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娢說完這個八卦之後，一邊搖頭一邊砸吧砸吧嘴：“這世界果然不缺臥龍鳳雛，還有這麼偷東西的。”
先不說現在有多少普通人會在家裏放現金和貴重物品，就說到處都是監控這事兒，還有指紋，他倆即便偷到了也瀟灑不了兩天吧？
顧瑾不由得贊同的比了個大拇指：“最後啥也沒得到還損失一只手，血虧啊。”
本以爲這件事情已經結束了，沒想到公冶娢突然冒出來一句：“咱們去那個公寓看看吧，我剛纔還聽到了地址。”
“？”
公冶娢是個想到什麼就必須要做的人，根本容不得顧瑾拒絕，拉着人打了個車就走了。
顧瑾：？？？
不是說要好好聚聚嗎？
跑案件現場聚一聚是吧？
*
公寓就在三環內，緊挨着一家商場和某娛樂公司，不少網紅或者沒什麼名氣的明星都會選擇在住在這裏，租金能夠承受得起，環境也好，關鍵說出去算是在地段不錯的位置，還能長面兒。
這兒一共有十六層，裏面都是複式公寓，出事的那家在七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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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瑾剛從電梯裏出來就忍不住蹙起眉。
她感覺到有一股詭異的氣息。
七樓這個時候已經沒人了，都被開始那個男人斷手的畫面嚇到，要麼待在家閉門不出，要麼就出門或者在樓下和鄰居討論。
公冶娢剛剛準備拉着顧瑾去門口有一灘血的那家看看，另一部電梯忽然響了，從裏面走出來一隊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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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小姐？”
領頭的中年警察一眼就瞄到了顧瑾，面露驚訝：“你怎麼也在這？”
剛說完，他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眼底流露出一絲絲崇拜：“難道您已經知道這裏出事了，所以特地過來幫忙嗎？”
顧瑾沉默了一下，搖搖頭：“不，我就是來看熱鬧的。”
【話說這人叫啥來着？看着好像有點眼熟。】
沒想到那警察完全不信，甚至還露出了一個‘我都懂’的表情：“明白明白，那一起去現場吧。”
公冶娢探究的目光落在顧瑾身上，幽幽的問道：“小瑾啊，你什麼時候還能跟警察一起去勘探現場了？”
“你別管，這下可以大大方方的去了解情況了，喫你的瓜就行。”
一直等到了案發現場門口，顧瑾還沒想起來那個領頭的警察是誰，便直接出聲問了。
警察一臉驚訝的指了指自己：“我是老吳啊，顧小姐你忘了？”
哦，是上次被叫去警局喝茶的時候，那個禿頭的吳警官。
顧瑾反應過來後目瞪口呆：“是你啊，你長了頭髮我都沒認出來！”
【臥槽，吳警官你現在頭髮這麼烏黑靚麗呢？】
吳警官：“……”
呵，咱現在也是擺脫禿頭危機的人了。
輕鬆的氛圍並沒有維持多久，隨着走進公寓裏，衆人的臉色逐漸變得有些難看。
按照報案時候所說的，這只是一件入室盜竊未遂的案子罷了，唯一受傷的只有其中一名小偷，同夥跑了，但這屋子裏凌亂的景象，以及地上隨處可見的如同潑灑般的血跡可一點都不像是盜竊案。
除此之外，屋子裏還有一股漂浮在空氣中的難以形容的臭味，那臭氣和環境本身的香水味混合在一起，變成了一種很複雜很讓人頭眼發昏的味道。
顧瑾那雙漂亮的眼睛此刻深不見底，整層樓就這裏陰氣最重了，還有不明顯的死氣。
因爲一層樓有八間公寓，生氣掩蓋住了死氣，所以纔會不怎麼明顯。
吳警官沉下臉，冷靜開口：“口罩、手套和鞋套，給顧小姐和她的朋友也拿兩份。”
“是。”
等所有人都穿戴好之後，衆人這才繞開血跡在屋子裏搜索。
顧瑾直奔着旁邊通向二樓的樓梯而去，上面只有一張牀，相當於屋主的臥室。
看清楚眼前的場景後，她默默地轉過頭朝樓下警察喊道：“你們來看看這裏吧。”
吳警官表情更加嚴肅，立馬讓人上去看。
上來的幾名警察在看到那可怕的一幕之後，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煞白，還有人直接掏出塑料袋嘔吐。
只見牀上躺着一具男屍，肚子被從中間剖開，裏面空空如也，所有臟器不翼而飛。
他的眼珠子也不見了，雙眼空洞的盯着淺灰色的天花板，嘴巴大張着，張開到了一種常人難以做到的地步，好像死前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
關鍵這麼大的傷口，屍體身下的牀單卻沒有被血液浸染半分，好像身體裏的血也全部消失了一樣。
蒼蠅在屍體身邊亂飛，發出嗡嗡的聲音，顯然那股難以形容的臭味就是從這裏散發出來的。
隨着看到這場面的人越來越多，公寓裏嘔吐聲和乾嘔聲此起彼伏。
這還沒完，沒過多久又有人大聲喊道：“這裏還有！”
洗手間，靠窗的浴缸裏面是一大坨肉糜，而上面用來掛浴巾和換洗衣服的架子上搭着一張完整的皮。
“臥槽。”
公冶娢手裏的手機都給嚇掉了：“這還能救嗎？”
她沒想到這個瓜越喫越大，竟然鬧到命案、而且還是這麼恐怖的命案的程度了啊！
顧瑾穩定且淡然的心態出現了一絲絲皸裂，也不知道是抱着什麼心情回答：“死者墓前良好。”
【我是什麼很見的人嗎？怎麼走哪哪就有這種事件？】
就算是感覺不到那些奇怪氣息也能看得出來，這情況肯定不能是人乾的啊！
果不其然，下一秒吳警官就把視線轉到了她身上，滿臉嚴肅和恭敬：“茯顧問，拜託你了。”
“……”
【怎麼突然就不叫顧小姐了？】
【哦，顧顧問聽上去像結巴是吧。】
顧瑾在心裏嘆了口氣，隨後道：“先按照你們的正常流程走吧，我到處看看再說……啊對了，優先採集一下指紋或者DNA，浴缸裏那坨…那名死者，我感覺他很有可能是之前逃跑的那個小偷同夥。”
她倒不是算的，畢竟現在也看不出這倆死者有什麼面相了，啥也不知道頂多就只算得出來是個靈異的殺人案，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嗎？誰都看得出來。
然而很快警察就說了一個壞消息，浴缸裏的屍體被破壞得太嚴重，不帶回去讓法醫仔細拼湊，壓根不知道哪裏是手，更不存在指紋，只能通過DAN在數據庫裏找，不過這需要好幾天的時間。
“簡直可以說是碎得不能再碎了。”
“樓上那個呢？”
“我們簡單的用樓上那名死者的指紋和公寓內傢俱上的指紋進行了比對，可以確定是屋主本人，但死亡時間有點難以判斷，粗略估計…至少二十四小時以上。”
“難以判斷的原因主要是因爲屍體腐爛程度不符合，不過這個會受到外界因素的影響，需要進一步調查。”
這個時候，一名女警忽然在樓上說道：“我找到牀下有個暗格…誒，好像是個小孩木偶。”
吳警官皺了皺眉：“木偶有什麼稀奇的？”
但旁邊的顧瑾眼神卻是微微一動。
等女警把那個木偶拿下來，她伸手接過，盯着它看了幾秒鐘，嗤笑道：“這不就破案了。”
“什麼意思？”
顧瑾輕笑着摸了一把木偶那翹起詭異弧度的嘴角，一字一頓道：“古曼童，養它的行爲也被叫做養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