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帆看了他一眼,拍拍他:“你就別去了,萬一被人撞見,影響不好。”
有史以來最年輕的警備廳副廳長,去和一群二十多歲的大老爺們去套人麻袋……
嘖嘖。
這要是被八卦出去,那可是相當的酸爽!
沈千雨猶豫了下,下定决心:“去!我幹嘛不去啊?工作的時間,我是員警,下班之後,我首先是大家的兄弟,然後我才是個警詧,不管大家去幹什麼,我肯定陪著!”
伊輝大笑,拍拍沈千雨的肩膀,“好兄弟!”
葉清瓷:“……”
看著這一群人,把各自的手下叫進來,讓他們去打聽薛傑的動向,想辦法把薛傑引到沒人的地方去,興致勃勃的準備去套薛傑的麻袋,葉清瓷臉上的表情一言難盡。
她用力撞了簡時初一下,“你出的餿主意!”
“什麼餿主意?這主意多好啊,多痛快!”簡時初今晚被灌了不少酒,已經有幾分醉意了,懶洋洋的靠在葉清瓷身上,“好久沒能痛痛快快的踹個人了,挺懷念的,我要感謝薛傑給我這個機會啊!”
他身為上位者,手底下保鏢助理秘書加起來上百人,能够親自打人的機會太少了,今晚一定不能錯過!
葉清瓷:“……”
要不她怎麼總覺得簡七爺實際上就是個還沒長大的孩子呢?
太幼稚了!
她現在有種她正在養兩個兒子的感覺。
心好累!
能跟在這些人身邊的手下,也都不是一般人,很快就傳來消息,打聽到了薛傑此刻在哪裡,也想到了把薛傑引出去的辦法。
只等著這群人提前過去埋伏,套薛淩的麻袋了!
幾人把舉杯碰了個杯,一起吧杯中酒幹了,熱血沸騰的離開了會所,那架勢和去打什麼比賽差不多,群情鼎沸,興致勃勃的。
葉清瓷:“……”
難道是她老了嗎?
還是女人的世界和男人不一樣?
這群人不都是社會精英嗎?
怎麼幼稚成這樣!
葉清瓷不知道是誰想出來的主意,也不知道想的什麼主意,總之薛傑真的被引到了一個僻靜沒人的地方。
那是一所小學旁邊。
小學晚上沒課,學校裏沒人,學校四周有幾盞昏黃的路燈,照明度有限,隔個兩三米遠就什麼都看不見人模樣了,只能看出個影影綽綽的輪廓。
薛傑帶著兩個保鏢過來的。
一個保鏢開車,一個保鏢坐副駕駛坐,他做汽車後座。
副駕駛座上的那個保鏢先下車,幫薛淩打開車門。
薛淩下車,四處環顧,像是在找什麼。
他轉了一圈,沒找到他想找的東西,低下頭,拿出手機,正要撥號,在他身後猛地躥出幾個人,三下五除二就把他和他的保鏢套了麻袋。
駕駛座上那個也沒能倖免於難,還沒反應過來呢,就被人打開車門,一把從駕駛座上扯下來,套上麻袋,推倒在地上。
簡時初一群人沒搭理那兩名保鏢,全沖薛傑下手了。
一人一脚的踹著玩兒。
他們下脚很有分寸,會讓薛傑很疼,卻不會讓他傷筋動骨,更不會要他的命……這樣才能多踹幾脚!
踢得最重的,當然還是薛淩。
他像是要把這些日子的傷心和失望,全從這些拳脚中發洩出來,一脚一脚的狠狠踹在薛傑身上,踹的薛傑在麻袋理你來回翻滾,嗷嗷慘叫。
一直到薛傑沒什麼動靜了,他們才停脚。
留下人把薛傑身上麻袋解開,簡時初他們先撤了。
蘇傾瀾提議回去通宵慶祝,簡時初和、蕭衍、井瞬都說要回家陪老婆,不去了。
單身狗們一拍即合,愉快的决定回會所通宵慶祝。
葉清瓷見薛淩眼眶發紅,臉色有些蒼白,“淩兒,你沒事吧?”
薛淩笑著搖搖頭,“放心吧嫂子,我沒事。”
“淩兒,別想太多,”伊輝環住他的肩膀,拍拍他:“你還有我們呢!你爸他已經老了,咱們哥兒幾個才是能彼此扶持著走一輩子的人!”
薛淩笑著點頭,“是,謝謝哥哥們了!”
“謝什麼?”伊輝拍拍胸膛,“淩兒,你放心,有咱哥兒幾個在,誰也別想搶你的東西,就算是你親爹也不行!”
薛淩仍舊笑著點頭,心裡發暖又發堵。
他曾經以為,他父親是他在這世上最親近的人。
他的父親是這世上最疼愛他的人,可漸漸地,他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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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一切,都是假像。
他的父親,其實是個聰明的騙子。
過去二十多年,他父親一直是有口皆碑的好父親、好丈夫。
他爸爸和他媽媽是交口稱讚的模範夫妻,在外人面前,他爸爸永遠一副以妻為天,寵愛兒子的好丈夫、好父親形象。
他父親的年紀,算是正值壯年。
他媽媽去世八年,他父親才領回家一個女人,沒人可以詬病,連他都禮貌的接受了那個女人和郭傑。
直到郭傑改名薛傑,他爸又想分割一半薛家的家產給薛傑,他才覺得不對勁。
這世上,哪有那麼好的繼父,願意把自己家的家產,分給繼子一半?
他覺得事情不對,便派人去查。
果然,調查的結果,印證了他的猜測,薛傑根本不是什麼繼子,而是他爸和那個女人生的私生子!
薛淩覺得心都碎了。
他一直很慶倖自己有個好父親,有個幸福的家。
薛傑的存在告訴他,他所看到的一切,不過是個假像。
他要感謝他的父親,騙了他媽媽一輩子。
他根本不敢想像,自以為和丈夫夫妻情深的媽媽,知道她的模範好丈夫,其實在外面有個小三兒,還有個和他差不多的私生子,他媽媽會是怎樣的心情?
會直接崩潰吧?
就像他,看到親子鑒定的那一刻,整個人像是被雷劈了,從身體到靈魂,都血淋淋的疼。
直到現在,他都沒敢把那塊“繼子”的遮羞布,在他父親面前撕開。
他不知道如果把親子鑒定摔到他爸爸眼前,他以後要再如何面對他的父親。
他曾經那麼那麼的深愛著他的父親,深愛到誰敢說他父親一句不好,他就可以為他父親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