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春水迢迢(開自行車咯

發佈時間: 2024-05-03 10:0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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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瀲回到沈府的時候天已經黑了,約莫是因為這幾天都忙得腳不沾地,沒好好休息,下馬的時候頭有點暈,差點從馬上栽下來。幸好長隨過來扶了一把,才沒真摔到地上去。

“大人回去好好歇息一番吧,鐵人也經不起您這般忙活。”長隨道。

“沒事兒。”

夏侯瀲擺擺手,一面松領子一面繞過影壁,過了跨院,正瞧見沈玦的書房亮著燈。夏侯瀲眼睛一亮,也不必通傳,推開門走進去。沈玦坐在黃花梨的書案邊上,垂手翻著公文。他沒有戴冠也沒有束發,長而直的頭髮披下來,遮住了半張臉.露出一點輪廓,在蠟燭昏黃的光暈裡,有一種靜好的美。

夏侯瀲就靠在門框邊上,微微帶著笑看他。

沈問行端茶進來,碰見夏侯瀲,笑著問了聲好,“怎麽不進去,乾爹剛還問您多久回來呢。”

夏侯瀲笑了笑,這才進了門。沈玦淡淡瞥了他一眼,卻不做搭理。

“今天怎麽出宮來了?”夏侯瀲坐在他邊上替他吹茶,確認不燙了才遞給他。

“大同衛的番子把公文遞回來了,去了趟東廠,看天色晚了,就不回宮了。”

“大同衛又出什麽事兒看?”夏侯瀲吃了一驚,“遼東還亂著,朔北又不太平?”

沈玦說不是,“上回讓人查了查百裡家那個小軍侯罷了。她一家老小死了個乾乾淨淨,

獨留下這麽根歪苗兒。我先頭猜測是不是這丫頭使了什麽手段,才得了這君侯的頭銜。”

夏侯瀲想起那個女娃娃在陽光下的側影來,她說哥哥姐姐都死光了的神氣,看著讓人心頭堵得慌。他沉銀了一會兒,道:“今兒我碰見她了,暴戾是暴戾了點兒,但富貴人家的孩子驕縱慣了,養出這樣的脾氣倒也不怪。”

“嗯,老君侯確實寵她寵得厲害,怕她夭折,還專門在雪山上的尼姑庵裡請了師父當乾娘。”沈玦兩手交叉放在鼻梁上,“五年前侯府鬧了天花,她恰巧在山上躲過一劫,一家老小卻全染病死了,這才得了爵位。這樣看倒沒什麽可疑的地方。”

“五年前才七歲,字兒都認不全吧。”夏侯瀲說。

沈玦把筆擱在案上,靠在椅背上捏了捏眉心,“你在雲仙樓碰見她的?堂堂一個君侯,竟和胭脂胡同裡的人廝混在一起。罷了,橫豎不是天家,不歸我管。”

“你都知道了?”夏侯瀲說,“不過話兒也不能這麽說,胭脂胡同也有好姑娘的,人家進那種地方又不是自願的。”

沈玦朝多寶格那兒抬了抬下巴,“人家都送禮上門來感謝你來了,我能不知道麽?”

說完又一挑眉,“怎麽,說了幾句就心疼了?那個技女雖是你的老相識,但搭救一番也就得了,給人拎洗澡水像什麽話兒?”

夏侯瀲站起身來一瞧,多寶格底下擺了好幾壇酒,他拿起一壺聞了聞,笑道:“是山東藩司的秋露白,好家夥,往日我在雲仙樓做工的時候,摸都不讓我摸一下,現在一下子送了十壺過來。這酒聽說是用蓮花露釀的,你得嘗嘗。”

“我不愛喝酒。”沈玦招沈問行過來用銀針試毒,試完了才讓夏侯瀲咂了一口,“剛剛我說的話兒聽見沒。”

“不就拎個洗澡水麽,以前又不是沒拎過。”夏侯瀲不以為然,“不礙的。”

沈玦卻沉了臉色,“你是什麽毛病,給人拎洗澡水還拎上癮了。還是說那個阿雛生得一副好顏色,你看上她了不成?”

“你這哪跟哪去了。”夏侯瀲不知道沈玦好端揣地發作什麽,人家遭了這麽大委屈,他安慰一下怎麽了?想再說幾句,看沈玦臉色不好,便住了口,兩手各拎一壺酒往外走,“算了,明天還要早起上值,我喝點酒就睡了。你也早點睡,不要批太晚。”

沈玦黑著臉看他出了門,往常他都是陪他一塊兒批公文的,今兒卻獨自睡去了。沈玦心裡煩躁,轉眼看見沈問行籠著手立在燭台邊上,抓起毛筆往他身上一扔,道:“杵這兒做什麽,出去!”

沈問行忙縮著腦袋溜了。

夏侯瀲坐在大理石闌乾上一邊吹夜風一邊喝酒。三月頭的天氣多變得很,白天還出太陽,夜裡便下起雨來了,紛紛揚揚的雨點兒落在地上,一印一個銅錢大小的水漬。夏侯瀲把兩壺酒都喝了個乾淨,渾身上下都發熱,才往自己屋子走。他住在沈玦正屋旁邊的廂房,沈府大得很,從書房到沈玦的院子得繞一大個回廊,再過兩道門子。廊下掛了宮燈,琉璃殼子,裡面糊了花鳥畫兒,在斜風細雨裡滴溜溜地轉。

他一邊走著一邊就覺得身子不大對勁兒,小腹像騰起了一簇火苗,嗤嗤地燒著,隱隱還有擴大的趨勢。他不是是一個不曉世事的小孩兒,在金陵晚香樓住過一段時間,男女之間的伎倆他明白得很,當下就明白自己是怎麽回事。

他爺爺的。雲仙樓安的什麽心?他暗罵了幾聲,加快步子往廂房走。視野裡很快有了重影,心跳的速度快得不正常,大腿間那玩意兒悄悄立起來,走動都不方便。他低頭看了一眼,袍子厚實,看不出什麽來。暗暗松了一口氣,好不容易才進了院子,洗漱都忘了,直衝進房裡,爬上雕花牀,把簾子合得嚴嚴實實。

沈玦把該看的公文都看完了才回院子,走過穿堂,經過夏侯瀲的屋子,黑著燈,隔著菱花窗,看不見一絲響動,應當是已經睡熟了。他心裡還憋著氣,夏侯瀲卻跟沒事人一樣,也不知道來賠個罪認個錯兒。他鼻子裡冷哼一聲,決定明兒一大早就進宮去,不跟夏侯瀲打照面。

沈問行燃上了燈,蝦著腰退出門。沈玦解下腰帶掛在衣架上,轉眼看見帳子掩著,裡面傳來夏侯瀲的呼吸聲。他愣了會兒,嘴角忍不住掛起笑來,原來這小子在這兒等著他。他坐在榻上脫靴子,輕咳了一聲道:“來我這兒躺著做什麽,回你自己屋去,沒空搭理你。”

等了半天夏侯瀲也沒吭聲,只有越來越重的呼吸,聽看有點怪。沈玦起了疑,赤著腳走上腳踏拉開帳幔。夏侯瀲背對著他躺著,衣領扯開了一半,露出麥色的肩頭,還在微微發著顫。這是在做什麽?沈玦心裡隱隱有了答案,可還是不敢相信,按著他的肩膀讓他翻過身來,果然看見他一隻右手隱沒在褲腰裡,那一塊兒地界隆起一個包,上下聳動著。沈玦掩不住心裡的震驚,目光上挪,瞧見他迷離的雙眼,他已是徹底失了神智了,連沈玦就在眼前都不知道。

這是天爺發了善心,可憐他單相思多年,把人直連到他嘴邊麽?他坐在牀沿上,一時間竟然呆了。不對,不對,天下哪有白掉的餡餅?是雲仙樓送來的秋露白,那個來送禮的鴇兒有問題。他心裡好像明白了什麽,起身便要去叫沈問行,可還沒來得及邁步,一雙鐵鉗似的手臂箍住他的腰,將他拖上了牀。

帳幔從帳鉤裡送下來,扇面一般垂下,拔步牀裡的光頓時朦朧起來,在這蒙蒙的光裡,夏侯瀲傾身壓住他,滾燙的唇就那麽毫無預兆地覆了下來。

沈玦眸子緊縮,刹那間,腦子裡轟然一聲,天搖地動,他竟然忘記了反抗。

可下一刻他就回過神來。喪失理智的夏侯瀲像一隻饑渴的凶狼,蠻橫又粗魯,完全沒有溫柔可言。他的喘息急促又沉重,像風箱全速拉動。

親吻還不夠,夏侯瀲還想要更多,胯下有一團火,幾乎要將他渾身都燃成灰燼。他低頭去扯沈玦領子上的盤扣,解了半天解不開,他覺得惱怒,索xin用牙咬,盤扣連著金絲被咬斷,衣襟豁然打開,那片冷玉一般的肌膚撞入眼簾。

他什麽都看不見了.視線裡只有那勻稱修長的身胚,完美無瑕,恰到好處。而那個人兒,躺在燈影裡定定望著他,被欺負得泛紅的眼角,更顯得眼梢深而長,每一道眼波都有他獨特的況味。

“夏侯瀲,你不要後悔。”沈玦沙啞著嗓子說。

“後悔?”他疑惑地喃喃,他為什麽要後悔?他不後悔,他想要更多,他想要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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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頭,俯身,繼續。

沈玦擁住他,任他在自己身上留下一個又一個吻痕。他的唇太滾燙,遊走在他身上像縱了一把火,毫無顧忌地四處燃燒。可沈玦得忍著,他還不能要夏侯瀲,這小子是這樣桀驁的xin子,豈能容忍自己在男人的胯下承歡。所以他要委曲求全,讓夏侯瀲以為他被欺侮,被蹂躪,他們才有長長久久的可能。

夏侯瀲在拉扯他的汗巾子了,他支撐著坐起身來,咬破指尖,在褥子上滴了幾滴血。低頭看身上,吻痕像梅花開遍滿身。證據都做足了,該是他掌控全局的時候了。

夏侯瀲把他的汗巾子扯掉,褲腰褪到膝頭,正要挺腰子,沈玦拉住他的腕子,將他往懷裡一帶,他想要掙扎,一隻冰涼的手探到他的胯間,握住了他的小夏侯。

那簡直是冰與火的兩重天,夏侯瀲渾身一顫。

命根子都被人握住了,再凶狠又能怎麽樣呢?沈玦緩緩收緊手掌,那肉刃在他手中聳動,刃頭紅得似要滴血。夏侯瀲整個人都軟了,像蛇被掐住了七寸,完完全全受沈玦擺弄了。沈玦一面幫他擼動,一面舔舐他的脖頸和肩背上的傷疤,舌尖帶過猙獰的疤痕,留下淡淡地水漬,在燭影中閃著光,舉世無雙的旖旎。

“阿瀲,舒服麽?”沈玦在他耳畔喚他。

夏侯瀲閉著眼仰著頭,黯淡的光影中顯出流利的脖頸線條。

沈玦輕輕咬上他的喉結,“說,舒服麽?”

“不舒服,”夏侯瀲靠在他身上低喘,“爽。”

“叫哥哥,”沈玦低聲佑惑他,“讓你更爽。”

沈玦又用了把力,夏侯瀲忍不住哼了一聲,可就是沒叫他哥哥。

沈玦氣恨地咬了一下他的耳朵,把他推倒在牀,讓他側身伏在迎枕上,握住自己的物什摩擦他的股縫,另一手還不忘替他擼著。

夏侯瀲嫌他慢,自己伸過手來握住他的手加快了速度。沈玦親吻他的後背,他肩背上起了細細密密的戰栗。太癢,他弓著背,明明是要拒絕,卻又把身體送到沈玦的嘴邊。

外面的雨大了,打在屋簷上劈裡啪啦的響。椿潮和著雨聲在狹小的空間裡翻湧,沈玦頂著他的臀瓣,幾次三番差點就要把控不住把自己送進去。

到了尾聲,夏侯瀲被他套弄得射了三回了,威風凜凜的小夏侯得了饜足,終於偃旗息鼓。

沈玦手一松,自己也全數射在夏侯瀲股縫間。扯過官服的琵琶袖幫他擦乾淨,沈玦躺下來,把夏侯瀲抱在懷裡。

夏侯瀲已經累了,眼睛都睜不開。燈影底下審視他,往常鋒利的眉眼此刻都柔了,彷彿融化在昏昏的光影裡。沈玦親了親他,他手臂自然搭過來,放在沈玦腰間。

“阿瀲。”沈玦輕輕撫他的唇。

“嗯?”夏侯瀲當真累得狠了,聲音蚊子叫似的。

可沈玦還要逗他,“還記得我是誰麽?”

夏侯瀲抬起眼看他,神智還沒有完全回籠,看什麽都是蒙蒙的一片。燈火搖曳裡沈玦垂著長長的眼睫,那雙眼黑而深,襯著發紅的上挑眼梢,無端的勾人。

夏侯瀲沒有忍住,勾住沈玦的脖子往下一拉,嘴唇印在他的唇上。

瀟瀟雨聲中,沈玦聽見夏侯瀲喟然輕歎:“記得,我的大小姐。”

腦中轟地一聲,像有什麽塌了。沈玦微微側過頭,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