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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佈時間: 2024-04-10 06:05: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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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個踐X!”那男人對文映雪拳打腳踢:“老子今天揍死你!”

文映雪抱著腦袋抽泣呻銀,周圍的鄰裡探出腦袋圍觀這場好戲,可是沒有一個人出面相助,他們都不想惹上什麽麻煩。再說,文映雪做什麽職業的大家心知肚明,不是什麽正經人,大家不樂意幫她出頭。

寧疏雖然見不得男人打女人,但是她心裡對文映雪實在厭惡,所以也提不起想要上去幫忙的心情,然而卻不曾想,就在這時,突然聽到一聲熟悉的:“住手!”

寧疏心頭一震,不遠處,只見狗娃匆匆跑過來,一拳就將那男人給揍趴下了。

那男人被揍了之後,站起來要反擊,然而狗娃人高馬大正是青壯時候,那男人瘦瘦弱弱,明顯是打不過他,所以也沒敢輕易動手,隻罵罵咧咧說道:“你也是這個踐人的相好吧,我勸你小心點,這踐人有病,xin病,給老子傳染上了,哼,你最好也去醫院檢查檢查!”

狗娃聽到這句話,整個人懵了,傻了。

那男人罵罵咧咧離開以後,文映雪掙扎著站起來,她還沒有走近,狗娃卻猛地退後了兩步。

這一個動作,已經很明顯了。

狗娃開始排斥。

文映雪哭泣著搖頭:“我沒有,我沒…”

狗娃沉默了很久,才嘶聲問:“那個人是誰…”

文映雪哭著說:“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肯定是別人買通要來陷害我,說不定就是你姐姐…”

狗娃臉色越發難看。

“你相信我對不對,那個人胡說八道的,你相信我對不?”她牽起狗娃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我是小蝴蝶啊,想想我們在一起的時候,那麽快樂,無論發生了什麽,你都不會離開我,對不對?”

狗娃的手一點點從她的懷中剝離,而文映雪的臉色,也越發地蒼白。

就在狗娃轉身要走的時候,文映雪突然衝他的背影大喊一聲:“你會後悔的!”

☆、回魂夜

其實這件事, 最害怕讓狗娃知道的人, 不是文映雪, 而是寧疏。然而狗娃既然選擇跟她繼續交往,那麽發現真相不過是遲早的事情,早點發現反而更好。

然而現在寧疏最擔心的不是狗娃受了情傷,她最擔心的是狗娃的身體,不知道他有沒有和那個女人做什麽。

回去的一路上,寧疏都在安慰自己, 沒事的, 狗娃還小, 應該不會做那樣的事。

那晚狗娃一直沒有回家, 快到十二點的時候, 寧疏的紙片人找到了他。

他一個人坐在江邊空曠無人的堤壩上, 手裡拎著一瓶啤酒,借酒澆愁。

寧疏遠遠地看著他手裡拎的那瓶啤酒, 喝了一晚上,還剩大半瓶。

這家夥…

江邊的風很大,如今已是深秋時節, 寒風嗖嗖往衣領裡灌。

寧疏出門的時候還沒忘給狗娃帶一件外套, 她走過去,將衣服披在他的身上。

狗娃整個人像是被寒風刮成了冰塊, 對寧疏的到來沒有任何知覺。

一個人坐了這麽久,該想的,應該都明白了。

寧疏陪著他, 坐在了堤壩上,江面波光粼粼,倒映著對岸的闌珊燈火。

“你早就知道了。”狗娃聲音聽起來很是嘶啞:“所以你才阻止我和她在一起。”

“嗯。”

“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

“初戀多美好啊。”寧疏手撐在後面,望著滿天星辰,感歎一聲:“一輩子都會記得的回憶,髒了,多可惜。”

他心目中的小蝴蝶,抬頭一刹那,一見鍾情,那些茶不思飯不想的青澀過往,如果可以,寧疏真的不想讓狗娃這段美好的回憶蒙塵。

“可是你又能保護我多久。”狗娃聲音帶著落寞:“我自己的人生,我也應該有選擇的權利。”

“我向你道歉。”

狗娃難以置信扭頭看向寧疏,滿天星輝灑在寧疏的眸子裡,她看向他,喃道:“我應該一開始得知真相就告訴你,我應該讓你自己做選擇,而不是自以為是地對你好,其實你需要的根本不是所謂的保護,你需要的是獨立的成長。”

要讓寧疏道歉,可是相當不容易,狗娃掰著手指頭數過來,從小到大,寧疏還真是從來沒有跟誰道過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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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我也跟你誠懇道歉。”狗娃心虛氣短:“那天不該說你不是我親姐的話,對不起,不是真心話,只是很生氣。”

寧疏靠近他坐著,伸手擼了擼他的腦袋:“我知道。”

“姐,你放心,我不會去找她了。”狗娃說:“還有,你可以放心我沒跟她…”

“行了。”寧疏打斷他:“這事翻篇,都別再提。”

文映雪想要找一個能關心她愛護她的男人,想要從火海中掙脫出來,停泊靠岸,並非真的喜歡狗娃,只不過是念著狗娃對她好,又單純善良。

然而,她沒有選對男人。

狗娃是單純,也挺喜歡她,但是他終究還太小了,還是個半大的孩子,能撐得起什麽羽翼來庇護文映雪這樣的風塵女子?

這件事過去了小倆月,生活漸漸步入了正軌。狗娃化悲痛為力量,發奮圖強,期末考試既然考到了班上前十名,舅媽整天喜上眉梢,逢人便說,我們家英俊啊將來要當大律師嘿。

就在寧疏快要把文映雪這茬給忘了的時候,偏偏又橫生枝節。

電視新聞裡報道,中美路發生了一起女人上吊自殺的案件,自殺的原因,警方初步估計,是因為查出患有艾滋病。

自殺時間,推算起來,應該是昨天晚上十二點整,前後誤差不超過一刻鍾。

之所以這麽快就被發現,是因為當時房間正對客廳的窗戶壓根沒關,對面的住戶一眼就能望見房間裡的異常。

“我看到她穿的是一條紅色的連衣長裙,紅色高跟鞋,披散著長頭髮,吊在房梁上,舌頭拖得老長老長了,眼睛也鼓出來,直勾勾地看著我,窗戶開著,風一吹,媽媽呀,她的身體東搖西晃,就跟晴天娃娃似的。”

接受記者采訪的是個中年男人,也是他最先發現文映雪的自殺的事情,向警方報了案。

他一個勁兒地感歎:“太可怕了,老子肯定要做噩夢,晦氣,居然遇到這種事,對了對了,那個女人死的時候還化了妝呢,臉色卡白卡白的,太醜了!”

寧疏注意到,狗娃從房間裡走出來,目光直勾勾地看著電視屏幕。

雖然加了馬賽克,但還是能看清楚問文映雪穿著那條嫣紅的連衣裙,被警方收斂抬走。

舅媽一邊織毛衣感歎:“年紀輕輕,作孽啊!”

寧疏不動聲色地換了台,什麽也沒說,當然,狗娃也沒說話。

那幾天,他的情緒格外低落,寧疏想安慰他幾句,卻又不知道如何說起。

好不容易結痂的傷疤,再撕開又是一片血淋淋。

幾天后的一個晚上,狗娃說要去便利店買什麽東西,獨自下了樓,隔了半個小時還沒回來,舅媽擔心地說:“別是出什麽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