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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晶扶著寧秋秋到了展清越的房間,寧秋秋雖然內心mmp,可還是順從地照著她的意思躺上了展清越的牀——反正她的房間在對面,等下回去就行。
展清遠那個傢伙還在身後跟著呢,恩愛人設不能崩。
這傢伙明明和季微涼鬧不愉快了,也不去哄他的小女友,反而手插在口袋裡,亦步亦趨地跟著她們到了展清越的房間,估計是正暗自記仇她打亂了他的如意算盤,要和她算帳呢。
展清越的牀很大,但沒有很軟,大概是怕他躺久了躺壞骨頭,一般久病之人,牀上多少會有點異味,可展清越的沒有,被套上有股淡淡的梔子花香,聞著很舒心。
這是寧秋秋嫁過來這麼久,第一次上人家的牀,剛躺下去,就感受到了來自被窩裡人的體溫,透著他薄薄的睡衣,傳到她的身上。
同時,一股電流順著熱源一起傳過來,酥得寧秋秋渾身一顫,全身細胞都敏感起來。
這種感覺太微妙了,寧秋秋確定自己明明對他並沒有男女之間那種情愫,卻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大概是寂寞久了?
不是說單身久了看狗都會眉清目秀麼,何況對方還是個實打實的帥哥。
寧秋秋如是安慰自己,瞬間把自己說服了,於是心安理得地窩進了人家被窩。
「她一身酒氣,你就把她弄在我哥的牀上?」晶晶在給甯秋秋蓋被子的時候,展清遠開口說。
「酒氣?」晶晶實誠地俯身聞了聞,「沒有什麼酒氣啊。」
「一點也是有,」展清遠吹毛求疵,「你平時就是這樣將就著照顧我哥的?」
晶晶大呼:「冤枉啊!我對大先生的照顧天地可鑒,日月可表,我是個五星好評的正經護工!您覺得不妥,我立刻把甯小姐扶回她的房間去。」
「……算了,」展清遠其實也就挑挑刺,他深呼了一口氣,掃了一眼房內,眼角餘光瞄到牀底下有一張黃色的符紙,他彎腰撿起來,翻來覆去地看了一下,隨後朝晶晶晃了晃,皺眉道,「怎麼我哥的房間會出現這東西?」
寧秋秋雖然沒看展清遠撿到了什麼,但她有非常不詳的預感。
「哎?」她聽到晶晶說,「符啊,怎麼掉到地上去了?」
「符?這又是什麼亂七八糟的迷信手法?」
「您別這樣說,這是甯小姐送給大先生的平安符,為了讓大先生早日能醒來,甯小姐花了好多心思去廟裡求的,據說三步一跪五步一拜七步一叩首,就算迷信了點,也誠意在那裡啊,可見甯小姐對大先生情誼。」
寧秋秋:「……」
她啥時候三步一跪五步一拜七步一叩首地給展清越求符了,晶晶你這腦補能力不去當編劇可惜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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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清遠自然也不會相信什麼三步一跪的話,不過這符是寧秋秋是求來送給展清越的是沒跑了,如果真的是做樣子,會做到這個地步,只能說寧秋秋這個人的心機太深了。
但展清遠雖然不喜歡寧秋秋,但畢竟是世交,他對於寧秋秋還是瞭解那麼一二的,知道這個姑娘有點傻白甜,不可能有那麼深的心機。
這麼說來,她是真的喜歡他哥?
一直都不信寧秋秋是真心喜歡他哥的展清遠有點臉疼了。
……
展清遠和晶晶沒多做逗留,便關燈出去了,房間裡瞬間安靜下來。
寧秋秋在人家的牀上窩了好一會兒,等到外面徹底沒動靜了,才爬起來,打開牀頭燈,找到剛剛被晶晶疊好塞進展清越枕頭底下的那張符。
那並不是平安符,而是一張還沒養成的「大力符」,可以短時間內使人力大無窮,空手撂倒五個小混混,寧秋秋現在沒任何修為傍身,原主身體又嬌軟易推倒,所以要用這種符文來護身。
寧秋秋檢查了一遍塞在展清越牀上的符紙,發現都完好無損後鬆了口氣,這張符應該只是個意外,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沒塞好,還是她之前不小心掉出來在牀底下的沒發現。
幸好晶晶機智給圓過去了,寧秋秋給這位戲精護工點了個贊,決定給她加工資。
有錢就是這麼任性!
把那張符紙收拾好,寧秋秋把展清越的被子拉好,牀上的人依舊以那個姿勢安靜地躺著,牀頭燈暖黃的燈光給他籠上了一層淡淡的面紗,彷彿加了一層濾鏡,讓他本來就好看的臉更加明妹起來。
想到剛剛和他貼上時那股莫名的電流,寧秋秋歎了口氣,說:「展先生啊展先生,你再不醒來,我恐怕真會聽從我媽的意見,把你給強上了。」
但是,寧秋秋又有了新的疑惑:「植物人真的行嗎?」
想到這裡,寧秋秋想摸手機百度一下,可她找了一下沒找到,才想起來手機在包裡。
而包,剛剛她裝醉掛在臂彎裡一直往下滑,於是晶晶拿過來麻煩展清遠幫忙提了,好像……進門被管家拿走放在一樓了。
手機還是一回事,一晚上沒用不會死人,畢竟修真界7年都沒摸過手機照樣過來了,但是她的房間鑰匙在包裡啊!
寧秋秋怕家裡的下人進她房間打掃或者幹嘛的,要出門都會把門鎖上,不然她搞了那麼多符紙,平時有事沒事,還會默寫一下當初在修真界練的秘笈心法,打算以後萬一破產了,可以拿去忽悠一下人,也能賣幾個錢呢!
這些被翻出來了,肯定會被告到展老爺子那邊去的,到時候不好解釋,所以寧秋秋每次出門都會有鎖門的習慣。
她只好下樓去拿,可走到走廊的時候,看到1樓還有燈光,這會兒已經十點多了,老爺子早睡了,傭人們下班回家的回家,沒回家的也回房間去了,這會兒會待在客廳的,估計就是……展清遠了。
她裝醉了那麼久,這會兒下去,不是送臉上去給他打麼。
展清遠今天剛被她坑了,肯定一肚子氣,等著抓她把柄呢。
小說裡的寧秋秋經常罵季微涼心機錶白蓮花,但看小說站在原女主的角度並沒有這種感覺,反而覺得寧秋秋可恨,可現在她站在寧秋秋的角度,確實覺得季微涼挺白蓮花的。
她知道季微涼今天知道真相後之所以會那麼大反應,是覺得她自以為的實力,其實靠的還是錢財,兼之寧秋秋之前就是因為有錢財,才把她在選秀中擠下去的,造成了季微涼有點仇富的心態,今天才會一點就炸。
寧秋秋可沒她那麼高尚的節操,她希望最好季微涼因此心灰意冷不想演女一了,她不介意上位的。
咳咳。
而且小說裡面不是說季微涼一開始跟展清遠在一起是為了報復她麼,現在她都嫁給展清越了,報復就成了子虛烏有,二人居然還沒分手,是展清遠太癡情,還是她已經對他產生了所謂愛意?
算了,男女主怎麼折騰關她一個女配什麼事情呢。
甯秋秋明智地選擇沒下樓,反正就是在展清越的牀上睡一晚而已,兩個人都是夫妻了,同牀共眠一晚上,不算犯罪吧。
於是寧秋秋折回了展清越的房間,鎖上門,她要先去洗個澡,換洗的衣服也沒有,寧秋秋只好去翻展清越的衣櫃。
展清越的衣櫃很有特色,最方便的那個被堆滿了各式布料柔軟的睡衣和寬鬆休閒服飾,這應該是他成了植物人之後新添上去的,方便他睡覺和推出去兜風曬太陽穿。
第二個櫥櫃裡,就是展清越以前的衣服了,熨燙筆挺的襯衫,或休閒或商務的西裝,滿滿一大排裝滿了一個櫥櫃。
第三個則是他以前的休閒服裝,也是各種大牌玲琅滿目。
有錢人的腐敗啊!都要追上寧秋秋這姑娘家的衣櫃了,可見展清越以前肯定是個很臭美的男人……
在一櫥櫃充滿屬於男性陽剛味道的衣服中,寧秋秋矜持地翻出了一身睡衣,去了浴室。
妝是沒法卸了,寧秋秋用展清越的洗面乳多洗了兩遍,幸好這個身體本身年輕,皮膚好,禁得起這種荼毒。
洗好澡穿上展清越的睡衣,寧秋秋發現一個很令她痛心的事實:好長。
睡褲褲腳多出來的長度,可以再打個結……
寧秋秋只好把褲腳挽起來,穿著於她而言鬆鬆垮垮的睡衣出來,突然想到:「這劇情怎麼有點熟悉?」
穿男人的衣服上他的牀,然後衣服鬆鬆垮垮不弊體,不是小黃文裡最喜歡描寫的勾飲場景麼!
……咳咳。
「幸好我穿的不是小黃文。」
寧秋秋慶倖地想著,再次躺在展清越的牀上,已經沒有那種觸電的感覺了,反倒是心如止水,有種歲月靜好的寧靜感。
「晚安。」寧秋秋小聲說道,關了牀頭的燈。
她以為自己會睡不著,事實證明她想太多了,她才沾上枕頭,就睡成了豬。
再睜眼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剛醒來的寧秋秋腦袋轉得慢,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在展清越牀上,只覺得今天的被窩格外溫暖,她忍不住把頭往被窩裡面埋了埋,卻總覺得今天的牀有點硌人。
硌人?!
寧秋秋腦袋裡忽然靈光一閃,沉睡的智商蘇醒——她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和展清越已經擠作一團了,頭窩在人家的頸窩裡,身體靠在他已經很單薄的身上,被人家骨頭頂著,不硌人才怪。
要是此時此刻來個人,一定要罵她變態連植物人都不放過。
「……」
寧秋秋猛然坐起來,七手八腳地把展清越被她弄皺的衣服拉好,又摸著自己發燙的臉,再次慶倖展清越是個沒意識的植物人——不然她估計見不到今天的太陽就已經被掐死了。
……
白天,展家又來了客人。
「外公,」來人一見到展老爺子,就撲騰過去抱住他,「我好想你啊。」
「小丫頭。」展老爺子樂呵呵地道,寵溺地伸手拍了拍自家外孫女的背。
展老爺子膝下有一兒一女,小女兒嫁給了豪門世家林家,來人正是他的小外孫女林汐恬。
「我都20啦,哪裡小?」林汐恬撒嬌。
「在外公心裡你就是小娃娃。」
剛好下樓的寧秋秋正巧碰到這一幕,她的注意力卻落在了另一個和林汐恬同來的姑娘身上。
那姑娘衣著高檔,舉止端莊,一看就是名媛小姐,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個人的身份——小說裡面一個比她還炮灰的女配。
這姑娘叫賈晴,特別有意思,之前展清越還是展家的當家人時候,一直對展清越愛慕有加,公然追求展清越,其狂熱程度,跟原主對展清遠有過之而無不及,甚至多次公然表白展清越。
後來展清越出事情了,對方也癡情地表示願意等他醒來。
可等了個一兩年,這姑娘大概覺得展清越醒來無望了,她一腔感情無處發洩,開始寄託於他人。
而這個寄託物件,當然是男主展清遠……
有點意思。