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大樓的天台上。兩個吹冷風的男子深情凝望。呃。不對。是怒目相視。
被看得頭皮發麻。安揚首先受不了。叉腰道:“祁勳爵。你到底想怎麼樣。”
“呵呵。想怎麼樣。”祁勳爵緩緩地伸出手指戳戳他的胸口。語氣滿是不屑。“你。拿什麼來跟我爭。”
安揚拍掉他的手指。“喂。祁勳爵。你這話說反了。明明是你在跟我搶。笑笑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
“反覆強調有用嗎。到底她屬於誰。其實可以由她來說。你想不想當她的面聽聽。”
安揚也不曉得他哪來的自信。一時間遲疑了。第一時間更新?本就擔心蕭笑心裏愛的人是祁勳爵。這會兒聽他這麼一說。心裏就亂了。氣急敗壞地吼道:“祁勳爵。爲什麼。當初我喜歡你的時候。你可以不要我。那算了啊。我也想開了。試着忘掉你。是笑笑給了我鼓勵和信心。後來我也對她產生了感情。纔想要好好地談一場戀愛。你憑什麼又來搞亂。憑什麼插足做第三者。”
第三者。祁勳爵蹙着眉。似乎他的話很難消化。嗬。他可沒有第三者的覺悟呢。明明自己纔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嘛。當然也會是最後一個。
祁勳爵摸出一盒煙。取了一根強塞到他嘴裏。又主動給他點燃。
安揚不會抽菸。第一時間更新?想吐掉點着的煙。慌忙間就嗆到了。於是聽祁勳爵搖頭嘆息道:“我勸你。別自不量力了。你爭不過我的。”
他極爲平靜的說出這句話來。是自負還是與生俱來的強勢。總之安揚在對上他的那深邃黝黑的雙瞳時。就不由地退後一步。而這個動作一出。他就感覺到了自己的狼狽。
祁勳爵比安揚年長四歲。自幼安揚就跟他屁股後面亂跑。說不清是因爲崇拜還是別的原因。他對祁勳爵一直是仰望的。也就造成了之後無論什麼時候。站在祁勳爵面前。他都會產生卑微的感覺吧。
要認輸麼。愛情不是應該沒有對錯和強弱之分的嗎。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是想爭一口氣勝過他也罷。還是他不願意錯過蕭笑也罷。總之他不會因祁勳爵的話。就放棄的。
“祁勳爵。我們走着瞧。”
安揚放完話。轉身就走。偌大的空曠大樓的天台。獨留祁勳爵一人。有種高處不勝寒之感。望着黑漆漆的夜空。稀少的幾顆星星孤伶伶地和他遙望。在他眯起的眸瞳裏。也似閃過一線光芒。然後迅速地消逝不見……
蕭歡的手術時間安排在上午九點。基本上姐妹倆晚上都沒怎麼睡好。一大早就醒了。
“姐。還早呢。你再眯一會兒。”
“已經醒了。哪裏還睡得着。”
蕭笑把兩張不大的病牀拼在一起。這樣保證兩人都不會摔下來。她伸手把蕭歡摟在懷裏。望着她的臉道:“姐。什麼都不要想。手術一定會成功的。你很快就能看得見了。”
蕭歡握住她的手。點頭道:“嗯。我知道的……笑笑。這些年。苦了你了。姐以後會好好報答你。”
蕭笑溼了眼角。姐姐就是太善良了。要不是自己小時候不懂事。就不會發生意外。可姐姐就從來沒有怪過她。這件事一直她心裏的驅不走的魔咒。讓她多年來一直揹負着重重的包袱。也只有恢復蕭歡眼睛的光明。她的心才能安。
“姐。我不要你的報答。只希望你過得幸福……”頓了良久。她才接着道:“等你看得見後。只要你能確定對雷向天的感情的話。我不會再阻止你。”
蕭歡眼裏蒙上一層霧氣。她心想。此生有這麼好的妹妹相伴。還有什麼可遺憾的呢。一直就明白笑笑所做的都是爲她着想。如果不是自己看不見。沒有辦法明辨是非。笑笑也不會橫加干涉她的感情。
“笑笑。你啊。不許自責。姐從來不怪你。再說耽誤之及是今天的手術。其他都再說吧。”
“好。”
進行術前準備的時候。大家都到齊了。雖說手術是醫生的事情。可有這麼多人陪着。底氣也足一些。這就叫做人多力量大吧。
江山也來了。因爲不好跟祁勳爵碰面。跟蕭笑蕭歡打了個招呼後。他就避到一邊去。
蕭笑有答應過不能擺臉色給祁勳爵看。所以在看到他的時候。就保持面無表情。算是基本符合他的要求嘛。
“笑笑……”
安揚蹭到蕭笑身邊。討好的笑掛在嘴邊。只是怎麼看怎麼彆扭。“對不起。昨天我太沖動了。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沒怪你。真的。你不用覺得抱歉。”
若說一點都不介意。那是假的。蕭笑現在還覺得屁屁隱隱地作痛。昨天換衣服的時候她照鏡子看了一下。屁屁上面有好大一片淤青。今天早上還沒來得及去找醫生拿藥酒擦。害她走路都一拐一拐的。
時間差不多的時候。蕭歡被推往手術室。蕭笑上前幾步緊捏了一下她的手。鼓勵道:“姐。別怕。有這麼多人在外面陪着你呢。”
“嗯……”
蕭歡想說什麼。終究只是嘴角牽了牽。擠了個笑容出來。然後很快被推進了手術室。
呆望着關緊了的手術室的門。緊跟着手術燈亮起。蕭笑知道自己心願的成敗。在今天就將揭幕了。
閉了眼睛。第一時間更新?她雙手合十。默唸:“天上的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如來佛主。觀世音菩薩……求你們大發慈悲之心。保佑我姐姐的手術順利。平安無事……”
禱告完。蕭笑當然也知道乾着急是沒用的。代替不了醫生的那把手術刀。她轉身想要去找醫生看看屁屁上的傷。一隻手就按在了她的肩頭。
回頭看到祁勳爵用他那雙特有的鳳瞳緊盯着自己。然後突然地彎下腰來。用一個公主抱的姿勢竟然抱起了她。
“你幹什麼。”
蕭笑被驚悚到了。傻呆呆地盯着他的臉。想要他解釋清楚。
“去看看傷。”
祁勳爵能有什麼可解釋的呀。他做的一切完全是遵從心意。相當地自然。所以裝作沒聽懂。抱着她徑直地往電梯那邊走去。
剩下等在手術外的安揚和雷向天對視一眼。對祁勳爵現在的某些行爲。已經到不能理解的地步了。
安揚垂下臉。不敢追上去攔他。不光因爲昨夜祁勳爵的那番警告。也是他在害怕從蕭笑那裏聽到不想聽的答案。
電梯停在外科的樓層。祁勳爵大步往診療室走去。已經提前預約好的大夫。正等在那兒。看到他走來。忙迎上來。“祁先生。這邊請。”
“嗯。”
那醫生有幸認識祁家的家庭醫生。自然知道祁少有什麼樣的背景。同樣很尊敬地對蕭笑道:“這位就是祁先生的女朋友吧。蕭小姐。有幸認識您。”
被抱着的期間。蕭笑一直想要跳下來。只是形式不如人。加上她現在走路也的確挺疼的。就一直忍着了。
可見了醫生。他還抱自己在懷裏。還讓人誤會什麼女不女朋友的。搞得她起一身雞皮疙瘩。自己什麼時候允許他這麼做了。
“那個醫生。您好。我其實不是……”
早料到她的嘴快。祁勳爵眼中一閃。迅速地埋下頭來在她的脣角印了一下。這樣做比什麼話都管用。無論她跟別人怎麼說。都不會有人相信的吧。
蕭笑這會兒已經忍到頭了。當下揪了他的衣領。壓低聲音兇道:“誰答應讓你碰了。還不給我放開。”
祁勳爵不急不躁地淡笑一下。依言把她放在診療牀上。對那醫生道:“先拍個x光好了。”
本來哪有醫生依家屬的道理。可聽說蕭笑是傷在尷尬的部位。一般女病人的男家屬都會介意自己的女人被男醫生檢查的。所以他就從善如流地點頭了。
片子出來得很快。沒讓兩人等多久。醫生拿着x光的片子對着光仔細看了看。笑着道:“沒傷到骨頭。只是外傷的話問題不大的。用藥酒按摩幾天。然後多休息休息就行了。”
蕭笑自家人明白自家事。本來就打算找醫生拿藥擦的。忙道:“那就請給我開點外用的藥吧。”
醫生笑容溫和地先跟祁勳爵對了一下視線。接着才點頭道:“蕭小姐先請坐。藥馬上就開好……”
……不多時。主動從醫生手裏接過處方去取藥的祁勳爵回來了。就聽醫生指着那些瓶瓶罐罐。道:“我還是先給蕭小姐講講抹藥的方法吧。如果祁先生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先教教你們推拿的一些手法。這樣你們回去之後可以自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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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藥我自己回去會抹的。就不用教了。”
“那不行啊。蕭小姐。不掌握正確的方法。反而會加重傷勢哦。”
在蕭笑發現祁勳爵和醫生之間好象在互相使眼色的時候。她已經被祁勳爵抱到裏間的診療牀上了。醫生倒是沒有跟進去。而是翻出個人體模型。一邊做示範。一邊指點祁勳爵。
像個小學生一樣。認真從醫生那裏學到按摩的技巧後。祁勳爵這才興匆匆地走進裏間。準備大展伸手。
蕭笑端坐於診療牀上。目光微凜。道:“祁勳爵。你現在什麼招術都使得出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