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情敵都坐哪兒了。”
路安純掃了眼樓下穿著短裙,梳著齊劉海的許初茉。
她此刻也正用手機對著球隊的方向拍著照。
“她不是我的情敵。”
“拜托,她對魏封…已經是司馬昭之心了,誰都知道,偏她又不告白,不給他拒絕的機會,每場球賽都去給他加油,狗皮膏藥似的,甩都甩不掉。”
“每個人都有喜歡別人的權利啊。”
“那你不會不舒服嗎!你和魏封…”
“我和魏封什麽都沒有。”路安純謹慎地強調,“班上人亂傳,是他們的事。”
“好吧…”寧諾知道她一向是這樣謹慎的xin子,不再胡亂開她玩笑了。
路安純抿著嘴裡那顆還沒有徹底融化的薄荷糖,又望了望坐在台下休息區的許初茉。
其實她還挺羨慕她的,在最熱烈的年紀裡可以那樣明目張膽地喜歡一個人,無所顧忌。
路安純做不到,她的喜歡只能深深壓在心裡,昨晚那場暴雨的意外吐露,都讓她後悔不迭。
對於別人來說,現在是可以犯錯誤的年紀。
但路安純不行,她不能有半步的行差踏錯,否則只會害人害己。
很快,雙方隊員上場了。
魏封熱身之後,揚手來了個三步上籃,流暢的手臂肌肉線條舒展開來,籃球被他輕松地遞入筐內。
很快,實驗的男生們就確定了南嘉校隊的頭號主力就是魏封,全部火力聚攏過來,集中阻截他。
魏封帶球突圍,身形敏捷地穿過了一個又一個上來阻攔的高個兒少年,快得幾乎讓人看不清動作了。
他和最後一個阻截的男孩對峙著,漂亮的假動作輕而易舉地甩掉了他,嘴角勾起微笑,挑釁又放肆,引得全場歡呼不已。
即便是外校的過來觀戰的女孩們,都嘰嘰喳喳地討論不停。
魏封永遠那樣耀眼,彷彿備受造物主的偏愛。但他偏又命途多舛,造物賦予他一切的同時,又奪走了他的一切。
路安純在人群中安靜的望著他,周圍的喧囂與她無關,她沒有歡呼呐喊,但她的世界卻早已經為他綻放了無數純白的梔子,微風中,輕輕顫栗。
好喜歡他。
好喜歡,好喜歡。
上半場,南嘉一中領先了十多分,打得實驗毫無還手之力。
隊友們士氣大振,相互撞著拳頭,彼此加油鼓勁兒。
中場休息的時候,毫無意外,許初茉大方地走過去、給魏封遞了一瓶檸檬水。
同樣毫無意外地,魏封揚手擋開了,沒有接,禮貌地說了謝謝,偏頭望向觀眾台上的路安純,眼神很明顯——
沒表示?
路安純淺笑著,搖頭,她就是沒有表示。
魏封翻了個不爽的白眼,走到休息椅邊,隨手從箱子裡拎了一瓶礦泉水,擰開喝了。
行吧,反正卑微的人一直都是他,他的大小姐穩重得很。
然而,兩人的一番悄無聲息的互動,卻被對面休息椅上的一道漆黑的視線捕捉到。
不動聲色地…觀察著。
下半場開場時,路安純看到對面新上了一個隊員,身形高挑,戴著無框眼鏡,穿著黑色的籃球運動衫。
她當然認識這人…
齊銘!
齊銘是實驗中學的學生沒錯,但她著實沒想到,他竟然也是校籃球隊的成員。
上次在京市,魏封把他眼鏡都打飛了,估計齊家這位小公子這輩子都沒被人這樣揍過,只是礙於路安純後來的威脅,不敢輕舉妄動。
但不代表他會咽下這口氣。
上半場比賽的時候,休息區的齊銘就盯上魏封了。
縱使那晚他眼鏡被打飛,看不清揍他那人的樣子,但身影輪廓是熟悉的,又看到他和路安純如此謹慎小心的互動,心裡更加確定了。
後來聽周圍人說,魏封拿下了斯坦物理競賽的金獎,他都沒拿到這個獎,心裡積攢的怒火已經快壓不住了。
下半場,齊銘上場後一直追著魏封,使小動作撞他,試圖想要激怒他——
“那天是你弄我?”
魏封自然也認出他了,但他答應過路安純,避讓著他,所以沒有回應,專注地運球,閃躲,線外投了個三分,穩穩入框。
他回頭掃了齊銘一眼,輕蔑地聳了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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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銘咬下了嘴角的一塊乾燥的死皮,更加過分地挑釁著他:“你他媽以為你是誰,窮逼一個,穿個雜牌鞋還以為自己多了不起。”
“路安純那種公主,憑你也想追?不看自己配不配,垃圾。”
魏封仍舊不為所動,順走了他手裡的球。
“只會耍嘴皮子嗎。”他嘴角冷淡地提了提,“難怪追不上。”
齊銘憤怒不已,就在魏封正要投籃之際,他從後面偷襲,將他推倒在地,狠狠用腳踐踏著他的胸膛:“你他媽以為你是誰!垃圾!”
魏封抱住他的腳,用力一扭,瞬間將他掀翻在地。
齊銘重重摔了一跤,魏封抬腳便要踩他。
一抬頭,他看到了觀眾席的路安純。
小姑娘儼然也被這一幕驚住了,手緊緊攥著面前的護欄,惶恐地搖著頭,用眼神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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