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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他剛剛醒過來,腦子轉的太慢,竟然就這麼不歡而散。
他俯身撿起被扔在地毯上的劇本,一邊打電話讓丁恩確定全月溪跟著蘇可哥,一邊隨手翻了起來。
而蘇可哥一鼓作氣的跑出了房間,一直走到別墅門口,這才打電話聯系了全月溪,陰沉著小臉等著全月溪來接她。
在這等待的時間裏,她的情緒稍微平復了一些,然後發現,自己剛剛……好像確實反應太過激烈。
如果……如果夜少寧剛剛的語氣能够好一點,那麼也許她不會這麼抓狂,可是他上來就質疑她,用那麼懷疑的語氣,就讓她非常非常不爽。
是誰說的,跟女人聊天,最重要的不是內容,而是語氣。
蘇可哥覺得這句話真是太特麼的對了。
其實,她也知道夜少寧的所思所想,也理解夜少寧的不滿,但是現在,她真的不願意放弃越來越光明的前途,她不是在跟誰賭氣,而是已經把做一個好演員當做了人生理想。
因為這個理想,生活才更豐富有意思。
她不想在自己剛剛努力的有了一點成績的時候,因為一些外力作用,而默默的放弃,從此成為一個沒有事業的女人,做著清閒的工作,像其他加入豪門的女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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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可是,她該如何讓夜少寧明白呢?
想到這裡,她又想起夜少寧那一臉的懷疑,以及讓她怒氣衝衝的言語,頓時整個人又心煩意亂起來。
一輛藍色的保時捷停在了蘇可哥面前,車門推開,全月溪對著蘇可哥招手:“怎麼啦,某些人又跟夜少耍脾氣啦?你說你强硬就强硬到底啊,還叫上我,這是怕夜少擔心你的安全吧?吵架吵得這麼不誠心誠意的,也就你們倆了吧?”
蘇可哥不好意思的撇了撇嘴,走過去坐在車上:“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這次的問題,是原則xin問題,兩個人立場不同,所以一旦不能在關鍵問題上調和,那就不是隨隨便便能够和好的。
就算是勉强言歸於好,夜少寧對她職業的不喜,就像是一枚炸彈,始終埋藏在兩人的關係之下,時刻有爆發的危險。
而蘇可哥既不想放弃演戲,又不想放弃夜少寧。
她歎息一聲,委頓在車座上,人生好艱難啊。
全月溪看她這幅無精打采的模樣,握緊方向盤:“帶你去薛凝家?我們喝點小酒,陪你吐槽一下?”
蘇可哥抬起頭,看著全月溪點了點頭,嘴角邊可算有了點笑容。
這種時候,還是有姐妹在身邊最好了。
只是,她剛要低頭想心事,就發現全月溪今天臉色有點不好,妝容還是豔麗的歐美範兒,只是其中有種疲憊和憔悴,怎麼都遮掩不住。
沒等她多想,全月溪就轉過頭,專心開車了。
蘇可哥這才把思緒扯回來,無奈的歎了口氣。
這幾天蘇可哥休息,薛凝跟著也得到了休養生息的機會。
兩個人趕到的時候,薛凝正在屋子裏穿著T恤打電動,十足一個宅女形象,一邊把兩個人迎進門,一邊懊惱的拍了一下腦袋:“早知道你們兩個要來,讓你們給我帶點外賣上來好了,樓下新開的那家雞肉醬芝士燴飯,可好吃了!”
蘇可哥被薛凝這幅樣子逗的笑了笑,拿出手機:“那我給你訂餐,請你吃好不好?”
薛凝羞澀一笑:“那多不好意思啊,順便讓店家帶兩大瓶可樂,你們喝酒嗎?”
不一會兒,三個人就圍坐在薛凝家窄小客廳裏的桌子旁邊,桌上擺著一堆披薩炸雞燴飯之類的垃圾食品,堪稱垃圾食品大狂歡。
全月溪手裡攥著一瓶冰啤酒,給蘇可哥倒上:“說說吧,你跟夜少又怎麼了,不是整個假期都跟連體嬰兒一樣,分都分不開嗎?”
薛凝咬著炸雞一臉憤慨:“啊蘇可哥這我就要說你了,我們這些單身狗多麼可憐,你們卻身在福中不知福,你要是不想要夜少那麼好的男人了,那你就交給,交給……”
她想說那你就交給我呀。
又覺得這樣說好像有撬閨蜜牆角的嫌疑,還有背叛心目中的白月光小丁丁的嫌疑,就半途改口:“……交給國家啊!”
蘇可哥眼角抽了抽,把夜少寧交給國家是什麼梗,那傢伙是什麼非物質文化遺產麼。
“這次真不是我的問題,”蘇可哥笑容苦澀的抿了口酒:“也不能說是他的問題,只是……兩個人想的不一樣罷了。”
從夜少寧的角度,他有實力給妻子最優渥的生活,把蘇可哥保護在他的羽翼之下,所以不願意蘇可哥去做辛苦操勞,又惹爭議的工作。
而從蘇可哥的角度來說,她是發自內心的喜歡演戲,其他的事情就算成功了,可那不是她的心頭愛。
夜少寧那種從小應有盡有,成長道路一片順遂的傢伙,是不會懂得蘇可哥終於通過自己的努力做出了一點小成績,是什麼樣的感受。
偏偏這些,她知道,卻不知道怎麼去溝通和表達。
“好啦,”全月溪拍拍蘇可哥的肩膀:“夜少那麼喜歡你,我看啊,這件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唉,可哥,你知道嗎,每個人都有煩心事兒,你看薛凝那麼沒心沒肺,不是還暗戀未遂麼?大家都是這樣,你不要太往心裡去。”
薛凝正拿著雞腿猛啃,一聽到全月溪的話,頓時整張小臉都跨了下來:“你懂什麼呀,暗戀有暗戀的爽點,柏拉圖式戀愛聽過嗎,聽過嗎,庸俗!”
“聽過,就是暗搓搓的yy人家,人家拿你當招財貓唄。”蘇可哥打趣的回了一句,看到了薛凝滿臉通紅,勾了勾嘴角,小心翼翼的看向全月溪:“那個,月溪啊,我覺得你今天氣色不好,是不是遇見什麼事兒了,說出來啊,我們也好幫你想想辦法。”
薛凝頓時滿血復活:“是啊是啊,我也覺得最近你不對勁兒,有什麼瞞著我們的,快說,我連暗戀那麼丟人的事情都告訴你們了!”
“暗戀有什麼丟人的,至少你一天不跟丁恩告白,就一天沒有失戀。”全月溪悶頭喝了一口酒,幾分醉意染上臉頰,終於忍不住找人傾訴:“我最近……我都一個多月沒來大姨媽了。”
頓時薛凝啃雞腿的動作停下,蘇可哥也放下了抓披薩的手,兩個人都是一臉震驚,齊刷刷的看向全月溪。
沒來大姨媽?
全月溪咬了咬嘴唇,握著酒杯的手一直在發抖:“我很害怕,我害怕自己萬一懷孕了怎麼辦,我買了驗孕棒,但是根本沒有勇氣去測試一下,醫院裏都是人,我害怕,我不要去……我現在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就是心裡很慌……”
她一直安慰自己,可能只是延遲,但是轉眼一個多月過去了,平時她的日期都是很准的。
全月溪的恐慌,蘇可哥感同身受,她想到自己當初也是這麼驚慌失措的,只是那時候她沒有男朋友,所以心裡沒底,可是全月溪不是還有穆陽麼?
她為什麼看著比自己當時都害怕?
不過不管怎麼樣,還是要先弄清楚才行。
蘇可哥把手放到全月溪的手上,鼓勵的看著她:“你胡思亂想沒有用的,去測一測不就知道了?你不去測試,就會一直疑神疑鬼,萬一根本沒事呢?”
全月溪這些天因為這事兒,吃不好睡不香,做夢都夢見自己親戚來了,這會兒聽了蘇可哥的勸告,也是一直以來被折磨的够够的了,就從包包裏拿出了驗孕棒,緊緊攥在手裡:“那……那我先用這個測一下行不行。”
她原本就緊張得要死,真怕暈倒在去醫院的路上。
看到平素天不怕地不怕的全月溪可憐兮兮的表情,蘇可哥點點頭:“可以呀可以呀,但是這個不是百分百準確,你先試試,不行再去醫院。”
“嗯。”全月溪在薛凝和蘇可哥鼓勵的眼神下,壯士赴死一般跑到了洗手間,關好門。
薛凝和蘇可哥在一旁同樣很緊張的等著,薛凝凑近蘇可哥的耳朵:“我怎麼覺得月溪的男朋友,這麼不可靠呢,女朋友沒來大姨媽都快急死了,他不聞不問,也不帶著去檢查。”
“也許是忙吧。”蘇可哥這麼回答,心裡卻也有點打鼓,全月溪的恐慌和緊張,都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現,按說有男朋友的妹紙,遇見這種事大多是驚訝,還很少有這麼坐立不安的。除非……
除非那個男人並不能帶給她安全感。
等了足足二十多分鐘,全月溪才從洗手間走了出來,她手裡緊緊攥著的驗孕棒,上面顯示出兩道深深的紅線。
蘇可哥和薛凝都瞪大了眼睛,半天說不出話來。
全月溪的臉更白了,她隨手把驗孕棒扔到一邊,張了半天嘴巴,最後輕輕的發聲:“我懷孕了。”
她懷孕了。
這個突然降臨的孩子,讓她瞬間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薛凝站起身來,過來拉全月溪的手,試試探探的開口:“那……那你準備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