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為什麼,身為屬下,主子沒有下達命令之前,我們不可擅作主張。」龍九淡淡地回著。
「你就是個木頭,龍九,不是我說你,眼下這種狀況,你覺得還需要等到主子下達命令嗎?我們不應該先心動起來嗎?萬一,你說萬一到時候誤會大了,雙方直接就刀劍一拼,傷及無辜之人的話,我看你怎麼跟主子交代。」
邀月顯然不同意龍九的做法,這裏不但有小世子小郡主,還有蕭夫人跟蕭星辰這二個指不定就是主子妻子跟兒子身份的人,她怎麼敢大意,那是一丁點都不敢出錯的。
然邀月的這席話,龍九雖然覺得有道理,可是沒有主子的命令,他還是不會聽從邀月的意思,擅自泄露了主子行蹤跟身份的。
「邀月,要不然這樣吧,我去主子那裏一趟,聽一聽主子的意思,然後你等我回來再做決定,如何?」
「行,那你快去快回,我等你的好消息。」邀月終究還是點了頭,同樣了龍九的做法。而這個時候,蕭七七卻敲門了。
「龍九,邀月,你們二個在嗎?」
「是蕭夫人啊,進來吧。」龍九跟邀月相視一眼,而後龍九輕功一甩,從窗口離開了,邀月呢,應了聲,示意蕭七七可以進來,無妨的。
這蕭七七聽到裏頭邀月的回應,自然也沒多想什麼,便推門進去了,一進去,她發現房間里竟然只有邀月一個人在,便有些疑惑道:「邀月,龍九呢?」
「哦,龍九他有點私人的事情要處理,所以今晚晚飯應該不會在家中吃了。」說這話的時候,邀月還故意笑得讓蕭七七誤會。「當然了,男人嘛,有時候還是有點需要的,那個,蕭夫人應該懂的。」
「我明白了。」熱血少年嘛,每個月總是會有衝動的時候,這就算是個冰木頭的龍九,想來也是有需要的時候,那麼他這會兒出去定然是找女人去了。
蕭七七果真按照邀月的想法,她誤會了,很是明白地笑了笑,拍了拍邀月的肩膀。「那邀月,我們去吃晚飯吧,不等龍九了,想來他確實不會想吃什麼晚飯了。」
「那是,那是,蕭夫人說得及是,及是。」邀月眨巴眨巴眼睛,攬著蕭七七的肩膀出去了,如此,倒是沒讓蕭七七懷疑什麼,這一大家子這頓晚飯吃起來,也就跟往常沒什麼不同,唯一不同的就是,少了一個冰木頭龍九而已。
飯後,除了梅長卿,蕭七七跟張翠花留在屋子裏商議着什麼,其他人呢,不當回事,往常幹什麼照舊幹什麼,沒任何異常。
這個呢,自然是有原因的。
其實,關於所謂的冷麵殺手之事,也就梅長卿,蕭七七跟張翠花三人知曉,其他的人都被他們三人給瞞着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所以就沒有告訴其他人,因而這幾天,也就他們三個忙裏忙外地忙着,其他人呢,根本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自然那是該幹嘛就幹嘛,完全沒有任何擔負,好不好。
當然了,以龍九跟邀月的武功,蕭七七就算有心想瞞着,也瞞不過他們的眼睛跟耳朵,所以他們二個是知情的,只是蕭七七不知道罷了,不過就算蕭七七知道了這一點,她也是不介意的,如此,他們只會更小心地保護好三個孩子,這對於蕭七七來說,才是最重要的,也沒什麼不好的,所以龍九跟邀月知曉不知曉實情,對於蕭七七來說沒什麼影響。
這會兒的她,可是熱火朝天地跟梅長卿還有張翠花商議著各種佈局,各種意外發生的應對措施等等。
而在另外一邊呢,住進福來客棧天字樓一號的冰山男人,也就是那個蕭七七想要挖出來的對着她背後吹冷氣的男人,此刻修長如玉的手指正輕輕地敲著桌面,一下,一下,又一下,敲得邊上的暗衛心裏隨着,一顫,一顫,又一顫。
這要是他們的四個頭頭在這裏就好了,他們四個一直都是主子的心腹,想來主子的心思能夠猜得一二,可他們呢,那可真不知道主子在想些什麼啊。
此刻的他們,心裏可是叫苦連天著,面上卻不敢露出絲毫的表情來,生怕惹得主子不高興了,隨手將他們發配到關外的苦寒之地去,那可是一輩子都翻不了身的地方,誰願意去哪兒啊,顯然沒人會願意去的,所以他們的小心肝啊,真是顫得厲害啊,就不知道接下來倒霉的會是誰了。
那些暗衛都在暗暗祈禱著,後背冷汗不斷地冒着,就希望主子千萬別點到他們的名字。而這個時候,龍九的到來,可謂是讓他們大大地鬆了一口氣了。
有龍九在,主子應該不會點到他們了,他們可以安心了。
而事實上呢,果真如此,冷麵男人見到龍九到來,抬頭看了一眼,終於停止了手上的動作,同時也終結了對這些暗衛的心理折磨。
「龍九,你來了。」
「是的,主子,屬下是前來請罪的。」龍九單膝跪地道。
「請罪?本王倒想聽一聽,你究竟做錯了什麼?」男人好看的劍眉微微挑起,沉寂的鳳眸忽明忽暗着。
龍九一聽主子這語氣,心裏咯噔一下,暗叫不好,主子這會兒顯然心情不爽,看來他來得不是時候。
不過既然來了,也只能硬著頭皮回稟了。
「回主子的話,屬下未能得知主子來此,沒能來親自迎接主子,是屬下之過,還請主子責罰。」
「你覺得你的錯就是這個嗎?」冰山男人的手指再次動了,輕輕地敲起,一下,又一下,敲得龍九面色微微一變。
「主子,其他的,屬下還真的不清楚,還望主子明示。」
「你會不清楚嗎?一個孩子都清楚的事情,本王不信你跟邀月會不清楚此事。」冰山男人將小羽先前發送過來的一封信函在龍九的眼前晃了一下,隨後冷道:「別告訴本王,你不知道趙家村那蕭家母子的事情。」
好可怕的寒氣,主子這是要凍死他們的節奏嗎?邊上的暗衛心中發苦啊,也不知道主子這趟回京是怎麼了,不過是接了小主子一封信函而已,搞得好像接到一個炸彈一樣,時時刻刻地炸得他們邊上這群人不知所措啊。
而龍九呢,對於主子散發出的冰凍之氣,似習慣了,聽到主子提起這件事情,他反倒是鎮定了。
「回稟主子,關於這件事情,屬於跟邀月當時到趙家村后,看到蕭家母子的時候就已經發了飛鴿傳書給龍七,那裏面有蕭家母子的詳細資料,難道主子沒有接到消息嗎?」
「你跟邀月發了消息給龍七?」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氣似有所收斂了。
「是的,主子,當時是屬下在縣裏的驛站發出的消息,有驛站的管事可以替屬下作證,屬下絕無虛言。」
聽到龍九這麼說,冰山男人高挑的眉頭漸漸地平了下來。
「這麼說來,那封信函呢?」男人淡淡的目光輕輕一掃眾人的面容,等著有人站出來回答他。畢竟龍七被他派出去尋找小羽跟小玉去了,他是不可能會接到龍九的飛鴿傳書了,如此,能夠接到龍九飛鴿傳書的也就是他身邊的藍盈,還有藍盈底下幾個盯着飛鴿情報的暗衛了。
還別說,冰山男人風眸這麼一掃,還真有一個暗衛站出來了,他就是藍盈底下收穫情報的幾個暗衛之一,代號風。
「啟稟主子,那封信函就在屬下這裏,當時屬下將此事告訴過藍盈,藍盈說既然是給龍七的飛鴿傳信,那就等龍七回來再給他,所以屬下便留着那封信函,未曾動過。」風暗衛低着頭稟告著,內心惶恐不安著。
他覺得他要倒霉了,很可能會因為這封信函被發送苦寒之地了。
可是他等了好久,卻只聽到主子淡淡的一聲。
「信函呢?」
「在這兒,主子。」風暗衛忙將貼身而藏的信函雙手奉到主子跟前,那冰山男人也沒說什麼,漠然地飄了他一眼。「退下吧。」接過他手中的信函,冰山男人默默地看了起來,卻是沒有下達任何對他的處罰。
那位風暗衛感覺就從鬼門關溜達了一圈回來,心有餘悸地站到了原來的位置上,暗暗地長舒了一口氣。
好險。
而上位的冰山男人呢,以極快的速度看完蕭家母子的資料后,忽然問了一句。「龍九,你確定那位蕭夫人失憶了?」
「這一點應該是可以確定的,當時是蘇流年給那位蕭夫人下的診斷,而且從蕭夫人對她兒子的態度完全不同就可以看得出來,蕭夫人確實失去了過去的記憶,她甚至,甚至連梅長卿都不認識。」
「她會不認識梅長卿?」明明剛才在街道上,她喊著梅長卿的時候喊得那麼自然,那麼親切,怎麼會不認識呢?
「是的,主子,蕭夫人從未承認過她就是梅長卿未過門的妻子,她口口聲聲說梅長卿認錯了人,她並非他所認識的蕭七七。還有,這位蕭夫人跟表少爺的關係似不一般,表少爺不但收了她兒子為徒弟,還跟蕭夫人成了莫逆之交,二人關係非常親密,根據屬下調查的資料,蕭夫人給表少爺不但設計了衣裳瓷器,還給了表少爺房屋設計圖,另外還親自指點過表少爺做點心,顯然二人關係非同一般。」
「非同一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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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冷氣又加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