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110章

發佈時間: 2024-07-27 17:3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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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葉榕忙彎腰半蹲在灼華面前,雙手握住她雙手,替她取暖。

「這麽冷的天,你怎麽一個人過來了?嬤嬤呢?」葉榕關懷問。

灼華說:「我知道母親到嬸娘這兒來了,想著母親從前除了跟著父親才出門平時從不出門的,如今却肯一個人出門來嬸娘這兒走動,想必是好了?所以,我高興,就偷偷跑過來了。」

又求著葉榕:「嬸娘,您就讓我跟母親見一面吧……我實在想她想得緊。」

葉榕直起身來,依舊牽著灼華,說:「你隨我進來,只要你答應聽我的話,我保證可以讓你看到你母親。」

「我答應你,我聽你的話,我一定聽你的話。」灼華連忙保證。

葉榕道:「那現在,你跟我進去,但先不能去正屋,你先去廂房坐會兒。吃點東西喝點乳茶,暖暖身子。」

「好。」灼華答應得十分爽快。

葉榕一邊牽著灼華往院子裡去,一邊繼續叮囑說:「灼華,你母親生病了,她幷不是不喜歡你,她只是因爲病了不認識你。若你不想她受刺激,你就聽嬸娘的話,乖乖的不要大聲喊她好不好?」

灼華十分委屈:「母親認得我,她只是嫌弃我。我體諒母親,也明白她為何會這樣,可是,我很難過。」

「我就想著,或許我與母親一起生活了,她看得到其實我很可愛,或許就會喜歡上我了。哪怕沒有弟弟,她也會喜歡我。」

「二姑姑也說了,如今,只有我能够解開母親心中的結。」

葉榕側目望向她,見她小臉真誠雙眼澄澈,葉榕心一軟,哄著說:「二姑娘說的沒錯,你母親遲早會喜歡上你的。只是灼華,咱們不能著急,要慢慢來。你不必急著立刻去跟母親見面,只要能遠遠瞧她一回,也是開心的吧?」

灼華鄭重點頭:「能暗中見娘一面,灼華就很滿意了。」

「那好,你先在這兒待著,一會兒你母親回去,會經過這裡。」說罷,叮囑桂圓,「你待在西厢房,陪著姑娘說話。」

「奴婢遵命。」

葉榕臨走前又與灼華拉勾:「咱們拉勾,拉了勾,便要彼此遵守諾言。灼華答應嬸娘隻安靜看母親一眼,便不能出聲。嬸娘答應你會讓你看到母親,也一定會做到。」

灼華再次鄭重點頭:「我做得到。」

葉榕笑了,摸摸她腦袋,然後轉身走了。

回去後,又喊了蜜餞來,悄悄附在她耳邊說話吩咐道:「一會兒二姑娘若是來,你跟著她些,莫要讓她大聲喊灼華。若勸了,她却不聽,你自己看著辦,凡事有我兜著。」

蜜餞忙應下:「是,奴婢明白。」

葉榕回身望瞭望蜜餞遠去的背影,晃了會兒神,這才回身來準備往裡走,却見大奶奶已經從裡屋出來了。

「大嫂不再多坐會兒嗎?」迎過去幾步,又笑著挽留說,「一會兒大哥與夫君應該都要下衙了,不若我吩咐小厨房備些酒菜,再差人去請了大哥來一起吃飯吧。」

大奶奶倒是想呢,但也識趣,知道人家小夫妻新婚燕爾的,不適合多打攪。

所以說:「吃飯就不了,改日我再來。」

葉榕倒也不再挽留,只說:「那也好,我送送大嫂吧。」

大奶奶的丫鬟見狀,立即取了披風來替大奶奶披上。葉榕的丫鬟也取了披風來替葉榕披上,葉榕便親自送大奶奶出門。

從正屋出來,正好經過厢房。此刻的灼華就待在西厢房內,扒在窗邊瞧見了母親,立即就要衝過來,却被桂圓按住了。

桂圓哄著說:「姑娘,還記得跟二奶奶的約定嗎?說好了,只看一眼,不能過去的。」

「記得。」灼華點點頭,有些失望,也有些難過,但卻聽話。

她緊緊貼著窗戶趴著,眼睛一眨不眨看著離自己不遠的母親,看著她就那樣慢慢從自己眼前走過去。母親沒有發病,沒有歇斯底裡,她跟嬸娘一樣,優雅端方,就像是天上飄下來的仙人一樣。

想想此刻的母親,再想想每回看到自己的時候的母親,灼華失落的垂下了腦袋。

母親不喜歡自己,她喜歡兒子。

可恨她不是一個兒郎。

桂圓時刻關注著灼華一舉一動,但見大奶奶已經徹底出了門後,這才稍稍鬆了口氣。又覺得灼華可憐,於是桂圓哄她開心道:「二奶奶聰明又善良,既然今兒能讓你見大奶奶,日後想必也可以。」

灼華卻說:「可是我想母親喜歡我。」

桂圓道:「姑娘這麽漂亮又懂事,等大奶奶病好了,定會喜歡你的。」

桂圓的安撫其實有些蒼白無力,但灼華懂事,還是應著了。

既然母親已經走了,灼華也沒有繼續留在這裡的道理,所以她說:「天晚了,我也該回去了。」

「奴婢送姑娘出門。」

大奶奶正與葉榕在院子門前道別,不遠處,魏淑正要衝這邊來,却被蜜餞等奴僕攔下了。

蜜餞麻利朝魏淑請了個安,而後笑著問好道:「二姑娘您來,怎麽也不事先差人通報一聲呢?奴婢好去告訴二奶奶,二奶奶也能出來迎接姑娘您。」

魏淑皺眉:「我是來找灼華的。她人呢?」

蜜餞如實說:「灼華姑娘在裡面呢。」

魏淑也不理睬蜜餞,直接要繞過人往裡去,蜜餞却進一步擋住了她的去路。

「你什麼意思?」魏淑怒了,清冷的目光似是要在蜜餞身上盯出兩個冰窟窿來一樣,「好歹也是葉侯府的奴僕,難道就這般不懂規矩嗎?我是主子,你是奴才,哪有奴才擋在主子面前的道理。」

蜜餞忙請罪說:「二姑娘莫要怪罪,奴婢……也是爲了大奶奶好。姑娘是知道的,大奶奶身子不好,最是見不得灼華姑娘。若是二姑娘您此刻貿然前去,奴婢怕會又像那天一樣,會嚇著大奶奶。」

「混賬東西!」魏淑一甩袖子,怒罵道,「我會嚇著大嫂?這是誰教你說的。」

蜜餞說:「奴婢沒說二姑娘會嚇著大奶奶,只是怕灼華姑娘嚇著大奶奶。」

魏淑於是更氣了,指著蜜餞說:「灼華是主子,你只是一個賤婢。大嫂瞧不上她一個姑娘,大嫂好歹是她親娘!你算什麽東西,你也敢背地裡對她指指點點。你……找你們主子來與我說話。」

恰好,葉榕送走了大奶 奶,已經往這邊過來了。

「二嫂,這便是你的好丫鬟?」魏淑也絲毫不將葉榕放在眼裡,「你們葉侯府的奴才,便都是這般沒有教養的嗎?」

葉榕十分和氣:「二妹妹莫要動氣,蜜餞幾個這番作爲,乃是聽了我的差遣。」

魏淑正等著她這句話呢,冷哼了一聲,道:「二嫂,你可是對我有成見?如若不然,為何差你的丫鬟來侮辱我。」

葉榕十分溫柔說:「二妹妹誤會了,你是夫君的堂妹,我喜歡你還來不及呢,又怎麽會侮辱你?只是,那日的事情實在嚇著我了,如今灼華又在我院裡,我怕那日的情景重現。」

她故意說:「如今大嫂好不易稍微好了些,灼華又聽我的話,不鬧著要見她母親。若是功虧一簣,害了大嫂,我可擔不起。」

魏淑眉心擰著,一臉冷色盯著葉榕看:「二嫂,你的意思是……我所做的一切,是害了大嫂?」

葉榕笑著道:「二妹,你待灼華好,是有目共睹的。你所做的一切,自然都是爲了灼華好。但,的確未必是對大嫂好。」

魏淑緊緊抿著唇,揪著帕子的雙手也絞得十分緊,目露恨意。

葉榕却當作沒有瞧見,隻繼續說自己的:「你心疼灼華,暗怪大嫂重男輕女,是可以理解的。只是,你這樣做,除了能傷害大嫂外,也幫不了灼華。」

「我傷害大嫂?」魏淑徹底不鎮定了,面露猙獰,「你才來魏家幾天,你懂什麽?」她壓抑著聲音哭訴,「女兒怎麽了?沒有兒子又怎樣?爲什麽因爲生不出兒子就能瘋掉?女兒就不是人嗎?」

葉榕見魏淑這番反應,心中卻又疑惑起來。瞧著她的反應,該是的確不知道實情的。

葉榕便說:「或許是我說錯了話,我給二妹妹賠不是。」

「二姑姑。」這個時候,灼華也出來了。

魏淑看到灼華,於是越發不依不饒起來,她哭了出來。

「二嫂,你無緣無故派你的丫鬟來羞辱我,如今你竟然也對我說這樣的話。今兒這事情,沒完的。」她堅定說,「我平白受了這樣的委屈,你是堂嫂,我不能對你如何,可是,我是有親哥哥的。」

她說:「大嫂不喜灼華,大哥又政務纏身,是我一手把灼華帶大的。便是大哥待我,都是禮讓幾分,你憑什麼這樣說我。」

「二嫂若是敢,便與我去大哥那裡對質說理去。若是大哥日後把灼華交給你,我心服口服,但若是大哥依舊信任於我,你必須當著全家所有人的面向我低頭道歉。」

灼華見姑姑與嬸娘似有爭執,也有些嚇著了,忙問:「姑姑與嬸娘怎麽了?姑姑怎麽還哭上了呢。」

魏淑卻一把將灼華抱進懷裡,就像灼華是她的孩子一樣。

「姑姑受了委屈,如今,需要你父親替姑姑做主。」她聲音嘶啞,却壓得很低,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般,「今兒若是不討了公道,我不甘心。」

灼華眨巴著大眼睛看向葉榕,葉榕衝她輕輕搖了搖頭。

「既然二妹妹都這樣說了,那便去吧。」葉榕應了。

「姑娘!」蜜餞不肯,攔著說,「還是等二爺回來再說吧。」

葉榕看向蜜餞道:「你跟著我去就行,不必給二爺添麻煩了。」又叮囑了一個小丫鬟,道,「等二爺回來,你告訴他一聲。」

那丫鬟應著了。

灼華便輕輕拍著魏淑後背,道:「姑姑別哭了,嬸娘答應你了,我們這就去找父親吧。」

魏紹才從衙門裡回來,就聽說了妻子今兒去老二媳婦那裡坐了一天的事兒,他很高興。差人打了熱水來洗了手,又換了身衣裳,正要往後院去,却有小厮來報說:

「爺,二奶奶二姑娘,還有灼華姑娘一道來了。」

「哦?」

魏紹倒是好奇,「怎麽她們三個一起過來了?」

小廝說:「小的不知。」

又提醒,「二姑娘不知怎的,眼睛紅紅的,小的瞧著,二姑娘似是與二奶奶鬧了不愉快。」

「二妹能與老二媳婦鬧出什麽不愉快?」魏紹皺了眉。

再說,若真是姑嫂間有了嫌隙誤會,也不該往他這裡來。找大夫人或嬸娘去主持公道就是,一幷往他這裡來,算怎麽回事?

第110章

「讓她們都進來吧。」魏紹說。

小厮聽命去辦事了,魏紹則垂下眼瞼來,清俊的臉上斂起方才的笑意,嚴肅了不少。很快,葉榕幾個便過來了。

見父親今兒回來得早,灼華十分高興,一進門就朝自己父親跑來。但又想到姑姑與嬸娘吵架的事,她臉上笑也瞬間沒了。小丫頭皺著眉心,有些發愁的樣子。

二姑姑對她最好了,嬸娘雖然才嫁進門來,可僅有的幾次接觸,她也是很喜歡這個溫柔美麗的嬸娘的。最主要的是,因爲有嬸娘,母親的病也漸漸好了,她是感激嬸娘的。

可如今嬸娘與二姑姑間似乎有了矛盾,她夾在了中間,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

「爹爹,二姑姑與嬸娘之間有誤會。」灼華認真說。

魏紹溫柔說:「爹爹知道了,你先去一邊玩吧。等爹爹把事情問明白了,再來陪你。」

「好!」灼華很乖,應一聲後,一個人安安靜靜坐在了一邊。

魏紹這才抬眸看向一旁的葉榕跟魏淑,魏淑是自家小妹,魏紹覺得自己或許可以怠慢一些,但這葉氏是新婦,不管她有無過錯,也都不該他這個隔房的大伯子來教訓。所以,魏紹待葉榕十分禮遇。

「家中小妹不懂事,叫弟妹瞧笑話了。」魏紹一如既往的溫柔,「弟妹請坐。」

葉榕朝魏紹福身行一禮後,才落座。

但魏淑聽得魏紹這幾句話後,更加委屈。她緊緊咬著唇,眼泪止不住往外流。

魏紹睇了她一眼,才說:「你也坐吧。」

聽了這話,魏淑反倒是把頭往一邊撇,貝齒也咬得紅唇更緊。明顯,她是在鬧小性子,不肯聽他的話。

魏紹有些無奈,走了過來,親自將圈椅挪至她身後。

魏淑懂得拿捏分寸,見兄長已經算是很給她面子了,於是也不再矯情,老老實實坐了下來。

「多謝大哥。」她還道了聲謝。

等葉榕與魏淑二人都坐下後,魏紹這才也坐下來。倒沒問怎麽了,只感激說:「灼華多虧有你們幫忙照拂了。」

葉榕忙道:「大哥過獎了,我才嫁來府上月餘,倒是沒怎麽照拂過灼華。倒是二妹妹,是真心待灼華好的。」

葉榕這麼說,魏淑不但心中沒有感激她,反而還更加反感。

魏紹目光淡淡掃了眼一旁的魏淑,才說:「是。你們嫂子身子不好,我又顧不得家中,這些年多虧了二妹。」

魏淑却不領葉榕的人情,直接提了方才的事兒:「二嫂如今也少在這兒裝好人,方才二嫂可不是這樣做的。」

葉榕方才提魏淑對灼華好,有她自己的用心,也並不是說要討好魏淑。此番見魏淑是勢必要拿她的錯的架勢,乾脆也不再兜圈子。

葉榕直言道:「我與大嫂投緣,今兒嫂子去我那裡坐了一下午,我們相談甚歡。」

魏紹忙道:「這件事情我也知道了,我很高興。蓁蓁這些年一直病著,身子不好,鮮少肯出門去走走,如今她能有弟妹這樣的知己,不管日後她的病能不能徹底痊愈,多少她會開心許多。」

魏紹心中是真誠感激葉榕的,話也說的十分誠懇。

葉榕卻說:「大嫂好好的時候,其實就跟正常人一樣。只是偶爾的,會說些糊塗話。」又如實把情况告訴魏紹,「今兒大嫂去我那兒,說她進門兩年了還未有身孕,想去城外寺廟裡求送子觀音。」

她顯然是忘瞭如今都好多年過去了,記憶還只停留在多年前。

葉榕想的是,灼華是她不願承認的存在,多年前,寺廟裡的那段經歷,也是她想要徹底忘記的。她潜意識裡不願記起那些不美好的東西,所以,便一直强迫記憶停留在多年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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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魏紹是清楚的,他點頭:「她有些時候是這樣的。」

葉榕說:「大嫂只是不願想起一些事情,若是她能够真正從那段往事中走出來,或許,會慢慢好起來。大哥若是信得過我,我日後便多陪著大嫂。」

魏紹自然信得過。

他信得過自己兄弟,自然也信得過兄弟的心中所愛。

聞聲,立即起身來,倒是朝葉榕行禮致謝:「弟妹宅心仁厚,為兄的在此先行謝過。日後若是蓁蓁痊愈了,你便是我們一家的恩人。」

葉榕忙回禮:「大哥言重了。」又說,「都是一家人,大哥不必如此客氣。我與大嫂興趣相投,這也是彼此的緣分。或許,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

魏淑見事情發展方向已經背離了自己的設想,於是立即說:「二嫂與大嫂有緣分,這原本是好事。可是,二嫂為何卻那樣羞辱我呢?」

「淑兒!」魏紹冷著臉斥責魏淑。

魏淑委屈極了,又哭了起來,著急道:「大哥,我沒說謊!」她說,「我去找灼華,但人才走到二哥院子門口,就被二嫂身邊的丫鬟攔了下來。為什麼要攔著我?爲什麽不肯讓我與灼華見面?」

見魏淑哭了,葉榕倒是好心安撫她:「二妹妹誤會了,我這樣做,幷不針對你。」

魏淑截她的話:「那這麽說,二嫂是承認了自己有這樣做過?」

葉榕不否認:「是我派丫鬟攔截你的,但我有我的原因。」

魏淑冷哼一聲:「二嫂你承認就好。」又轉頭看向魏紹,「大哥,如今二嫂與大嫂親近,灼華又喜歡二嫂,不如大哥直接把灼華交給二嫂來照顧吧。」

魏淑說這樣的話,明顯就是有些無理取鬧了。

魏紹皺著眉道:「你二嫂說攔你是有她的原因,你不如聽一聽她怎麼說。或許,是你誤會了她。」

「大哥你也幫著她說話。」魏淑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我是你的妹妹,我們這麼多年的兄妹之情,難道還比不上她一個嫁來月餘的新婦嗎?」

「二哥是她丈夫,幫著她說話也就算了。可大哥你不是她什麼人,為什麼也幫著她說話卻不幫我!」

「够了!」魏紹冷著臉低吼一聲,從未有過的冷肅。

魏淑也意識到自己激動之下說錯了話,忙老實多了。垂著腦袋流著眼淚,不敢再說話。

葉榕這才解釋道:「那日去看大嫂,她情緒十分不穩定。說實話,的確很嚇人。可之後我再去,她卻非常正常。我想,她是不願見到灼華的。 」

說到這裡,葉榕目光朝一旁灼華探去,只見小姑娘垂下了腦袋去。

葉榕說:「大嫂生病了,她發起病來幷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所以,即便做了傷害到她女兒的事,她也根本意識不到。說句不好聽的,她發病的時候,其實就是一個瘋子,她事後也什麼都不記得的。」

又對灼華說:「所以,灼華不必在意這些。等你娘的病徹底好了,記起你是誰了,她定會喜歡你。她是那麼溫柔善良的人,灼華也一定不相信她是重男輕女之人吧?」

灼華抬起頭來,眼睛又泛起光來,衝葉榕點頭。

葉榕繼續道:「大嫂發病那回,我是看得清楚的。」

她看向魏淑,直言不諱,

「灼華本來被嬤嬤勸著已經打算走了,但二妹妹趕來了。」

「我若猜得沒錯,是二妹妹讓灼華躲在窗下的吧?」

「也是二妹對灼華說,一旦叫大嫂屋裡的嬤嬤發現,就直接跑進屋來……」

「是不是?」

魏淑瞪著眼睛看著葉榕,面部表情有些可怖。葉榕隨意睇了她一眼,又看向魏紹。

「二妹心疼灼華,覺得大嫂重男輕女,所以一直不太重視大嫂的身子。」

「她是灼華的姑姑,與大嫂無親無故,不在意大嫂,也算可以理解。」

「可若明知道大嫂一見灼華就犯病,她却還一而再再而三這樣做,就有些太不把大嫂放在眼裡了。」

葉榕是對魏淑存有疑心的,這是她身為女人的一種直覺。只是,她沒有證據。覺得魏淑不對勁,也只是自己的猜測罷了。

這些日子去大奶奶那裡,她有存心思試探過。得知,每回她帶灼華去大奶奶那裡的時候,大爺必然不在家。

葉榕想,她是不敢在大爺在家的時候故意往槍口上撞吧?

而大奶奶那邊的奴僕,也可能是因爲如今大夫人掌家,不敢得罪魏淑,所以,就算懷疑魏淑居心不良,也不敢告訴大爺。

另外,也可能是魏淑掩藏得太好了,她完全把自己裝扮成了一個替侄女鳴不平的好姑姑形象。

所以,有這層身份掩護著,便很難有人覺得她不懷好意。

但葉榕是後來者,不在這個局中,從前也與魏淑不熟。

所以,她看人,就看得清楚了些。

所以,她從第一天去看大奶奶開始,就覺得魏淑不對勁。

直到今天,大奶奶來她這裡玩兒,灼華却一個人摸了過來。

葉榕不信灼華來她這邊的事兒,魏淑不知道。

若是她知道,卻不攔著,也不跟著,那就真的是她存心不良。

或許,她還可能想玩一招一箭雙雕,讓大奶奶在她這裡發病,好讓自己脫不了乾系。

反正葉榕覺得,這個魏淑對自己也是敵意滿滿。

葉榕真的都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