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戲。
有時候,比的就是誰的演技更精湛。
從靳斯辰和安淇爾此番會面之後,有些戰役已經開始悄無聲息的拉開帷幕,大家心裏都有數,就看誰更擅長裝傻。
跟安淇爾喫完飯之後,靳斯辰便回了靳宅。
家裏靜悄悄的。
靳邦國和丁冠榕一早就出門跟老友喝茶去了,餐廳裏只有葉初七一個人喫飯,廚房做得比較簡單,只有兩菜一湯,而且分量都不多。
靳斯辰走進餐廳的時候,葉初七已經喫得差不多了。
他看了眼空了大半的盤子,不由得問道:“不是說好等我一起喫飯的嗎?”
如果沒記錯的話,他早上在出門前就跟她說過了,今天不去公司,會過安淇爾之後就回來喫飯。
葉初七答應得好好的。
可現在……
葉初七只顧着喫自己的,頭也不擡的道:“你不是已經喫過了嗎?牛排做的那麼美味精緻,身邊又有美女相伴,你確定對家裏的家常小菜有胃口嗎?”
靳斯辰:“!”
這話,這語氣,不對勁兒呀!
他跟安淇爾喫飯的過程中,葉初七曾給他發過信息,問他在哪兒。
他的內心坦蕩蕩,不覺得有什麼值得欺瞞的,於是就實話實說跟安淇爾一起喫飯,還順便給她拍了張餐廳的照片。
這不是很正常嘛!
可葉初七的語氣,酸溜溜的呀!
靳斯辰瞬間有點哭笑不得,他走至她身後,摸摸她的頭頂道:“沒你這麼喫醋的啊,不是你出的主意,讓我去見安淇爾,從她那裏試探一下雲愷是不是真的回京都了嗎?我不去你還不樂意……”
沒錯,事情確實是這樣的。
雲愷的行蹤依然是個謎,秦墨那裏的消息也不是百分百確定。
那麼,安淇爾就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若是雲愷真的來京都了,不可能不跟安淇爾聯繫,從她那裏試探一下,就差不多可以確定了。
靳斯辰本來就一直派人在暗中盯着安淇爾,安淇爾確實深居簡出的,可她今天忽然去了醫院,靳斯辰便裝作‘偶遇’的樣子,刻意跟她見了一面,還故意在她面前透露有關雲愷的消息……
他這麼做,完全是葉初七的指令,他不過是聽命辦事兒而已啊!
她倒好,說翻臉就翻臉。
葉初七也是言之鑿鑿的道:“我是讓你去見她,可是我讓你跟她一起喫飯了嗎?”
靳斯辰道:“這倒沒有,不過……我總要跟她說話,那說話總要找個地方吧?這纔去的餐廳……”
葉初七:“藉口!”
靳斯辰:“事實,更何況,我都沒怎麼喫,就爲了回來陪你一起喫。”
這個……
葉初七一時啞言,似乎小題大做了。
靳斯辰似乎從她的眼中看到了那麼一丟丟的‘愧疚’,於是道:“行了,我只是聽命辦事,這也值得你斤斤計較嗎?”
誰斤斤計較了?
葉初七像是忽然找到了反駁的理由,哼了聲道:“比不上你,我提一句雲愷的名字你都要鬧半天彆扭,你這都跟其他女人同桌喫飯了,我生氣一個星期也是正常的。”
得!
要比斤斤計較,她還落下風了。
靳斯辰又是無奈又是好笑,趕緊哄道:“我錯了行不行?”
葉初七哼了聲,繼續擺臉色。
靳斯辰又道:“大不了罰我今天不許喫飯,行嗎?”
葉初七瞥他一眼,道:“得了吧?這是在你家,我不讓你喫飯,那我在你爸媽眼裏成什麼人了?悍婦嗎?”
靳斯辰捏着她的手道:“我就喜歡悍婦!”
他一邊狗腿的討好她,一邊壓下了身子,將脣湊了過來,眼看着就要貼上她的臉了,葉初七也怕萬一有傭人進來收拾,看到他們這麼膩歪怪難爲情的。
她趕緊的伸出手掌堵在他的脣上,順勢將人給推開。
“差不多得了,說正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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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斯辰都愣了一下。
在他看來,剛纔準備要做的事情,就是天大的正事兒。
葉初七頗爲嚴肅的道:“收起你色眯-眯的眼神,我問你話呢,都跟人家一起喫飯了,結果如何?”
靳斯辰挑了下眉道:“八九不離十。”
葉初七聽他這麼一說,心裏也就有數了。
她眼中的玩味散去,認真的道:“這麼說來,雲愷真的在京都,可他究竟藏在哪兒?還有安淇爾,她不是一直在你的監視下嘛,有沒有發現她什麼時候見過雲愷?”
靳斯辰搖搖頭。
葉初七也跟着陷入了沉默。
靳斯辰卻忽然道:“也許,是在我的人監視不到的時候見了……”
所謂的監視,不過是窺探安淇爾的日常行蹤,但是爲了不打草驚蛇,他的人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時緊盯着安淇爾的一舉一動。
她在家喫飯睡覺洗澡上廁所,當然不可能一目瞭然。
還有就是今天了。
他的人只跟在了醫院,醫院是蕭家的醫院,在蕭瑾的地盤上,靳斯辰縱然再有本事也有手伸不到的地方。
葉初七思量了片刻,忽然道:“你的意思是……安淇爾極有可能是打着看病的幌子,實際上去見了雲愷?”
靳斯辰道:“這是最合理的解釋了,當年雲愷藉着燒傷的緣由假扮三姐夫,後來安淇爾又假裝懷孕卻有醫院出具的證明,這種種跡象都表明恆豐醫院裏有他們的內應,能在恆豐醫院這麼暗箱操作的人,除了蕭瑾沒誰了,若是雲愷回來京都,蕭瑾繼續罩着他也很正常,這算是料準了我也拿蕭瑾沒辦法……”
葉初七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
蕭瑾的存在,確實也是個致命的阻礙。
如今恆豐集團還被她把控,她又和沈家有姻親關係,靳家確實動不得她。
雖然不知道蕭瑾和雲愷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但是有蕭瑾來橫插一腳,想對付雲愷就更難了。
靳斯辰看到她皺眉的模樣,安慰道:“別皺眉,今天我故意跟安淇爾透露已經有云愷的消息,不出所料的話,她一定還會想辦法向雲愷傳達,我們只要緊盯着她,狐狸尾巴已經露出來了,雲愷藏不了多久的。”
葉初七點點頭。
可事實上,心裏卻不怎麼樂觀。
她沒有再在靳斯辰面前說以她對雲愷的瞭解怎麼怎麼樣,但她真的瞭解,雲愷那麼狡猾,恐怕事情沒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