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我幹什麽。”
“我…”
路安純見他完全找不著重點,差點以為他腦子都撞壞了,伸手摸了摸他額頭上的淤青:“怎麽回事啊你!弄成這樣!是不是出車禍了啊?怎麽不去醫院,有沒有報警?”
魏封擋開了她的手:“摔了一下,沒事,不用去醫院。”
路安純見他眼神閃躲,越發著急上火:“怎麽會摔跤,你技術很好的啊,是不是出車禍了?叫交警沒有啊?”
魏封想到剛剛在盤山路上故意擦車的蘭博基尼跑車,他清楚看到車上的人…是齊銘。
他加快了速度,但那輛車不依不饒地追擦他,試圖將他往山路護欄上撞。
好在魏封技術不錯,在彎道撞車的間隙,他當機立斷地直接跳了車,以背著地,在馬路上滾了好幾圈,而摩托車直接被蘭博基尼跑車撞在了護欄上,摔得有點殘破。
齊銘揚手衝他豎中指,開著車,囂張地疾馳而去。
魏封撐著膝蓋,忍著疼站起來,幸而戴著頭盔沒有受太嚴重的傷,只是膝蓋磨破了皮。
他推著摩托一路走回來,而這起蓄意的車禍,他也不打算告訴路安純。
與她有關的任何事,魏封都可以忍,只要她平安無事、別節外生枝。
所以魏封一口咬死了只是自己不小心摔了,沒有出車禍。
路安純半信半疑,帶著他去附近的診所看看傷,醫生剪開了魏封磨破的褲子,他的右腿膝蓋鮮血淋漓。
顯然跳車的那一下…把他膝蓋擦得血肉翻飛。
小姑娘看到這血淋淋的傷口,五髒六腑都擰緊了。
老中醫在清河縣開了二十多年診所,自然認識魏封,他是這兒的常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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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邊給他上藥包扎傷口,一邊念叨著:“你這臭小子,騎摩托車出車禍了?”
“摔跤了。”
“摔跤能摔成這樣?你這是開180碼故意往牆上撞的吧。”
魏封掃了這位老中醫一眼:“李叔,您還挺幽默。”
“算你小子命大,沒傷筋動骨,這要是傷到骨頭了,落下什麽後遺症,你還想考航校,考個錘子航校。”
“您別危言聳聽了。”察覺到路安純難看的臉色,魏封立刻打斷了老中醫的話:“我朋友膽子小,不經嚇…”
老中醫將傷口包扎好,剪掉紗布,拍了拍他的肩膀:“姑娘,莫擔心,只是皮外傷,這小子皮實,瞧瞧這一身腱子肉。”
路安純手裡攥著已經快被她揉爛的紙巾,擦了擦濕潤的眼角,點了點頭。
老中醫離開之後,魏封想站起來稍稍活動一下,路安純按住了他的的肩膀,雖然力道不重,但魏封還是順從地又坐了回去。
“魏封,我要聽實話。”
“是實話。”
“不許對我撒謊。”
他用指頭點了點她的額頭,沒好氣道:“說謊成xin的家夥,還挺雙標。”
“說實話,魏封。”
他看出了小姑娘眼底的堅決,深呼吸,片刻之後,說出兩個字:“齊銘。”
路安純聽後,神情微變,轉身便走,魏封立刻拉住她的手腕,將她兜了回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不需要女人給我出頭。”
“你要怎麽解決!”路安純呼吸急促,心疼轉成了憤怒,身體氣得發抖。
“那你又要怎麽解決。”魏封沉聲說,“搬出你爸威脅他,就像上次做的那樣。”
“上次的事…你知道?”
“齊銘報復心很強,能忍這麽久,用腳趾頭都能猜到。”魏封看著她,眼神堅決,“路安純,同樣的事,我不許你再做第二遍,除非你希望被你那位父親大人知道,又關小黑屋。”
良久,她憤怒的情緒終於得以平複,死攥著他的衣角:“我聽你的話,那你也要聽我的話,保護好自己,不要讓我擔心。”
魏封挑眉一笑,死皮白賴地望著她:“這麽擔心我?”
路安純伸手拍了拍他頭髮上的灰塵,又從書包裡摸出隨身攜帶的薄荷味化瘀藥膏,扣了一點,輕輕揉著他臉上的淤青。
“你是我弟弟的哥哥,四舍五入,也是間接的親人。”
“沒意思。”他推開了她的手。
路安純笑了笑,仍舊用柔滑的指尖輕輕揉著他的淤痕:“那什麽有意思啊?”
魏封感受著女孩溫柔的觸碰,如同輕紗般掠過他粗礪如岩石般的心臟,下一秒,他覆身而來,試圖吻她。
小姑娘嚶地叫了聲,趕緊用手背擋住唇,魏封乾燥起皮的薄唇碰到了她的掌心,他嘴角淺綻,如蝴蝶觸花般,在他掌心虔誠地印下一記輕吻。
路安純羞紅了臉:“你能不能別像個小流氓!”
“你心裡有我,我就不是小流氓。”
看著他如此理直氣壯的樣子,路安純哼笑了一下:“你看看你,身上全是傷,衣服上也是泥巴,不是小流氓,是什麽?”
魏封坐在牀邊,看著那天窗裡大片的火燒雲,宛如一張濃墨重彩的明信片。
他忽然想到一個很老的電影梗,偏頭對她道:“是踏著七色雲彩的蓋世英雄。”
路安純的心像被花火燙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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