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驚鴻在一旁，看着玄南燁和玄南斐，保持沉默……不過她心底升起了一種奇怪的感覺……她之前就有覺得玄南燁和玄南斐之間的相處有些奇怪。
現在那種奇怪的感覺就更明顯了。
而玄南燁對玄南斐說的話，實在，實在是不像是一個弟弟該對哥哥說的話，有些太過……太過璦昧？
墨驚鴻眨了眨眼形優美的桃眸，眸底帶着一縷縷疑惑之色。
“別……不要，不要再說了！”正在墨驚鴻疑惑的時候，玄南斐的情緒忽然激動起來，他面色蒼白無比的打斷了玄南燁的話，眼神之中帶着痛苦：“你不要再說了……我知道，是我混賬，我不該……不該對你抱有那樣的心思，你，你就算是嫌我噁心也是應該的，不過……小燁，不要說你討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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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南燁簡直哭笑不得，這個人怎麼能這樣呢？
他什麼都沒說就亂猜他的心思。
這個是他皇兄的男人，明明自小將他照顧到大，明明一直跟一座山一樣的屹立在他面前，簡直無堅不摧，此時卻又如此的膽小，如此的懦弱。
還不若他來的堅強。
不過……
這是不是也能從側面看出，他皇兄將他看的，比想象中的還要重要。
“你哪裏看出來我討厭你了。”
玄南燁嘆息一聲，握着玄南斐的手愈發的緊了：
“看到那些畫的時候，我的確很震驚，很茫然，甚至覺得難過，覺得皇兄你背叛了我們之間的兄弟之情，可是，在想到過去那些年，皇兄對我的好的時候，我又有些竊喜，至少皇兄對我抱這樣的心思的話，就不會娶一個皇嫂來分享你對我的寵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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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還有些紅，臉上還有剛剛流淌出的淚水，嘴角卻噙着一抹好看的笑容，明明知道自己此時說的話，有多麼的違逆倫理，多麼的大逆不道，多麼的令旁邊的冷陽他們和墨驚鴻震驚，甚至會讓旁人厭惡和瞧不起，但他都不在乎。
他甚至已經看不到其他人，只能看到眼前這個在他心裏一向很強大，此時卻虛弱的快要死了的男人。
他的皇兄就要死了，他也會死，就要死了，還在乎那麼多做什麼？
他只知道，他不想讓他的皇兄帶着遺憾去死，若是他皇兄帶着遺憾去死，他必然也會覺得很遺憾。
所以，爲了不讓他們兩個都遺憾，他就要將那些他皇兄不敢說的話，都說出來。
“特別是看到皇兄被感染之後，我更是覺得非常的難過……甚至恨不得代替皇兄去承受那些……再想想皇兄日後娶妻生子的畫面，就覺得很痛苦，恨不得將天下女子都給趕出天風，如果這就是喜歡，或是愛的話，那麼，我跟皇兄的心思應該是一樣的！”
“你……你說什麼？”
幸福來的太突然，即使是快要死了，玄南斐也覺得十分的痛快和喜悅，巨大的喜悅讓他覺得自己的靈魂都戰慄起來。
一直以來令他痛苦壓抑，糾結掙扎的心意，被揭露在陽光之下的時候，迎接他的，竟然不是厭惡嘲諷，而是……而是他做夢也想不到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