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黎回房間，把暖氣開了，拿了手機往牀上一坐，也沒開遊戲，就在手機桌面上翻來翻去。
叮。
徐檀兮來微信了。
【我到家了】
戎黎用拚音輸了一個「嗯」，又刪掉了，找了個【哦】的表情包發過去。
徐檀兮回了個系統表情：【微笑】。
這姑娘，比他還不會聊天。
徐檀兮：【腿還疼不疼】
戎黎：【不疼】
徐檀兮：【微笑】
戎黎：「……」
程及發視頻過來了，戎黎掛掉，他又發過來，戎黎接了，有點煩他：「幹嘛？」
他拿鏡頭當鏡子，對著左照右照：「你什麼時候回來？」
「徐檀兮沒說哪天。」
「她不回來你就不回來？」
戎黎理所當然地嗯了聲：「你幫我看一下店，回去我給你錢。」
程塑料難得沒有見縫插針地坑他：「你跟徐檀兮好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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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黎把視頻切換成了語音：「快了。」
程及很欠揍：「那就是沒咯。」
戎黎磨了磨後槽牙：「快了。」
行吧，程及：「恭喜。」
戎黎一個鼻音：「嗯。」
這個嗯，有點小得意啊。
程及心想，戎黎這會兒臉上的表情肯定很像春天的狗。
「關關在我這，你跟他通個話吧。」
然後戎關關就喊了聲：「哥哥。」
小糰子興奮又激動。
戎黎問：「你怎麼在程及那？」
「二姑姑今天要加班，程叔叔接我來住一個晚上。」
「在家聽話嗎？」
「很聽。」
戎黎說：「回去給你買糖吃。」
「好的。」雖然有糖吃，但是戎關關不快樂，「哥哥，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好想你啊。」
「過幾天吧。」
「過幾天是幾天？」他不快樂，「我也好想徐姐姐。」
戎黎語氣變了：「你想她幹嘛？」
戎關關脆生生地說：「不幹嘛，就是好想啊。」
談話突然變得很嚴厲——
「好好念書，別想有的沒的。」
才上幼兒園的戎關關：「……昨天老師給我獎勵小紅花了。」
「嘟。」
語音通話被戎黎掛斷了。
戎關關：「……」快樂死掉了。
程及在旁邊笑得不行。
這時，有人在敲門，咣咣咣地敲。
程及問了句：「誰啊？」
對方大喊：「程及！」
「程及！」
這聲音有點耳熟，程及去開門：「你找我？」
他認得這少年，林禾苗班上的。
少年不是別人，正是宋寶寶，他滿頭大汗，氣喘籲籲，一把拽住程及：「你快去救救她！」
程及神情稍變：「把話說清楚。」
宋寶寶大喘氣，火急火燎地說：「林禾苗被人拖上了車，不知道要把她帶到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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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及腦子裡最先想到的是人販子：「被誰拖上了車？車牌號多少？」
「車牌號沒注意。」十幾歲的少年還沒有經過什麼風浪，喜歡的女孩子就是他的天，現在他的天塌了，他快要急哭了，「是她媽媽，還有兩個男的。」
三個小時前。
還有十分鐘下課，高三八班的班主任王女士來敲了一下教室門：「林禾苗，來一下我辦公室。」
這節課是考試，林禾苗早就做完了，她交了卷子之後，去了班主任辦公室。
「老師。」
王女士指了指桌上的固定電話：「接一下電話吧，你家裡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