不小心,一邊用熱毛巾幫她擦去臉上已經凝固的血痕。
齊翔平一個勁兒地道歉說:“二奶奶,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聽到聲音突然停下來,荷花也不會撞到鼻子了,都是我的錯。”
茉莉正用手按著荷花的鼻梁骨幫她止血,聽到齊翔平一直道歉忍不住開口道:“沒你啥事兒,我緊跟在你後頭不是也沒撞到鼻子,她天天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什麽,動不動就魂遊天外的,所以才會撞到……”
“啪!”
荷花忽然猛地把茉莉的手從自己鼻梁上打掉,跳下炕衝她嚷道:“對,什麽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天天想著怎麽給家裡賺錢,我就該跟你似的,天天上趕著去給別人家乾活,我就是吃飽了撐的,什麽都是自己活該,這樣說你滿意了吧?”
這麽一喊又扯動了受傷的鼻子,兩股鮮血再次噴騰而下,荷花也懶得再擦,一低頭把頭埋進了冷水盆裡,眼淚都從眼睛直接流進了水裡,這樣就感覺不出自己在哭了,可是心裡又對剛才說的話後悔不已,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麽想法,隻覺得腦子裡一片空白。
她用嘴緩緩地吐著氣,似乎聽到茉莉在哭著說些什麽,但是隔著水也聽不真切似的,最後她被方氏一把拉出來,擦幹了臉上的水才發現齊翔平已經走了,茉莉坐得裡自己老遠在抹眼淚。
方氏一邊給荷花擦臉一邊訓道:“你這孩子今兒是吃錯藥了?不過是撞了一下鼻子,用得著跟你姐又喊又叫的?”
荷花用余光瞟見茉莉哭得傷心,心裡越發的後悔,可是又不知道怎麽開口,隻垂著眼簾不說話,忽然想起什麽似的問:“娘,咱家醃的甸棗子你給齊家送去了?”
“是啊,你上次不是說齊夫人和齊公子都喜歡吃嗎?齊公子教你識字還給你找書看,教了你那麽多東西,幫了咱家這麽多忙,不過是甸棗子,只要他們喜歡吃就再多送幾罐也是應當的。”
“以後你別在送去了!”荷花沒什麽語氣地說,“咱們跟城裡的陶掌櫃是簽過契約的,若是讓人家知道了咱們做好了除了給他家還給了別人,到時候說咱家違背契約,那可是要賠錢的。”
“還有這樣的?”方氏不懂得契約的事兒,聽荷花這麽說唬了一跳,趕忙問,“那、那這可怎麽辦,我還給傅先生也送了一罐子,難不成我得去要回來?”
“不用了,以後別送就是了。”荷花不欲再多說什麽,扭頭道,“我困了,先去睡了!”
茉莉起身兒把自己的鋪蓋卷了起來道:“我去西屋跟博寧一起睡。”說罷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荷花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可最終還是一個字都沒吐出來,滿心鬱悶地鑽進被窩裡,她閉著眼睛在被子裡無聲地流眼淚,心裡不住地埋怨,這個破鼻子,不過就是撞了一下,為啥又酸又疼得讓人止不住眼淚。
就這麽直挺挺地躺到了半夜,荷花還是半分睡意都沒有,上山累得渾身酸疼,若是平日早就挨上枕頭就睡著了,這會兒卻是越來越精神,似乎對周圍的聲音都格外的敏感,祝永鑫輕微的鼾聲,方氏勻稱的呼吸聲,甚至連栓子偶然吐泡泡的聲音都聽得真切,但是身旁的炕梢卻是冰涼地空著,也沒有了茉莉淺淺的呼吸聲,讓荷花總覺得似乎少了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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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偷蛋的賊
左右翻滾都睡不著,荷花乾脆一骨碌爬起來,隨便扯了件衣服披上,悄悄地下地摸去東屋,找準了茉莉的位置,甩掉了鞋就鑽進了被窩。
茉莉猛地一個翻身啞著嗓子道:“你過來幹啥,我被子裡有金子啊?”
見茉莉也跟自個兒一樣,到現在還沒睡著,荷花嘿嘿笑了兩聲,貼上去摟著她的胳膊道:“我這不是怕你跟我一樣,少了我在旁邊就睡不著覺嘛!”
“呸,你少臭美了!”茉莉嘴裡這麽說,但是卻沒有從荷花的懷裡抽出胳膊,反而是用另一只手扯了被子給荷花蓋好。
荷花摟著茉莉的胳膊,把頭鑽進她的懷裡悶聲道:“姐,對不起,今天都是我不好。”
“行了,多大個屁事兒,我早忘了!”茉莉伸手摟住了荷花的肩頭,拍了兩下道,“趕緊睡吧,明天還得乾活呢!”
荷花這會兒卻是一點兒困意都沒有,從她懷裡抬起頭問:“姐,你不會真的喜歡齊翔平那小子吧?”
“胡、胡說什麽,我、我倆還差著輩兒呢!”茉莉吭哧吭哧地說。
“什麽輩兒不輩兒的,不過是村裡瞎叫的,咱們兩家又沒親戚關系……”荷花說了半截忽然反應過來道,“那你是說如果不差著輩分就喜歡他嘍?”
“你還不趕緊閉嘴,瞎說什麽東西呢!”茉莉急得去捂荷花的嘴,卻一把按在了荷花的鼻子上。
“啊!”荷花一聲慘叫,疼得沁出眼淚來。
“怎了?”博榮一個激靈翻身起來,下地點了燈台過來看是怎回事,見是茉莉和荷花擠在一個被窩裡說話,忍不住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地說:“你們兩個小丫頭片子,貓一陣兒狗一陣兒的,剛才還一個兩個哭得什麽似的,現在又和好了?”
荷花淚眼朦朧地衝他吐吐舌頭道:“難道你巴不得我們一直不和好?”
方氏在那屋也聽到動靜,披著衣裳過來,見是兩個閨女在這邊鬧騰,也嗔道:“不鬧了就都睡吧,你大哥明個兒還要上學念書,你倆都給我悄悄的呆著。”說著就讓荷花回去。
荷花一個勁兒地搖頭道:“我跟大姐一起睡,她不在旁邊我睡不著。”
茉莉也只好保證道:“娘,我倆這就睡,不說話了,你也回屋吧!”
不知道是不是被荷花說中了心事,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茉莉都沒有再往齊大嫂子家裡跑,不過家裡也是忙得不輕倒是真的,荷花養的雞都是喂得是她配的混合飼料,還加了骨粉和魚粉什麽的,所以下蛋都比較早,才五個來月就開始陸陸續續地下蛋,荷花趕緊的給它們添加飼料,水的消耗也多了許多,又添了兩個水槽子,每天還要忙著撿雞蛋,一個人根本就忙不過來,茉莉就也呆在家裡幫她。
因為雞的基數大,每天都至少有三四十只雞下蛋,方氏攢雞蛋的籃子很快就滿得上尖兒,方氏卻一直收著最開始下的兩個蛋,到了八月二十這天早晨煮了給荷花塞進了口袋裡。
荷花早晨起來穿衣裳的時候,就覺得口袋裡鼓鼓囊囊,圓溜溜硬梆梆的,伸手一摸掏出兩個還溫熱的雞蛋,不禁奇怪地問:“娘,這是幹啥?”
茉莉正在給栓子穿衣服,見狀說道:“呆子,今天是你生辰,娘給你煮雞蛋咧!你沒發現咱家最近都沒吃過雞蛋嗎?娘特意留下最開始撿回來的兩個蛋,說咱家能養這麽多雞多虧了你,頭兩個應該先給你吃。”
荷花聞言心裡一暖,穿好衣服跳下地,在菜園子裡找到方氏,剝開一個雞蛋舉到她的嘴邊道:“人都說兒的生日是娘的苦日,這個雞蛋應該先給娘吃。”
方氏蹲下身來,噙著眼淚咬了一口,不住口地說:“好吃,真好吃!”
荷花也咬了一口,跟方氏一起分著吃了這個雞蛋,又回屋去抓了兩把雞蛋煮上,早飯的時候全家每人分到一個雞蛋,全家人一起享受這份成功的果實。
撿了二十來天的雞蛋,基本上每天有多少蛋,都差不多在一個大致的范圍內固定了下來,但是九月初開始,接連幾天都比平時少十幾只蛋,荷花開始以為是天氣變涼的緣故,還特意給雞窩加了些防風保暖的措施,但是接下來的兩天還是這樣,她就覺得似乎有些不對,難不成出了偷雞蛋的賊了?
早飯的時候她剛在飯桌上說了這話,茉莉就接言道:“你不會又懷疑是平哥兒吧?”
荷花沒好氣地瞪她一眼道:“你哪只耳朵聽到我說懷疑他了?還是說你自己對他沒信心?”
吃過早飯全家各司其職,該做什麽做什麽,荷花就圍著雞舍一遍一遍地轉悠,每天的雞蛋都是自己或是茉莉收的,而且也都是白天,而自家白天全天都有人,怎麽可能有人來偷了雞蛋卻沒人知道呢?而且這個雞蛋的減少還不是每天都少,隔幾天少一次,難不成是有十來只母雞周期性的集體罷工?她這幾天都在轉悠,也沒看出什麽端倪來,如果按照周期,這兩天就該是少雞蛋的日子,她乾脆就搬了個板凳,坐在雞舍外頭看著,等著到底會出什麽事兒。
直到日上三竿,後院兒還是十分的安靜祥和,公雞母雞都各自踱步刨食兒,幾只大鵝也都安靜得很,沒有發出半點兒預警,荷花托著自己被曬得昏昏欲睡的腦袋,差點兒瞌睡得一頭栽到地上。
就在她起身拎著板凳要回屋的時候,雞舍旁邊正要喝水的幾只母雞忽然騷動起來,幾只鵝也大叫起來,荷花就覺得雞舍下面黑影一閃,但是一晃就消失不見,她丟下板凳,三步並作兩步跑過去,努力彎腰使自己的視線能看到雞窩下面,結果就看見一條正吐著紅芯子的大蛇頭正在自己的眼前,那芯子幾乎都要碰到自己的鼻子尖兒。
荷花嚇得魂飛魄散,扶著雞舍的使勁兒一推,整個人向後摔去,也顧不得地上髒不髒,眼睛緊盯著雞舍下面,手腳並用地爬了開去,見那蛇沒有追出來,一屁股坐在地上,這才想起來放聲大叫:“爹,娘,快來啊!”
祝永鑫和方氏聽到荷花變了調的聲音,都丟開手裡的活趕緊跑出來,就見她癱坐在地上,氣喘籲籲地指著雞舍下面道:“蛇、雞舍下面盤著好大的一條蛇。”
祝永鑫一聽說有蛇,立刻就高興起來,去前院找了個前頭呈丫字形分叉的棍子,興致勃勃地要進去抓蛇。
荷花嚇得哇哇大叫:“爹,你別去,萬一被咬到怎麽辦!”
“嘿,你就瞧好兒吧!”祝永鑫竟像個小孩子似的,跑進雞圈之後,用木棍在雞舍下面捅了幾下,就見一條小孩兒手臂粗細的大蛇猛地竄了出來,盤著身子昂著頭,不住地吐著芯子,頭對著祝永鑫的方向,似乎在等待時機攻擊。
荷花嚇得用力抓著方氏的手臂,雙手冰涼不住地發抖。
方氏見狀安慰道:“那蛇沒毒,不用怕,而且你爹抓蛇可是高手,這家夥吃了咱家這麽多雞蛋,今晚咱家就有蛇羹吃了。”
荷花一聽說晚上要吃蛇,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一疊聲地道:“我可不吃,太恐怖了。”
祝永鑫盯著蛇頭,不緊不慢地挪動腳步,等那蛇失去耐心開始蜿蜒挪動的時候,忽然閃電般地用木棍挑住蛇身,用力把蛇朝旁邊甩了出去,整條蛇展開著摔在地上,把母雞嚇得四散逃竄。
“天啊!”荷花抬手遮住眼睛不想再看下去,“這些雞今天受了驚嚇,估計要兩三天都不下蛋了。”
就在荷花這一錯眼的功夫,祝永鑫已經用那丫字形的木棍按住了蛇頭,大蛇的身子在地上不住地扭動盤繞,但是頭被人緊緊地卡在地上,任它再怎麽扭動都起不到任何作用。
方氏到廚房去拎了把刀子來,乾淨利落地把蛇頭砍了下來,荷花捂著眼睛大叫:“啊,我今晚肯定要做惡夢了!”
祝永鑫笑著拎起地上的蛇身,掛在杖子上開始破膛,把蛇膽掏出來對荷花道:“你把這個吞了就不會做噩夢了!”
荷花連連地搖頭,跑回屋洗刷乾淨,把髒衣服換掉,
這麽會兒功夫,祝永鑫已經把蛇刮膛剝皮處理乾淨,蛇肉盤在一個大盆裡留著吃,她忙扭頭裝作沒看見地跑出去。
晚上方氏做了一大盤麻辣蛇段,剩下的部分做了蛇羹,荷花端著碗離他們遠遠的,自己扒著高粱飯吃,對桌上時不時發出的邀請充耳不聞。
最後茉莉和博寧一個抓著她,另一個硬是給她嘴裡塞了口蛇羹,荷花擰不過他倆,緊緊地咬緊牙關,茉莉伸手在她腰間一抓,她憋著的那口氣就忍不住松了下來,當即就被博寧一杓子蛇羹塞進了嘴裡。
入口即化的蛇羹連吐都來不及就彌漫在嘴裡,荷花咂摸咂摸滋味,忽然覺得其實還是很鮮美的,板著臉瞪著茉莉和博寧,直瞪得他倆有些局促,似乎想要開口道歉的時候,才端起飯碗坐到桌旁,夾了一筷子蛇肉塞進嘴裡,含含糊糊地說:“這家夥吃了我那麽多雞蛋,我得多吃些它的肉才能解氣!”
全家人都是一愣,然後同時哈哈大笑起來,栓子不明白怎麽回事,但也跟著笑得歡實。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