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的莫言情緒已經很不好了。
如果提前一天，一切都會不一樣。
再次替她擦眼淚的時候，莫言沒有再躲。
早上出門前，莫言只刷了牙洗了臉，臉上什麼也沒塗。
哭過之後除了臉有點紅，再加上她皮膚白，有點梨花帶雨那味。
林景程知道她現在狀態不好，不想看到他。
約了朋友出門可能也是藉口，她這個樣子就不像是今天要出的樣子。
擦完眼淚牽着她到客廳坐下。
“晚點徐澤會過來接我。”
言外之意就是‘你不用出門，我會走。’
接下來的十幾分鍾裏，一人在餐桌上喫東西，一人在沙發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林景程這次用餐速度很慢，很久都沒離開餐桌。
莫言剛纔心情波動比較大，一開始睜着眼睛，後面靠在沙發上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睡的很沉。
電話鈴聲響了都沒吵醒她。
是林景程的手機，接通後他沒說話，走到陽臺纔出聲。
“沒事兒，掛了。”
對方：“……”
電話是徐澤打的，剛纔接到老闆信息讓他半小時後給他打個電話。
也沒說什麼事，心裏有疑問卻還是照做。
誰知道接通後只聽到老闆那一句。
然後電話就掛斷了。
好吧，老闆的心海底的針。
掛斷電話林景程回到客廳，莫言已經還是剛在睡着的姿勢。
把旁邊的禮物袋拿回房間，出來時手裏拿了一條毯子，給她蓋在身上。
蹲在沙發旁邊，注視着在睡夢中的人。
面前的人睡着後呼吸聲比平時重，可見這段時間也沒休息好。
擡手摸了摸她的眉骨。
目光落到她眼睛上，眼眶泛黃，有黑眼圈。
就這樣待了幾分鐘，起身的時候腿有點麻。
又在原地站了會兒，等恢復知覺了才離開。
第二天到公司的時候，大家都在討論着假期趣事。
只有莫言很安靜，等她去茶水間的時候，姜妍默默跟上。
“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出差加班，哪是放假啊，黑眼圈這麼重。”
莫言不以爲意的笑，“放假確實是比上班累的。”
笑意不達眼底。
姜妍也看出來了。
“心情好點了嗎。”
莫言看着正在接的開水，
“還好。其他不說，大理真的值得去一趟，你猜我遇到誰了？”
“誰啊？”
“陽城霍氏集團的霍總。”
“這麼巧，怎麼樣，那霍總長的帥嗎？”
在這個行業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耳聞。
聽說霍總也是個大帥哥，可惜姜妍從來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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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天性，聽到雄性動物首先關心的永遠是長相，其次纔是其他。
“挺帥的。”
溫文儒雅，還很健談。
一開始莫言以爲和霍懷安一起出去會不自在，結果出乎意料。
不僅不會自在，還很舒適，對方很有分寸感，不管是聊天中，還是其他事情上，都不會讓人覺得有不適感。
是一個很好的旅途夥伴。
“真的，那和林景程相比兩人誰更帥？”
話一出口，安靜了幾秒，姜妍發現說錯話了。
“那個，我就隨口一問。”
莫言先是愣了幾秒，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
現在正在認真思考，
“外形上不相上下，其他的，我只能說各有各的魅力吧。”
姜妍眼睛瞪直了。
“這麼帥！”
能和男神不相上下，那也是人中極品了。
“快說說，你們偶遇都發生了啥。”
水杯已經接滿水，莫言拿起杯子離開茶水間，
“上班了。”
姜妍跟上她，“那林——”
林字剛出口，就看到其他同事想起來這是在公司。
只能靠在莫言耳邊耳語：“反正都不相上下，如果有發展空間，就把男神甩了吧。”
莫言給她一個白眼，哪跟哪啊。
到了辦公室，手機信息一直在響，全是姜妍的信息轟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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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理會。
昨天莫言醒過來的時候林景程已經不在了。
給她留了字條，她看着那張紙恍惚了好久。
今早給她發了信息，很日常的詢問。
莫言沒回。
後面第二天，第三天都有收到林景程的信息。
這樣持續了一週以後，她心裏開始也有些動搖，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固執己見。
把自己的想法和劉敏芮分享後，對方開導她：
“不要想那麼多，跟隨自己的心走。”
後面再收到他信息的時候，莫言迴應了。
某天晚上，林景程問她下班沒有。
莫言回：“路上。”
“剛下班？喫完飯了嗎。”
“嗯，準備去喫。”
角色好像交換過來了，每天找話題的人變成了林景程，她是那個迴應的人。
有了以前的經驗，這次就算是有了細微變化莫言也沒往好的方向去想。
兩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聯繫着。
微信對話框對面的林景程也摸不透她的心思，信息是回了，迴應並不熱切。
不知道莫言有沒有放下之前的那件事。
週四下午，沒有什麼工作安排，林景程提前下班。
給莫言發信息，在她公司樓下等她，晚上一起喫飯。
等莫言忙完看到信息的時候，下班時間已經過去二十分鐘了。
遲疑了下，還是去了。
走出大廈，不知道他車停在哪，準備發信息給他，對方打來電話了。
“你出門往右走十米我在這個路口。”
隨着他的話向右看去，沒看到熟悉的車子。
“需要轉角，走過來一點才能看到。”
莫言按他說的話走過去，看到了熟悉的車子。
她很好奇，需要轉角，對方是怎麼看到她的。
等她到了車的位置後，往她剛在的位置看去，這邊確實能看到。
上車後，林景程沒有立刻發動車子，而是轉頭問她：
“喫什麼，火鍋？”
繫好安全帶後，莫言在整理被安全帶卡住的包。
聽到他的問話，擡頭望着他，眼裏閃過一絲訝異，轉瞬即逝。
“都可以。”
最終喫的還是火鍋。
莫言點了很多自己平時愛喫的菜，點完把菜單遞給他。
也不關注他點了什麼。
中途也沒怎麼說話。
林景程問一句，她回一句，很生硬。
等鍋底和菜上了後，莫言專注乾飯，把自己喜歡喫的菜全下辣鍋裏。
林景程只吃了幾口放下筷子，看着她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