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翠華家屬是吧?現在我們醫院有一款進口藥,就是價格比較貴,但是如果使用的話,你母親醒來的機會,可以增加三成左右,你看要不要給她用?”傍晚時分,林業還守在重症監護室外面,一個護士模樣的女人快步走來,上下打量了他幾眼,才小聲的開口。
林業看了看她,沉默了片刻,才詢問:“大概需要多少錢?”
“也不是很貴,一支十萬,你母親的情況,可能需要打兩針左右就能好了。”對方壓低着聲音,似乎是生怕別人聽到。
林業蹙了蹙眉頭:“那麼貴?”
“不算貴了,一條命呢,你覺得二十萬貴嗎?我們醫院現在也沒有多少這種針了,你不要的話,大把人願意花錢買,你考慮考慮吧。”看林業這模樣,對方臉上的熱情都少了幾分,眼神略帶鄙夷的看了林業一眼。
林業心裏很不舒服,最後還是冷冷的開口:“謝謝,我不需要。”
“切,窮鬼。”女人罵了一句,轉身快步的離開了。
林業揉了揉自己的臉,林建成的電話此時正好打了過來。
這個時間,曹翠華早就已經下班回家準備做飯了。
那麼多年都沒有改變過。
林建成跟曹翠華的感情好,自然察覺到了端倪。
林業沒有隱瞞,將曹翠華出車禍的消息跟林建成說了,林建成那邊嚇得手機都掉了,不敢耽誤一點時間,馬上就打了車來了醫院。
看着病房裏的曹翠華,林建成眼淚都忍不住了。
“怎麼?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突如其來的噩耗讓這個家庭蒙上了一層的陰霾。
林業拍了拍父親的肩膀,安撫他的情緒。
不過兩人的心情都不太好,甚至連喫飯的胃口都沒有。
“爸,我想帶媽去大醫院看看,我聽說咱們市裏的醫院有個國內很權威的腦科醫生,媽的情況,他可能會有辦法,我想去試試運氣。”
曹翠華是顱骨碎裂,顱內有血塊,因爲血塊壓迫到了神級,才導致她昏迷不醒。
這家醫院只是個小醫院,連三甲都評不上,醫院的外科醫生技術一般,不敢手術,能夠把人搶救回來,都純粹是靠着運氣。
“可是,這得花多少錢?”林建成憂心忡忡。
他已經覺得自己耽誤了林業了。
害得他都快三十的人了,連媳婦兒都沒娶上。
現在撞了曹翠華的司機肇事逃逸,這病還不知道要花多少錢,林建成實在是把不願意拖累了林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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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這不是錢不錢的事情,哪怕是傾家蕩產,我也不可能放棄媽的。我現在就聯繫市一院那邊,轉院過去。”林業不由分說,態度強硬。
他聯繫了市一院那邊,轉院的事情出奇的順利,很快市一院那邊就來了醫護人員和車,將曹翠華轉到了他們醫院。
林業直接將自己的存款都拿出來了,好在曹翠華單位都是買了醫保的,醫保能夠報銷大部分的醫藥費,倒是讓他們減輕了些壓力。
曹翠華的領導那邊也過來慰問過,說了幾句,留下了禮品才離開。
林建成沒有心思回去上班,跟單位請了幾天假,留在醫院陪着曹翠華。
人依舊在重症監護室,每天探視的時間只有兩個小時,林建成每天都換了衣服進去裏面陪着。
而林業,則是在想辦法聯繫那位傳說中很厲害的腦外科醫生,希望能夠請動對方出面,爲曹翠華做個手術。
轉眼十天的時間過去了。
肇事司機始終沒有找到,林業那邊也是處處碰壁。
白幼言等了林業整整十天,都沒有等到他的回覆,心裏未免也有些着急了。
主要是秦友晗天天都在追問她跟林業的進展如何,她實在不知道要如何去隱瞞了。
“姚麗,你幫我查一下,林業最近都在忙什麼。”白幼言看了一眼跟林業的對話框,上一條聊天記錄還停留在兩人的轉賬記錄上,那之後林業就再也沒有發過一條消息。
甚至讓白幼言都開始懷疑,這個男人是不是怕她吞了他的醫藥費不給,纔在那個時候提出讓她還錢的。
錢一還馬上就消失。
姚麗偷偷的看了白幼言一眼,她跟白幼言認識多年,很少看到她有那麼生動的情緒,她是個很自律且情緒很穩定的人,極少會出現情緒波動,倒是這個林業,才認識沒多久,居然能讓白幼言情緒出現波動,倒也有趣。
她找了關係去查了一下,林業的行蹤其實不難查,他最近基本上都是家和醫院兩頭跑,尤其是天天在醫院蹲那位傳說中的腦科醫生,都已經蹲了十天時間了。
姚麗倒是沒想到林業家裏出了那麼大的事情,查到以後馬上就告訴了白幼言。
白幼言怔愣了一下,才蹙眉:“肇事司機找不到?怎麼會找不到?在那種地方被撞,周圍都是監控,爲什麼那麼多天了都沒有消息?”
“大小姐,你現在還關心這個事情做什麼?查不查得到都不是你該操心的,你現在應該考慮的是,要不要出面去幫林業一把,趁機要挾他跟你協議結婚,你忘記老太太最近天天催你結婚,而且都裝病進醫院三回了。”姚麗無語的看着白幼言,覺得她抓重點的能力實在是離譜。
白幼言嘴角抽了抽:“我要嫁人還用不着那麼髒的手段,你幫我給端木叔打個電話吧,讓他出面一下,幫林業他媽做這個手術,等他處理完了他媽的事情,我再去找他。”
姚麗忍不住翻白眼:“你真的不趁着這個機會去逼着他跟你結婚?”
“我有那麼糟糕嗎?我也不是嫁不出去,就是沒看上的男人而已,你怎麼跟我奶奶一樣,搞得我好像上趕着要嫁人似的。你就按照我說的去做,他心無旁騖,才能夠更好的跟我來談結婚這件事情。”白幼言哼了哼,一臉的不滿。
姚麗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最後只能夠無奈的搖頭,打電話去聯繫端木延去了。
端木延接到電話的時候人剛好就在市一院那邊,他最近接了個特殊的病人,是從京市那邊過來的,身份不一般,此刻正在辦公室裏看着病人的病例,沒想到白幼言會求到自己頭上來。
端木家跟白家是世交,端木延也是看着白幼言長大的,兩人關係一直不錯,她那麼小的請求,端木延自然不會拒絕了。
掛斷了電話以後,他便讓醫院那邊將曹翠華的病例調了出來,仔細的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