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冷峻,眼底掠過一抹陰鷙之色,冷厲地盯着她,被她臉頰上的淚水刺激,霎時變得目眥欲裂。
“保證?”
“你讓我怎麼相信你的保證,我真的沒有想到,你竟然有未婚妻。”
謝末桃搖了搖頭,踉蹌着往後退,一只手扶住身後的矮櫃。
“你別跟着我,讓我冷靜一下。”
快步轉身離開,好像她纔是那個做了虧心事,夾着尾巴逃走的人。
喬夜剛剛說的話,她不是沒有聽清。
他喊謝予老闆,喊自己夫人,喊那個女人蔣小姐。
所以,謝予跟喬夜根本就不是同事,而是上下級關係。
原路返回,映入眼簾的是滿目琳琅,奢華無比的瓷器,任意踩踏的絲綢地毯。
像是一場夢境一樣。
她寧可眼前這些華麗東西陪同剛剛的那一幕一同消失,睜開眼睛,發現是一場駭人的噩夢。
他是富二代,是高高在上的人,本該留在這樣奢華的城堡裏,爲何要遁入凡塵,跟她結婚。
是覺得玩弄別人很有趣嗎?
輕微的嗚咽聲在走廊裏迴盪,腳下的步伐越來越重,她好像走不動了,想要停下來。
可是她不屬於這裏,她想回到自己的地方。
謝予停在剛剛的地方,並沒有立刻跟上去,沒有服務生的引領,她不可能從頂層出去。
頂層的結構跟其他樓層不一樣,是他親自設計的。
腦海裏浮現出她剛剛離開的身影,腳後好像被磨破了,看着地上摔碎的生日蛋糕,眼神晦暗不明。
這個蠢女人。
走到窗前拿出手機撥電話。
落地窗外,月色朦朧清冷,勾勒出一圈淡藍色的光影,頂層的兩個人誰也沒有心情去看這個美景。
謝末桃走了很久,明明記得是這條路,可是越走越遠,怎麼也找不到出口。
腳後跟隱隱作痛,低頭看了一眼。
高跟鞋摩擦着腳後,一道顯眼的紅痕上已然滲出細密的血珠。
本就沒有平息的怒意夾雜着痛心,腳後傳來的疼痛像一根繡花針一下一下刺進已經千瘡百孔的心裏。
一時間,委屈極了。
輕咬下脣,扯了扯裙子,蹲坐在地上。
泛紅的眼眶裏早已蓄滿淚水,一顆顆豆大的晶瑩的淚珠,順着她蒼白的臉頰,翻滾着墜落下來。
絲毫沒有聽到身後的腳步聲。
謝予不緊不慢的走過來,視線放在女人身上,像是被黏住了一般,沒有半點的移動,掃到她的腳腕處,眉心微微皺起。
轉瞬間,謝末桃瘦弱的腿彎被一只大手穿過,攔腰被抱了起來,連一聲詢問都沒有。
嚇得驚叫了一聲,不自覺地擡起手抓住他的衣服,看清是謝予,立刻鬆了手。
“你要幹嘛?”
厲聲說。
絲毫不給他一點情面,掙扎着想要下來。
話音剛落,謝予驀然原地站定,擡腳踹開一個休息室的門,粗暴地將懷裏的女人扔在柔軟的沙發上。
謝末桃顯然被他的動作嚇到,明明出軌和欺騙的人是他,他還理直氣壯地把她摔在沙發上。
起身就要離開,小手撐着沙發站起來。
還沒站直身體,就又被一只大手附在肩頭重重地按下,跌坐在沙發上。
“坐好。”
並不是命令的口氣,帶着幾分柔和卻讓人下意識地聽從。
休息室的門再次被敲響,走進來一個服務生,跟在門口見到的那些人一模一樣,身形高大,模樣端正,紅色制服。
“老闆,您要的東西。”
“嗯。”
謝予接過他手裏的紙袋,轉身並沒有坐下,竟然半蹲在謝末桃身前。
面不改色地說。
“出去,把門帶上。”
手上的動作沒有停,大手圈住纖細白嫩的腳踝,另一只手拿着沾着藥水的棉籤輕輕擦拭。
謝末桃垂眸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動作,男人的下顎線緊繃,眼眸裏似乎有幾分歉意和內疚。
小美言情 www.mei8888.com/
房間裏靜悄悄的,誰也沒有開口說話,棉籤沾着藥水,在腳後一碰,冰冷的觸感格外清晰。
“你可以用任何方式報復我,除了自虐。”
低沉略帶着責怪的聲音響起。
坐在沙發上的女人靜默無聲,一字一句她聽得很清楚,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迴應。
這是要唱哪齣戲?
若是真這般深情,爲何不一開始就告訴她,他是個有錢人,還有婚約,可對她一見鍾情。
“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看着腳上重新穿好的鞋子,腳後跟處彆彆扭扭地纏着一塊軟綿綿的繃帶。
擡頭對上那雙黑眸,語氣冰涼地說。
像是童話裏高傲的女王,而本應高高在上的男人現在正半跪在她身前。
但此刻,她的內心沒有半點波動。
謝予仰頭看着她,並沒有起身,想要說什麼,映入眼簾是懸着淚珠,破碎感的蒼白的小臉,一句話也沒有說。
起身,足以掩飾眸底揪心的顫動,杵在一旁,由着她站起來。
謝末桃鼻尖一酸,心裏更委屈了。
女人都是最擅長說反話的,他怎麼就不能挽留一下。
兩只小手撐在沙發上,艱難地站起來,腳踩在地上還是有微弱的痛感。
拎着手包,絲毫沒有猶豫地快步走出去。
還沒走出休息室,身後傳來低沉的聲音。
“我沒有跟她接吻。”
心裏“咯噔”一下,她沒想到謝予會這麼說。
腳下的動作沒有停下來,拐彎出去,仔細回想,她確實沒有看清兩人是不是在接吻,只是那個女人靠得很近,湊得更近。
攥着手包的小手微紅,就算他跟那個女人沒什麼,騙她他是個小律師的事情不可饒恕。
迎面撞上兩個人。
一擡頭,發現是樂巧和謝修。
兩人也看到她,樂巧擡起手剛準備激動地打招呼,瞧見她臉頰上的淚痕,嘴角的笑意崩平。
快步走了上去。
“末桃姐,發生什麼事了?誰欺負你了。”
謝修一把拽住她,遞了一個莫名其妙的眼神,讓她別問了。
垂眸低聲說了句什麼。
聽他說完,樂巧臉色突變,轉而同情地看向謝末桃。
“謝二爺他是有苦衷的,不是故意騙你。”
“他跟一個不喜歡的女人訂婚,所以只能隱瞞身份到金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