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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了,沒了月光,他們很快就會醒!”穆寒清說完,要帶着靈兮去找一個藏身之地。
可兩人卻偏偏運氣不好,剛好闖進了一個有人的房間。
也剛好,那人剛剛醒過來。
看到穆寒清,那人先是愣住,而後第一反應就是要大喊救命。
可他還來不及喊出口,靈兮的肚子忽然射出一道金光,那道金光幻化成一隻巨大的手,輕輕的摁住那人,那人便冷汗凜凜的跪在地上,嘴巴痛苦的張開,卻一聲都喊不出來。
這……
靈兮看着穆寒清,穆寒清卻一臉得意,好像在說“我的女兒舉世無雙”,那種作爲老父親的驕傲,展露無餘。
不過,穆寒清沒有說話,靈兮也不敢開口,她只是靜靜的看着天空的月亮,等着月亮再次露出光芒。
月光被遮擋之後,屋裏妖氣橫行,四處都有低低的咆哮聲在躁動,好像隨時都會有人衝出來一樣。
好在,用了沒多久,月亮便出來了,月亮出來後,那些人便再次陷入沉寂。
待人都穩定下來後,穆寒清才用鮫珠淚割斷了那人的脖子。
靈兮見穆寒清殺人,連忙捂住肚子對塵鳶說:“乖寶寶,不要看。”
回覆靈兮的,是一陣低低的鼾聲。
哎!
靈兮可以預見,日後這位集萬千寵愛於一生的小傢伙,一定不是個安分的主。
穆寒清用了一夜的時間,殺光了狽妖族裏的所有壯年男子,因爲他沒有殺老人孩子和女人,害怕心月發現,他便用法術變出了那些人的屍體,將真正的狽妖都關押在自己的黑蓮之中。
趁天還未大亮之前,穆寒清帶着靈兮去找藏身地。
在離開之前,穆寒清幻出一張手絹放在一個死者手中,手絹上繡着靈兮的名字。
穆寒清帶着靈兮去到紅豆杉老妖那裏,老妖見到寒清,嚇得連忙將他們拉到自己的身體裏面藏好,小聲的問:“孤狼王,心月大人已經叛亂,您這時候上蒼山,實在是不妥啊?”
“就是因爲知道她叛亂,所以孤王纔要留在蒼山與她一戰。”穆寒清說。
哎!
樹妖長嘆一聲說:“既是如此,那請孤狼王留在我這裏吧,如今我已經是半仙之體,心月大人不敢妄動我,也不會發現你們。”
“來,就是找你來了,在你這裏,視野開闊又安全。”穆寒清淡笑着,便與靈兮藏在他身體裏面閉目養神。
清晨。
心月等着父兄前來商議怎麼攻打靈山,可是等了許久,卻不見一個人前來,她疑惑的對身邊的女官說:“你去看看,狽族的人爲何一個都沒來?”
“諾!”女官飛身到狽族的家裏,卻只見到滿地的屍體,她嚇得尖叫一聲,發出了危險的求救信號。
那女官的聲音自然也傳到了藏在樹妖身體裏面的穆寒清同葉靈兮的耳中。
“寒清,怎麼了?”靈兮驚而坐起。
穆寒清將她摟在懷裏柔聲說:“沒事,他們只是發現了那些屍體而已。”
靈兮點頭說:“希望能騙過心月吧?”
聽到女官的叫喚,心月他們也迅速趕到狽妖的族裏,看到屍橫遍野的狽族之地,心月只覺得而渾身的血都冷了。
她憤然抓着一個小妖問:“去看看,我父兄可還活着?”
“回稟心月大人,沒了,整個狽族都被滅族了!”有人回答。
心月踉蹌了幾步,她恨恨的說:“是誰幹的?”
“看這樣子,像是靈山的兵器所傷。”女官探查了一下傷口後說。
心月咬牙道:“好你個靈山,我還沒出手對付裏面,你們卻已經開始對我動手,青鸞,你給我等着。”
“可是心月大人,我怎麼覺得這像是離間計?”女官看了心月的反應後,直覺這就是離間計,想讓心月主動向靈山開戰。
心月眯着眸子看了看說:“倒是不無可能,畢竟他身邊還有一個葉靈兮和羅剎?不過若是他們兩個中的哪一個來,我不可能毫無知覺?”
這時,一個在清理屍體的小妖在那個屍體上看見了靈兮的手絹,他連忙將手絹拿出來,前去稟告心月。
“心月大人,屬下在狽妖身上找到一張手絹……”
心月將手絹接過來看了一眼,跟在她身邊的人都看見了。
“這靈兮是誰?”有人疑問。
心月冷凝着眉眼說:“她就是那個迷惑孤狼王的踐人,若不是她,孤狼王也不至於丟下偌大的蒼山不管。”
原來,心月是用這個理由讓蒼山的重妖聽命於她的。
“既然她敢在蒼山作惡,就一定不會走遠,相信她一定還會再犯案,我們是不是應該翻遍整個蒼山,將她抓起來?”
有人反駁道:“她殺了人還會留在這裏等着我們抓她麼?”
“青鸞叛變,她根本不可能在靈山,唯一的可能就是在蒼山。”那人堅持自己的觀點。
心月思忖了一會兒說:“若真是她,她不可能一個人行動,她現在懷着孩子,寒清一定會跟在她身邊……寒清不可能會殘殺自己的子民,而他們兩個出現在蒼山,我們不可能沒有絲毫察覺,不過若是青鸞自己前來殺人,可就難說了。”
“可這手絹……”那人指着手絹,不知該作何解釋。
心月冷笑着說:“若是你殺了人,你會留下這樣大的破綻給別人調查麼?就算葉靈兮是個笨蛋,寒清會犯這樣的錯誤?”
“我懂了,他們是想讓我們誤會,誤以爲殺害狽族的人就是葉靈兮,若真是青鸞的話,我們豈不是很危險?”
“所以,我們纔要先發制人,將靈山滅了,就不會有人再作惡了!”
心月拿着那個手絹,淡聲說:“我還需要再想想,容我再想想!”
言落,心月回到自己的家裏,看着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還有那些小輩,全都死於非命,她恨恨的握着那手絹說:“不管是誰,我都會毀滅整個靈山,讓所有人給你們陪葬。”
就在這時,心月手裏的手絹變成了一張樹葉。
心月的脣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讓她整個人看起來,邪魅得如同惡魔一般。
樹妖站在蒼山之巔,整個蒼山都在他的視線範圍,他搖搖頭小聲說:“世間因果啊,世間因果!”
“她的族中老弱婦孺,寒清都沒有傷害。”不知爲何,靈兮就是想替穆寒清解釋,她害怕別人覺得他是一個爲了自己的位置,會傷害無辜之人的人。
呵呵呵!
樹妖笑了笑,忽而感嘆:“孤狼王,王后可真是賢內助。”
穆寒清沒有說話,卻勾脣笑了。
夜半,穆寒清幻化成青鸞的模樣,戴了面紗再次出門,這一次他直接去了蒼山之巔找心月。
心月因爲家人慘死正傷心的獨自喝酒,感覺到靈山人的氣息,她當即祭出自己的武器,站在空曠的大廳冷聲喊:“是誰,給我滾出來。”
“這麼傷心?”穆寒清化身的青鸞走出來,冷幽幽的看着心月。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心月二話不說,拿起長劍就要與青鸞拼命。
穆寒清用靈兮的鮫珠淚幻化成的長劍與心月對打,一招一式都模仿着當年芸孃的,竟讓心月一點都沒有懷疑。
心月功夫並不高,她最厲害的,還是心機與逃跑的本事。
見自己不敵,心月連忙逃了出去,並站在屋頂求救。
她的求救信號一發出去,穆寒清便不再戀戰,直接回到樹妖那裏藏了起來。
“孤狼王,您今日這一鬧,他們一定會全力搜查蒼山,得委屈兩位一下,藏到我的心臟裏面去,這樣他們才完全無法探查到。”
“不要,心臟髒髒,鳶鳶可以保護爹爹跟孃親,絕對不會被壞女人找到的。”一直沉睡的塵鳶一聽說要藏到血糊糊的心臟裏面去,便不高興了。
不過,她接受了自己取的名字,穆寒清竟有種擁有全世界的感覺。
驕傲啊!
樹妖聽了塵鳶的話後,大笑着說:“難怪二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蒼山,原來是有了小主人,小主人可真是神通廣大。”
鳶鳶傲嬌的用手捧着臉說:“那是自然,我可是蒼山與靈山結合而生,自然是天下無敵。”
好吧!
靈兮與穆寒清兩人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
呵呵!
樹妖倒是被逗笑了,他用樹枝輕輕的撫摸一下靈兮的肚子說:“那老樹樁就等着小主人壯大蒼山了。”
果然,樹妖的話應驗了。
很快所有的妖物都出來了,他們用掘地三尺的決心,誓要將青鸞從蒼山找出來。
他們出現後,靈兮與穆寒清便藏在老樹妖的身體裏面,沒敢打坐也沒敢發力。
一直到深夜,他們都沒能發現穆寒清與靈兮藏身在老樹妖身體裏面,還幾次來詢問老樹妖:“老樹妖,你可曾看到有可疑人出沒?”
“老樹妖已經老了,老眼昏花,什麼都看不清楚咯!”老樹妖總是笑着說。
礙於他已經是半仙之體,衆人並不敢真的與他爲難。
找不到人,夜裏自然是要休息,子時過後,蒼山再次陷入寂靜。
穆寒清道:“我們也該走了,該進行下一個計劃了。”
“孤狼王小心些,老樹妖還等着狼王您回來繼續帶領蒼山。”老樹妖說。
靈兮與穆寒清告辭離開後,沒多久便到了靈山。
靈兮抓着穆寒清的衣袖說:“若是我的靈力再一次影響靈山,是不是就暴露了?”
“孃親儘管大搖大擺的回去,那日是鳶鳶不小心,才讓孃親的靈力外泄,今日不會了。”靈兮肚子裏面的小鳶鳶見靈兮發愁,連忙出聲安慰。
靈兮笑了笑說:“好孩子,謝謝你!”
穆寒清帶着靈兮隱身回到寒潭,從寒潭直下,回到湖底。
見他們回來,衆人連忙起身相迎,宇馨最迫不及待,她問:“怎麼樣,怎麼樣,計劃可實施了?”
“現在,就該孤王出場了。”穆寒清說。
一聽說穆寒清真要的親自出場去讓靈山人抓住他,靈兮與宇馨便擔心的說:“一定要這樣麼?”
“你們不瞭解心月,若不是到最後一步,她也不會輕易出手。”事實上她若是真的看重家人勝過一切,昨日她便會忍不住像靈山發動攻擊。
靈兮沒說話,宇馨卻說:“卻不知這樣到底可行不可行?”
穆寒清沒有回答宇馨的話,他走到靈兮身邊,摸着靈兮的肚子說:“鳶鳶,幫爹爹一個忙好不好?”
“好呀好呀,要打架麼,走!”
呃!
宇馨嘟囔:“你這個好戰分子!”
“不是,爹爹想讓鳶鳶幫個小忙,做一個讓靈山與蒼山都覺得,你母親很虛弱,生命垂危的假象,然後爹爹就要出去騙那個壞女人,讓她來靈山搗亂,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出去,爹爹帶你去周遊列國,給你買好吃的糖……”
“不要糖糖,要肉肉,很多很多的肉肉!”鳶鳶說着,還做了一個流口水的動作,吞嚥口水的聲音都十分清晰。
哎呀呀呀!
宇馨抱着靈兮的肚子蹭:“我真是太稀罕你這小混蛋了,你趕緊出來,宇馨姐姐帶你去吃好吃的。”
靈兮的肚子上伸出來一隻金色光速幻化的胖嘟嘟的小手,小手一把拽着宇馨的臉頰說:“這麼老的臉,好意思說是我姐姐?”
“鳶鳶,不得無禮!”靈兮淡聲呵斥。
唔!
“哦,舅母給我吃肉肉,好多好多的肉肉!”天不怕地不怕的鳶鳶,卻獨獨害怕靈兮發火,她躺在靈兮的肚子裏面,嚇得用手捂着眼睛,不敢再對宇馨無禮。
宇馨在心裏算計,這小東西以後要怎麼治,才製得住。
穆寒清問:“鳶鳶可做得到?”
“鳶鳶做得到!”某鳶傲嬌的說。
穆寒清可真是愛慘了這個小女兒,他摸着靈兮的肚子說:“爹爹真想你早日出來,可現在實在不是好時機。”
“不要出來,鳶鳶還是個寶寶呢!”說完,某寶寶便自顧睡覺去了。
喂!
穆寒清拍了拍靈兮的肚子說:“答應我的事情呢?”
“已經做到了,寶寶睡覺了,嫑吵!”
就在此時,整個靈山跟蒼山都感覺到了靈兮的靈力在減弱。
心月站在蒼山之巔,感覺到這股力量之後,她掐指算了算說:“按理說,那小雜種也該出生了,會不會……”
藏在後山閉關的青鸞也感覺到了。
她閉着眼想,葉靈兮這樣,是不是離死不遠了?
想到這裏,她就耐不住了,若是現在順着靈力外泄去查找,能將葉靈兮的藏身之地找出來,就能一舉殺了葉靈兮與羅剎兄妹,這樣就再也沒有人能阻礙她的野心。
青鸞顧不得自己的身體還未完全復原,連忙出關而來。
正與藥中仙翻雲覆雨的洛璃也感覺到了靈兮的靈力潰散,她將藥中仙推開,厲聲問:“你可感覺到了?”
“什麼?”對靈兮的靈力,藥中仙倒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洛璃推開藥中仙穿衣下榻說:“芸孃的女兒出了危險。”
“孤狼王來了,孤狼王來了!”就在這時,有人大喊大叫。
洛璃衣衫都顧不得穿好,便連忙飛身出去。
聽說穆寒清來了,原本還十分擔憂的藥中仙邪肆的勾脣笑着說:“看來,他的計劃要成功了。”
青鸞一出關就聽說穆寒清到靈山來了,嚇得她什麼都顧不上管,連忙朝聲源處跑去。
此刻的穆寒清雙眸翠綠,眼中全是幽冷的殺氣。
“告訴我,靈山的靈力之源在哪裏?”穆寒清扼住一個靈女的脖子,厲聲問。
青鸞與洛璃一同飛身而來,看到洛璃,青鸞的眼中閃過一抹幽深的殺氣,不過在穆寒清面前,她並未發作。
洛璃不敢靠近青鸞,就怕她從自己的身上聞到男人的味道。
香芹藏在暗處,冷笑着看着青鸞,沒有一絲親情。
藥中仙站在香芹身後,冷聲說:“我現在要你做我交代的事情,保住穆寒清,我便將那人藏身的地方告訴你。”
“你?”香芹並不相信。
藥中仙說:“難道你沒看出來,洛璃已經與我同牀共枕,我答應她的條件是給她一個孩子,她將那個地方告訴我。”
“好!”香芹同意了藥中仙的提議。
“孤狼王,你真當我靈山是無人之境了麼?”青鸞厲聲問。
穆寒清輕輕用力,只聽咔嚓一聲,那靈女的脖子應聲而斷。他冷冷的看着青鸞說:“告訴我,靈力之源在哪裏?”
“那小踐人快死了是麼?”青鸞譏笑道。
穆寒清欺身上來,欲掐青鸞的脖子。
青鸞嚇得後退兩步,厲聲道:“你救不了她,因爲靈山已經被芸娘毀了,她一定想不到,自己截斷了她女兒的生路,哈哈哈哈哈!”
“該死!”穆寒清越發憤怒,他捲曲着手指,幽冷的朝青鸞抓去。
青鸞不一不下心被穆寒清在臉上抓了一條血口子。
“哈哈哈,想不到,孤狼王竟已經淪落到如此境地。”穆寒清的那一爪子,“暴露”了他現在的能力。
“丫頭,將他拿下!”青鸞話音剛落,香芹便從暗處飛身出來,二話不說就開始攻擊穆寒清。
她們母女兩人一起行動,穆寒清竟有些招架不住。
見狀,洛璃連忙加入兩人,三個人一起攻擊穆寒清,穆寒清漸露疲態,靈山衆人見狀,連忙一起出手,沒幾下,穆寒清就被抓住了。
哈哈哈!
青鸞冷笑着說:“先殺了孤狼王。”
“等等……”香芹站出來阻止。
青鸞眯着眼睛問:“你想做什麼?”
“據我所知,蒼山的狼王與心月那狽妖有過一段感情,至今爲止,那狽妖還愛着孤狼王,若是她知道孤狼王在我們手裏……”
“我倒是差點忘記這回事了!”青鸞冷笑着說。
呵呵!
青鸞走到穆寒清身邊,轉了兩圈後,淡聲說:“卻不知,孤狼王在心月那裏,到底值不值錢?”
“踐人,放開我,放開我,藥中仙,你這個混蛋,靈兮快死了,你難道不救她麼,你對得起芸娘麼?”穆寒清幽冷的說。
藥中仙從人羣后面走出來,笑呵呵的說:“寒清啊,以如今的形式來看,你落到青鸞的手裏,活下來的希望實在是太渺茫了,我若是再爲了一個葉靈兮與青鸞爲敵,是不是顯得我太笨了,再說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恨芸娘給那卑微的人類生的孩子,我爲什麼要救她?”
“藥中仙,你說你恨,爲何要養着芸孃的那個兒子?”穆寒清努力的“離間”青鸞跟藥中仙。
藥中仙冷笑着說:“我留着他,不過是想得到芸娘,可我現在沒什麼盼頭了,我也想通了,這靈山美女如雲,又不是隻有芸娘一個人,老子就在這溫柔鄉里面徜徉,好不快活,爲什麼要跟着你們吃苦受罪?”
言落,藥中仙飛身而來,給穆寒清嘴裏塞了一粒藥丸。
穆寒清服下之後,當即真氣外泄,沒多久就變成一隻大灰狼,軟趴趴的趴在地上。
“來人,去蒼山送信,要讓全蒼山的人都知道,他們的孤狼王,在我們靈山手裏。”青鸞說罷,忽然朝洛璃飛身而去。
洛璃措手不及,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已經被青鸞的手摁在胸口,青鸞微微用力,洛璃的整個心臟就被這樣生生的拽了出來。
這……
靈山衆人被嚇着了。
“爲……爲什麼?”洛璃不甘心的問,問完便倒在地上,沉沉的閉上雙眼。
青鸞舉着洛璃血淋漓的心臟,森然道:“這就是勾飲藥中仙,想要同我爭奪靈主位置的下場。”
這下,所有人都懂了,原來青鸞身邊的洛璃纔是最有野心的那個人。
“哎,青鸞,你太狠了!”藥中仙淡然的笑着,可眼裏一點疼惜之意都沒有。
青鸞冷聲說:“藥中仙,你最好不要逼我,實在不得已,我也會毫不留情的殺了你。”
“好吧,反正都是女人,是你還是她我都無所謂。”藥中仙說罷,便飛身上了靈霄殿。
穆寒清被綁起來放在靈山的祭壇上,等着看心月是不是會爲了穆寒清自己上門求和。
青鸞的使者很快就到了蒼山,她站在蒼山山門外的巨石上,用內力大喊一聲:“蒼山衆妖聽好了,你們的孤狼王已經被靈山生擒,想要他活命,就去靈山投誠。”
說完,使者便離開了蒼山。
她那一嗓子,蒼山衆妖自然都聽到了。
大家紛紛趕到蒼山之巔,都去問心月:“心月大人,孤狼王被靈山抓住這個事情,是不是真的?”
心月知道,若是葉靈兮面臨生死,穆寒清一定會不顧一切去靈山找靈力救她。
不過,爲了謹慎起見,她還是對身邊的女官說:“你去查查,若是狼王真的在靈山,我們在想辦法。”
女官離去後,衆妖問心月:“若是狼王真的在靈山手裏,心月大人會怎樣做?”
“救自然是要救的,但是蒼山不能投誠,狼王是妖王之王,除了芸孃的鮫珠淚,沒人能傷害他,而鮫珠淚在葉靈兮手中,青鸞根本就沒辦法殺死狼王,一旦確定狼王在靈山,我們就大舉攻下靈山,將靈山夷爲平地。”
心月雖然痛恨穆寒清對葉靈兮的感情,可是真的要讓她看着穆寒清死,她還是不捨。
亦或者,她就想將穆寒清軟禁起來,只要能得到他,哪怕是一個傀儡,她也甘願。
“可是,我們若是將靈山夷爲平地,勢必會驚動上面,若是上面怪罪下來,我們蒼山會不會……”有人提出質疑。
心月冷笑着說:“難道我們的狼王生命受到要挾,我們也不能反抗麼?”
這,或許就是心月一直沒有出手的原因。
現在契機找到了,理由也充分了,再留着靈山,對她而言,無疑就是如鯁在喉,只有靈山人都死光了,她才能穩坐蒼山。
再說了,穆寒清在她手裏,葉靈兮不可能一直藏着,只要她敢出來,心月就有能力殺了她兄妹二人,到時候,這天下就再也沒有靈族了。
女官去到靈山後,很輕易就探到了穆寒清的下落,看着被綁在祭壇上的穆寒清,女官也嚇到了,能將穆寒清打到恢復真生,這靈山其實還是不容易對付的。
女官走後,青鸞從暗處走出來,她身後跟着香芹。
青鸞冷笑着說:“看來,蒼山很快就會臣服了。”
香芹跟在她身後冷笑,這樣愚蠢的人,竟也好意思問鼎人世間,想與天爲敵,殊不知她早已被玩弄在股掌之間。
她唯一能利用的,不過是她而已。
想到這裏,香芹便憤然。
“怎麼你覺得我異想天開了?”青鸞感覺到香芹幽冷的目光,以同樣幽冷的目光看着香芹。
香芹冷笑着說:“你手裏握着蒼山的妖王之王,不怕他們不臣服,我只是覺得,你的心裏如此冰冷,要怎麼做好靈山之主。”
啪啪啪!
青鸞擡手狠狠扇了香芹幾個耳光,她厲聲說:“小踐人,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我告訴你,只要我沒死,你就永遠見不到他,你若是敢背棄我,我立馬就會殺了他。”
香芹用手捂着臉,臉上一絲表情都沒有。
心月的女官回到蒼山後,將穆寒清的情況同心月闡述了一遍,心月只覺得心口劃過一道血淋漓的傷口,疼得她快麻木。
“寒清,你爲了她真的連命都不要了麼?”心月恨聲說。
“心月大人,狼王爲何受了這樣嚴重的傷?”女官不解的問。
心月冷聲說:“藥中仙在靈山,他要是出手,狼王受傷成這樣,也很正常。”
“那我們真的要救狼王麼?”女官問。
心月冷笑着說:“上天給了我們這麼好的機會,不好好利用豈不可惜?”
“屬下這就去辦!”女官說罷,便下去準備去了。
心月獨自一人去到穆寒清的房間,她躺在穆寒清的牀榻上說:“到最後男人是我的,天下也是我的。”
當夜,整裝待發的蒼山衆妖,在心月的帶領下,悄然朝靈山出發。
不過,蒼山的妖物從蒼山下來,沖天的妖氣根本就藏不住,靈山上的人隔着很遠就發現了大量妖氣聚集而來。
巡邏的靈女慌忙去到靈霄殿,“靈主大人,蒼山來人了,他們裹挾着大量的妖氣前來,一定不是來投誠的。”
什麼?
青鸞從牀榻上起身,連衣衫都顧不不得傳穿,便連忙跑出去查看。
“遭了,趕緊將人都聚集起來,一定要在他們到達之前防禦起來。”青鸞說罷,便回到房價去拿自己藏在暗格裏面的祕密武器。
藥中仙衣衫不整的躺在牀榻上,手裏拿着酒壺一邊喝一邊笑。
青鸞見他笑得幸災樂禍,氣得一揮手打碎了他手裏的酒罈子,甘冽醇香的好酒全都潑在藥中仙臉上,藥中仙卻覺得十分暢快。
他任由那些酒蔓延在自己臉上身上,幽幽的說:“芸娘,你看見了麼,我要給你報仇了,我這身子髒是髒了點,不過這酒是好酒,能將我身上的污濁清洗乾淨,到時候去見你,我也不會太自卑了。”
山下。
青鸞下山後,便命令香芹看住穆寒清,她自己去了山門口迎敵。
很快,蒼山衆妖抵達靈山,看着山下黑壓壓的各式妖物,靈山那些素來仗着靈山的靈力神聖不可親犯而高高在上的嬌滴滴的靈女們,嚇得瑟瑟發抖。
她們可是見識過的,蒼山的妖物殘殺靈山靈女之前,可是會侮辱一番的。
心月站在衆妖前面,與後面猙獰可憎的衆妖相比,一身白衣的她猶如謫仙一般,美的不染纖塵。
不過,知道她的人都很清楚,這個女人絕對不是如她外表表現出來的這樣溫柔。
“心月,沒想到,你這麼狠,竟不顧你們狼王的生死。”青鸞冷冷的看着心月,她現在心裏很後悔,她早該想到的,心月與她一起經歷過那件事情,她不可能會殘留人xin的。
心月笑了笑說:“青鸞,你想攻心,卻用錯了方法,我蒼山衆妖絕對不會捨棄狼王,只是你或許不清楚,我們的狼王大人,一般的人根本就殺不了他,即便你現在是靈山的靈主,也一一樣無法殺他,要知道,你這個靈主名不正言不順,但是你企圖傷害我蒼山妖王之王,我蒼山便不能任由你胡來,來人,給我殺了這女人,這靈山上的所有女人,你們都可以肆意褻玩。”
心月的話音剛落,那些巨大的妖物便已經迫不及待的朝靈山衆靈女撲去。
看起來,這是一場沒有懸念的戰爭。
一時之間,整個靈山哀鴻遍野,這所謂的人間樂土,終於變成了人間地獄。
青鸞不相信心月的話,厲聲對香芹說:“丫頭,給我殺了寒清,殺了他!”
香芹冷冷的看着青鸞說:“你告訴我他在哪裏,我就幫你殺了寒清。”
“小踐人,你這是在找死。”青鸞沒想到,這時候香芹會臨時倒戈。
她想要自己出手,心月卻飛身過來,擋住她的去路,淡聲說:“我們一起經歷過那些事情,卻從未真正交手過,現在就試試看,到底誰該死誰該活。”
“好,那就一爭高下吧!”青鸞心裏雖然着急,但是不解決了心月,她也殺不了穆寒清。
這邊兩個女人打得熱火朝天,那邊躺在地上的穆寒清懶洋洋的睜開眼睛,淡聲對香芹說:“自去逃命去吧!”
“你別以爲我不敢殺你!”香芹幽冷的看着穆寒清說。
穆寒清冷冷的勾脣,淡聲說:“我答應靈兮,讓你活下去,你若不走,我也不會護你,只要我不殺你,別人殺的,我也不算違背誓言。”
“她……她讓你放了我?”香芹簡直不敢相信,她這樣對待葉靈兮,葉靈兮竟會求穆寒清放了她。
哼!
穆寒清不言。
香芹退後一步,她知道了,這一切都是他們的計謀,穆寒清的虛弱,一定是裝出來的,這地方真的不能待了。
香芹咬咬牙,朝靈山之巔飛去。
她要去找藥中仙算賬。
穆寒清嘆了一聲,對香芹這樣的女人,簡直無感。
那日,他們決定要利用這幾人微妙的關係的時候,靈兮就對穆寒清說,“寒清,她也說個可憐人,若是可以,就不要殺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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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寒清知道,靈兮心善,對她而言,以前的那個香芹,也曾是她生活中唯一的親人,既然是親人,她便會爲她求一條活路。
可是,現在她自己不知道珍惜,穆寒清也不會再管。
他懶洋洋的躺在地上,看着心月與青鸞激烈的打鬥,眼底一片薄涼。
靈山靈女的實力,哪裏敵得過從出生那一刻起,就註定要通過廝殺才能存活下來的妖物的殺傷力,很快她們的疲態便已經顯露出來,整個靈山,現在已經變成了修羅場。
青鸞見狀,不得不拿出她的祕密武器出來。
那是一柄奇怪的劍,說是劍又不像劍,倒像是一隻法杖,閃着森然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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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那武器,心月眼底掠過一絲不安。
“沒想到,你不但給他生了孩子,還偷了他的兵器,如此看來,他定已經凶多吉少吧?”心月冷聲說。
青鸞恨聲說:“我青鸞要的東西,我就一定會得到。”
說罷,青鸞用那柄長劍攻擊心月。
兩人經過一番纏鬥,心月明顯已經處於劣勢,可是她的武器,對蒼山衆妖卻一點用處都沒有。
那些妖物見心月被攻擊,連忙圍成一圈,準備利用他們的力量幫助心月。
這樣的情況,對青鸞而言,一點好處都沒有。
青鸞咬牙,用那武器殺出一條血路,朝無極深淵掠去。
心月見狀,連忙飛身跟上去,可一到無極深淵門口,她便感覺到了那人的力量,心月嚇得連忙退後,不敢再靠近。
心月想了想,召集了一羣虎妖,讓他們守在門口,只要不讓青鸞出來就行。
心月急忙回到戰場上,那裏的戰鬥已經結束了,靈山無一活口。
而原本綁着穆寒清的地方,早已沒了穆寒清的蹤影。
心月蒼涼的冷笑一聲:“沒想到,我最後還是算計不過你!”
靈山之巔。
香芹飛身回到靈霄殿,一腳踹開內殿的大門,在屋裏喝酒的藥中仙見她進來,淡笑着說:“要喝酒麼?”
“告訴我,那人在哪裏?”香芹一發怒,雙目就變成了血紅的顏色,手指甲也開始變長,她捲曲着手指指着藥中仙問。
藥中仙冷笑着說:“你如此憤怒,想必也已經知道,我是騙你的了吧?”
“你該死!”香芹的頭髮也開始變長,那些頭髮肆意飛舞着,糾纏着,讓香芹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披頭散髮的魔鬼。
忽然,那些柔軟的頭髮忽然變成攻擊人的武器,全部朝藥中仙飛去。
藥中仙不甚在意的喝了一口酒,在香芹的頭髮靠近的時候,才噴了一口酒在空氣中,而後他用手指捻起燭火,往空氣中一投,轟的一聲,他周圍形成一個火圈,將他護在中間。
香芹的頭髮瞬間就被點燃。
見自己頭髮燃燒起來,香芹連忙用指甲將頭髮掐斷,防止自己被自己的頭髮燒死。
藥中仙笑着說:“你打不過我的,不過既然寒清放你活下來,那想必他也不想殺你,你現在走,還有一條活路。”
“你們都是騙子,我要殺光你們所有人!”此刻的香芹已經瘋了。
她也不管自己與藥中仙的實力是不是又巨大的懸殊,她唯一的念頭就是,殺了他,一定要殺了他。
哎!
藥中仙嘆息一聲說:“既然你想死,那就去死吧?”
言落,藥中仙出手了,他手裏拿着一把通體綠瑩瑩的劍,劍出世後,便有一股濃濃的藥香瀰漫在空氣中。
香芹不敢大意,謹慎的看着藥中仙手裏的劍。
“最後給你一次機會,我的藥劍出手,即便只是一點劍氣,也能殺你於無形。”藥中仙冷聲說。
香芹想着,自己汲汲營營幾千年,只爲了探尋一個人的下落,可是到最頭來,卻還是沒有完成這個心願。
這一刻,她心如死灰。
也就是這一點點的心如死灰,讓她不管不顧的朝藥中仙飛身過去。
藥中仙眸色一凜,狠狠一揮長劍,一道綠色的劍氣擊中香芹,香芹當即便吐了一口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