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喘症

發佈時間: 2024-11-23 12:5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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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姑娘,言行舉止,不是個普通人。

所以,周伯的視線一刻也不敢離開公子。

心想,公子以前不是討厭跟女子接觸嗎?

怎麼就握住人姑娘的手,怎麼也鬆不開。

韓相宜從周伯眼神看到一絲惆悵,問出心中的疑惑:“周伯,爲什麼偌大的府邸,就你還有你家公子?”

周伯嘆了一口氣說道:“此事說來話長,公子不喜院裏人多。”

“整個雲府,就我,一個做飯的婆子,還有幾個打掃衛生的婆子。”

“公子平日裏最喜一個人獨坐在薔薇花那處,看書作畫。”

“公子他自幼因爲得了喘症,不喜自己發病被人看見。久而久之便不喜跟人接觸,喜歡獨自一人下棋,看書。”

“公子說過,他寧願跟植物動物多接觸也不喜跟人多接觸。他說,人是很複雜的東西,也是很可怕的東西。”

周伯說到這裏,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這也是侯爺最頭疼的事,世子爺自幼性格這般孤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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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跟夫人多次寫信過來,說是給世子定親一事。

被世子一口回絕。

想到這裏,周伯又嘆了一口氣。

韓相宜聽見周伯的話,這就想通了爲什麼,雲公子發病後,會變得反覆無常。

原來如此。

聽見到後半段話。

她竟覺得,這雲公子見解獨特,還一針見血。

說的真好,這世上還有什麼能比人複雜。

她眸光微閃,說道:“是啊!這世上,還有什麼能比人更復雜?”

“可是,那又如何,人啊!總得跟人接觸不是嗎?”

“接觸了,才知道什麼是人,什麼是鬼。”

“一味把自己禁錮在一片土地,活在只有一個人的世界。”

“終究是太孤單。”

“我們人的職責太多,太多了。不單單只是爲了個人而活着,有爹孃要孝順。”

“羈絆太多,又怎麼敢遠離塵囂。”

韓相宜由感而發。

牀榻上的雲歸舟藥效一過,意識便清醒過來,正當他想睜開眼睛。

耳邊傳來女子清透軟糯的聲音。

她說的話,每一句每一字直擊他靈魂深處。

他想睜開眼看看,能說出這番話女子究竟長得什麼樣子。

睜開眼,看見一張過分精緻動人的臉,她膚如凝脂,嬌脣紅潤,一雙靈動的眸子忽閃忽閃。

給她增添幾分鮮活又俏皮的氣息。

眼尾處染上一顆紅痣更添幾分瀲灩。

這纔看清眼前女子,正是站在石榴樹上拿斷線風箏的女子。

隨後。

似乎想到了什麼。

雲歸舟臉色微變,聲音逐漸變得不自在,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裏。”

他厭惡所有見過他舊疾發作的人。

韓相宜對他不太順耳的語氣,眉尾微挑,不過從周伯剛剛言語中。

瞭解,眼前的雲公子過往。

倒是也能理解他爲什麼會這樣。

可是,這不代表着自己要慣着他。

他現在的手還緊緊地攥緊自己的手腕。

舉起自己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你說呢?我爲什麼會在這裏?”

雲歸舟這才發現是自己的手正握住她的手,連忙鬆開自己的手。

漆黑眸子瞥向她手腕上,剛剛自己手握過的地方,一圈深紅的顏色烙在雪腕上。

異常的明顯,顯眼。

意識到這是自己做的。

壓低眸子,乾啞的道歉:“韓小姐,對不起。”

韓相宜聽見他的道歉,想起他發病時,她替他鬆開衣服領口時,他把自己繃得很緊的樣子。

活像自己是欺負他的女流氓。

忍不住冷笑道:“雲公子,你可看清楚,是你自己抓我的手,不是我強迫你的。”

雲歸舟聽見她的話,瞬間明白她藉機嘲諷他,他在發病時呵斥她別碰自己時的一幕。

現在想來,她當時鬆開他脖子前的衣服,也只是想他好受些。

想起自己對她的態度。

頓時,有些窘迫。

耳尖傳來一縷滾燙。

從牀榻上站起身,拱手作揖朝眼前女子行了個道歉禮。

被一旁周伯出聲阻止:“公子,萬萬不可……。”

世子身份尊貴,一般人哪裏能受得世子的禮。

周伯收到世子冷眼警告,識趣的閉上嘴巴。

沒有多說一句。

“姑娘,是我雲某人狹隘了,給韓姑娘道歉。”雲歸舟垂低眸子說。

韓相宜從周伯語氣能感覺出,眼前這位跟她道歉的男子,身份不一般。

他卻能做到灑脫跟自己道歉。

她身子微側,卻還是受了他的半禮。

“雲公子不必如此客氣,按理來說。你救了我一命,咱們兩兩相抵便抵消。”

韓相宜從周伯對雲公子的態度能感覺出來,雲公子身份不一般。

三年前,正是她出嫁那年,這位鄰居便搬過來。

而且鮮少人見過雲公子的真面目。

可見,這裏只是他短暫住的地方。

潛意識告訴自己,別跟這種人有交集。

朝雲公子行禮了個謝禮:“謝公子出手相救。”

“天色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說完轉身離開。

雲歸舟從韓姑娘神情看到一絲疏離,他垂落在側的握緊。

幹着嗓音說道:“姑娘,請留步。”

韓相宜回眸,露出不解神情。

“周伯,去拿冰肌玉膚膏。”雲歸舟眼睛視線緊緊地盯着她手腕上的一圈深色,現在顏色愈來愈深。

在雪白皓腕上,顯得異常明顯,心中升起一抹愧疚。

畢竟,這一圈深紅到暗色格外顯眼。

“是,公子。”周伯轉個身人不見了。

咻一下,周伯便將冰肌玉膚膏拿過來。

遞給韓姑娘。

韓相宜沒有伸手接,而是提出疑問:“你這是?”

“冰肌玉膚可能緩解姑娘手腕上的一圈痕跡,請姑娘收下。”雲歸舟少許跟人打交道,更別說是女子。

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只是姑娘手腕上一圈深紅,是他所爲,他理應做些什麼。

這樣,他也會心安些。

紅成這般顏色,可見在他昏迷時,用的勁有多大。

可,韓姑娘卻沒有半句抱怨自己。

這令他更加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