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的力量是强大的,他有他寶貝兒子支撐著,又吃了東西,精神好了許多。
他就這麼不知疲倦地守在葉青瓷和孩子身邊,寸步不離。
孩子都喝過兩次奶粉了,葉清瓷還是不醒。
好幾個小時過去了,簡時初的心裡越來越不安。
他把醫生叫來好幾次,讓醫生反復的給葉清瓷做了檢查。
醫生說葉清瓷沒事,只是太累了,再加上失血過多,需要多休息,等她休息過來,自然就會醒了。
醫生說的很篤定,可是,簡時初還是放心不下。
他陪在葉清瓷身邊,目不轉睛的看著葉清瓷。
又一個小時過去了,葉清瓷還是沒有醒來的迹象。
簡時初把蕭衛叫進來,冷聲說:“給夏君予打電話,讓他給我找幾個科技好的婦科醫生過來。”
“是,少爺,”蕭衛領命出去,給夏君予打了一個電話。
夏君予辦事效率很快。
幾個小時後,兩名白髮蒼蒼的婦產科醫生出現在葉清瓷的病房裏。
簡讓和蕭衛,還有時青檸都避了出去。
房間裏只剩下簡時初和那兩名白髮蒼蒼的婦產科醫生。
醫生把簾子拉上,把簡時初隔絕在簾子外面,為葉清瓷做了一個詳細的全身檢查。
大約半小時後,簾子才拉開。
簡時初看著兩名醫生,迫不及待地問:“醫生,我家後怎麼樣?”
兩名醫生都有些為難,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名年紀較大的醫生,吞吞吐吐地說,七爺,您家後她……”
“我家後她怎麼了?”簡時初緊張的看著那名醫生,心臟像是被一隻冰冷的巨手捏住了,呼吸都十分的費力。
“呃……”那名大夫,艱難地說:“七爺,您、您夫人她……她子宮受了嚴重的損害,以後可能不會再有孩子了……”
醫生知道,像簡家這樣的大家族,最想要的就是孩子。
多子多孫,是簡家這樣大家族的最大的福氣。
躺在病牀上的那位簡少夫人,看上去那樣的年輕漂亮。
如果不是子宮受損,那位簡少夫人這一生,可以為簡家孕育很多可愛漂亮的孩子。
可是現在,她註定只能有那一個兒子了。
“你說什麼?”簡時初指尖輕顫,難以置信的看著醫生,“你再說一次!”
醫生很為難,卻還是戰戰兢兢地重複了一遍:“七爺,您夫人她子宮受損,以後可能懷不上孩子了。”
簡時初只覺得耳邊嗡鳴了一聲,眼前發黑,身子晃了晃,險些摔倒。
那名醫生連忙沖過去扶住他,驚叫:“七爺,您沒事吧?”
簡時初整個人都在難以抑制的輕輕發抖。
他的妻子子宮受損?
他和瓷瓷以後不能再生孩子了?
可是,瓷瓷最喜歡孩子了。
瓷瓷和他說過很多次,最少也要生三個孩子,最好就像她看的那個故事裏一樣,生三個兒子,一個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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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在,他的妻子子宮受損,這輩子,他們只能有一個孩子了。
如果讓瓷瓷知道,她一定會很難過很難過的。
都是他不好!
都是他的錯!
都是他沒有照顧好他的妻子,竟然讓那些卑鄙的小人,在產房裏傷害了他的妻子。
怎麼會這樣呢?
為什麼會這樣呢?
他和瓷瓷都那麼喜歡孩子,他們商量好了的,以後他們還要生很多很多孩子。
最起碼,也要生一兒一女,一個小王子,一個小公主,小王子長得像他,小公主長得像他的瓷瓷。
可是現在……
現在……
他心痛如絞,眼前陣陣發黑,喉頭腥甜,幾乎噴出血來。
他身上的氣息實在駭人,兩名醫生都被嚇的不行,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
另一名醫生覺得剛開始那名醫生,話說的太滿。
怎麼可以就那麼言之鑿鑿的說,簡少夫人以後肯定不能生孩子了呢?
現在的醫術這樣發達,以後沒准可以治好了也說不定呢!
最起碼,也要留個鬆快話,至少不要讓簡七爺現在的氣息這樣嚇人,像是隨時會殺人似的。
他們年紀大了,承受不了啊!
第二名醫生,籌措著語言,躊躇地對簡實初說:“七爺,其實萬事都不是那麼絕對,您夫人的子宮說不定以後可以治癒,能够再次懷上孩子,也是有可能的!”
簡時初穩了穩心神,懷疑地看向他,“你說的是真的?”
“我說的是真的,”醫生點頭,“我曾經見過一個病號,很多醫生都說她這一生肯定懷不上自己的孩子了,建議她抱養一個,可是後來,她不但順利地懷上了孩子,後來還順利的把孩子生了下來,可見萬事都不是絕對的,您夫人以後還可以再為您孕育子女也說不定,七爺您不用太過擔心了!”
簡時初把孩子的事情丟到一邊,定了定神問:“我家後的身體怎麼樣?子宮的損傷對她的身體健康和壽命有影響嗎?”
“您放心吧,”醫生說:“只要好好調養,對您家後的健康和壽命,是沒有影響的,她一定可以陪您長命百歲的!”
簡時初勉强松了口氣。
還好。
他的瓷瓷沒事!
不然,他殺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他打起精神,吩咐兩名醫生說:“這件事和誰都不要說,一定要保密,包括我父母和我的家後,不然的話……”
他的話只說了一半,危險的眯了眯眼睛。
兩名醫生嚇得低下頭去,戰戰兢兢說:“七爺,您放心,我們一定守口如瓶,和誰都不說!”
“好,”簡時初點頭,“你們出去吧,讓阿衛為你們準備住的地方,這段時間就辛苦你們兩個為我家後調理身體,你們是夏君予為我推薦的人,我信得過你們,你們放心,等我家後康復之後我一定不會虧待你們,定有重謝!”
兩名醫生松了口氣,千恩萬謝後,轉身退了出去。
他們都是醫術高超,德高望重的老醫生了,見過許多位高權重的人,很少露怯。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在這位簡七爺面前,他們就像老鼠見了猫一樣,情不自禁的就大氣不敢出,緊張的話都不敢說。
這位簡七爺身上,有種說不出的氣質,讓人望而生畏,忍不住想要敬而遠之。
兩名醫生出去之後,簡時初雙膝一軟,跪坐在了葉清瓷的病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