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琰笙的話還未說完,沈清清就打斷了他,“不用在意我,你先去忙。”
沈清清雖是這樣說的,但是路琰笙還是強硬地送沈清清上車。
路琰笙關閉車門前,沈清清從擋風玻璃內看向黎夢,輕輕蹙眉。
兩人對視的瞬間,黎夢移開視線。
沈清清微微詫異。
“好了,我忙完後會早點回去的。”路琰笙對她說道。
沈清清微笑着輕點了下頭,路琰笙吩咐司機開車離開。
身後,黎夢開車,帶着路琰笙出發去公司忙公務。
一路上,沈清清心神不寧,心臟砰砰亂跳,總覺得接下來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忽然,她的餘光裏,瞥見幾輛緊跟在他們車後的黑車。
她現在乘坐的車輛,前後左右都被黑車給嚴絲合縫地包圍了!!
沈清清心裏一緊,在沒有得知對方要對她的意圖之前,她沒有擅自動作,而是掏出手機,給協會的人發消息。
先讓alan派幾個人過來幫忙。
她細長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敲打,消息編輯到一半,“嗤啦”一聲,輪胎摩擦地面,沈清清的身體因爲慣性驟然前傾,手裏緊握的手機也猛地甩出窗外。
“沈小姐,咱們被堵住了……”司機看向前方路面,臉色發白。
就在她們前方路面中央,橫亙着一輛黑色車輛,而她左右後三個方向的黑車也在無聲向她聚攏。
沈清清擰緊眉心,還沒等她做出反應,他們的車又被後面的車輛一個猛地衝撞,沈清清的身體瞬間摔出後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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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琰笙接到電話時,剛進入公司辦公室。
屏幕上顯示的是沈清清的手機號,路琰笙緊繃的面色瞬間轉暖。
接通電話後,沈清清那邊卻沒有一直沒有說話。
路琰笙莞爾笑,主動開口,“清清?怎麼了?是不是想我了?”
話筒另一邊沒有回覆,只有呼呼的風聲。
路琰笙停頓了一會兒,意識到不太對勁,捏緊了手機又追問道:“清清?是你嗎?怎麼不說話呢?”
話筒中依舊是呼呼的夜風。
站在他身後的黎夢,眼中閃過暗光,嘴角露出詭計得逞的微笑。
“清清!?”
路琰笙急促地喘着粗氣,大聲衝話筒喊。
頓了幾秒,話筒中有個聲音道:“路總?是你吧?你是傷者的親屬嗎?她的聯繫列表裏將你的名字置頂,路先生,這位小姐遭遇車禍,現在昏迷不醒,請您立即趕往醫院……”
路琰笙腦中嗡嗡響,剩下的話他沒有聽清楚,也聽不進去,滿腦子都是“車禍”這兩個字眼。
他眼圈發紅,下意識地轉身往回走,腳步卻踉蹌了下,黎夢在他身後眼疾手快地扶住他,“路總,你小心些。”
路琰笙思緒一片混亂,下意識就甩開黎夢的手,疾步往回走。
都是他的錯,他不應該放沈清清一個人單獨回去的,如果不是這樣,沈清清就不會有事……都是他的錯。
路上,路琰笙陷入對自己的深切譴責中難以自拔。
他瘋狂加速,路上接連超車帶闖紅燈。
夜風裏,他的車輛在路上呼嘯而過,車流中不間斷響起刺耳的鳴笛聲。
路琰笙心急如焚地趕到車禍現場。
現場已經被警車封控,封控中心是兩輛被撞得稀巴爛的車輛。
車輛首尾相接的地方,有火星在閃爍,刺啦聲不斷響起。
可是,封控現場除了躺在地上還在昏迷的司機,根本沒有沈清清的身影。
路琰笙又提了一口氣,進入車內,他找到沈清清的手機,已經關機,在車上還看到一些殘餘的血跡。
路琰笙腦殼又發疼了,下了車,他衝到一輛警車前,抓住一位刑警的衣領,“那位小姐人呢?送去哪個醫院了?”
“我不知道啊,你是誰啊?人已經被過來的家屬接走了啊。”警察說道。
“什麼?!”路琰笙又猛地提了一口氣,聲音都變了調子。
沈清清在h國哪裏來的家屬?
警察沒有發現哪裏不對,繼續道:“剛剛人家的家屬過來,就已經將人接走了啊。”
“哦,對了,那姑娘的家屬看起來挺有來頭的,烏央烏央地來了一大堆黑衣人,看起來都挺有背景的,而且過來還開的是豪車……”
路琰笙鬆開對方的衣領,一拳衝上去,砸到警官的右臉上。
警官捱了一拳後,立即向周圍的人大聲叫喊,“救命!有人襲警!”
“誰讓你們放她走的?那根本就不是她的家屬!”
“你們都不仔細查看身份的嗎?要是她出了事,你們要怎麼給我賠!”
路琰笙咬牙,捏起拳頭還想衝上去,被匆忙趕上來黎夢摟住,將他控制住。
“不好意思啊警察,我們路總不是故意的,他現在心情太激動。”
黎夢制住路琰笙,拉住他往外走,將他帶離車禍現場。
“路總,您冷靜一點。”
封控區外,路琰笙雙眼通紅,神情兇狠,胸口一起一伏地喘着粗氣,像是一頭被惹怒的猛獸。
黎夢幫路琰笙撫背,溫聲安慰他,“路總,沈小姐是個有福氣的人,我相信她肯定不會有事的。”
“路總,您還是應該先照顧好自己的身體,沈小姐的行蹤,咱們慢慢找,總會找到的。”
黎夢輕聲細語地說道。
路琰笙深吸一口氣,顫動的雙肩慢慢平息,面上激烈的情緒一瞬間掩去,變得古井無波。
他轉身,沉默地上車,驅車,離開原地。
路上,路琰笙面無表情地給自己的下屬打電話,讓自己的下屬去幫忙調查沈清清的蹤跡。
隨後,他又聯繫自己目前在h國能聯繫到的所有人脈,讓他們幫忙調查沈清清目前的情況。
*
h國某家五星級酒店大牀上,沈清清悠悠醒轉。
她的額頭被包了一層白色細紗。
“醒了?”聲音從她牀邊傳來。
沈清清沒顧得上理會額頭上疼痛的傷口,擡眼向牀邊瞥過去,她的牀邊,坐着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
“你是誰?”沈清清生出警覺,正要從牀上坐起來。
一用力提勁,身體卻痠軟無力,沈清清又摔回到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